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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

 

「方时华,你等一下!」

我们几个前脚才要踏出活动中心大门,却又被叫住,那是周君临学长的声音,「方时华,你们几个礼拜六有空吗?」

我转过身,发现学长有点气息未定,他应该是一路在後面追赶过来,「学长,怎麽了吗?」

「礼拜六是我们街舞社的年末聚餐,想说人多热闹,你要不要也一起过来,和你的朋友们一起。」

魏庆妤听到这马上便cha嘴回答:「学长,我可以!我什麽时候都可以。」

「那方时华你呢?」学长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我脸上,殷切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这次我应该没有思考太久,「嗯,我可以。」,我遵循着我内心的声音。

「那麽礼拜六见,地点我再告诉魏庆妤。」

这个礼拜六便是圣诞节的前夕,学长约的地点是学校附近商圈的一家美式小餐馆,我对它还有点印象,每次搭公车时,都会看见这家餐厅,却一直没有机会可以进去用餐。这次学长主动的邀约,着实让我高兴了好久,几个晚上都是难以入眠,而且其实我一直满想去这样的地方吃饭,尤其是在这特别的节庆里,所以对於这次的聚会,我心中更是充满了期待。

我甚至为了此次聚餐,购买了久违的新衣服,是一件藕se底、上头使用毛线交错织着暗红se雪花的羊毛衣,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发现的,因为圣诞节多数新推出的衣服不是红se就是绿se,是属於b较不衬我的颜se。

我拿出了上次魏庆妤给我买的白se盒子化妆品,盒身上印有着韩流天王肖像的化妆品。我打开盒盖後,里头装着的是一条蓝se的软管,这是我,这个徽章总会让我想起学长,想起学长瞧了一下,他展露出满意的笑容,「你怎麽知道我喜欢喝可乐?」他用他那宽大而漂亮的手掌轻轻地触0了我的头,「可这刚好是红se的,你不是最喜欢吗?要不你自己留着?」我摇摇头。公车来了,我上了车,但是学长并没有上车,他仍矗立在站牌前,直至公车渐驶渐远、直到我看不清楚他身影为止。

这一阵子,我们偶尔会在线上闲聊,但聊天的内容就仅仅局限於生活或是学校里的三两事。学长常常在线上,可是我敲他之後,他可能会隔一段时间才会回覆,我猜想他应该是有闲置在线上的习惯。通常是我主动密他,学长b较少会密我,所以有时候这也会让我陷入「要密他」还是「不要打扰他」的两难之中,而且每每只要跟学长聊天,每一句话语里的用字遣词我都会斟量许久,还让我一度认为自己很不会打字聊天。

学长在线上却没任何动静时,我就会看看学长先前传来的合拍照片,经常看浑然忘我,一看就是会看上一阵子。我有想过,把大头照更换成那张照片,可是如果这样做不免会招来各界的询问,尤其是魏庆妤,想到此我便只好作罢。

这张照片陪我度过了严峻的期末考,还有一个冷冰冰的寒假。

「又要上课了是吧!感觉真是奇妙。」

陈碧珠和我在校门口巧遇,她过完年之後,又更加圆润了一些,但我觉得她现在这样的状态是好看的,「对呀!要恢复上课了,不知道这学期会怎麽样。」

忽然一阵力量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只巨大的手抓住了我另一侧的手臂,「好久不见!」是周君临学长,习惯看着照片里的他的我,再度看到本人时霎那间有点不太习惯。

「学长,好久不见。」他的脸依旧如此好看,有棱有角的脸部线条隐约散发出男x独有的魅力,双眼闪动着耀眼的光芒,让人无法直视,「哦,那个。」我的视线落在学长的书包上,上头别着那个可乐罐造型的徽章,它在清晨的yan光之下闪闪发光。

「我很喜欢,就把它别上去了。」学长的书包很简单乾净,黑se的外皮上除了那个徽章之外没有其余的装饰。

寒冷冬天的早晨里,我心里涌上一gu甜蜜,「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我也这麽觉得。」学长的嘴角微微上扬,就像我,在车内的微光底下,上头还布满了一层细小的亮片粉末,一闪一闪地犹如学长的眼睛,我小心地把它收回袋子里,不想刮伤它了。

可是究竟学长为何会送我这个东西呢?这里头又包含着什麽意思?难道他跟王维的动机都一样,不管如何,这也算是学长地一起下去大街上享用小吃,沿路上熙来人往地,即使是平日也是那麽地嘈杂热闹,或许是暑假的关系吧!热情的人cha0不曾减退。

街上有许多可ai的纪念品店铺,或者像是一些有特se的风味小店,想当然尔,魏庆妤是不会放过此次机会大买特买,所以我们一晃便晃到了日暮时分,差点来不及赶上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的车趟。

「方时华,你看看这个。」

坐在我侧边的魏庆妤在公车窗前举起了一个s手座的木头吊饰,那是刚才在纪念品购入的,窗外移动的暮se照映在它身上,se调相当优美,「这是我待会要送给学长的。」

「哦。」我轻描淡写地回应她。

她在手掌心把玩着那个吊饰,「学长收到这个应该会很高兴吧!」然後她阖上手掌,将吊饰捧在她的左x前,「这次出游,我一定要向学长告白。」她看了我一眼,嘴角笑盈盈地,「方时华,你觉得我该告白吗?你觉得我会成功吗?」

「嗯,会成功的。」

我的语气相当平淡,为了掩饰我心中翻覆的滔天巨浪。

是呀,魏庆妤说得没错,那麽喜欢学长的她没有理由不向学长表明她的心意,这点就b我强多了,可是我的内心总是克制不了自己,好像每想到魏庆妤和学长一次,心里流血的伤疤就会被狠狠触碰一次,我到底还在冀望着什麽呢?至始至终,和学长最般配的除了魏庆妤还会有谁。

到了下一个目的地白沙湾以後,太yan已经西沉於海平面,今天的天空呈现了一种相当微妙的颜se,像是一张被紫罗兰se颜料所染过的画布,上头点缀着一屡屡石英粉的彩霞,残余的日光穿梭在其中,为整个画作提升了些许的亮度。

海浪拍打着沙滩,发出「唰──唰──」的声音,微风伴随着海的咸味迎面而来,空气中shsh热热的,相当娴静舒服。

「是海耶!久违的海边。」陈碧珠在我身边雀跃地说。

真的是好久没有来的海边,此时的我脑中闪过一些过往画面,我突然很好奇,这次的出游地点是谁想的。

在前方的沙滩上,敏奇学长高举着他的双手,示意我们几个赶快过去和他们会合。

到了海边,势必一定就要玩水,街舞社的成员们将上衣脱得一丝不挂的,露出了结实的t0ngt,奋力地向在场的nv生们泼水攻击,大夥儿玩得相当尽兴。

我和陈碧珠坐在岸边观望着他们玩水,看着看着也相当有趣。

突然之间,我感到身边有一个巨大的身影停滞不前,抬头一看,果不其然是周君临学长。

「方时华,我可以单独跟你谈个话吗?」

我看向陈碧珠,她跟我点点头,「学长找你呢!快去吧!我一个人没有关系。」

「那你自己小心。」我带着一颗忐忑的心,随着学长离去。

我们两个沿着海面在沙滩上走着,留下了两对大大小小并排的脚印。

「我帮你提鞋子吧!鞋子给我。」

学长伸手就要接过我的球鞋,我的手便赶紧收至一旁,「不用啦!我自己拿就好了。」

他浅笑了一下,「好吧!」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口了:「你今天感觉怎麽样,看到你最喜欢的海之後。」

我心里头怔了一下,「这次的旅游行程是学长一手安排的吗?」

「对呀,你说你对海有好感,就在公车上你介绍给我那首歌曲的时候。」然後他抬起望着天空,不自觉发出惊叹,「今天天空也太好看。」

转眼间,此时已是繁天星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远离城市没有光害的缘故,今天的星星能见度特别高,看得相当清楚,那是我,那是一颗星星形状的徽章,我一看便知道,魏庆妤手上的那个徽章,学长也曾送了我一模一样的,「好看吗?」

陈碧珠和我皆沉默没有回答,学长的那颗星星再也不属於我了,彻底地不属於我了。

「魏庆妤!」

我不需要抬头看,就已经能够知道是学长来找魏庆妤了,他的声音化成灰我都会认得。

她见到学长又惊又喜,「呀!亲ai的什麽事情呢?竟然让你找到这边来,我正要跟猪猪他们牵脚踏车回家。」

「走!我今天和敏奇他们有约晚餐,一起去吧,我请你吃饭。」

魏庆妤心花怒放地说:「好呀!亲ai的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昨天送我礼物,今天又还请我吃饭,我最ai你了。」她喜孜孜地往前一跃,搭上了学长的手臂,「那麽对不起罗!我要跟我的老公去吃烛光晚餐了,下次见。」

整个过程我都不敢抬起头来看,只怕见到了旧人,我的泪水便会控制不住,到时候就难以解释了。

「方时华,要不我请你吃饭?」

我望向陈碧珠,她露出了和善的微笑,拍拍我了臂膀,「走!谁说朋友之间不能吃烛光晚餐的?我请你。」

「不用啦!g嘛这样,我又一点都不饿。」

「去或不去?再给你一次机会唷。」

「真的啦!不用请我。」

陈碧珠噘起她的小嘴,水汪汪的眼仁儿往上一转,「那方时华,你要不要陪我去个地方。」

「嗯?可以,反正我也不赶着回家。」

陈碧珠带我来到了音乐大楼一楼,以前还是一年级时,陈碧珠、魏庆妤和我常常在这边的楼梯间练习歌唱,顿时间回忆又涌上心头。

可是我们去的不是楼梯间,陈碧珠引着我去的竟然是nv生厕所。

「欸!陈碧珠,你带我来nv厕g麻?男生是禁止进入nv厕的。」

陈碧珠向我b出了「嘘」的动作,接着她打开最後一间工具间的门,从里头拿出了hse的电蚊拍,让我看得更是一头雾水。

「方时华,我跟你说,待会你去一间间轮流打开nv厕的门,然後拉下冲水的绳子,奇蹟就会发生唷。」

我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还是照着陈碧珠的指令去做了,当我拉下冲水绳的瞬间,陈碧珠便立刻挥舞着她手中的电蚊拍,刹那之间,电蚊拍发出了几声巨大的爆裂声响,铁丝网上也摩擦闪烁出惊人的火光,就犹如燃烧的仙nvbang上看到的美丽烟火般。

「是不是很神奇?」陈碧珠得意地问。

「怎麽会这样?」

「因为这边的蚊子太多太欠揍了,来!换你来试试挥电蚊拍。」

陈碧珠也一样画葫芦地照做了一遍,再冲水绳拉开之际,我奋力地挥动电蚊拍,这次的火光更盛,发出更大的爆炸声响,回荡在音乐大楼一楼走廊之间。

「有没有很过瘾?」

「嗯。」我不自觉地发出会心一笑。

「你们在g什麽?」穿着绿se军便服的教官无预警地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手上还拿着指挥交通的指挥bang,模样很是凶狠,他另一只手举起了我手上的电蚊拍,「多大了还在给我玩电蚊拍?而且为什麽你这个男生竟然会混在nv厕?是想要被记过是不是,还不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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