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戟比试假信捎来》
午後忽来骤雪,下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後,雪势渐歇,但仍细雪绵绵。
段少胤本来打算去跟踪哑婶,但行走至一半,忽见陆姬盈盈而来,露出皎洁皓齿,朝他这边眉目含情地打个眼se。段少胤心中一热,游目顾盼,确认四下无人,伸手一把将陆姬拉入内轩,倚靠在墙壁旁,吻上她的香唇。
一番厮磨之後,陆姬俏脸飞红,勉强睁开美目道:「先前还在琴姐面前装正人君子,她一个不注意,你就对人家胡来,未免太三心二意了。」
段少胤方才意乱情迷,经她提起慕容琴的名字,se心立歛。他暗叫惭愧,清醒了过来,不禁叹了口气道:「你说得没错,我不该这样。」
陆姬见他面露歉疚之se,双手环住他粗壮的脖子,又吻了一口,媚笑道:「好了,我不该拿琴姐压你,此事就不再提了,好吧?」
段少胤轻拍她的美t一记,将她双手放下,笑道:「我现在要去办正事,迟些再聊。」
陆姬秋波流转,问道:「你不去看西门无涯的b试吗?」
段少胤一头雾水,茫然道:「他跟谁b试?」
陆姬凝视他半晌,掩嘴一笑道:「原来你不知道这事呀!据说龙凤榜上的西门无涯,h昏时要与吕仲奉一较高下。想当然尔,这是吕仲奉所下的战书。两人俱是江湖上的使枪高手,此次一战,便是要奠定谁才有资格入龙凤榜。」
段少胤双目一闪,心中顿时涌起好奇心。这两人他都认识,也知道双方俱是个中高手。他暗忖道,此次一战怕不是武林少有大事,若错过的话恐会後悔莫及。虽然哑婶形迹可疑,但这战也十分重要。段少胤问道:「你知道在哪b试吗?」
陆姬露出笑容,故意吊他胃口,故作思索道:「让我想一下。」
段少胤早知道她在装模作样,将她横抱起来,她当场吓了一跳,惊呼一声。段少胤朝她滑neng的脸蛋蜻蜓点水似一吻,旋即笑道:「倘若你不说,我就这样把你抱着走一圈,让大家看看你这发誓不嫁之人,竟被一个男人轻薄。」
陆姬嗔怪地白他一眼,不悦道:「我自幼丧母,娘亲正是因病而si,所以我才发誓不嫁,苦心钻研医术救人。你拿我誓言开玩笑,这恐有些不妥吧?」
段少胤当场脸se铁青,他没想到陆姬不嫁一事,竟隐含这份仁慈之心。他低头一瞧,看看自己这样胡来,不禁感到荒唐。他忙道:「对不起,我立刻放你下来。」
陆姬摇头道:「你若放我下来,我就不告诉你在哪b试。」
段少胤目露讶se,不解道:「这是为何?」
陆姬搂着他的脖子,甜甜一笑道:「你抱得我这麽舒服,我可不想乱动。」倏忽间,一阵交谈声从前方传来,段少胤连忙将她放下来,替她稍作整理,旋即拉开距离。
一群婢nv一边谈话,一边经过。待她们离去之後,段少胤与陆姬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笑了出来。段少胤耸肩道:「现在,你可以带我去看了吗?」
陆姬点头道:「别以为放过你了,这次的环抱先欠着,晚上有你受的。」
段少胤大笑道:「求之不得。」两人一边嬉闹,一边前往b试现场。段少胤来到空地,附近早已聚集许多人,就连金蟾夫人也在婢nv陪伴下,坐在附近的台上俯瞰下方。
段少胤在人群中看见沈三飞和玉面佛,暗自窃笑,他们果然也来了。旋即,他也在不远处看到了慕容琴。慕容琴的身旁跟着两个人,一个是鬼先生,一个是云烟老人。也许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慕容琴注意到他的视线,两人交换眼se,慕容琴盈盈而来。
大庭广众之下,段少胤当然不敢放肆,礼貌地朝她微笑。两人拉近寸许,慕容琴的鼻尖轻轻往他身上倚来,嗅了嗅味道,横了他一眼,低声道:「一下子不见,又不正经了。」
陆姬从身後走出来,笑道:「琴姐,你可别怪他,他没强迫我。」
慕容琴美目轻眨,淡然道:「真拿你没办法。」
三人稍作寒暄,慕容琴为了避开雪花,往树旁靠了过去。段少胤担心看不到b试,却又不敢离开她太远。他一展轻功,往树梢上站去。现在正值冬季,树叶早已落光,他俯瞰而下,可谓是一清二楚。段少胤朝下方道:「你们也上来看如何?」
不等慕容琴答话,陆姬双手一探,揽住慕容琴的纤腰,将她带上了树梢。待到慕容琴回过神来之际,人已在树上了。两nv向前盼去,原来早已有许多人往树上挤去,争先恐後想目睹这jg采一战。
良久之後,主菜总算端上了。西门无涯缓缓走来,手中那把帝雉枪闪闪发亮,宛如渴望鲜血一般绽出寒芒,教人不寒而栗。西门无涯外号温酒侯,据说他持枪与人对决,对方因为落败速度太快,原本在桌上的酒仍有余温,足以见得他有多厉害。
位於另一边,则是前来踢馆的吕仲奉,他外号玄天银戟,手中三尖戟骇人万分,传闻中他单枪匹马闯入山寨,不出片刻所有山贼人头落地,无一生还。
吕仲奉大喝道:「西门无涯,今日在诸位英雄豪杰面前,我要与你一较高下,看看是谁的长兵刃能屹立不摇。」
西门无涯一向高傲,根本不在乎此番话。他转头看向卧龙子,冷笑道:「我敢保证在我西门无涯si前,我在龙凤榜上的名字不会有所更动。」
卧龙子微微一笑,作揖道:「西门馆主这般自信,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吕仲奉瞧他目中无人,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顿时怒火上心。只是他也是习武之人,当然明白冷静才是致胜不二法门,所以他深x1一口气,以吐纳法缓解压力。
西门无涯瞥了他一眼,对他这作法反而感到可笑。西门无涯冷喝一声,手中银枪杀意已迸出数丈,在场众人无一不感受到此gu骇人之气。
吕仲奉夷然无惧,双手一挺,将三尖戟傲然举起,摆开攻防俱备的架势。西门无涯为人狂妄自大,不拘小节,他仰天一笑,挺着银枪闯入对方枪圈之内。
吕仲奉早料到他会先攻,知道时机来了,使出一手看似粗枝大叶实则纤细如丝的戟法,见招拆招,专破西门无涯大开大阖的枪法。
吕仲奉大喝一声,戟影一闪,对准正中央,抢招而上,yu直取他的x口。西门无涯岂是如此简单收拾之人,他猛地往後一仰,避过这凌厉的一戟,旋即俯身由下至上斜刺一枪。
吕仲奉没想到有人竟在这劣势之局打出破口,大吃一惊,收戟不及,肩头被他刺出伤口。所幸伤口不深,尚不碍事,他重整态势之後,仍毫无胆怯之意。
西门无涯凌空掠起数丈,一gu劲力传到枪身之上,疾卷而至。吕仲奉手腕一抖,三尖戟翻转而上,运足内力朝天空猛刺过去。一晃之间,两人兵刃相接,铿锵声不断,看得在场其他人心惊胆战,深怕错过任何一眼。
西门无涯鹰视虎步,枪法剽悍,左手上肘一沉,劲道猛极,吕仲奉有些招架不住,被打得节节败退。西门无涯虽然自负,但不愚昧,他知道不可贸然急取,以免狗急跳墙。
西门无涯故意露出破绽,让吕仲奉有机可趁,但却又封住反击,教吕仲奉尴尬不已。不出片刻工夫,吕仲奉t力骤降,锐气已减,双目炯炯目光不再。
西门无涯露出微笑,明白该收尾了,他手指上发出内力,紧握住银枪,疾攻过去。吕仲奉眼见势危,霍地向後退开。西门无涯身形一晃,陡然之间,已来到他身旁。
原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这竟是吕仲奉的计谋。他早知道若按照规行矩步,他定当不是西门无涯的对手,所以他另辟蹊径,故意落居下风,好让西门无涯轻敌。
这招果然奏效,西门无涯毫无防备地刺出一击,吕仲奉以身试枪,让他刺入左腹部,自身却反转戟身,将三尖戟划入他的咽喉。
西门无涯终究是老手,他连忙闪过身去,戟刃将他左肩膀砍伤一大块,但并不致命。西门无涯大喝一声,将枪头拔出来,朝吕仲奉负伤之处用力一踢。吕仲奉疼得大声喊叫,当场跌坐在地上。
西门无涯重新握住枪杆子,正打算给他最後一击,卧龙子却跳了出来,挡在面前道:「西门馆主的实力,相信诸位豪杰有目共睹,此乃武艺切磋,西门馆主何须置人於si?」
倘若四下无人,西门无涯才不想管这规矩,但在众人多双锐目之下,倘若他一心执着要将吕仲奉杀si,未免太不近人情。他是开武馆的人,若被人诟病武德不足,恐怕会让他的武馆产生不小影响。
西门无涯收起银枪,冷哼道:「好,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卧龙子作揖道:「多谢西门馆主。」
西门无涯转过身去,大步离去,徒留众人面面相觑。一般胜负过後,理应为赢家掌声欢呼一番,可是西门无涯匆匆而去,众人来不及反应,他人已消失在雪中。
云烟老人从人群走出来,朝着不远处的金蟾夫人道:「吕仲奉伤得不轻,素闻金蟾岛存有灵丹妙药,又有妙手大夫,还望金蟾夫人开恩,请替吕仲奉疗伤。」
金蟾夫人点头道:「云烟先生说得很对,既然吕先生也是我金蟾岛贵宾,我於情於理也不会置之不管。来人呀,将吕先生妥善带回去,请大夫为其看诊。」後方下人领命,赶忙抬来木制担架,将吕仲奉慎重地带回去。
段少胤见众人散去,倏地从树上跃下。咚地一声,铺上白雪的地面发出声响,陆姬和慕容琴也随他下来。段少胤轻挠鼻子,笑道:「我本以为是苦战,想不到竟这麽快。不过,所谓高手过招,本就在一招半式之间分胜负,由此可见,那吕仲奉输得也不冤。」
陆姬微笑道:「你还真敢说,我看等他伤好了,就会来找你了。」
段少胤皱眉道:「此话何意?」
陆姬笑着答道:「你以为吕仲奉真是为了什麽宿命,所以非得和西门无涯过招吗?其实他不外乎就是想取而代之,好在龙凤榜上搏个名次。同为长兵刃高手,他认为自身较为了解,所以取胜更加有利。」
段少胤耸肩道:「若说到长兵刃,那他该去向圆空大师请教。」
陆姬檀口轻吐,呵气如兰,媚笑道:「你还真傻,圆空大师何等身分,岂能让他下战书?就算圆空大师拒绝,江湖中人也只当他不愿动武,绝不认为他畏惧挑战。再说了,以圆空大师的实力,可谓举世闻名,龙凤榜上有十人,但肯定谁都不想找他一战。」
段少胤问道:「所以你认为吕仲奉会找我?」
陆姬巧笑倩兮横他一眼,笑道:「你无门无派,行踪不定,江湖中人也鲜少见你出手。恰巧你来到金蟾岛,他们不愁找不着你。若非你和几条命案牵扯一起,他们早已虎视眈眈,等着将战书送给你了。」
段少胤仰天苦笑道:「唉,看来我该逃走了。」
陆姬袅娜多姿走上来,眉开眼笑道:「你舍得丢下琴姐一人,独自离去吗?」慕容琴听她这麽一说,嗔怪地白她一眼,螓首低垂,俏脸红透了起来。
三人一边嬉笑打闹,一边返回别院。回到别院之时,暮se低垂,天已黯淡。段少胤索x待在屋里,也懒得出去找哑婶了。三人用完膳後,各自活动。慕容琴抚琴整弦,陆姬托着香腮翻阅医书。段少胤打起呵欠,躺在床上,迳自回想今日发生之事。
良久之後,子时的更鼓响起,众人准备入睡。正当陆姬和慕容琴刚褪下外袍,一名婢nv匆匆入院,来到房前将一封信递交而来。
慕容琴打发走婢nv後,将信摊开在桌上。她皱起眉头,看向段少胤,徐徐道:「这是圆空大师的信,信上说他想找你一叙。」
陆姬在一旁玩笑道:「莫非圆空大师看完今日b试,也有些手痒,想找你前去较劲?」
段少胤苦笑道:「若真是如此,那我真是备感荣幸。」
陆姬故作叹息,幽幽道:「你打算留我和琴姐两人,一个人前去赴约吗?」
段少胤耸肩道:「倘若是别人,我还会虚应了事。但圆空大师何等人物,他现在找我,恐怕是有什麽急事,我非去一趟不可。」
在他起身之时,慕容琴叫住了他,面se一沉,正容道:「这信有些不对。」
段少胤问道:「信上有问题?」
慕容琴美目深注地瞧了他一会後,解释道:「信本身没有问题,但送信的人有。我与圆空大师也算相识,他若要送信给人,定是派寺僧前来,以示礼貌。」
段少胤答道:「这里是你的别院,或许他不愿让寺僧靠近nv子闺房,所以委托婢nv前来。」
慕容琴摇了摇头道:「倘若真是这样,那圆空大师定会命其寺僧待在别院外守候,绝不失礼数。再者,现在天se已是就寝之时,他这般匆匆送信而来,定是有要事。若他真有要事,那他更不可能委托一个婢nv,那不是他的作风。」
段少胤恍然大悟,拍掌道:「莫非这信是假的?」他苦思良久,问道:「究竟是什麽人会假借圆空大师之名,会在这时把我找出去呢?」
慕容琴忧心忡忡道:「不论什麽人,肯定没安好心眼,你定要小心。」
段少胤犹豫了片晌,摆了摆衣袖,正se道:「不若这样好了,我们亲自去找圆空大师。倘若信以为真,那倒无妨,倘若是假,也可以顺便一探究竟,ga0清楚对方的目的。」
慕容琴点头道:「也只有这样了。」
三人决定好之後,慕容琴和陆姬穿上软毛雪裘斗篷,撑着油纸伞,跟着段少胤前往圆空大师所住的别院。因为他们是寺院僧侣,平日习x不同,行事也较为低调,所以金蟾夫人给他们安排的别院在较远的地方,恰巧也清幽闲静。
三人走了一小段路,尚未来到别院之时,附近忽闻一阵打斗声。由於今日段少胤在跟鬼面书生饮酒时也发生一样情况,所以他这次分外敏锐,倏地一声,慕容琴才刚喊出一个字,段少胤已衔住她的腰,轻功一施,掠空数丈。陆姬见状,也赶忙跟上去。
三人来到一处别院外,惊见下人均倒在血泊之中,奄奄一息。他们连忙入院,只见云烟老人在院子中央飞上掠下,正与一名黑衣人交手过招。
云烟老人身上多处伤口,俨然处於下风。段少胤将慕容琴交给陆姬,纵身一跃,加入了他们的战局。黑衣人只虚晃了几招,便知道段少胤功力甚高,不敢恋战。他扔出铁蒺藜,趁机逃到屋瓦上,往後方奋力一掠。
段少胤眼中寒芒一闪,疾飞而上,才刚落至屋顶,一道白烟从下方忽地撒出来。段少胤心下甚惊,立时往後方退去。转瞬之间,那黑衣人已消失了。
段少胤本想再追上去,但周围忽闻一阵sao动,数十支火把亮起,从外头蜂涌而来。段少胤大皱眉头,向下一跳,返回了云烟老人身旁。
前来之人是金广目、金增长和几位江湖豪杰,他们身穿简便轻装,看来是匆匆起行。金广目指着一片狼藉的地上,惊诧道:「这里发生什麽事了?」
段少胤甫至这里,也不清楚情况,他看向云烟老人,皱起了眉头。云烟老人拖着伤势,朝着众人解释道:「吕仲奉si了。」
金增长大讶道:「什麽,你是说吕先生si了?」他使过了眼se,後方下人低头一瞧,果然见到吕仲奉惨si在门口处,si法与先前一模一样。
段少胤看了看吕仲奉屍身,他前倾伏地,正对着前方屋子。他的背後捱了致命一剑。脚上血迹斑斑,看来是从屋子内逃出来,直至门口处才停下遭人杀害。
金广目徐徐走来,嘴角露出一丝y寒的笑意,对着段少胤冷冷道:「哼,段公子的别院离这里如此之远,怎会特地前来此地?」
云烟老人默立片晌,沉声道:「他方才解救了我,绝不是凶手。」
金广目冷然道:「云烟老前辈,未免太相信他人了。倘若他是凶手,他大可找名共犯,两人配合演出这出戏,用来欺骗云烟老前辈。」
云烟老人微一沉y道:「金三公子涉足江湖,怕还不及我一半,我的眼睛还没瞎,尚可分清些许谎言。若段公子真是凶手,他一人前来便可,何须找琴夫人和陆姑娘一同来?难道金三公子要说她们两人也是共犯?」
金广目登时语塞,倒x1了一口凉气。慕容琴与段少胤平时在一起,若说是被b当共犯,倒也能自圆其说,但陆姬是白鹿谷谷主之nv,若是得罪了她,等同於得罪整个白鹿谷,那严重x可非b寻常。
金增长缓颊道:「既然云烟老前辈这样说,那晚辈自是相信。云烟老前辈今晚受惊,并且身上负伤,还请移至他处先行疗伤。」
云烟老人点了点头,沉声道:「劳烦金二公子了。」不等金增长答话,他迳自离去。众人面面相觑,愕然半晌,过一会後才定过神来。金增长让金广目留下来,派人妥善现场,并将吕仲奉屍t搬走。
段少胤回到别院,他将门扉关起来,两nv不约而同往他瞧来,慕容琴一脸愁容,陆姬则略感不悦。两nv虽未展笑颜,仍如鲜花盛放,姿容绝美,教他看得目眩神迷,引人心醉。段少胤定下神来,坐在床上,搂住两nv的纤腰,微笑道:「两位俏佳人,何事愁容?」
陆姬脸se凝重起来道:「这金广目分别挑事,连云烟老人在场,他都胆敢这样胡言乱语,y要将这事嫁祸给你。」
段少胤转过头来,看向慕容琴问道:「你也是这麽认为吗?」
慕容琴苦思片刻後,幽幽一叹道:「倘若你当时一人赴约,就真难以辩解了。我刚才有偷偷问过乾爹了,他是说偶尔路过,见里头有情况才进去。若是连他也不在,那你到时百口莫辩,那该如何是好?」
段少胤问道:「你乾爹是谁?」
慕容琴白了他一眼,娇呼道:「你与我这麽久,怎不知道云烟老人就是我乾爹?」
段少胤露出苦笑道:「你又没挂在嘴边。」他将抄在小蛮腰上的手腾出来,0起她的秀颔,轻轻吻了她一口。
慕容琴目泛春情,伏入他怀里,赧然道:「人家在跟你说正事,你还这样不正经。」
陆姬倒是一反常态,露出担忧之se,正容道:「这样说起来,送那封信的主人,应该就是想让段公子揽下这事,好被人栽赃捉个正着了。」
段少胤无奈苦笑道:「唉,我只是来参加盛宴,怎莫名其妙卷入命案。」
慕容琴担心地道:「我们要不离开吧?」
段少胤抚上她温暖的香肩,叹道:「我若是一人,倒也无妨,但有你在身旁,我可不想让那些人对你闲言闲语。」
慕容琴用力搂紧了他,神se黯然道:「我真的好担心。」
段少胤一边安慰,一边看向陆姬问道:「有什麽方法能找出这送信之人?若真如你所说,那这人必然是凶手。」
陆姬摇头苦叹道:「若不是琴姐意外识破,云烟先生恰巧路过,你要是真淌上这浑水,怕是武林盟主来替你说情都没用了。这人不以武取胜,反用计害你,他应早留了很多後手,估计那送信的婢nv也是不知情。你若执着问她,反而会害了她也说不定。」
段少胤皱眉道:「难道真没法子了吗?」
陆姬秀眸闪出锐光,一字字道:「这凶手下一个目标,只怕是云烟先生。」
段少胤和慕容琴同时愕然,四目望向陆姬,露出少许困惑之se。段少胤开口道:「你为何认为凶手要杀他?」
陆姬沉y顷刻,轻摇螓首,幽幽道:「这事不难想,他与凶手交过招,有可能循丝剥茧找出凶手的特徵,留他一命未免过於不智。再者,凶手本来要嫁祸於你,被他这一耽搁,恐怕会让你趁此洗清嫌疑。倘若他忽然si去,便没人替你作证,你就正中下怀。」
段少胤面se一沉,冷冷道:「原本金蟾岛想大事化小,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眼下已si了这麽多人,难道他们还要装聋作哑,仍要漠视此事?」
陆姬闭上美目,仔细沉思了一会後,睁开双眼,肃容道:「你若不是凶手,那就算把你定罪也无无济於事。他们如此之做,莫非是确定在你入罪之後,凶手定然收手?」
段少胤讶然道:「你的意思是说,金蟾夫人跟凶手有关?」
陆姬双目寒若冰雪,冷然道:「金家公子百般刁难你,说不定就是他们所为。你仔细想想,吕仲奉惨si别院,若非云烟老人经过,根本没人发觉。为何金家公子不但第一时间前来,甚至带了很多人来,彷佛早已预知这里出事。」
慕容琴目露喜se,欣然道:「那我们可否用此事,明天与他们对质?」
陆姬摇了摇头,无奈道:「他们不傻,定有想过此事。他们大可说吕仲奉今日负伤,约了许多人一起来探望。此番说法虽微妙,倒也可自圆其说,你拿他们没法。」
慕容琴心中一檩,担忧道:「既然凶手会对付乾爹,那我们是否要通知乾爹,好让他们暂避风头一下。也许他们去找圆空大师,我就不信凶手能在他眼皮底下杀人。」
段少胤露出苦笑道:「圆空大师又不是随扈,也不会整天和云烟老前辈在一起。对於躲在暗处的凶手,哪怕是一点机会,都有可能偷袭成功。」
慕容琴大吃一惊,伏入他x膛,骇然道:「你能否救救乾爹?」
段少胤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眼神透出一丝柔情之se,ai怜地道:「你放心好了,就算她不是你乾爹,我也不会坐视不管。」
陆姬默然片晌後,轻轻道:「这样吧,你明早去找云烟先生,顺便问他是否已有线索。」
慕容琴愕然望向他们,咬着唇皮道:「为何不是现在呢?倘若凶手想要快刀斩乱麻,等等便下手对付乾爹,那该如何是好呢?」
陆姬笑道:「琴姐,你放心好了,现在云烟先生去疗伤了,倘若这时他出事,那金蟾夫人可是要对此负上全责,难辞其咎。无论她是否为凶手,都不会让云烟先生在今晚si去。」
慕容琴虽仍有担忧,但陆姬看似十分自信,故她也不好再说什麽。天se已晚,三人迅速shang就寝。
天刚拂晓,段少胤起了大早,匆匆出门,前去找云烟老人。
果然如陆姬所料,金蟾夫人不仅让大夫替他看病,甚至加派一众人手,待在云烟老人所居住的别院外严加看守。段少胤本想循正路入内,却被侍卫以伤者休息为由阻拦。段少胤并未与他据理力争,而是假意告罪离去,然後拣了个树木,展开轻功一蹬,翻入围墙内。
段少胤轻功一绝,就算是金家公子驻守,只怕也难以察觉,更遑论这些人。他很快地找到了云烟老人的屋子,掀窗而入。
云烟老人本来警戒起身,见到是段少胤之後,这才放下心来。云烟老人笑道:「段公子,若是要探望的话未免有些早。」
段少胤露出苦笑,作揖道:「云烟老前辈见笑了,晚辈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恕罪。」
云烟老人似是早知他来意,凝视着道:「昨晚那黑衣人武功虽不弱,但也不强。若非被他背後偷袭,用暗器伤其经脉,我或许能取胜也说不定。」
段少胤心中大讶,想起郝老九之si,不禁将事情全盘道出。旋即,他分析道:「我也跟他交过一两招,他的确不像杀郝老九的人,莫非凶手真有共犯?」
云烟老人一耸肩膊,摇头道:「不可这麽早下定论。你仔细想想,除了盲阿七之外,其余人均是八雅士,有共同特徵,但这吕仲奉俨然不是。」
段少胤皱眉道:「难道是有人故意模仿?」
云烟老人微一点头,沉声道:「不管如何,他仍有共犯。我在被偷袭之前,有稍微检查吕仲奉的屍t,他脚上血迹只到门旁,而且是腹背受敌。」
段少胤思索片刻,恍然大悟,惊道:「云烟前辈所指之意,莫非是当时有人在大门旁,一剑从後方将吕仲奉杀si?」
云烟老人叹道:「不错,这正是我所想。倘若真是这样,那这人定然声望不错,所以吕仲奉十分相信他,以为是来帮他的人,所以才转过身来没提防他。」
段少胤续道:「而且他武功不弱,所以吕仲奉才会认为与之联手,定能打赢黑衣人。可是即便知道是这样,我们仍不知那人是谁。」
云烟老人0了0胡子,笑道:「你不必着急,因为凶手b你更急。此刻我没si,对他们就是个寝食难安的坏消息。」
段少胤叹道:「他们现在定想杀si云烟老前辈。」
云烟老人不以为然,露出微笑道:「他们要杀我这老骨头,怕是没这麽简单。」旋即,他话锋一转,问道:「你与我乾nv儿相识一段时间,怎还不提亲呢?莫非你嫌她曾有婚嫁,所以不愿娶她吗?」
段少胤慌忙道:「绝无此事,只是她仍有芥蒂,不肯下嫁於我。」
云烟老人摇头苦叹道:「好吧,倘若这是她意思,那我这老头子也不便说什麽。但你千万要记住,你可以移情别恋,但你要好聚好散,切勿让她为你肝肠寸断,甚至想不开寻si。若我这乾nv儿真有意外,我定饶你不得。」
段少胤自信道:「放心好了,我对她始终如初,绝不背弃。」
云烟老人笑了笑,问道:「那陆姑娘呢?」
段少胤身子一震,搪塞道:「云烟老前辈何出此言?」
云烟老人洒然一笑,拍了拍他肩头,轻笑道:「用不着瞒我了,单看陆姑娘瞧你的神情,眉眼之间充满男nv情愫,明眼人便知是怎麽回事了。」
段少胤老脸一红,大感尴尬道:「我与陆姑娘虽是如此,但我绝不会亏待慕容琴。」
云烟老人从腰囊取出铜旱菸,点菸之後,欣然道:「你犯不着紧张,陆姑娘也是好nv人家,你千万别始乱终弃。男人三妻四妾,实在也不为过。只是无论如何,你都要善待她们,可不能将她们使来唤去,当作下人般看待。」
段少胤苦笑道:「云烟老前辈放心好了,我绝不会这样做。」
云烟老人瞥了外头一眼,淡然道:「差不多该到放早膳了,我身为伤患,应该会下人端菜过来我这里,你趁早离去吧!」
段少胤作揖道:「云烟老前辈,你保重了。」话音刚落,他已跃窗而出,陡然之间,他身影已消失在别院之中。
返回别院途中,段少胤想起哑婶的事,特地绕了个远路找她。无奈段少胤不谙金蟾岛迂回复杂的地势,左转右晃之下,始终找不着哑婶的身影。就在他双肩垂下,略感泄气之际,一道道剑声从不远处传来。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段少胤心中一檩,暗忖道,莫非凶手又下手了?他顿时什麽也不想,三步并两步,施展轻功腾空数丈,笔直地朝铿锵之声掠去。
转瞬之间,段少胤奔至一处小湖旁。他定睛一瞧,小湖旁伫立着一名妙龄少nv。她一身罗裙绦裳,每当仰头弄剑舞势,裙裳飘起来之时,一双浑圆修长的美腿若隐若现。她看上去及笄之年,玲珑曲线的娇躯上,刚茁育的suxi0ng不断起伏。
段少胤看呆了眼,没注意到要隐藏行踪,少nv余光瞥见了过来。与此同时,她身旁的一名老妪也注意到了他。
段少胤尚未有机会开口解释,老妪已凌空跃来,双掌一探,凌厉无b。
段少胤诧然不已,本能地反应过来,弹指之间,他已出手反击。四掌相交,互拚内力,段少胤心中大惊,这名老妪竟是盖世高手,真气源源不绝,宛若h河泛n般涌入。段少胤知道若是此刻收掌,必然受到重创,故把心一横,施展全力。
这下轮到老妪目露讶se,丝毫没料到他不光接下此招,内力拼搏也在伯仲之间。段少胤毕竟年轻气盛,老妪不堪久战,率先收掌,往後方退开数尺。
妙龄少nv见状,当下以为段少胤是敌人,立时举剑朝他挥来。老妪气力稍放,来不及阻止妙龄少nv,只能眼睁睁看她冲上去。段少胤自知理亏,当然不会下重手。他两指一取,衔住jg铸的剑身,令妙龄少nv动弹不得,收不回剑。
段少胤见她咬紧牙根,额斗渗汗,模样稍微滑稽,不禁觉得好笑。他放松力道,岂料妙龄少nv方才全力仰拔,此时反而重心不稳,向後狼狈跌去。段少胤惊讶之余,抢步上前,搂住妙龄少nv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将她伏入怀中,才让她不至於摔伤。段少胤抬起头来,歉然道:「两位不必慌张,在下只是路过此地,并非有意窥之姑娘。」
老妪冷哼道:「你先把她放了再说。」
段少胤低头一瞧,只见妙龄少nv俏脸泛红,羞窘地垂下螓首。段少胤这才意识事态严重,赶忙将她松开。这妙龄少nv身穿高贵华服,年纪尚轻,说不准是哪位英雄豪杰的闺nv,他这样贸然与她有肌肤之亲,要是传了出去,只怕要坏了nv孩子家的名声。
妙龄少nv拾起了长剑,怯怯地退到老妪身旁,不敢正视段少胤。老妪打量了一会,确认段少胤未有敌意,这才开口道:「老身是金大小姐的执事,你可以叫我屠婆婆。」
段少胤当场一怔,惊诧道:「金、金大小姐?」
屠婆婆点了点头,淡然道:「不错,这位是金翎儿金大小姐,正是金蟾岛岛主金元宗之nv。倘若方才有外人瞧见你失礼之处,只怕你出不了这个岛了。」
段少胤大感不妥,忙道:「屠婆婆,在下并非有意为之,还请你老人家千万别说出去。况且这攸关金大小姐名节之事,倘若你真说了出去,对双方没有任何好处。」
屠婆婆凝视他半晌,冷喝道:「你尚未表明身分。」
段少胤作揖道:「在下段少胤,只是江湖中无名小辈,今次特来为金老太君祝寿。」
屠婆婆忽地放声大笑道:「好一个无名小辈,天底下有谁不知道龙凤榜,又有谁不知道龙凤榜上飞鹰钺的段少胤。」
段少胤哪想到一个执事也懂江湖之事,不禁尴尬道:「不过虚名,不足挂齿。」
屠婆婆双目盯着他,不以为忤道:「段公子前来此地,本是无妨,但不知为何路过?这里乃是金蟾岛不对外开放之处,仅有少数下人可来,莫非段公子是来找人?」
段少胤心中一惊,他当然不能说来找哑婶,敷衍道:「只是随处逛逛,碰巧进来了。」
屠婆婆露出微笑道:「也是,段公子堪称轻功一绝,小小篱笆围栏怎能阻止你。只是段公子此举未免不尊重金蟾岛的规矩,未免有些过分了。」
段少胤大皱眉头,他原以为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妪,怎知她巧言如簧,咄咄b人,令他招架不住。段少胤老脸一红,歉疚道:「在下这就离去,还望两位恕罪。」
屠婆婆语气不悦道:「这里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之地?大小姐在练剑,你却胡乱撞出来害我受伤,我现在要运功调养,你说要谁来教大小姐练剑?」
段少胤面se为难道:「我并非今蟾岛之人,也不擅使剑,还望屠婆婆三思。」
屠婆婆登时se变,冷哼一声道:「哼,说到底是不想负责吧?」
段少胤瞧了瞧纯真可人的金翎儿,那双清澈大眼,此刻也凝视着他。两人对视半晌,金翎儿又羞涩地低下头,避过视线。段少胤叹道:「好吧,那就在屠婆婆调养好之前,我便厚着脸皮指导金大小姐一二。」
屠婆婆容se稍缓,点头道:「你犯不着这麽担忧,大小姐剑法不过是小孩子玩意儿,你就当作陪她玩玩便可。只要你小心一点,切勿伤到她。」
此话一出,金翎儿鼓起脸颊,噘起小嘴道:「你老人家怎能这样说,人家也很认真在练剑。总有一天,我也要像哥哥们那般,成为叱吒江湖的武林高手。」
段少胤瞧她说话脸se通红,好似心虚,不由得心中窃笑。他走到金翎儿身旁,捉弄道:「那就请金大小姐与在下对练,好让在下t会日後的武林高手之姿。」
金翎儿抿起薄唇,脸上红霞毕现,连耳根子都烧烫了起来。她不依道:「你也来笑话我。」两人在这愉快气氛之中,度过了一个时辰。金翎儿b他所想的还不一样,他本以为金翎儿出生自金蟾岛,乃是武林世家,应该有千金大小姐脾气,但没想到她却十分纯真,哪怕屡屡挥剑落空也不会使x子,反倒称赞他轻功一绝。
时光飞逝,又过一个时辰,转眼已yanyan高照,钟响午时。屠婆婆稍早之前不过是岔气,稍作调养一下便恢复了,只是故不出声,待在一旁静静看着两人。
不出片晌,金翎儿停下剑来,似是感到疲倦了。屠婆婆赶忙走上来,将一条帛布取出,替她擦了点汗之後,叮咛道:「你流了满身大汗,冬风迎面吹来,恐怕会着凉受寒,赶紧回屋子里泡个热水澡。」
金翎儿看向段少胤,幽幽道:「你还会来教我吗?」
段少胤有些无奈,轻叹道:「此次纯属巧合,恐怕是不会有下次了。」
金翎儿抿起朱唇,闹起了别扭。旋即,她心念电转,眼睛为之一亮道:「这样好了,我现在刺你一剑,你若能接下此招,那我便不再刁难你了。」
段少胤心里暗笑,凭她这点武功,区区一招又有何妨。他耸了耸肩,欣然道:「好,那就就下你这最後一招。」
金翎儿执剑平举,低喝一声道:「小心了!」她倏地掠来,段少胤夷然无惧,伸出右手打算接下这招。孰料金翎儿途中变招,左手轻旋,剑如闪电般迅疾刺来。段少胤双目一闪,发觉此招竟正与南g0ng天枫当日所教,同时也是那几起命案的剑法相似。
段少胤大惊之下,竟使出五成力,催起内功,以气劲震退剑身。金翎儿没想到他这样,一个没站稳,往前方一倾。
段少胤接住了她,问道:「这招你从何学来?」他的语气十分认真,也很严肃。方才在整理斗篷而没注意到这的屠婆婆,此刻也听出话里不寻常。她转过头来问道:「发生什麽事了,大小姐方才使了什麽招?」
金翎儿瞧屠婆婆往这儿一盯,当下冷汗直流,期期艾艾道:「不,没什麽事。」
段少胤立时顿悟到是怎麽回事,他朝着屠婆婆作揖道:「在下有些事想与她一谈,不之屠婆婆你老人家可否避开一会?」
屠婆婆面se一沉,冷冷道:「你要老身放你与大小姐独处?」
段少胤正se道:「屠婆婆请放心,在下向天发誓,绝不会对大小姐做任何非分之举。
屠婆婆凝视他好一会,徐徐道:「你最好记住这句话。」言罢,他放下架子上的斗篷,转身往一旁远去。
确认她走远之後,段少胤转过头来,续问道:「这剑招是谁教你的?」
金翎儿低首道:「我、我不能说。」
段少胤握住她的香肩,面se凝重地道:「这事非常重要,你定要告诉我才行。」
金翎儿幽幽道:「你保证不告诉其他人?」
段少胤沉思半晌,叹道:「这事攸关甚大,我无法向你保证,但我绝不会乱说。」
金翎儿瞧他坚定的神se,不由得被他打动了。她解释道:「这招是我三哥教我的,他再三交代要我不会n用此招,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段少胤se变道:「你是说金广目?」他露出疑惑之se,续问道:「传闻金广目手握蛇矛,是一个使矛高手,他怎会教你使剑?」
金翎儿颓然道:「有一日,我无意间撞见他在练剑,当下也甚感奇怪,所以在旁偷看,没想到被他逮个正着。当时他眼透杀意,我心中一慌,赶忙开玩笑说只是来练剑,还故意佯装厚脸皮模样向他讨教方才那几招。」
段少胤惊道:「你说他眼透杀意,难道他想杀了你?」
金翎儿面露苦se,惶恐道:「其实我也不清楚,就只是一种直觉。我三哥平时虽莽撞,但为人率x大方,很少对我摆出那种面容。」
段少胤问道:「你可有问他说这些剑招是从何学来?」
金翎儿猛地摇头道:「当下我怕得要si,所以他教了我几招,我也只记得这麽一招。他教完我之後,还交代说若非生si关头,绝不允我用此招。自此之後,我就有些怕了他,尽量不与他单独相处。」
段少胤暗忖道,这几日来金广目不断将矛头指向自己,昨晚又莫名地率领大批人前来吕仲奉被杀的别院,种种巧合串连在一起,莫非他就是真凶?
金翎儿见他不说话,一方面有些担忧,一方面又有些好奇。段少胤注意到她的面容,连忙定过神来,笑道:「我明白了。」
金翎儿怯怯道:「你要对付我三哥吗?」
段少胤摇了摇头,反问道:「你觉得你三哥有做错什麽吗?」话才刚说出口,他就感到有些不妥了。倘若让金翎儿知道太多,恐怕会让她陷入危险。故此,他又岔开话题道:「你方才很多招剑法还不错,你好好练习,日後定可成为武林高手。」
金翎儿终究是个孩子,听闻称赞,连忙展颜一笑道:「那我们还会见面吗?」
段少胤笑道:「方才我赢了,你说呢?」
金翎儿噗哧地娇笑一声,俏脸微红,看着他道:「我们只说不练剑,又没说不见面,我们也可以下棋聊天呀!」
段少胤瞧他纯真可ai,不禁心中一荡。他走上前去,轻拍她的额头一记,洒然一笑道:「脑袋是你的,手脚也长在你身上,你要来或不来,我又怎能阻止呢?」
金翎儿撒娇地扭动着,媚态横生,大喜道:「那就一言无定了。」她伸出尾指一g,似是约定一样,欢快地转过身取起斗篷往屠婆婆走去。临走之前,她又似有若无回眸一笑,看得段少胤忽觉自己也欢快了起来。
虽然又没找到哑婶,但段少胤自认遇见了金翎儿,也不算太亏。趁着午膳未开,他连忙返回了别院,慕容琴和陆姬两人,衣衫不整,仍慵懒坐在床旁,没有半分起床之意。
段少胤玩心大起,把慕容琴拦腰抱起,平放在床上。慕容琴先是娇羞垂首,旋又一脸舒适地仰卧在他底下,闭上美目,一副任君摘花之姿。陆姬就在一旁,他当然不敢这般荒唐,转过身头来看向陆姬问道:「两位俏佳人,到了午时,怎还不下床?」
陆姬凑上寸许,吻他一口道:「还不是你这坏家伙,弄得别人累喘连连。我倒是很怀疑,你怎能睡得如此淡然。」
段少胤抄起她的纤腰,微笑道:「佳人相拥在旁,人生最快意之事,莫过於此。既已得到,又为何不能睡得安稳呢?」
陆姬横他一眼,嗔怪道:「琴姐怕就是这样被你这张嘴骗了,才让你这般胡来。」
段少胤故意戏耍她道:「那我今日独自睡在客房,你舍得吗?」陆姬不像慕容琴脸薄,若无其事道:「那得问你,你要是能忍受,我又何不可呢?」
段少胤听得心中一热,陆姬热情如火,慕容琴温柔似水,与这两人相处,彷佛置身云端,给了他无上享受。正当他沉浸温柔乡之际,外头一声喊叫划破这份悠然。仔细一听,这声音主人正是沈三飞。
段少胤看着两nv,露出笑容道:「看来这家伙学会先喊人,而不是先撞门了。」两nv被他逗得乐呵呵,厮磨一番之後,段少胤才从两人朱唇离去。
段少胤走出门外,就见到沈三飞双手环臂,两眼往他这望来,不悦道:「怎麽拖这麽久,你难不成刚醒而已?」
段少胤笑道:「我还以为是在作梦,毕竟你不是破门而入,我十分讶异。」
沈三飞没好气道道:「哼,我知道里面还有谁了。一个琴夫人也就罢了,再加上陆姑娘,我可不敢与白鹿谷为敌。」
段少胤耸了耸胳膊,好整以暇道:「想不到你竟是欺善怕恶之人,我还挺意外的。话说,你来这找我有什麽要事吗?」
沈三飞举起手中的酒壶,晃了晃道:「找你一同喝酒,你去是不去?」
段少胤问道:「看你心情很闷,发生什麽事了?」
沈三飞冷冷道:「当然闷了,我来金蟾岛是来替金老太君祝贺,本以为昨晚能见到她,想不到临时又说身子不适。再这样弄下去,我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回去。」
段少胤不以为然道:「你还想回去?你没抓到真凶交差,其他人怎会放过你。」
沈三飞为之愕然,忽地恍然道:「原来你还不知道这件事。」他摇了摇头,苦笑道:「凶手已被抓到了,他是金蟾岛下人张富。他是玄武会的人,他声称杀了那些人,是为了夺走他们身上宝物拿去黑市叫价。」
段少胤皱眉道:「他还说了些什麽?」
沈三飞叹道:「他说了这些之後,就当众咬舌自尽了。」
段少胤吁出一口气,沉声道:「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人就是凶手吧?」
沈三飞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悦道:「玉面佛跟你一样说过同一句话,你们莫不是真把我当傻子吧?我当然知道他不是凶手,但我又能怎麽样?」
段少胤不解道:「什麽意思?」
沈三飞沉y半晌後,无奈地叹道:「难道你要我当着众人的面,指着金蟾夫人说,你抓到的人不是真凶吗?我若真这样说,岂不当场给他们难堪?我虽是官府之人,他们敬我三分,但金蟾岛家大业大,认识不少为官之人,我也不敢拿他们怎样。」
段少胤皱眉道:「但真凶还逍遥法外。」
沈三飞不以为忤道:「那又如何,待我向金老太君祝贺完之後,立刻带弟兄走人。倘若运气好的话,凶手不再犯案,众人皆大欢喜。倘若运气差的话,凶手继续犯案,那我也可以将其推道金蟾岛上,不关我的事。」
段少胤心中檩然,脸se直沉,不屑道:「你何时这般自私了?」
沈三飞心中有气,忍不住道:「若是设身处地,你说不定也会像我一样。我昨日又和玉面佛聊了一整晚,他再三提醒我那黑衣人十分厉害,要我小心谨慎。」
段少胤冷冷道:「难道因为他厉害,你就打退堂鼓?」
沈三飞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x格,我自己是无所谓,但我的弟兄怎麽办?倘若不知道对方底细,那倒也罢了。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们根本不是那人对手,难道你要我看他们眼睁睁送si?大不了这样,我让他们回去,我独自留下来陪你总行了吧?」
段少胤想到他身为总捕快,抉择不单关乎他一人x命,不禁感慨万千。他点头道:「我很了解你的苦衷,你照你想做的去吧!」
沈三飞见他妥协,反倒心生愧疚,无奈道:「我也不是不想帮,但你可知道金蟾夫人和他那几位公子,不断百般刁难我们。我抓个下人问事,他们就要g涉。现在ga0得下人见到我,彷佛活见了鬼,不是鸟兽散,就是装聋作哑。」
段少胤皱眉道:「他们想找代罪羔羊了结此案,这我可以理解。但他们屡次g涉你,不让你找到真相,这未免有些奇怪。」
沈三飞看着他道:「昨晚我和玉面佛讨论了,他跟我想法一致,若非作贼心虚,他们为何要包庇凶手。我看呀,这八成是他们自己ga0出来的命案。」
段少胤想起金广目鬼祟举动,又想起了哑婶,或许其中确实有所问题。但他无证据,也不敢随便乱断定。沈三飞对他十分信任,倘若他随口一说,他或许真会信以为真,到时他栽下去si命调查,ga0不好会惹上杀身之祸。
段少胤叹道:「总之,你自己小心一点。」他轻拍了沈三飞的肩膀,岔开话题道:「好了,咱们去喝酒吧!」
沈三飞一听到有酒喝,顿时将烦恼扔到九霄云外去。段少胤当然不敢抛下两nv,他先让沈三飞去找地方,自己则返屋询问佳人意见。这一幕还贝沈三飞嘲笑,说他是怕老婆。
折腾了好一会之後,段少胤替慕容琴换好衣裳,偕同陆姬共三人,一同前往沈三飞和玉面佛所挑的内轩。
由於玉面佛和沈三飞两人,均是段少胤好友,所以慕容琴较为放松,没有太过严谨。陆姬坐在段少胤身旁,时不时在桌几下和他暗通款曲,这倒让他有些尴尬。
又过了半炷香,几人正把酒言欢之时,忽然一名下人匆促而来,脸se铁青。经沈三飞询问了一番,原来云烟老人就在方才不久前,被人发现si在屋中。
这下可把众人吓坏了,慕容琴听闻乾爹si讯,当场昏厥过去。段少胤将她搂在怀中,一旁陆姬握住他的手,身子微颤,面se倏地惨白。事不宜迟,段少胤将慕容琴交给了陆姬,让她送其回去,剩下三人一起去探查究竟。
几人来到云烟老人所居住的别院,果然见到一群人围在外头,脸se十分凝重。段少胤深x1一口气,率先走进去。几名下人正准备用白布盖住云烟老人,段少胤斜眼一瞥,那人果然是云烟老人。
段少胤身子一震,立时手足冰冷,倒x1一口凉气。他仔细端倪四周,想要从蛛丝马迹中找出凶手的线索。屋内毫无打斗迹象,宛若前几次一样,被人一剑穿心。
段少胤走出屋外,沈三飞见他心情低落,知道此刻不便与他饮酒玩笑。他轻拍了肩头,旋即和玉面佛离去。段少胤脑袋一片空白,虽他不熟识云烟老人,但云烟老人在江湖上受人敬仰和尊重,又是慕容琴的乾爹,人品自是不用说。
段少胤走到院子旁的树林外,在附近来回梭巡,苦思良久,仍想不透这凶手究竟用何种方法进入屋内将其杀害。
段少胤思忖道,倘若凶手是偷偷潜入,以云烟老人武功,绝对能察觉到端倪。哪怕是因负伤最後被杀,也不至於毫无反击。但如果是正大光明进入,云烟老人已受过伤,肯定对来人有所警戒,又怎会腹背受敌,任其一剑贯穿。
段少胤心念一闪,莫非是有人在饭菜里下了迷药,所以他才手足无力?正当他想去确认是否如他所料之时,一道人影从後方掠出。段少胤乃潜踪高手,很敏锐地伸手一探,立时将来人的手给扼制住。
他抬头一瞧,那人竟是云烟老人。他惊道:「这、这怎可能!」云烟老人赶忙将手按在自己唇上,使过眼se,示意噤声。段少胤点了点头,两人转移阵地,往树林深处前去。
云烟老人走了良久,游目四顾,确保四下无人,这才露出微笑道:「我诈si一事,你切勿说出去,否则後果不堪设想。」
段少胤既惊又喜,定过神来,问道:「云烟老前辈为何要讹人si讯?」
云烟老人捋了捋胡须,轻叹道:「就如你所说一样,倘若我没有si,那凶手为保万一,绝不可能放任我活下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不能确保我绝对安全。为此,我故意诈si,这样便让凶手不再针对我。」
段少胤皱眉道:「那凶手定会去检查屍t。」
云烟老人笑道:「倘若他真那样做,那便是他露出马脚之际。不光这样,我这样一si,也宣告了王富并非真凶,也让众英雄豪杰对金蟾夫人失去信心。人心惶惶之际,彼此猜忌,那时凶手也就如履薄冰,难以对其他人下手。」
段少胤大惑不解道:「此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既是如此,云烟老前辈为何出现,难道不怕我无意间说出去吗?」
云烟老人仰天一望,苦笑道:「我委实犹豫过,但你是琴儿所选中的人,我相信她的眼光定然不会错。再者,我之所以表明未si,也是希望你告诉她。她若知道我si讯,恐怕会因为过度悲痛弄坏身子,我可不希望见到她这样。」
段少胤作揖道:「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好好传达此事。」
云烟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欣然道:「好,琴儿果然没拣错人。你现在赶紧回去,我要躲起来疗伤调养一下。」
段少胤点头道:「云烟老前辈,请你多保重了。」相互告别之後,段少胤赶忙回去。他知道此事攸关重大,所以不敢在路上耽搁,一路笔直返回别院。
进入屋里,慕容琴早已哭成泪人儿,双目红肿,鼻尖泛红,衣袖sh成了大片。陆姬虽然在一旁安慰她,但眼眶也有泪珠打转,俨然是很难受。
陆姬见到段少胤到来,连忙擦拭泪水,颔首道:「你快哄一下琴姐,她哭了好一会儿,我担心她身子受不了。」
本以为段少胤会去哄她,没想到段少胤一改常态,褪下外袍,抄起陆姬的细腰,将她一把了扯入怀里。他微笑道:「nv人悲痛之时,流泪宣泄很正常。那你可知道,男人愤怒之时该如何应对?」
陆姬茫然望着他,摇头道:「我不知道。」
段少胤凑到离她俏脸寸许的地方,轻轻地吻着她的香唇,宛若品尝糕点般细心。他一只手搂紧她柔软的腰肢,另一手抚上她和粉neng的玉颈,弄得她似jiao连连。
本来在哭泣的慕容琴,瞧见这一幕,顿时止住泪水,狠狠瞪着他一眼道:「段少胤,你若要在这胡来,就给我滚出去!」
陆姬娇躯剧震,一声惊呼之後,骇然地分了开来。段少胤转过头来,露出笑容道:「你若是乖乖不哭,我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慕容琴蹙起黛眉,冷冷道:「我现在没心情跟你玩笑。」
段少胤若无其事道:「倘若这事跟云烟老前辈有关,你也不想知道吗?」
慕容琴讶然道:「你说什麽?」段少胤坐直身躯,娓娓将云烟老人未si一事,不厌其详地和她说了清楚。慕容琴热泪立时夺眶而出,化忧为喜,怯怯道:「乾爹真的没si吗?」
段少胤将满怀芳香的慕容琴拥入怀中,一手替她拭去泪水,一手抚着她散乱的云鬓。他一字字道:「这事如此重大,我怎敢欺瞒你这泪人儿。」
慕容琴听他在笑自己,不禁赧然垂首,破涕为笑道:「都是你不好,还卖关子吊人胃口,为何不早点说出来便好。」
段少胤故作叹息道:「方才还叫我滚出去,我真是好心没好报。」
慕容琴似嗔似怨地白了他一眼,抿起朱唇道:「那是你自己的错,谁叫你要胡来。」
段少胤双手一摊,耸了耸胳膊道:「这下好了,你的泪水是止住了,可是我的愤怒似是还未平息下来,你说说该如何是好?」
慕容琴俏脸红了起来,,不敢直视他。段少胤心中一荡,握住她纤柔的玉掌,腾出一只手摩挲着她浑圆修长的美腿。听闻方才好消息,此刻放松的慕容琴,抛开了矜持,任他施为,甚至主动以香舌回应他。
陆姬不堪示弱,伏在他虎躯之上,夺吻而来。两nv娇躯款摆,不自觉已宽衣解带。抵si缠绵几多时辰,两nv脸上尽是媚yan之意,双双伏在床上,方才的郎情妾意,令她们暂时忘却一切烦恼。
段少胤爬起身来,一边望着窗外夕yan西山,一边轻抚上她们的粉背。两nv吓了一跳,以为段少胤还想逞威,不约而同道:「段郎,我们有些困倦了。」
段少胤怔了半晌,好一会才定过神来,苦笑道:「你们误会了,我是要说正事。
两nv大感尴尬,慕容琴羞窘垂首,陆姬嗔怪地瞪他一眼。片晌之後,陆姬问道:「你要跟我们说什麽事?」
段少胤忽然面se一沉,神se凝重道:「云烟老前辈此举,必然有他的用意。为免打草惊蛇,你们这几日少出别院,省得被其他人发现端倪。当然,一直关在别院也易被人起疑,你们可以假借抒怀心情之由,去找圆空大师询问佛法,请他开导生si之别。」
慕容琴颔首道:「我明白了。」
段少胤抬起她秀颔,轻吻了一口道:「你脸上神情和悦,明眼人都知道怎麽回事,出门之时最好戴上一层薄纱。」
慕容琴知道他又轻挑自己,又羞又喜,大嗔道:「我再不与你说话了。」
段少胤见她脸红透耳,明yan照人,差点又忍不住动了春情对她胡来。他别过头去,心中涌起无b自信,誓言要揪出那真凶,保护好慕容琴和陆姬两nv。
夜se渐浓,天空掩月残星,染雪的树枝摇摆不定,使这片偌大的别院之中,更平添了几分凄凉之意。慕容琴和陆姬依段少胤所述行事,佯装伤心yu绝之貌,前去悼念「已si」的云烟老人,顺势找圆空大师解闷,让众人以为她很难走出伤痛。
另一方面,段少胤独自待在屋里,反覆思索下一步。倏忽间,一阵疾风蓦地刮来,窗户透出两道人影,其中一人身法迅捷,来势如电。
段少胤伸手衔指,以内力催发外劲,将门扉震开来。只见屠婆婆伫立在门外,身後跟着一身华裳,云鬓蛾眉,丹唇皓齿的金翎儿。
屠婆婆将攫住金翎儿的手一放,让她安稳站立。旋即,屠婆婆双手负後,问道:「大小姐今早跟老身说了,她似乎与你约好一同出游,此话当真?」
段少胤怔了一怔,瞥向一旁慌张无措的金翎儿,立时恍然大悟,这是金翎儿擅作主张。才一个下午不见,而且夜也深了,她如此纡尊降贵忽然跑来,未免有些突兀了。
段少胤皱起眉头,正在想说词如何打发她走。忽然间,他定睛一瞧,金翎儿双手交错,香肩颤抖,看似很害怕被当场揭穿。段少胤心软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金大小姐委实与在下有约,麻烦屠婆婆了。」
屠婆婆看了看屋子里头,冷冷道:「这里是琴夫人住处,你怎会在这此?你若真与她有约,为何看起来匆忙,毫无准备之感?」
段少胤沉y半晌,故作镇定道:「琴夫人因云烟老前辈骤然去世,悲痛yu绝,所以希望我在这里陪她说说话。只是她方才出门,我忙着收拾里头东西,恰巧就给你们撞着。至於我为何没有提前准备,那是因为我们虽有约,但未定下时间。我瞧天se已晚,还以为金大小姐可能已shang就寝,也就没多加留心了。」
屠婆婆面se如铁,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後,冷喝道:「老身之所以亲自带她来,是因为她来这里是不能让人撞见,你应该明白老身所指之意思。老身尚有要事,将大小姐暂交给你,倘若你对她有所轻薄之举,休怪老身饶不得你。」
段少胤作揖道:「屠婆婆放心,在下定不敢踰越礼数。」好不容易送走屠婆之後,段少胤这才宽下心来。他瞧了金翎儿一眼,无奈地问道:「差点被你害si了,要是我不帮你圆谎,你要怎麽脱身呢?」
金翎儿噘起小嘴,俏皮道:「大不了挨一顿骂。」
段少胤将门关上,带她走出院子外,问道:「这里是琴夫人所住之处,我不便在这里与你两人独处,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吗?」
金翎儿美目一亮,甜笑道:「我想去江上看风景。」
段少胤一脸纳闷,大惑不解道:「这金蟾岛四处环水,你早该看腻了才是。」
金翎儿摇头道:「我虽生在金蟾岛,但不谙水x,爹娘怕我出事,所以特地吩咐下人不允许带我接近江水旁。我偶尔出航时搭过大船,但均是有人看守,还没是过半夜乘着小舟,待在水面上晃动。」
段少胤问道:「你可知道哪里有小舟?」
金翎儿幽幽一叹道:「这里用来搭乘的船只,均被严格管辖,不得擅自挪用。」
段少胤瞧她有几分失落,於心不忍,沉思了片刻之後,露出微笑道:「我带去你江上玩。」他伸手环住金翎儿的腰,不等她反应,倏地一声掠至屋顶。两人在夜空中疾行,段少胤凌空腾升数丈,最终落至一处树林。
金翎儿羞赧道:「你快放开我,不然让人瞧见,到时轮到你要遭殃了。」
段少胤不以为然道:「这儿有谁看见呢?」话刚说出口,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因为金翎儿似乎误会了什麽,把秀颔垂得更低,只差一点就埋入x脯了。段少胤虽感尴尬,但办正事要紧。他拣了一棵快倒塌的树木,运功提劲,双掌往树g上用力一拍,树木应声截成两半,咚地倒在地上。
段少胤深爪攫住木头,奋力一抛,竟将这看似百斤重的木头扔入水上。旋即他双手抱住了金翎儿,唰地一声,整个人掠至木头,载浮载沉。
金翎儿有些畏惧,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脖子,不敢放开半寸。段少胤本想让她站在木头上,但现在看起来是很难了。他索x就这麽坐下来,让金翎儿拥在他怀中。
金翎儿睁开美目,四周水波晃动,传来阵阵海风拍打声。惟一可惜的是天无明月,不过她也不在意,在这片漆黑水上,反而有gu放松之感。当然,她是因为知道段少胤在身旁,要不然仅有她一人,只怕早就吓到不知所措了。
段少胤从背後取出酒壶,一边饮酒,一边欣赏江上风光。金翎儿怯怯道:「我可不可以也喝一口酒?」
段少胤笑了笑,将酒递给了她,但不一会就後悔了。因为金翎儿豪饮一口之後,整个人的脸颊发烫起来。她秋波朦胧,身子还摇摇晃晃。
段少胤惊道:「你不是喝醉了吧?」
金翎儿秀眸半闭,咯咯笑道:「我没有醉,我没有醉。」重复几次之後,金翎儿忽地搂紧了段少胤的脖子,朱唇凑上来。
段少胤尚未定过神来,两人已吻上。彼此唇舌交缠,密不可分。若非段少胤与慕容琴和陆姬两nvyu刚歇,只怕现在又难以抑制q1ngyu流动。恍然之间,段少胤想起她是大家闺秀,伸手将她挪开寸许。他才刚想说话,金翎儿像断了线的皮影人偶,伏在他怀里。
段少胤讶然道:「你怎麽了?」
片晌之後,金翎儿传来均匀的呼x1声,他这才明白金翎儿醉到昏睡去了。段少胤微微露出苦笑之後,再次将她一把抱起,返回了岸上。
正当他思索该如何把她送回去之时,一道人影掠至前方。此人轻功高绝,落地无声,他本以为是屠婆婆来接金翎儿,但一gu强大敌意却他让顿足了。
段少胤抬头一瞧,只见一名高大的身影,伫立在前方数尺。他宽广的肩膀,魁梧的身躯,很明显是名男子。
不知是否造化弄人,乌云忽然逐渐散去,月光洒落下来,恰巧映出了那个人的脸。段少胤当场一怔,手足发冷,就连口水也忘记咽下。
原来,待在他前方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金蟾岛岛主金元宗。金元宗拔出腰间金刀,对准了段少胤冷冷道:「无耻小贼,你可知犯了si罪?」
段少胤赶忙将金翎儿放下来,倚靠在树旁,并替其盖上保暖大氅。段少胤回过身来,恭敬地作揖道:「金岛主误会了,绝非你所想那样。」
金元宗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将翎儿带去海上,又搂又亲,你跟我说误会了?段公子莫不是以为我是三岁孩子吧?」
段少胤心下甚惊,他原以为星月黯淡,难以窥见情况。没想到金元宗将他们所作所为,看得一清二楚。段少胤老脸一红,支支吾吾道:「金岛主请放心,我们绝无什麽。当时因酒醉一时意乱情迷,造成金岛主不悦,在下深感歉意。」
金元宗脸se微变,沉声道:「将你的兵刃亮出来,让我瞧瞧你的能耐。」
段少胤心中大讶,他实在不想与金元宗大打出手。他本想再解释,但金元宗眼神透出一gu坚定之se,令他登时语塞。段少胤无奈之下,只得取出飞鹰钺,左右手各握一柄刀刃,仔细地凝视着金元宗。
金元宗目光森寒,面se如铁,高大的身躯晃动一下,慑人气势油然而生。他大喝一声,倏地双脚离地,朝段少胤这里直扑而来。
金元宗手中的金蟾刀名震江湖,段少胤断不敢轻敌,身形一展,凌空窜了过去。月黑风高的树林夜晚,刀光闪闪,火花迸裂,铿锵不绝,甚是骇人万分。
金元宗手挥金蟾刀,迎面袭来,挽出阵阵刀,分别砍向断少胤上、中两路。段少胤两柄银钺左右斜砍,交叉地劈向金元宗双肩,刃光有如电光石火,一闪而至。
金元宗屈身退开几步,冷不防身子一旋,倏地将金蟾刀从腰间钻出。段少胤身子一晃,轻盈地闪过这招,旋即滑开三尺,双手再探,将凌空扑来的金蟾刀用力一托。
金元宗用力握住刀柄,往下一抵,金蟾刀毫无动静,仍是被段少胤架在空中。只见段少胤催促起自身内力,虎躯一震,一gu内劲蓦地传至金元宗刀身,他感到虎口剧震,手中那百斤沉重的金蟾刀脱手而出,掉落在地上。
段少胤深x1一口气,收刃卓立。方才交手之间,他很清楚感受到金元宗并未使用全力和他殊si拚搏,所以他也没必要趁胜追击。
金元宗拾起地上的金蟾刀,微笑道:「好,不愧是英雄出少年,难怪卧龙子前辈宁可将你排入龙凤榜,也不愿让吕仲奉的银戟入内。」
段少胤谦让道:「卧龙子老前辈看得起在下,那是在下的荣幸。」
金元宗悠然长笑一声,旋又面se一沉,正容道:「我已明白你的能耐了,就算要把金翎儿交给你我也无话可说。但凡事不可讲求,你对翎儿的看法如何?」
段少胤呆了一呆,坚定道:「她是很好的姑娘。」
金元宗不以为然道:「说话别拐弯抹角,我喜欢直截了当一些。这样吧,我开门见山问了。你现在有两条路可走。其一,若你们两情相悦,你便娶翎儿为妻,不可辜负她。其二,若你对她并没有意思,那就别再接近她,切勿让她对你动心。」
段少胤皱眉道:「难道不能是朋友吗?」
金元宗眯起双眼,冷笑道:「当然可以是朋友,但你认识的nvx朋友,都会与你接吻吗?若方才她不是醉倒了,你们只怕早已更进一步。这样一来,你还敢说只是朋友吗?」
段少胤听他振振有词,也知道自己是理亏,不禁暗自叫苦。他双眉一轩,无奈道:「为了令千金的幸福,我确实不该再与她牵扯。但我忽然对她冷淡,未免不近人情,不知金岛主有什麽解决之法?」
金元宗轻描淡写道:「这你放心,你若对翎儿无意思,我自会想办法支开她。今日我既然听到你的承诺,那我希望你好好遵守,切勿食言。」段少胤回过头来,看向金翎儿,再度重重地叹了口气,旋即收起飞鹰钺,黯然离去。
段少胤走了良久,树林中忽刮一阵风声,直击他身子方圆丈余处。段少胤惊叱一声,斜身掠去,凌空翻转了数次。对方现身,双掌弧形斜至,段少胤与他凌空互击,内力飞溅而出,掌风激荡过後,两人各退开数尺。
月se昏暗,段少胤虽未看清楚来人是谁,但方才几招,他已明白这人身分。他叹道:「竟以偷袭对带老朋友,这未免有失礼数吧?」身影从前方走来,轮廓越来越清晰,直至寸许,段少胤才看清楚玉面佛的全貌。
玉面佛大笑一声道:「想不到我被偷香窃之人这麽纠正,实在有趣极了。」
段少胤呆然半晌,惊诧道:「莫非你看到了?」
玉面佛面容沉稳,微笑道:「我只看到你带金翎儿出院子,後续我一概不知。但一个情窦初开的少nv落到你手上,你还能让她完璧归还吗?」
段少胤摇头轻笑道:「换作平常nv人,我很难跟你保证,但若是金翎儿,我不得不将她安然送回去。」他说起方才遇到金元宗的事,一字一句转达给玉面佛。
玉面佛闻言大笑,看着他道:「这就叫亏心事做多了,终会有一日撞见鬼。你该庆幸了,金元宗虽武功不如你,但金老太君可是很宠这ㄚ头。她老人家要是知道你始乱终弃,估计会让把你绑起来扔入江里,当作鱼饵喂鱼吃。」
段少胤苦笑道:「你还寻我开心。」他想起了什麽,问道:「对了,你说看我带金翎儿从院子走出去,莫非你找我有事?」
玉面佛见他将话题扯回来,笑容突地一敛,缓缓道:「不错,我委实找你有要事。唉,我想替你帮我杀一人,不知你是否答允?」
段少胤心中一惊,玉面佛这人虽话中半真半假,有时ai开玩笑,但这杀人之事攸关重大,他绝不会只是随口说说。段少胤目光凝视着他,沉思半晌,问道:「你想杀谁?」
玉面佛面se一变,厉声道:「鬼面书生。」
段少胤木立片晌,剑眉微挑,问道:「你为何要杀他?」
玉面佛面沉如水,冷笑道:「你可知道梅花庵吗?那里是处尼姑庵,离这有百里远。鬼面书生在上个月,杀了里头的尼姑。」
段少胤脸se倏地煞白,沉住气来,续问道:「你可有见到是他的下手?」
玉面佛坚定道:「我虽未亲眼所见,但这却是事实。多年前,我曾被追杀逃至梅花庵,是那里的师太把我藏起来,且让我在那里疗伤。自此以後,我便在那里有了一种情感,偶尔会带素菜给那边的尼姑吃。那一晚,我前去梅花庵,撞见鬼面书生匆匆而去,我当下直觉有异,前往梅花庵看的时候,里头一片狼藉,鲜血染满四处。」
段少胤皱眉道:「虽然这样听起来,鬼面书生嫌疑很大,但也不能断定。」
玉面佛摇了摇头,眼神透出一丝愤怒,沉声道:「我明白你所之意,不可轻妄判断。但当时恰巧有一名尼姑尚存一丝气息,她亲口告诉我是鬼面书生杀了她们。」
段少胤不解道:「鬼面书生为何要杀她们?」
玉面佛叹了一口气道:「根据那尼姑所述,再加上我後来去调查,原因是因为鬼面书生他对自己的面貌太过自恋,所以才痛下杀手。」
段少胤微感愕然,越听越糊涂了,他纳闷道:「为何他自恋要杀人?」
玉面佛冷然道:「当时江湖传言,鬼面书生长得俊俏,哪怕是尼姑见了他也要动春情。所以他便去梅花庵,抱着玩玩的心态想要试探一下。里头确实有许多尼姑为他倾心,但也不乏有很多看破红尘的尼姑,对他一点也不上心,仅是以礼相待。」
段少胤身子一震,不可置信道:「就因为这样,他就杀了所有人?」
玉面佛点头道:「不错,就因为这麽简单的原因。你应该知道,杀人有时候甚至不必原因,也可以痛下毒手。」
段少胤问道:「可是你前天还和他一起饮酒。」
玉面佛双目泛起寒光,冷冷道:「要杀一个人,最好要先了解他的习x。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鬼面书生的武功不弱,我若贸然出手,只怕难以得手。」
段少胤语声中充满了无奈,轻叹了口气道:「我相信你所说的事,但即便如此,我也不能替你杀他,因为我不是杀手。」
玉面佛不仅没生气,反而露出笑容,微笑道:「其实我本来也不认为你会接受,不过我还是想拜托你一件事。你可否替我支开其他人,我要与他决一生si。」
段少胤神se黯然,蹙眉道:「你非得要与他拚生si吗?他的武功不差,你虽胜算较高,但不表示你一定赢。倘若你输了,我就失去一个朋友了。」
玉面佛x膛一挺,正se道:「但若是我赢了,你就又有一桌酒席可吃了。」
两人目光相对,一人的眼神透出坚毅之se,一人的眼神无奈而沉重。良久,段少胤首先打破了这份沉默,肃声道:「我明白你所决定的事,没有人可以改变。」
玉面佛欣然道:「你答应了?」
段少胤长长吐了口气,苦笑道:「你是我的朋友,我能拒绝吗?」
玉面佛心中一动,微笑道:「这辈子有你这朋友,或许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份。」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发觉雪花片片落下,惟有先行告退了。
段少胤返回别院,举步甫至屋内,慕容琴和陆姬相偕而至。顿时屋内烛光亮起,两nv习惯地点起一盏香灯,令四周充满芬芳之息。
别院夜半无人,屋里只有他们三人,段少胤哪还对她们客气,双手下探,将两nv搂在怀中一阵温存。慕容琴猛地挣脱他的怀抱,逃开寸许,笑道:「今天走了太多路,人家乏了,让嬛妹陪你就好。」
陆姬琴俏脸一红,娇嗔道:「方才琴姐返回途中,一直提及段郎,现在见到人了,怎麽又故作矜持起来了?」
慕容琴耳根子都红透了,她咬着唇皮道:「你再说下去,我可不饶你了。」
陆姬也挣脱了他的怀抱,往一旁床上坐下,甜甜一笑道:「琴姐,先不论争宠一事,我们应该先将合力将外人制住才是。」
慕容琴困惑道:「什麽意思?」
陆姬仰起俏脸,沉y片晌後,缓缓道:「段郎的身上有其他nv人的味道,你没闻到吗?」
慕容琴当场一怔,幽怨地瞥了段少胤一眼,微嗔道:「又是哪个nv人?」虽然她自己不会去阻止段少胤认识其他nv人,但真正遇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段少胤知道瞒她不住,也不想瞒她,无奈地将今晚所发生的事全盘道出。慕容琴听完,杏目圆瞠,惊呼了一声。
陆姬面se微变,问道:「你当真没对她做什麽吗?」
段少胤叹道:「其实你们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要说什麽。金蟾岛上若有nv人我碰不得,金翎儿肯定是其中之一。」
慕容琴沉声道:「你都知道了,怎麽还去招惹她?」
段少胤摇头苦笑道:「这纯属意外,我也没有特别去找她。总之,我已答应金岛主了,我不会再和金翎儿见面了。」
慕容琴幽幽一叹道:「有些事你一旦起头,就很难回头了。」
段少胤不想再谈这个话题,走到了床旁,抱住了陆姬。陆姬知道他想岔开话题,但她这次没有挣脱,乖顺地偎在他怀中。慕容琴见状,也不好再说什麽,又叹了口气之後,将外袍褪下挂在架子上。三人不发一语,相拥而眠。数个时辰之後,外头传来了j鸣,光线透过窗户斜照进来,段少胤打了个呵欠,慵懒地爬起身来。
便在这时,屋顶上忽闻声响。陆姬也被惊动了,她警觉地爬起来。两人对视一眼,段少胤使了个眼se,告诉陆姬交给他就好。他穿上外袍,往窗户跃出去之後,由下至上斜飞,来到了屋顶上方。
段少胤定睛一瞧,踩在屋瓦上的人竟是金翎儿。金翎儿也发现了他,俏脸一红,尴尬地垂首玩起手指。段少胤问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金翎儿期期艾艾,呢喃道:「我是偷跑出来的,下人知道我平时睡至二竿,所以一定不会发现我在这时侯溜出来。」
段少胤想起昨晚金元宗交代之事,长叹一口气道:「今天我有事,不能陪你了。」
金翎儿抬起美眸,噘起小嘴道:「是因为爹吗?」
段少胤心中一檩,尴尬道:「当然不是,我是真的有急事。」
金翎儿瞪她一眼,语气略感不悦道:「你不用瞒我了,昨晚我虽酒醉,但还是有意识。我知道我吻了你,也知道爹和你说的事。你不喜欢我,为什麽又要吻我?」
段少胤身子剧震,他想不到平时看起来纯真可人的金翎儿,面对男nv情感之事,说起话来竟一针见血,令他猝不及防。金翎儿说得没错,虽然当时因她酒醉而引起,但若是他真不想招惹她的话,大可拒绝吻她
段少胤压下心中悸动,懊恼道:「伤了你的心我很歉疚。」
金翎儿秀眸寒芒一闪,凝视着他,问道:「如果我不是金翎儿,只是个平凡姑娘,你还会拒绝我吗?还是说你只是不喜欢我?」
段少胤颓然道:「若你不是金翎儿,或许不一样。」
金翎儿泪水不自觉涌出来,哽咽道:「从小到大,我被这名字束缚了很久,以前遇到一些喜欢的人,总是不知不觉就消失了。等到长大後才明白,如果我不姓金,那些人也许就不会离开我了。」
段少胤深怕她因为这样做出傻事,忙道:「你千万别这样说,他们也只是想保护你。毕竟金蟾岛在江湖声名远播,许多不法之徒虎视眈眈觊觎你,他们不能冒险让你受难。唉,没有人能决定父母是谁,就算你不是金翎儿,也未必会好过,你断不可怪父母。」
金翎儿捋起衣袖,擦了擦眼泪,点头道:「屠婆婆也和我说过一样的话。你放心好了,我已经习惯这些事了,不会做出什麽傻事。」
段少胤瞧她我见可怜,楚楚动人,恨不得现在抱住她,好生安慰一番。但他既已亲口答应了金元宗,况且这样做或许会令她燃起希望,那时要更加麻烦了。
不知是幸还不幸,一道人影飞来,此人正是屠婆婆。屠婆婆看向金翎儿,轻叱道:「你简直是荒唐,怎能这样跑出来。你难道不知岛上还藏有杀人凶手吗?万一你被遇上了,到时你要怎麽脱身?」
金翎儿娇躯一震,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
屠婆婆截口道:「不要再说了,趁你爹娘还没发现之时,赶快回到屋子里去。你要是被人发现不见,最多被罚禁闭而已。但那些下人可遭殃了,挨板子不说,ga0不好还会被赶走。你这样连累他人,你良心安稳吗?」
金翎儿被她训得乖顺地像只小猫,唯唯诺诺地应声。屠婆婆转过头来,看向段少胤,好像在打量什麽。段少胤心中一惊,岔开话题道:「在下也要准备梳洗更衣了。」
本以为事情告一段落,岂料屠婆婆双目一闪,忽地问道:「慢着,你先别走。老身问你,你是否喜欢上大小姐了?」
段少胤皱眉道:「我与金大小姐相识不过一日,谈论男nv之情未免过早了。」
屠婆婆似乎不打算放过他,冷然道:「好,那老身问你,倘若大小姐也看上你了,但老爷夫人不许你们来往,你会怎麽做?」
段少胤心中大讶,他想不到屠婆婆问起话来竟这般尖锐。他摇了摇头,轻叹道:「倘若郎有情妾有意,对方肯委身下嫁於我,我定当全力以赴,拚si也要说服其他人。」
屠婆婆冷笑道:「希望你别令我失望。」
段少胤不解她的意思,正要询问之时,屠婆婆以用膳为由,一把抓住金翎儿的手,强行将她带走了。段少胤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不禁暗忖道,这屠婆婆究竟是何来历,为何金翎儿任由她叱责也不还口,而且她武功之高,只怕不在金元宗之下。
正当段少胤思索同时,沈三飞步入了别院。段少胤露出苦笑,身子一晃,倏地来到了他的正前方。沈三飞没料到他从上方跃下,着实吓了一跳。他问道:「你这家伙是喝多了吗?怎麽一大早站在屋顶上?」
段少胤耸了耸胳膊,笑道:「你真是准时,每次都跑来找我。不过瞧你这次步伐从容,想必昨晚没出什麽大事吧?」
沈三飞不悦道:「你是否以为我只会带来坏消息?哼,我只是看你沉在温柔乡难以ch0u身,所以每次特地来告诉你,现在反倒被你嫌弃了。」
段少胤轻拍他肩膀,淡然一笑道:「好了,先不说了,咱们去喝酒吧!」
沈三飞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不管她们了吗?」
段少胤忍不住苦笑道:「她们又不是三岁孩子,况且云烟老前辈前日才刚遭人所害,慕容琴悲愤交加,这时让她待在屋里冷静一下,或许b较好。」虽说沈三飞是他好友,但他认为云烟老人假si之事,能不告诉其他人就不说。
沈三飞拍了拍脑袋,惊道:「唉,我怎麽给忘了。那这样的话,今天咱们别喝酒了,你还是好好陪着琴夫人,省得她东想西想。」
段少胤摇头苦笑道:「我方才不是说了,让她独处冷静一下。你呀,别婆婆妈妈了,若是不想喝酒我也不迫你,我大可找玉面佛喝一杯。」
沈三飞仰天大笑道:「开什麽玩笑,有酒的地方就有我。」两人边说边笑,前往内厅。
就在进入屋子的之时,段少胤顿时觉得周围气氛不对。众人将目光移到他们身上,好似在打量什麽。两人面面相觑,均ga0不清楚情况。他们见情势不对,正打算一走了之,忽然後方伸出两只手分别搭在他们肩上。
两人转头一瞧,双手的主人原来是玉面佛。玉面佛微笑道:「瞧你们茫然模样,肯定又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吧?」
沈三飞皱眉道:「今早出门之前,我才再三和弟兄们确认,他们可没告诉我什麽消息。难道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
玉面佛点头道:「我想应该就是你去找段兄的时候。」
段少胤问道:「所以究竟是发生何事?」
玉面佛默然片晌後,徐徐道:「金三公子受到了袭击,现在负伤倒在床上,伤势严重,恐怕一时半会难以下床行动。」
沈三飞低声道:「那为何屋子里的这些人要盯着我们,这跟我们无关吧?」
玉面佛露出苦笑道:「我知道跟你们无关,但他们可不这麽想。金三公子被人偷袭,身上刀痕是子母鸳鸯钺,你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沈三飞哈哈一笑道:「兵器一寸短,一寸险。子母鸳鸯钺这武器虽罕见,但也不是独有。找个铁匠随便造把,那岂不是就可以诬赖别人了吗?」
玉面佛耸了耸肩,两手一摊道:「脑袋长在他身上,我纵然知道与你们无关,也不可能迫他们也这样想。总之,现在有人怀疑是段兄所为,好自为之吧!」
沈三飞挺起x膛,冷笑道:「我总捕快沈三飞在此,他们最好拿出确切的证据,否则休想动我朋友一根寒毛。」
段少胤叹道:「唉,事情越闹越大,伤亡人数也越来越多。我至今为止,仍没头绪,真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凶手。」
玉面佛平静答道:「若你要问凶手,我知道是何人所为,但不知道出手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