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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第二次停电

 

盛锟瞪着充满红血丝的眼睛注视着屏幕。打开的两个窗口分别是302客厅和门口的监控。从他们晚上回来,再到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最后离开客厅去卧室,他都盯得很紧。虽然那里面的少妇在摄像头下把自己包裹得很严实,只露出来手臂和脚踝附近的一小块皮肤,但是那仍然阻止不了他卑劣的x幻想。

直到那块屏幕上面已经变成黑se,只有红外的监控画面在工作,他才关掉了屏幕。

他理所当然地埋怨上一个或者上上一个住在这所房子里的302的房东,为什么不把所有的房间都装满监控,非要留出来几个监控si角,窥探人的公共生活也没什么意思,那些能g起他x幻想的东西除非要时间凑巧,他和302的人都在家里,且他们决定在浴室za,才会被盛锟听见。

越想他浑身的邪火就越炽盛,从椅子上站起来去冰箱里拿了两罐冰啤酒,拉开环就往嘴里灌。一口气喝了一罐,他小腹里四处窜着的火才听话了点,内k里突突跳着的那玩意儿也不那么扯着他。

喝完了他顺手又把另一罐也打开,也是几下就喝完。也不知道是不是啤酒有作用,还是他盯着电子屏的时间太长,头向后一仰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阮妍总睡得有点不踏实,半睡半醒之间发现仲湛从床上起来,没有开灯,但是拿了手机。又过了一会儿,她听见yan台那边传来他说话的声音。刚开始他的声音还很低,到了后来声音就大了起来。阮妍侧着耳朵听了一点,只听见钱和gu份之类的字眼。这让阮妍有点疑惑,仲湛只是说他在公司工作,看上去也只是像个员工的模样,应该涉及不到gu份之类。

也许是她多想了,阮妍翻了个身,背对着门口阖眼休息。过了两三分钟,门口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

那脚步声停在她身后。

仲湛应该是在看她,或者说是在观察她。

过了好几分钟之后,她才感觉床面轻微压了一下,陌生的热气吹动她散落在颊边的发丝。良久,有只手替她拂去那几丝乱发。那只手的指尖很凉,向她颊边软r0u滑过去的时候有种微微的刺痛感。在她忍耐到最后一刻之前,才从她身上下来,然后才没了动静。

阮妍急匆匆地吃着饭,她还要替她的朋友过去布置美术馆。吃着早饭的时候,仲湛的手机忽然响了。

仲湛看了一眼手机,歉意地看了阮妍一眼,然后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内容她不太清楚,但仲湛本来还算不错的脸se瞬间变得有些y沉。阮妍也不好现在就去问他,等他吃完喝牛n的时候才问他。“公司那边的事情吗?”

仲湛点点头,“昨天晚上隔壁组的没赶上进度,所以临时通知我们这一组去公司协助。”

被叫去临时加班,确实叫人有些扫兴。

“老公,我出门了。”

仲湛一直跟着她走到了电梯房,等到电梯门合上才慢慢走回去。站在玄关的时候,他把电话打回去。

“他们两个还在吗?”

秘书点点头,“是的,从今天早上开始就在我们前台弄,因为怕影响不好,所以我把他们两个都带到待客室了。”

“他们没有说什么报警的事情吗?”

“没有,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让您负责……去a国的学费和生活费什么的。”

“a国?”仲湛的眉头挑了挑,“哦,我知道了,他们喜欢去就让他去,但在这之前,先给他安排一次去a国的短途旅行。”

“这件事情不用你弄,只需要给zern打个电话,叫他去办。”接着挂了电话。

看起来仲成的儿子终于把他老爹啃光了。仲湛嘴角带着嘲弄的弧度,当年他寄住在二伯的家里,可没少受到他们一家的“照顾”,而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报复而已。

那趟短途旅行的目的地和途中遭遇的事情完全凭仲湛个人的喜好,当然对这种能豁出去脸皮的二世祖,他不介意再往下坡路上再推一把。仲湛交代完事情之后走到客厅,看了一眼天花板,然后坐在沙发上调出来301的监控。

那个被他半圈养起来的小白鼠还在床上睡着,仲湛把视角拉到了电脑桌上,看见了桌上剩下来的两个啤酒罐。

麻烦。他冷哼了一声,没想到盛锟一连喝了两罐。不过也正好,观察他什么时间醒过来,下次用的剂量就可以调整。

他回来之后就给302门口装上监控,除了降低盛锟的警戒心,他也需要降低阮妍的防备心理。

那之后阮妍基本上不怎么看见301的租客。不知道是他换了一份工作,还是他和阮妍的出行时间恰好错开。新的摄像头就安在门框上方。只要阮妍想,她就可以用手机去看。仲湛在家里的那几天基本上就g了这么一件事情,监控安完的第二天,他就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去公司,可能还会出差。

也就是在仲湛出去的第二天,她就从监控摄像头里看见了301的租客。好像是他们家的什么东西坏掉了,一个维修工模样的人提着包裹跟着他进了他们家门。过了一会儿那个租客急匆匆地出来,在走廊里转了几下,阮妍看见他最后站在了自己家门前,随后门铃就跟着响。

阮妍打开门,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那个租客。见她开门,他向后撤了一步。看上去b她老公年纪小,全身穿的也是运动装,眉目低垂,也没有了前几次搭讪时的狂劲。

“您好,我家里灯坏了,可以向您家借一个灯泡用吗?”

说话也细声细气的。阮妍没有多想,叫他在门外等着,把门关上回去拿了灯泡。

租客拿到灯泡满口称谢,阮妍靠在门上随口问了一句,“你是最近才搬过来的吗?”

“嗯……差不多吧。大概住了五个月吧。”阮妍算了一下时间,离他们搬过来也就小半年。多认识一个邻居,也算有个照应。“等一下,我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方便的话加个微信吧,也好有个照应。”

“盛……锟?”阮妍把改过的备注给他看,他点点头,是这个没错。“微信号是你的电话号吗?”阮妍点开他的头像,手指点了几下设置权限。盛锟点点头,“也方便人家搜到我,我给人家教塑形课,工作方便就这么设置了。”

“好,说不定我家那位之后也要上你们家的课呢,不耽误你们家的事情了。”

换好灯泡之后的盛锟也没那种松快的感觉。他叫人过来修电路之前可是坐在显示器前看了一夜的视频。阮妍在给他开门之前只穿了吊带睡裙,门缝打开的时候他能闻到隐隐约约的香水味。只是加套了一件衬衣,他在门外等着的时候就忍不住起了生理反应,只是忌惮门框上面闪烁着的红光。

但阮妍对面不识他,他们之间还互相加了微信。盛锟点开了她的空间,里面都是一些风景照片和出行照。他从阮妍没有隐藏起来的朋友圈一条一条向上翻,直到翻到最新一条,再退出来。拉到最上面显出背景,是她和她老公的合照。

碍眼。

盛锟把手机放回k兜里。既然阮妍门前装了摄像头,那么他之后就要更加隐蔽,尽可能不要让她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仲湛的心情不可谓不好。甚至都不用他亲自去仲成家里,只需要叫秘书发给他一段他儿子的录像。仲成老是打不通的电话疯了一样朝着仲湛的电话涌过去。

他没让仲成等太久,电话接通的瞬间,他就听见仲成那个老婆在听筒里面嘶吼的叫声。还是仲成后来抢过电话,虽然没像他老婆那么惊天地泣鬼神,但也盛气凌人,说他儿子只要少了一根汗毛,就拿他是问。

“哪里,表哥现在又不在我这。”仲湛随手拾起桌上的一根笔转来转去,“他没有跟你们打电话吗?”

“他现在估计已经到了d城,你们放心。什么,说他去了哪里?他来我的公司之前没跟你们说他去哪吗?”仲湛一副十分惋惜的语气,“早知道就带着叔叔一家去b国享福了。不过我哥也不成器,这么好的机会居然只想着自己。我给我哥还拍了几张照片,要是不信的话我叫小姜过去给您拨电话……他应该马上就到了。”

吃喝成x的二世祖能g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仲湛又假模假样地安慰了几下仲成夫妇,说他哥上去b国的飞机之前还给仲湛说希望能给点钱,让他的爹妈也就是仲湛的叔叔过的好一点。

“卡里应该打了钱,不多,但是也是作侄子的一点心意。”

仲成看着在宅子门口停的车,和坐在沙发上的秘书,心知仲湛已经做了两手准备。他要钱的目的也达到了,那个啃老的儿子也在仲湛手里,好歹不拖累他了。哼哈几下脸se由红再转成白,再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给秘书交代让他分派人手盯紧仲成之后,仲湛忽然想起养在公寓的阮妍。现在她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他看见盛锟在外面来回走动了好一阵子,最后才敲302的房门。然后是借灯泡到交换微信的全过程。

一个摄像头就能给她莫大的安全感,竟然让她忘记了之前的记忆。仲湛把进度条提的再往前一点,正好到盛锟从301出来到敲开302的门之间。盛锟在走廊里来回转悠,但仲湛看得很清楚,屏幕里的那人时不时就瞟一眼门上方的摄像头,看得出来他很忌惮这个。

其实他应该像那天一样,稍微伪装一下就带着肌r0u松弛剂站在门外,然后骗开302的门。

还是太畏手畏脚了。

仲湛挑挑眉头,这枚阮妍知道,他知道,盛锟知道的摄像头使302和301之间达成了新的平衡。他对这种新的平衡表示理解,但不觉得它是理所应当乃至可以继续存在的。

只是他需要一点时间去让第二场戏发生,前因后果乃至事后的安抚都要计划到位。

不然没了这个,他之后看什么。

直到时针指到“10”的时候,阮妍收到仲湛的信息。他说自己今天晚上出差了,三四天之后才会回来。接着把酒店的照片发给她看。阮妍看见了,也在手机上面回他。

最近是不是公司好忙?老公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不在家里了也要好好吃饭。

那边很快回了一个“好”。

仲湛总是隔上一两个星期就要出差一回,但是这两次出差基本上就隔了半个星期。作为妻子她理解丈夫,但作为仲湛的恋人,新婚半年就这样,心里总有点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失落。

处理好仲成的事情之后仲湛也没有再在他家的庭落歇息。这里本来是仲家上一代的房子,只不过现在传到了仲成手里,但也只有这套房子和零零散散的基金和gu票之类。

交代秘书把一些他要处理的文件送进来之后,仲湛才有时间坐在沙发上休息。他现在脑子里还满是白天见到仲成的情形,因此点开摄像头的动作b平日更快。像往常一样,盛锟坐在电脑桌前看屏幕里的阮妍,而他也出现在仲湛的平板里。过了一会儿盛锟的电话响了,仲湛把摄像头的麦调大了一点,听见那电话是问他明天还是后天有空,需要他在家里。盛锟点了电脑右下方的日历,说那就约在后天吧。末了还提一句,这次来再带一个更亮的灯泡,这个临时用的多少有点不济事。

“上门维修”这几个字戳中了仲湛的神经,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叫侍应生给他送过来冰块和威士忌。

他喝不惯酒,越烈的酒对他来说越像毒药。而这正合他意,冰块和酒就像互补的拼图,可以席卷他的一切神经。

仲湛这次出差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在家里办公的时候俨然一副家庭煮夫的模样,白天阮妍上班的时候有时会给仲湛打电话,告诉他今天晚上自己想吃什么。仲湛每次经过电梯间的时候都会朝着斜对角看一眼,因为他发现301似乎想自己加装摄像头。只是因为仲湛在家,所以才不得不放弃。

过了两天之后正好公寓里要电路检修,阮妍有点担心,问仲湛家里没有人要怎么办。仲湛说没关系,他这个月出差次数很多,临时请一天假也应该没什么问题。电路检修到他们这一楼层的时候出了不大不小的差错,送到他们这一层的电压并不算稳。阮妍下班的时候发现仲湛正在门边拆摄像头,于是就问怎么回事。

“今天上午的电压不稳,摄像头的屏出了点问题。”

阮妍不自觉地抓紧了手提包,好不容易忘记的黑暗角落又开始蠢蠢yu动,几乎要破开她的伪装。

“那……什么时间能修好?”

“你说哪个?电路还是摄像头?”仲湛扬了扬手里的电线,“摄像头可能再过三四天之后才能换成新的,至于电路检修,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电线出了问题,只能一点点试着排除。”

阮妍答应下来,只是心里仍然有点惴惴。她换了鞋,进了客厅,却不是坐在沙发上休息,而是蹲下来在茶几和底下的ch0u屉里翻找。仲湛从玄关往回望,奇怪地问,“你在找什么?”

“老公,你记不记得我把钥匙放在哪了?“阮妍也是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钥匙,而在家里找不到开始让她有点烦闷。

“也许是掉到什么地方了吧。”仲湛不以为意,“丢了就再配一把钥匙。”

“放心,等电修好了之后我再陪你找,找不到了就换门锁。”

盛锟摘下耳机,把玩着手边的钥匙。上面还坠着粉se的小毛绒球,一看就是nvx用的钥匙。

只是阮妍说她钥匙丢了难免看上去太不自然,盛锟觉得她应该表情再自然一些,但又转念一想她看上去越着急,肢t动作越频繁,就越像被什么东西扯着的木偶。不能和她打照面的日子看见这个多让人愉悦。

但他还需要时机。他知道仲湛最近都会在家,而白天显然不行,只有晚上停电的时候才可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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