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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隔天一早陈诗绘因为七点半前就得到校,匆匆忙忙间也没空闲查看讯息,直到中午吃饭时,才看到林聿璿的回覆。

「好啊!我去找你,去主题咖啡馆吧!最近档期好像是柯南,我先订位晚上六点。」

时间地点都订下来了,真是省心省事,但看起来越来越像,像什麽?总之不太像是情侣之间的对话?

「不管你和他怎麽样,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後盾,我们也都希望你开心快乐。」

相较之下,熙熙的讯息好像更有温度一些,其实,陈诗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麽,她原以为结婚生子都能在三十岁之前解决,谁知道她现在已经落後好友们一大截,什麽时候会急起直追也还看不到头绪。

没等陈诗绘回覆,熙熙继续说道

「你也要好好想想你们的未来了,你们两人工作状态都可以继续持续下去吗?有没有要找更稳定的,找机会跟他好好讨论吧!」

陈诗绘已读不回,还没想好说什麽,不如就先这样就好。

她和林聿璿是在大学校刊社认识的,她负责采访撰稿,林聿璿则须完成内文排版和封面美编,在编辑刊物的过程中,两人有了越来越多的互动和了解,自然而然的就走在了一块。

读书时间还算朝夕相处,省吃俭用的也能从找到生活中的甜蜜。

毕业後,她就进了学校代课,林聿璿则是在服完兵役後,决定以靠接案维生。

这些年来,不管是排版、美编或是封面设计,只要能做的他都尽可能接下来。

在业界中,不敢说小有名气,但还算能维持三餐温饱,可是如果要像其他人有假期就飞出国的生活方式,不管是她,还是林聿璿,实在都拿不出这笔预算。过去不是没谈过婚姻的议题,只是林聿璿常常避重就轻,要不就说想等经济再稳定一点,她其实很想反问,所谓的稳定,会是什麽样态呢?但久而久之,她大多选择沉默。

结果,约好的主题咖啡馆泡汤。

因为每周四的读书会,轮到的夥伴临时有事无法上线,恳请大家另外空出周六晚上的时间,这次要讨论的题目刚好陈诗绘也有好几道题不太了解,所以,她只好传讯息向林聿璿取消行程。

没想到,林聿璿已读不回,要不是突然想到点开对话框,还不知道他已经看到讯息了。

可能心中有情绪,但他也开始克制自己不随意发泄,和她一样选择进行无声的抗议,但她何尝不是这样,可能也是自己给自己的包袱,她希望自己是一个识大t、善解人意的nv朋友。

所以,就算当初林聿璿婉拒了老师的介绍,执意要以一人工作室的型态维持生计,她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完全尊重他的选择和决定。

因为他的各方面才能深受社团指导老师赞赏,也刚好有适合的职缺,在林聿璿兵役结束後,便很热心地为他安排面试,福利和待遇在那时候也算是一时之选了,可是他在和对方人资聊完後,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这样的安排。

「诗绘,我想闯闯看,想看看自己能走到哪里。」

所以,他决定要自己接案,成为自由工作者。

「你想,这样也不错啊!我们可以趁着寒暑假出国去玩。」

他看着陈诗绘微皱眉的脸,许下出国游玩的约定,现在回想起来,就好像作梦一般,因为这些年来,两人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垦丁了吧!

出国,说来简单,繁杂事项一大堆,寒暑假也往往有推不掉的辅导课,有时候又遇到林聿璿有案子要赶着完成,说着说着的出国,就像小孩喜欢玩的泡泡一样,如梦似影,戳一下就破了,不堪一击。

「叮铃叮铃」设定好的番茄钟适时响起。

陈诗绘准备收起手机,继续将手边的考古题写完,突然看到江璃筠传来的讯息。

「你看这是不是你家林先生?」

随之而来的是一张餐厅的用餐照片,主角果然是林聿璿,对面坐着一名妙龄nv子,她没看过,餐厅的背景看起来就是那间主题咖啡馆,因为她看见了熟悉的新一和小兰。

「原来,他没有取消订位啊!只是找了另一个也喜欢柯南的nv孩去享用美食了。」

「是他没错,不用大惊小怪啦!」陈诗绘直接拨电话过去,一边拿起手边的咖啡,啜饮了一小口,「我是前几天跟他约今天晚餐要去吃,但是我们等等不是要讨论吗?我想说都订位了,那就不要取消,刚好他表妹也喜欢柯南。」刚刚的咖啡是糖n加的不够多吗?好苦。

「是吗?」怎麽第六感告诉她事情不妙,虽然陈诗绘的语气听来再正常不过。

「是啊!你不会还在外面吧?怎麽拍到他的?」让她有一种丢脸丢到家的感觉?连实话都不敢直接跟江江说,她根本不认识那个nv的。

「没有啦,刚好路过看到的,想说你之前不是有想找时间去,我就往里头瞥了一眼,就看见了。」

「好啦,那你现在在家了吧?可以赶快准备上线了,不要浪费我电话钱。」再说下去,她可能就露馅了。

「知道了啦!谁叫你不打faceti就好。」

一时心急,谁顾得上用什麽打。但这话无法说,而且在还没弄清楚事情前,不能未审先判。

「我挂啦!快点上at!」

两人纷纷连上读书会的线上会议,陈诗绘在江江开口前,先在讯息栏留言自己还有题目要看,先不跟她瞎聊了。其实哪有什麽很急迫的题目要完成,只不过她不想再回去聊刚刚的话题。

「原来,自己那麽容易被替代。」她在心里暗想。

不管今天那个是谁,亲戚也好,朋友、同事也没关系,她看到了一件事,林聿璿总还是和她不同的,她可能就不会和另外的一个谁,去有特别意义的地方,她可能还是会希望第一次去主题咖啡馆是和他一起,但很显然,林聿璿是不在意的,就如同好几年前,他和他的两个nv同学一同去影厅看了部ai情电影。

陈诗绘觉得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但身为男朋友的林聿璿,完全不以为意,觉得她根本就是小题大作,三人之间就是单纯的同学和朋友关系,只是因为彼此时间搭得上,才一同去看了场电影,这对他来说,感觉就跟一起逛了个菜市场般的正常,但这麽多年过去了,这始终像根刺一样cha在陈诗绘的心中。

其实除了这部分,林聿璿也没有什麽可以挑剔的地方,不菸不酒不槟榔,赌博更不用说了,他是连线上游戏也不打的一个人,只是人在ai情里还是容易变得贪心,陈诗绘多希望自己是唯一,不管什麽时候。

好不容易结束了线上读书会,前後花了三个小时,她已经筋疲力尽,她知道自己状态不好,而这样是很危险的,很容易将报名费付诸水流。

但她还是暂时放下了那些书本那些考题,若无其事地传讯息给林聿璿。毕竟,还是有些事情要跟他确认答案,也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力气问问他那张照片的事。

「你今天有没有好好吃晚饭啊?本来今天是要顺道问你有没有要跟我去基隆考教甄。」

不知道是不是刚好在滑手机,林聿璿很快回覆。

「要啊!我有写在行事历上,正想问你住宿有没有什麽想法?」

晚饭的话题,有意还是无意地被忽略了。她也懒得追问下去。这样的懒,在ai情里,是不是好事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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