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车慢慢地前行,斑斓灯影一一掠过,像是时间拖着长长的尾巴。
看到熟悉的路景,白臻榆长吐出口气,推门下车的时候才觉察到自己腿是软的,右手仓皇地扣住车门,剧痛与巨响一齐袭来,白臻榆左手难耐地屈伸着,眼睫颤动。
虞洐听到动静,从浅睡中惊醒,抬眸就看到白臻榆身子依在车门上,似是脱力了。
酒意未醒,迷蒙地眨眨眼,虞洐下意识想去扶,然而白臻榆却一点点地把背挺直,清冷月光洒在他脊背上,像是披上一层薄纱。
虞洐动作无端慢了半拍。
等白臻榆走到后位,迟钝地拉开车门时,他们俩四目相对,虞洐眼见着白臻榆目光里澄澈的愕然,随即掩饰般遮去,重重眉睫之下又只剩下他熟悉的平淡。
虞洐攥紧拳,他想说话,可大概是酒烧了嗓子,吞咽都困难。于是他听见白臻榆面露冷色,语气不复方才他半梦半醒时的温柔,冰冷又直白:
“能自己走么?”
虞洐第一时间是去拎起记忆里的那声“乖”,认认真真地思考确认那是否只是他臆想,但偏偏鲜活炙热,但此时面对他的白臻榆却帮他消除得干净。
他抿唇嗤笑了声:“当然。”
避开白臻榆伸出的手,他踩着轻飘飘的云朵,走歪了路,却咬牙自顾自往门边走。
醉酒前相似的愤懑又从胸口熊熊燃起,他努力平息却效果甚微。
他盯着门上的指纹锁,阖眸侧着站,等着白臻榆从身后跟上来——他不记得是哪根了一个个试,很傻。
白臻榆看虞洐抱臂默不作声地站在一边,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他垂落眼睫,同样一言不发。
拉开门,等着虞洐先进去,他刚才一直在对方身后,是担心他可能摔了,能在后面护着,于是不远不近隔着三步,能紧急时候搀一把。
低垂着头,没料到虞洐停下,他往前迈着步子,单腿还半悬于空中,却感觉到自己左手被人狠狠拉扯。
浑身散架经不起着折腾,白臻榆不由痛吟出声,可醉酒的人向来没轻重。
含糊的呻吟被堵了回去,他背抵着墙,身前是属于虞洐凶狠的吻。
“虞洐”
白臻榆只怔了一瞬,想偏侧过头,却被虞洐泛红的眼睛紧紧盯住,对方将他抵住,声音低沉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