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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金雀也这刹那想过,旋即就赶紧跟上去。

雪浓这么被抱着出寺,也羞于张扬,她两手捂着脸,不想看见人,也不想被人看见,等上了轿子,才被金雀笑说,哪里有人,人都被沈宴秋肃清了,全是顾及她的颜面。

雪浓在禅房里跟沈宴秋胡闹出格,心口还在胀着,甚觉羞臊难耐,还好没和他坐一起,她小声嘱咐金雀,等回去了,要她给沈宴秋传话,自己这几日不要去他屋里歇了。

金雀自然答应。

待他们走后,那茶馆内才出来温子麟,温子麟阴恻恻的看着那远去的一众人,沈宴秋倒是不怕丑事外扬,敢抱人出来,沈宴秋瞒天过海抢了他的女人,他必要再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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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行宫天晚了。

雪浓怕被金雀发现身上的印子,自己更的衣,因身上不舒服在暖阁里躺着。

没一会,沈宴秋那边就送了些暖身的吃食来,雪浓有点吃不下,被金雀劝过两句才勉强用了半碗饭。

金雀才出来去跟沈宴秋传雪浓说的话,沈宴秋倒没所谓,显是不在意的,金雀话带到,沈宴秋当不当回事就不是她的职责了,是以晚间沈宴秋来暖阁陪雪浓睡觉,雪浓就是羞愤,也无济于事。

沈宴秋睡前跟她说,今日旧衙门行宫那头,贤妃和德妃都遣了人过来,叫她去坐坐,他们不在行宫里,所以她没去成,估摸着二妃还要遣人来请,她先去谁宫里都不行,他已经放话出去,说她在外面玩,着了风寒,这样就挡了事儿。

雪浓蒙头装睡,不要理他。

沈宴秋把她脑袋从被里扒出来,手给她捂着,她过一会就睡着了,沈宴秋看着她睡沉,免不得要笑,到底才十几岁,还是孩子气,分明喜欢他陪着,还要闹一闹脾气。

隔天沈宴秋手头来了政务要忙,雪浓要养“病”,也不能外出,三嫂和沈妙琴带着两个妹妹来看过她,叮嘱几句,就也不好打扰她。

午饭后,雪浓本要午睡,金雀却急匆匆进来说,贤妃和德妃都亲自来看她了。

这还了得。

雪浓只是来月事,也不是真风寒,这两宫娘娘真就打着看望她的名义来了,她还不能不见。

金雀倒聪慧,赶紧给她多傅粉,原先红润的脸颊就苍白了不少,雪浓再躺到床上,二妃进来时,咳嗽一声,作势起来给她们行礼。

贤妃和德妃忙免了她的礼数,让她好生躺着,自有丫鬟搬来椅子让二妃坐下,两人认真端详着雪浓,越看越觉得貌美的过分,又生的羸弱妩媚,不说男人,就是她们见了也觉勾人怜惜,这沈三竟生的如此出众,她们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但像沈三这般出挑的却少见,更难得她出身也高贵,皇帝和沈首辅又是患难之交,若有心,雪浓极有可能入宫,凭她的身份,就是皇后也坐得,那她们这些妃子还争什么。

贤妃帕子揪紧,有心问了雪浓的年纪,才知只有十六,比她们都小,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婚配,她用说笑的语气跟德妃道,“本宫见着三小姐就心生喜爱,本宫娘家还有个兄弟,年纪上倒跟三小姐相配。”

要不是人前,德妃得翻白眼,沈三固然不能进宫,但也不能嫁到她娘家,打的什么算盘她不知道么?这沈三是沈宴秋的掌上明珠,她只要不嫁给皇帝,嫁给谁,谁的腰杆子都挺直了,还挣什么皇后,不就是沈宴秋一句话的事儿。

德妃便也说,“不说贤妃妹妹,就是本宫见了三小姐,也喜欢,本宫娘家也有个兄弟,年纪虽比三小姐大,但生的十分俊俏,要三小姐尚未婚配,本宫也想为家中兄弟求一求佳人。”

雪浓登时为难,怎么上来就说这些,她们唇枪舌剑的,拿她当筏子,这宫里的娘娘说话都这么直接的么?她当然不能嫁给她们兄弟了,她都跟……沈宴秋那样,虽然外面的人不知道,但她知道规矩,时至今日,她多半已算是沈宴秋的人了,她和沈宴秋也没有血缘关系。

他们哥哥妹妹的,其实很难说清,沈宴秋又没表露过什么意思。

雪浓想着心底便生了些许落寞。

贤妃和德妃看她像是羞涩的还不了话。

便问一旁的金雀,金雀陪笑道,“二位娘娘有所不知,二爷以前就说过,不急着三姑娘嫁人,要放身边再养养,亲事他自有安排。”

二妃各有心思,这是囫囵话,就怕沈宴秋是想送沈三进宫。

她们斗得死去活来,岂不是叫沈三捡了便宜。

两人对视一眼,破天荒统一战线,说了一阵好话,叫雪浓好生养着,这行宫内生人多,往外又常见山野丛林,雪浓这样娇贵的姑娘不适宜在外行走,容易招着什么,毕竟沈宴秋也不能时时陪着她,所以还要她自己当心些。

这话听着是好话,细究就是不想雪浓出门,怕她遇见皇帝,她们想的太多,雪浓根本不喜欢外出,她只喜欢呆在沈宴秋身边,要沈宴秋哄着疼着,旁的她根本没想过,若照她们的意思进宫,怕得哭尽泪,水淹沈宴秋。

二妃看过人后也离去,转头象征性的赏了些东西给雪浓,雪浓照单全收。

屋里没别人,雪浓才问金雀,“二哥哥真说了,我的亲事他安排?”

金雀嗯着,“那当然,二爷都快把您疼成祖宗了,您的亲事不是他管谁管,就是夫人想管,二爷也未必让。”

雪浓默了默,侧着脸伤心,“是真要把我嫁出去么?”

金雀半隐晦的促狭,“怎么叫嫁出去,不是该嫁进来?这肥水哪能流到外人田里。”

雪浓一怔, 倏然羞的把脸遮住,叫她赶紧出去,不要打搅自己休息。

金雀笑道, “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姑娘生的如金似玉, 外面那些人家哪养的起, 也就咱们家才能供住。”

雪浓悄悄呸她, “你不是好丫头,都拿我取笑了!等回了府, 也叫母亲给你配个人!看你还拿不拿我取笑!”

金雀再伶俐, 说到自己的婚配上, 也羞红起脸。

主仆两个再闹不起来,各害羞各的。

雪浓心底欢喜,可她有姑娘家的矜持,不能问出口是不是沈宴秋会娶她, 其实金雀那话就已经叫她安心,她心底那点不能说的忧愁也没了。

下午时,沈玉卿叫人送了只小兔子来给雪浓,沈玉卿打猎时打到了一窝兔子,四个姊妹都有,沈玉卿倒细心,叫下人给兔子洗干净才送来的, 兔子通体雪白,雪浓也瞧不出它原本脏兮兮臭烘烘的样子,只当兔子都这么干净,随意放在床上, 喂了不少叶子。

雪浓见金雀在做针线活,是给云氏做抹额, 冬天要来了,抹额这些东西都要提早做好,到时候拿出来用也方便,雪浓便接过来自己给云氏做,又跟她说,还要给沈宴秋也再做一双护膝,他现在戴的护膝都用旧了。

金雀揶揄她事事想着沈宴秋,又把她说羞了,两人拌着嘴一下午就过去了,到晚上沈宴秋那边下人来传话,说沈宴秋不回来吃了,今日皇帝赐宴,他抽不开身。

不过晚饭叫人送来,都是紧着她爱吃的做。

雪浓一顿晚饭后,如常沐浴出来,却见金雀匆匆抱着兔子出来,气恼道,“这兔子真不懂事,在姑娘床上乱排泄,这下倒好,姑娘晚上可怎么睡?”

雪浓耳尖微红,绕着自己的头发,细声道,“那就去二哥哥屋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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