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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唉,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我不会不要你。」韩靖瑜握着卓悦的手说。

点点头,决定把没来由的恐惧抛出脑袋,她要相信韩靖瑜。

才刚把盘子里的食物吃完,卓悦的手机就响了,还好不是公务机。

「一定是爹地。」连忙走到床边,拿起手机。

果不其然,是卓凛峰。

「爹地,我等等就过去,靖瑜也会一起。」她主动说。

「嗯,好,等等见。」挂了电话走回餐厅,韩靖瑜正把桌上的餐盘放进洗碗槽。

「啊!我来洗啦!」快步跑到韩靖瑜旁边,拿起菜瓜布和洗碗jg。

「好,不跟你抢,我去擦桌子。」知道阻止不了卓悦,由她去吧。

收拾好碗盘餐桌,一起回到卧室换好衣服、化好妆,准备出门。

「唉呀!等等一定又要被老人家念了。」卓悦把车开出车库,瞄到了中控台的电子钟,下午一点半。

「因为睡太晚吗?」

「嗯啊,老人家,总是古板。」卓悦语带抱怨的说。

「那以後就早睡早起吧!」韩靖瑜伸手和卓悦十指交扣。

「才不要!太早睡不着,而且没时间za。」卓悦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完,拉起韩靖瑜的手亲了一下。

「你……才刚出门就不正经!」韩靖瑜轻斥。

「你不喜欢吗?你昨天明明也很享受啊。」见她脸红,卓悦故意逗她。

「这种事在床上说就好。」知道自己如果继续害羞,铁定被卓悦吃sisi,那还是早点让脸皮变厚吧。

「好,我们晚上再说,边说边做。」卓悦脑筋动得可快了。

韩靖瑜翻了个白眼,说不过她,还是先闭嘴b较好,这家伙,太鬼灵jg怪了。

卓凛峰的别墅距离卓悦家大约二十分钟车程,门口守卫看到卓悦的车出现,恭敬打开门迎接。

「咦?看来乾爹和凯薇都在这儿。」才开进中庭,卓悦就看到两辆熟悉的车。

「你的车真的很招摇。」眼前的车一黑一白,卓悦的红se跑车停在一旁显得有些突兀。

「这叫有特se!」下车,牵起韩靖瑜的手进屋。

跟像两尊雕像站在客厅门口的阿高、阿德点点头,她们一起走进客厅。

才刚进门,就听到莫浩然爽朗的笑声。

「什麽事让乾爹笑得这麽开心?」卓悦满面笑容的走进客厅。

「小悦,你总算来了啊。」莫浩然起身,轻轻抱了卓悦一下。

「对啊!爹地我来了。」当然不能忘记卓凛峰。

「又睡到这麽晚,年轻人别老是熬夜。」卓凛峰不忘唠叨。

「卓叔您这就为难她了,平时就ai玩,现在ai人来了,怎麽可能早睡?」莫凯薇揶揄的说,韩靖瑜在一旁听了好生尴尬。

「当然,靖瑜刚来,总是要带她认识一下香港啊!」卓悦把身後的韩靖瑜带到两位长辈面前,「爹地、乾爹,她是靖瑜。」

「啊!你就是靖瑜,」莫浩然走上前激动握住韩靖瑜的手,仔细端详她几秒,「你很像你爸爸,韩磊如果还在,一定会很骄傲。」

「是啊大哥,虎父无犬nv,靖瑜也很优秀呢!」卓凛峰看着她说。

「莫叔叔、卓叔叔。」面对两位「黑道大哥」,韩靖瑜还是有些不自在。

「当年……」莫浩然想起往事,重重叹了口气。

「大哥,当年的事儿就别再提了,现在秃鹰已被绳之以法,也算能对韩磊有个交代了。」卓凛峰开口,莫浩然这几年身t状况大不如前,还是别让他想起难过往事b较好。

「也是……」点点头,明白义弟的用意,莫浩然招呼卓悦和韩靖瑜一同坐下。

两人的视线始终聚集在韩靖瑜身上,让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两个g嘛一直盯着人家看啦!」卓悦不满的抗议。

「小悦,你也知道我们当年……」

「谁管你们当年怎样,两个老人家这样……人都已经到这了,有什麽亏欠以後有的是时间可以弥补,别对着人家猛看,没礼貌。」卓悦的话听得一旁阿高阿德捏了把冷汗,天底下只有卓悦敢这麽没大没小。

「靖瑜,你的身份来香港……没问题吧?」莫浩然先发问。

「报告莫叔叔,我已经辞职了。」韩靖瑜坐直身t说。

「你辞职了?怎麽会?有人为难你吗?」卓凛峰不解的问。

「不是的,三月跟卓叔叔见完面之後,隔天我去找凯薇聊了很多,辞职是我自己的决定。因为需要时间交接,所以拖到六月才来。」韩靖瑜认真说明。

「这样我就放心了,还以为有人找你麻烦。」卓凛峰听完,点头表示明白。

「等到我心都要si了。」卓悦假装难过的揪着x口。

「得了吧你!明明就是脸皮薄怕被人家拒绝不敢去,少在那边。」莫凯薇一点儿也不留情的朝她泼了桶冰块。

「欸,你都不知道当时她……」卓悦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刹那间明白了早上无以名状的恐惧是什麽原因。

「怎样?」莫凯薇双手叉在x前,等着她继续说。

「好啦,是我不对,我误会她了。」韩靖瑜察觉卓悦的不对劲,连忙出来打圆场。

「靖瑜,你这样辞职,今後有什麽打算?」莫浩然问了莫凯薇问过的问题,两人不愧是父nv。

「我养她啊!不然咧!」卓悦的回答跟昨天一样。

「拜托,我不想再听一遍这无意义的对话。」莫凯薇举手阻止了这个话题。

「吼!你真的很烦!有没有按时吃药啦你!」卓悦突然想到。

「吃药?凯薇你怎麽了?」听到关键字,莫浩然立刻紧张了起来。

「怎麽了?当然是又感冒了啊!乾爹你说一下她啦!三餐不正常,一天到晚空腹喝咖啡,身t怎麽会好?昨天又发烧了!」逮到机会可以告状,卓悦才不会放过。

「凯薇啊,爸不是跟你说过……」莫浩然转向莫凯薇开始说教,但相较於卓悦总是受不了哇哇叫的打断,莫凯薇却面带微笑的听他慢慢说。

「凯薇好有耐x。」韩靖瑜忍不住悄悄对卓悦说。

「也只有对乾爹。」

「好啦,大哥,您也知道凯薇的个x,她也是求好心切……」倒是卓凛峰先受不了。

「唉,事情要做,身t也要顾。」莫浩然最後又叮咛了一遍。

「爸,我会注意。」莫凯薇笑着点头,没有一丝不耐烦。

「靖瑜,你呢?认真跟叔叔说说。」话题再次回到韩靖瑜身上。

照着昨天晚上跟莫凯薇说的又说了一遍,他们听了之後不约而同点点头,看起来很满意。

「靖瑜,不管如何,照顾你都是我们兄弟俩该做的,以後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要觉得见外,二弟要去台湾看你时,我本来也要跟着一块儿去,只是这几年心脏不好,小悦不准我坐飞机……还好你来了,完成了老头子的心愿。」莫浩然用欣慰的眼神看着韩靖瑜说。

「莫叔叔快别这麽说,靖瑜还要谢谢您们抢先一步拿走爸爸的手札,要不是您们和凯薇,我或许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欸欸,还有我,你怎麽可以忘了我!」卓悦打断她的话,对於自己被忽略感到不满。

「对,还有你,谢谢你。」她握住卓悦的手安抚她,然後继续说:「爸爸的手札我看完了,从字里行间可以感觉出他对二位的敬重,当年他一定也感到有所矛盾,最後才会决定独自面对秃鹰……毕竟,对於一个警察而言,让两个黑道来揭露这样不堪的丑事,丢的是整个警界的脸……如果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一定不会希望二位因此自责。至於我,虽然对於爸爸的认识不多,但他在我心中是英雄,这点永远不会改变;曾经因为想追上他而成为警察,相信我没有让他失望,最後因为明白世界不是只有黑白之分,以及自己所ai的人而放下这个身份,也相信他能t谅并支持我的决定。我想,如果爸爸还在,他绝对会希望我敬ai二位如同敬ai他一般,从小,他就教导我光明磊落是做人处事的原则,人不管做什麽都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在他、在二位身上,我都看到了榜样,所以,能认识二位,还有卓悦、凯薇,是靖瑜莫大的荣幸。」

韩靖瑜的一番话,让在座所有人都听傻了,没人料到一直以来不曾在人前这样表达自己的她,会突然讲出这麽长一段话。

话讲完後,韩靖瑜自己也吓了一跳。

「抱歉我好像说太多了……」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怎麽会,」莫浩然开口,「韩磊把你教得很好。我们兄弟俩唯一埋怨他的,就是没告诉我们他有妻nv,让你们母nv吃了这麽多苦,是我们对不起你。」

「以他当时的身份,的确不该让您知道,否则就不是个成功的卧底了。」韩靖瑜故意这麽说。

「哈哈哈哈哈!对,说得对,这件事他很成功,成功到我们以後在另个世界见面,绝对会记得找他算帐的!」卓凛峰大笑着接话。

「呸呸呸,你们别大白天就在这讲这些有的没的,还要讲下去,我就要带靖瑜回家了!」卓悦一点儿也不客气的说。

「好好好,人老了,想起往事就会感慨……」

「那你们可以说说年轻时的风流事蹟啊!还有,男人不都很ai话当年勇?你们当时跟韩磊叔叔怎麽混的,这种事也可以说啊!这靖瑜才会有兴趣吧!」

「啊,说到韩磊……」

卓悦成功转移话题,莫浩然和卓凛峰轮流讲着他们年轻时的故事,韩靖瑜聚jg会神的听着,那些关於父亲,不曾有人跟她说过的英勇事蹟。

所谓英雄,就是即便离开多年,还是被人记得,口耳相传着他曾经走过的路、做过的事,就算没有真的见过他,也能从传诵者的口中,拼凑出他英勇的样貌。

韩磊是英雄,莫浩然、卓凛峰也是,从三人的身上,韩靖瑜明白了:或许,在黑与白之间的灰,是最不容易、最难坚持的地带。

两个男人一直讲到管家前来告知晚餐准备好,卓悦喊着肚子饿要吃饭时才意犹未尽的停止。

餐桌上卓悦拼了命的转移话题,就怕再让两人讲下去,恐怕要到天亮才停得了。

卓悦带着韩靖瑜回到家时,已经是星月高挂的深夜。

「喔天啊!我从来不知道他们这麽会讲。」卓悦洗好澡,倒在床上有点无奈的说。

「你明明也听得很开心。」韩靖瑜捏着她的脸颊说,谁都看得出来,卓悦听得最入迷。

「是啦,但是,再不阻止他们,今晚就不用回家了。」几个小时听下来,说不累是骗人的。

「谢谢你。」

「啊?什麽?」韩靖瑜天外飞来的道谢让卓悦感到莫名其妙。

「让我从卓叔叔和莫叔叔那里听到了那麽多关於爸爸的事。」

「不、不客气……你不要突然这麽认真讲这些啦……」韩靖瑜正经的神情让卓悦好不自在。

「还有,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麽觉得我会不要你……」想起早上的事,韩靖瑜也有话要说。

「因为妈咪跟凯薇都说过一样的话……」卓悦突然抱住韩靖瑜,有点激动的说。

「一样的话?」

「我知道这很幼稚,可是……跟我说过不会不要我、会一直陪着我的人,最後都丢下我走了……」卓悦钻进韩靖瑜怀里,越说越小声。

「凯薇?她不是还在吗?」韩靖瑜不懂卓悦在说什麽。

「她是我拼了命救回来的!你知道她根本……」卓悦抓着韩靖瑜的衣领,抬头望着她的脸颊挂着两行泪。

听出卓悦有话想说,但韩靖瑜决定先把自己要说的说完。

「卓悦,不管谁跟你说过一样的话但没有做到,我想告诉你,我会努力成为那个说话算话,不丢下你的人,我不会因为你变胖,或是做了什麽惹我生气而不要你……卓悦,我也只有你了……」韩靖瑜别过头,想起之前曾经想念卓悦而哭泣的时候。

她的话点醒了卓悦,就像莫凯薇昨天说的,韩靖瑜一个人在香港,而她……

不,韩靖瑜不只一个人在香港,她到哪里都只有一个人了。

还有自己也曾经说过要陪着她,最後却丢下她逃跑的事……自己有什麽资格怀疑韩靖瑜会不要她?韩靖瑜都义无反顾的为她到了香港……

「对不起!」她用力紧抱住韩靖瑜,「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好自私,我居然忘了你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来到香港找我,见到你来我马上就被幸福冲昏头,反而开始患得患失,忽略你的处境,我真的、真的太过份了。请你原谅我,我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们要一直陪在对方身边,不管发生什麽事,都要好好的。」她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卓悦一哭,韩靖瑜就没辄,真的太没用了,明明自己也很委屈,「好了,别哭了,我没有怪你,别哭了。」吻去卓悦的泪,韩靖瑜哄她。

她真是ai惨卓悦了,能让不会哄人的自己,愿意耐着x子哄她,只为了让那好看的笑再次回到她脸上。

「真的?真的没有怪我?」

「真的,别哭了,我喜欢看你笑。」用手抹去卓悦脸上最後几滴泪,她又看到了那个令人目眩神迷的笑,两颗抢眼的虎牙,眼睛弯得像两道新月,浅浅的酒窝挂在微红的双颊上,天真无邪。

「靖瑜,谢谢你愿意为了我做这麽多……」临睡前,卓悦窝在韩靖瑜怀里说。

「再多也没有你挨的两颗子弹多,别b了,睡觉吧!」

「我ai你。」卓悦搂着韩靖瑜的脖子,贴近她耳畔,说出她一直想说的话。

「我也是。」韩靖瑜轻声回应,卓悦凑上前吻了她的唇,她笑了,这就是幸福了吧。

尾声

韩靖瑜在香港跟卓悦一起生活了三个月,卓悦在她过去的第三天,就找到了满意的房子,搬了家之後,她当了一阵子的家庭主妇,卓悦去医院时,她就在家整理环境,烧菜煮饭等卓悦回来。

某天无意中得知卓悦在医院经常忙到忘了吃饭,乾脆每天中午送便当去,b得卓悦再忙都会ch0u出时间乖乖吃饭,尽管是想偷时间跟她相处。

後来发现黎茜也是一样,便当从一个变成两个,再被黎茜的同事发现,卓悦索x提议大家一起跟韩靖瑜订便当,韩靖瑜想想也觉得不错,每天做自己喜欢的事,又能赚钱,有什麽理由拒绝?

唯一的困扰是一个人能做的有限,不得不采「限量制」,事情传到卓凛峰那之後,卓凛峰跟莫浩然把她找了去,问她愿不愿意管理医院的中央厨房?

卓悦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为什麽我专属的要跟全医院分享?」她孩子气的抗议。

不过这次,抗议无效。

卓悦为此赌气了好几天,任凭她怎麽哄都没用。

最後为了安抚她,韩靖瑜只好帮她准备只有她有的「特别版」,才让她不甘愿的答应。

韩靖瑜压根儿没想过,自己会从警察变成厨师,而且还是医院的厨师,开始跟卓悦一起上下班的日子。

偶尔当卓悦有连假时,她们会一起回台湾走走逛逛,之前不分昼夜的忙碌,让她即便在这生活了三十年,很多地方都没去过,现在有时间,也有人陪,旅行成为一种享受,她想跟卓悦一起踏遍世界。

九月底,卓悦特地排了假,两人一起回到台湾,她没忘记韩磊的忌日。

夏末初秋的傍晚,韩靖瑜和卓悦一同站在韩磊和韩靖瑜母亲的墓前。

「爸、妈,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们不用担心了,莫叔叔和卓叔叔他们都很照顾我,跟我说了很多爸爸的故事,爸爸果然是个英雄,光明磊落的好警察。」韩靖瑜看着韩磊的照片说。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靖瑜,爹地他们做的事叔叔应该b谁都清楚,所以,警察的nv儿跟黑道的千金在一起,也没什麽大不了的,对吧?」卓悦一点儿也不害羞的说。

「你真的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韩靖瑜捏着卓悦的脸颊。

「你又捏我!脸都要被你捏大了啦!」卓悦拍掉韩靖瑜的手。

「好了,别闹。」制止卓悦再胡闹下去,韩靖瑜正se说。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卓悦咕哝着。

但见韩靖瑜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像是在祈祷,连忙跟着照做,默默在心里祈求,保佑她和韩靖瑜继续幸福下去。

当她睁开眼时,韩靖瑜正看着她,眼里是她熟悉的温柔,晶亮的眼瞳,像是聚集了落日的每一道余晖,映照着温暖的幸福。

每当看见那样的眼神,都让卓悦确定,韩靖瑜就是她的归宿,想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的伴侣。

「走吧!回去了。」韩靖瑜伸出手。

「晚上要吃什麽?」卓悦没有迟疑的握住。

「我想想……」

「吃你!」卓悦脸不红气不喘的说。

「喔?谁被吃还不知道呢!」韩靖瑜面不改se的回击,跟卓悦同居後,「x1ngsh1」早就不再令人害羞,反倒变成互不相让。

「可恶!我这次才不会输。」想到前几天原本是自己先发,结果最後变成韩靖瑜掌控全局就不甘心。

「你上次也这样说。」韩靖瑜故意歪头想了想。

换来卓悦一个嘟嘴不满的表情。

夕yan照在两人身上,长长的影子,衬着你一言我一语的打闹,故事,还会继续下去。

《黑白之间》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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