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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天神的水系魔法别把花浇死了()

 

那一刻,青年和着光明一同出现在它眼前,暖色的灯光在他的周围打出一圈神圣的光晕,垂眸看它的神情是如此的悲悯,仿若救赎的神明。

待到公爵后来再度回想起这一幕都有些恍惚,然后反应过来就会狠狠地唾弃自己不值钱,怎么能把一个比吸血鬼还冷心冷血的人类当做神明,简直是瞎了眼。

崔景云先是把折磨它两天两夜的按摩棒从松软水润的穴眼拔出,然后就是一整管猩红的液体灌了进去,还用肛塞给堵了个严实。

虚脱的公爵无力反抗,刚才在里面搞出的动静已经让它脱力,此时只能睁着一双涣散的眼眸任由人类摆弄。

灌满甬道的血液替代品经由肠道粘膜吸收,勉强让它恢复几分力气,但那终究不是真正的血液,饥饿的吸血鬼此时格外虚弱。

它需要血,需要很多很多的血。

锋利的尖牙似乎又长了一点,在坚韧的皮带上刺出无法消磨的痕迹。

被放置了两天的公爵此时乖得像是家养的猫,只不过这猫在家里的角落自己玩还搞得湿漉漉脏兮兮的,就连毛都湿成一缕一缕的。

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一切都尽在掌握的自信,青年把束缚着血族手腕脚腕的锁链拆下,像是料理宠物一样把在棺材放了两天的血族塞在装满大半水的木桶里。

一边刷一边思索起那只僵尸的捕捉方案,好悬没把蜷缩起翅膀的吸血鬼给搓秃噜皮了。

而被崔景云心心念念的新素材还提溜着半截尸体被小道士和血猎们撵得满山跑。但是僵尸身上的尸毒若是进入体内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浸染全身转化成新的活死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双方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僵尸对这帮人类的穷追不舍发出了警告的嘶吼,本就脆弱的袍子没有它的肉体抗造,被箭头和子弹穿出数十个孔洞。

沾着符篆粉末的弩箭扎在它身上,才堪堪划破点皮,流出几滴暗红粘稠的血液。

小道士神色凝重,攥紧手里仅存的几张黄符,这具活死人阴气甚重,不但能凭借自己开棺起尸,而且没有普通僵尸的那种关节硬死的情况,行动虽然迟缓但是非常稳定,就算是他手里有定身符那也要近身贴上才能起效。

他不由得暗暗咬牙,脑中的想法飞速运转,额前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而血猎们的表情也不好看,手里的武器对于僵尸而言不痛不痒,他们一时之间也没有有效的手段去控制住这只危险的僵尸。

“小兄弟,你有什么办法吗,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有冇铁笼,啯种可以把佢关住嘅铁笼。”【有没有铁笼,那种能把它关住的铁笼。】

“什么?”

小年轻下意识用的粤语听得血猎一个头两个大,他真的没学过这种方言。

“呃,就是那个,fe啊,铁的,笼子。能从上往下把佢、把他罩住关起身。”【呃,就是那个,fe啊,铁的,笼子。能从上往下把他罩住关起来的那种。】

小道士估计也是才搬过来不久,语言转化得还是有些生硬,连说带比划才让他旁边的血猎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

只不过。

“我们没有这种东西,”那个血猎摇头,“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符篆需要贴到佢头上先有效果,但系宜家,youknow,你知嘅,我啲没办法靠近。”【符篆需要贴到它脑门上才能起效果,但是现在,youknow,我们没办法靠近。】

道士看着比他们悠闲得多的高大僵尸,也是脑仁一疼,开始后悔自己出来得太匆忙准备没做足,

光是把它围在这里就已经是筋疲力尽了,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一个字:拖。

拖到天亮。

拖到呼叫的援兵来。

怀表上的指针转动着,发出轻微的声响。

吸血鬼公爵被青年抓着链条拉起,锁链的尾端垂到地上,在桶壁蹭出金属拖拽的动静。

“来,收拾收拾,跟我出门找素材。”

那个血猎看起来格外的兴奋,却让它悄悄打了个寒战。

“唔?”去、去哪?

公爵血色的眼眸瞪大,不是,等等!它还没穿衣服!

崔景云却好像一点也意识到这样做哪里不对,拿起兜帽拽着链子就往门外走,手上传来的拉扯感愈发大了,这在公爵经过门框时达到了巅峰。

浑身赤裸还带着水汽的血族死死扒拉着门框,对于裸奔的丢脸行径它还是敬谢不敏。

“你抓着门干嘛?”

崔景云回头看着吃完饭却不愿意出门散步的素材,有些不解地问。之前不是老想往外跑吗,怎么这会儿就不愿意了?

血族也有羞耻心啊!谁没点大病会当众裸奔啊!

要是知道青年在想什么,公爵哪怕是有再好的修养也要破功了。它死死抓着门框,抗拒地直摇头。就像是看着不愿意出门运动宠物的主人一样,收藏家还是走了回来,有些无奈地看着它。

趁着这个空档,公爵总算把止咬器从脸上解下。而青年站在它身前,格外好脾气地等着,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血族拼死反扑。

“怎么了?”

他歪头问道,纯黑的眼眸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

“……你好歹给我件衣服。”

在青年的注视下,公爵弱弱地吐出自己仅有的要求。

崔景云笑了。

“不行。”

他说。

……

带着兜帽的黑色身影在带着潮湿水汽的林间穿行,一条链子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银白的光,一小团黑色就在长链的尾端漂荡起伏。

山上的众人还在强打精神努力将僵尸击退,困在他们身前的空地里。

箭筒里的箭矢已经空了,血猎恨恨地甩了两下,反手抽出腰后缠着的刀,而他身侧的两个血猎也即将把身上的弹药用尽。

但是没有人退缩,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因为日出将近而开始焦躁的僵尸,那半具尸体在它手中已经只剩一截残肢,尸块散落四处。

它被不断的攻击惹恼了,冲血猎们发出呕哑难听的嘶吼。

刚爬到半山腰的人影顿了顿,似乎听见了山上传来的声响,他扯了扯链子,把闷头就飞完全不看路飞得偏离轨迹的黑毛团子拽了回来。

他们循着断断续续的声音往僵尸所在的地方赶。

“呃!”一名血猎捂着被抓伤的手臂匆匆往后退,本应流出鲜血的伤口此时却显现出不妙的黑色。

他皱眉,将小道士分给他们的白糯米覆在上面,更加尖锐的疼痛从伤口处传来。

捂着伤口的手微微颤抖。

黑色的血液流出,滴落在地面化出白烟滋滋作响。皮肤周围的暗色随着黑血淌出而褪去,只剩失血的苍白。

“没事吧?”

一旁的留着络腮胡血猎匆忙掩护他撤到一边。

他摇头回答说没有大碍。

伤的是不是拿刀的惯用手,所以他还有一定的战斗力,血猎咬牙用绷带给自己早早绕了两圈又冲上前去。本来人手就不太够,如果他休息的话那压力就会分给同伴,到时候他们构成的包围圈很容易被僵尸找到突破的机会。

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这不是他们想看见的。

很快了,距离天亮只剩四个小时而已,坚持住。

众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因为和僵尸近身搏斗带了点伤,不过暂时都靠小道士带的糯米解了毒性,但是那捧糯米也要眼看着就要见底了。

情况越发严峻。

血猎的小队长甩了甩被震得有些发麻的手,神色凝重。

“支援还有多久能到。”

“最近的估计还要一个多时辰,这里太t偏了。”

其中一个血猎抬手擦去快滴到眼睛的汗,双眼紧紧盯着嘶吼的僵尸回答道。

“能让它保持原位三十秒吗?”

小道士拿着罗盘,已经用糯米和黑狗血绕着周围画了一大圈血猎们看不懂的符号图案,猛地仰头冲他们喊。。

“应该可以,你要干什么?”领队的喘了口气才抽空回复。

“让它安静下来!”

小道士的脸色有些苍白,僵尸散出的阴气将此处的的气场搅得紊乱,连带着他体内运转的气也有些停滞淤塞。

催动黄符所需的真气不算多,但也架不住一直用,他狠下心。

低头咬开食指指尖,催动体内真气,殷红的血珠从伤口洇出。以指为笔以血为墨,用指尖血在空白黄纸上画出一张新的符篆,极淡的光晕在血液留下的笔画上闪过。

精血离体,小道士的脸色又白了两分。

“掩护我。”

他转头冲血猎们喊道。

“行!”/“收到。”

血猎们开始连番对僵尸发起攻击吸引它的注意力,而道士则紧握着手中刚用精血画好的黄符侧方突袭。

长时间的作战让他们的精神都有些疲惫,就连身上的肌肉都在隐隐作痛。

近了。

僵尸青灰色皮肤近在咫尺。

脚上的人字拖因为过于剧烈的奔跑而甩飞了一只,但是现在没空去捡了,他的脑中只剩下一句话:

快点,再快一点!

赤足踩在地上狠狠一蹬飞跃而起,手中的那张黄符就“啪”的一声拍在僵尸灰白的额头上。

它,定住了。

僵尸像是木偶一样停在那里,小道士松了口气,挣扎着走到外围就一屁股就坐着地上大口地喘息休息,也无所谓地上有多脏。

“这张符篆正常情况下能定一个时辰,但是这只我不确定能起效多久。”

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道士招呼大家赶紧休息准备下一轮的应对。

血猎们齐齐对视一眼,欣然同意了这个建议,只不过休息的同时,余光还在警惕地观察着这只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物种。

它身上古旧华贵的衣服此时已经变成了破布,灰白色的皮肤彰显着它已经死亡的状态,黑色的长发因为长时间未曾打理显得凌乱干枯。

只是静静地立在那里,高大的身躯和非人的外表足以让人类感到强烈的压迫感。

僵硬的“咯啦”声像是生锈的机械齿轮强行运转,这点异常的动静引起了人类的强烈警觉,血猎们握紧手中的武器戒备起来。

这么快?!

僵尸有些僵硬地抬起手,那些动静就是从它的关节上传出来的。小道士死死盯着它额头那张符纸,奇怪的是,那张符篆却没有燃烧的迹象。

不应该啊,按照常理来说,如果真气耗尽整张符篆都会燃烧起来。不对,符篆还在起效。它比起之前分明行动迟缓了不少。

不知是谁的汗珠聚在下颚滴落,在胸口洇开一小片深灰色的湿痕。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身后传来,像是有谁正在靠近他们。

领头的血猎注意到了,猛然转头,正好对上那人兜帽下打量的目光。

“嗯?我应该没走错路?”

他眨眨眼,把抓着链子的手背到身后,某个黑毛团子暗搓搓地用爪子扒拉着他的肩头探出一双溜圆的眼睛。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那血猎皱眉,“你一个研究人员不要来这种地方捣乱。”

“那个……”崔景云的视线越过他,往那处空地望去,“所以现在还没能解决吗?”

领头的血猎上前一步,用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青年探寻的视线,表情严肃地作势要赶人,他们现在真的没精力去保护脆弱的研究人员。

“别急嘛,我带了点东西过来,”崔景云抬起手,指尖夹着两管青色的液体,里面还有点绿色的丝状物,似乎还在溶液里扭动起伏,“也许能对你们有帮助?”

“这是什么?”

“之前实验的副产品,”收藏家看着手中的试剂,好像陷入了回忆,“带有麻醉毒素的藤蔓种子,虽然毒素可能对于活死人没有用处,不过它的坚韧度还是不错的,也许能充当一段时间的束缚绳?”

“只要冲那只东西砸过去就行,这个试管碎掉就会长出来了。”

青年把手中的试剂递过去,说到他擅长的领域,眼中好像都闪着晶亮的光。

听起来好像是个不错的东西,但是怎么才能让试剂在合适的位置起效呢?

“要不……试试把东西绑箭上射过去?”

一旁用弩的血猎提议道。

“试试吧。”

他脸色稍缓,一扬手,那根试剂便在半空中滑过一个抛物线,被拿着弩的血猎抬手接住。

领头人示意青年先在安全的地方待着,免得待会被波及。

试管被布条捆在箭上。

她架起弩机,准星瞄准僵尸移动的下肢,指尖扣着扳机。

按下。

那根箭矢带着残影向它冲去。

巨大的冲击力让储存溶液的试管碎裂,里面绿色的藤蔓种子接触到了外界的空气,几乎是瞬间就吸附在僵尸青灰色的皮肤上疯狂蔓延生长。

细长的藤蔓缠绕在它的腿上,在本就破碎的布料上穿插游走,或粗或细的枝条顺着肌肉线条生长,而底端却已经在土壤扎根。

僵尸嘶吼着撕扯腿上的枝条,试图将自己被捆住的那条腿从这突然出现的藤蔓中抽离出来。它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到和藤蔓的搏斗上了,血猎们身上的压力一轻。

小道士不由得多看了提供试剂的人几眼,心中一阵惊奇。

几个血猎见此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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