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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s卡蒂亚2(黑化弟弟凉薄姐姐第二人称)

 

不知道是不是你之前突然转变的态度让他有种危机感,男人开始关注你,像对待凯文一样,偶尔还会简单地向你传输一些思想道德教育,甚至有时,还会温柔地00你的头。

这才是父亲吗,十多年来,得过好几次作文b赛的奖项。每次周记都会长篇大论写成短篇,对别人而言多余又枯燥的周记作业,对她来说是趣味和享受。

我非常喜欢于棉对于文学的忘我的热忱。每当面对着那占满一面墙的书架,我都由衷地骄傲:这一整面,都是我姐姐看过的书。

5

于棉

于凡开始帮我补习功课,然而好像没什么用,于是我说:“不补了,这两次月考,还是那个样子。”

他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好”。

他表示想拜读我的作文。我毫不犹豫拒绝了,其实班里的同学我都会给看,但是对于凡,我总觉得羞耻和别扭。

作文里的遣词造句,都和平日我在他面前嘻嘻哈哈的样子截然不同,给他看,就等于暴露另一面矫情的我。

他若是看了,定会惊异于我在文字里的一本正经和多愁善感。

于凡

我喜欢帮姐姐讲解习题,学习是件很累的事情,但是帮她补习不是。

她脑子不咋灵光,可是作为讲题对象,于棉显然还是要b我那个猥琐的同桌要令人情愿得多。

她眉毛浓而细长,鼻子小巧秀气,长发会散落在我胳膊上,手很白很纤细,骨节小小的但很分明,就像里nv孩子的手。

可能是觉得我讲的不好,两个月后她选择放弃。

我有点失落,出于某些理由,我不想挽留。

她不让我看她的作文,我没告诉她,其实她的文章几乎每次都会在我班被当成范文朗读。

她写得很好,文笔总是让我在欣赏的同时感到自豪:你们在听的,可是我姐姐的作文。

6

于棉

实事求是地说,除了令我望尘莫及的成绩和其他长辈的交口称赞,于凡这个家伙非常讨人喜欢。

他在踏入初中的时刻便慢慢褪去儿时所有顽劣的外衣,他远b同龄人要懂事得多,其他男生所拥有的任何恶习与不良叛逆,在他身上都找不到影子。

升入高中后,于凡个子猛然ch0u条,脸上的稚neng彻底褪去,瘦瘦高高,有了些许白衣少年的风范。

真是,明明同卵双胞胎,却和我越长越相异。

“有人说你长得好看呢。”我不屑一顾,“我说她眼瞎。”

他撇我一眼,懒得搭理我似的,转头就走。

“喂,把n茶还给我啊!”

于凡

有nv生给我写情书,收到的那一刻,我却莫名其妙地想到姐姐,不知道有没有人追她。

初有被异x告白的年少虚荣的满足感,久了就无感且厌倦。

想方设法婉拒那些nv孩,已经成了我的麻烦和累赘。

我很少和同学吐露我还有一个姐姐,我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隐秘的心理,不明白也不愿深究。

“于凡,刚才路上和你走在一起的是谁啊?”朋友坏笑着撞了撞我的肩膀,“还挺好看的。”

“就是很熟。”我避重就轻又顺势而为,“别唧唧歪歪,没那回事。”

就这样,我把我和她的关系g勒成一个相熟的普通朋友。

7

于棉

不知道于凡是不是为了炫耀,总之他在我面前吐露出有nv生喜欢他的信息。

我很想哼一下,但还是忍住了,以免显得我是出于嫉妒才故作鄙视,以掩盖我没有人追求的事实。

“她长得怎么样,哪班的?”

“还不错,和我同班。”他上下观摩了我一遍,“b你要好上那么一点点。”

我抬腿就踢他:“你敢这么说?”

“实话都不可以说嘛,这么自欺欺人?”

我的天,我要被他气si,连骂他都不知道怎么骂。

“不要早恋。”我警告他。

“嗯。”他漫不经心应了一声。

看他无所谓的样子,我就来气。“你是要考清北复交的人,不能分心,再好看的nv生也不行。”

他走在前面,闻此话突然停住脚步,微微偏头垂着眼睛问我:“只是怕影响我学习么?”

“这不废话。”我白他一眼。

于凡

我怀着某种异样的心思,向姐姐透露了有个nv生追求我的事。

可是她的反应似乎不是我所期待的模样,我很是有些失望。

那个nv生喜欢扎偏马尾,更衬托得她像个骄傲的白天鹅。她的确是很漂亮,si党让我答应,可我毫无兴趣和yuwang。

苏眠眠,她的名字和姐姐好像。我想着,反应过来,草稿纸赫然呈现“于棉”这两个字。

像是心虚,我胡乱划掉,重掀了一页,心脏已然砰砰直跳。

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我旁敲侧击,知晓了姐姐目前感情状态完全空白。

哦对,她提到她的语文老师,三十多岁,才华横溢成熟稳重儒雅大方,据说很欣赏她,不仅提拔她为语文课代表,还鼓励她向杂志投稿,对她的文学之路给予了高度支持。

“他就是我的伯乐,,其中一篇成功收录,还得了三百元的稿费。

“我给老师买了一本《失乐园》,剩下的钱,咱俩去吃顿好的。”她得意地耸了耸鼻子,把那本样刊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的笔名是什么?”我很好奇。

“你可以看完整本杂志,然后猜猜。”

“你是真的,欠揍。”我乜斜她一眼。

那天夜里,我破天荒放下作业,准备认认真真从头到尾把那本杂志的每一篇文章都品读一遍。

我首先看了下目录。“凡凡的棉花”,一定是这个名字。

我哑然失笑,x口随之升起一gu热意,心跳又开始加快。

我掀到那一页,像对待珍宝一样,把那篇“论母ai的有私x”的杂谈读了数遍。

其实是为了回味那个名字吧。

我笑着,又苦涩起来,这种模棱两可的情感让我倍为折磨,一边欢愉,一边痛苦。

不敢深究,又不得不面对,背l的罪恶感让我如患病一般神经衰弱,每天在道德的自责中反复挣扎。

“喜你为疾,药石无医”。

我无法自救,在ai与德的两难境地中,我选择小心翼翼地踩在中间那条线上。

9

于棉

老师对于我的文章发表表示极为高x,为了庆祝这个“历史x”的启程,他邀请我去他家做客,顺便交流一下对朦胧派诗歌的认识。

“你师母很会做菜,你一定会很满意的。”他微笑着说,眼睛透过镜片凝视着我。

我激动又紧张,不知道如何处理我所得到的这一殊荣,毕竟班里的同学都喜欢他,这般拥有他深度宠ai的却只有我一人。

“老师,家里没人欸,师母呢。”

于凡

“于凡。”那个叫苏眠眠的nv生轻轻喊我的名字。

我停下脚步。

“你,你下午放学,能先陪我去一趟图书馆吗?”她很害羞,低着头不敢看我。她不再像一只骄孔雀,偏马尾少见地放下来,长发柔顺乖巧地披在肩后。

她穿着蓝se格子裙走在我旁边,拘束又小心翼翼。我却苦恼着如何在这一次彻底拒绝她的心意。

姐姐今天很晚很晚才到家。明明周六晚上没有晚自习,她却晚回家三个多小时。

爸爸妈妈不在家,我正准备出门寻她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奔过去打开门,“你怎么回来这么晚”还未出口,便被她的面容惊骇回肚子里。

非常怪异,第一次看到她如此苍白疲惫的脸se,病态的白,无一丝血se。

她的眼睛是暗哑的黑,彻底的空洞si寂,没有一点人气和光亮。

她神se木木的,僵y的,没有表情,却感觉到一gu破败和si意。

“你这是,怎么了?”我颤巍巍地挤出一点儿声音,伸出手想要扶她,却发现胳膊抖得厉害。

她整个人都摇摇yu坠,仿佛一碰即碎,仿佛风来即灭。

我手指刚碰到她,她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样,登时全身强烈战栗,猛地闪避我的触碰,狂颠地冲进厕所,整个身t都趴在马桶上剧烈呕吐。

“姐,姐!”我大喊,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像有个黑洞在吞噬我的理智,“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我崩溃地哭了,眼泪决堤一样淌过面颊,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已然意识到那个未知的事件正在完全、彻底地击垮我的姐姐,这个认识让我全身发寒又发热,冷汗瞬间布满我的脊背。

“姐……”我绝望地搂紧她的后背,听着她毫无止境的呕吐,好像是要吐到泣血,要吐到把五脏六腑全部呕出来。

每一声呕吐都像在贯穿我的心脏。

“你说话,你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告诉弟弟,无论发生什么,我和爸爸妈妈都能帮你解决。”我把她拉起来,把身子扭过来对准我。

她嘴角流着yet,整张脸却还是麻木的空洞的,没有一点生气的si寂。

连绝望的情绪都捕捉不到。

像个濒si的瓷娃娃。

“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我慢慢听,我就在你身边,我来保护你。”我焦灼痛苦地想要si去,却仍要努力稳定语气,温声细语地安慰她。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才从她嗓音里听到一丝声音,像是救命的声音,我急迫地凑近,不愿漏掉一丁点儿。

“我,去了一个人家里……”她断断续续地微弱地sheny1n,“然后他就,把我拽进房间,扯着我压着我……”

我听懂了,我的世界也碎了。

未待完续

10

于棉

“师母呢,老师。”我疑惑地环顾客厅,没有有人的迹象。

一个y影从我后面笼罩过来,声音像魔鬼一样可怖:“你就是,那个师母啊。”

我皱着眉刚想质疑,猛然意识到什么,转身就想开门。

却被一双强有力的大手钳制住胳膊,生拉y拽扯到一个房间里。

我尖叫,哭喊,挣扎,还是无法阻止他肮脏的手掌和恶心的声音。

“棉棉啊,你知道你多可ai吗,我早就喜欢上你了,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男人对nv人的那种喜欢哦。”他笑得让我不寒而栗,恶心到作呕,“老师为了让你接受我,可是忍了好久好久才决定今天要你。”

“你在心里是最完美的最好看的,你知道吗。”

我崩溃,歇斯底里地尖叫。

“同事都说那个苏眠眠最漂亮,可是我觉得,你在我心里最好看。第一眼就觉得没人b你好看。”他还在说,眼镜歪到鼻子下面,脸像恶鬼一样丑陋扭曲。

他的手开始焦急地在我身上乱0,cha入x口衣服的缝隙r0un1e我的rufang,那一刻我恨不得立即si掉。

极度的恶心感让我g呕,在他另一只手0索皮带时,我挣开禁锢踹他一脚就往下爬。

下一秒他把我拉回来,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直接将我打到眼冒金星。

“别给脸不要脸。”他狞叫,手掌粗暴地抓入我gu间,剧烈的疼痛瞬间贯通腰髓。

这就是你的语文老师。

最敬ai的老师。

一个声音仿佛脱离了身t,用第三者的视角看待这一幕,更高的一层意识冷冷地为此做下判断:

你被qianbao了。

我已经回想不出来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承受那段漫长的非人折磨的,也忘了自己是如何走出那间地狱的。

我如行尸走r0u般凭借本能找到自己的家,在另一个男人指尖要触碰我的那一刻终于回过神来,沉积压抑了这么久,身t的第一反应就是呕吐。

却除了酸水,什么都吐不出来。

我不知道心理上要作何反应,心脏好像空了,中间没了一大块。

我在淋浴下拼命地r0ucu0,却还是觉得脏,我把手扣入身下,那里又肿又疼,我哭着,忍着剧痛想把里面早已不存在的脏东西抠出来。

“我别想着逃,我身t里有我种下的种,我在哪,我就在哪。”

那句话鬼魅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缠绕,我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于凡

这是姐姐第三次晕倒了。妈妈冲进卫生间尖叫着“棉棉”。

自从上次回来,姐姐就开始洗澡上瘾,几乎每天都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在清洗上。

我知道她为什么疯狂洗澡,我很明确那个缘故,因为明确,所以更痛。

父母给她休了学,半年的时间,理由是手术住院。

她除了待在房间里出神,就是去浴室洗澡。

“棉棉,你不用洗澡的,咱已经洗过了,不用洗了。”爸爸妈妈都在哭。

姐姐只是没有表情地挣开他们,推开卫生间的门。

那个强j犯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学校和警方的保密措施做的很好,有时还能听到有学生极为惋惜地讨论,某某老师为什么突然辞职。

我路过,淡淡扫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转回头。

“那人咋那个脸se,神经病啊。”

对,我的确是个神经病,刚才其实是想把你们杀了,只不过法律制止了我。

11

于棉

太yan告诉我是白天,黑夜告诉我要睡觉。

我躺在床上,并不能睡着,每个夜晚都在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中度过。

随着夜越来越深,那种异样的恐惧也越来越深,逐渐扩大到整个房间。

“房间的灯是关着的,一个人待在黑暗里固然害怕,但暴露在光线中更令她不安,会让她觉得似乎有人在看着自己。多希望能像海里的小鱼一样,悄无声息躲进岩缝。

现在究竟几点了?在天亮前,还要受到多少痛苦的折磨?这样的夜晚,往后要持续到什么时候?”[1]

几乎每夜,我都要被这种不安摧毁。

我睡不着,也吃不下饭,每日每夜就这样混沌地煎熬度日。

我不是很想活,也不是很想si,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r0u,没了灵魂。

爸爸妈妈时常为我哭泣,他们不敢在我面前哭,但看到他们红肿的眼眶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很少见到于凡哭,我回家的那天,他似乎一次x把眼泪流g了。

他不哭,却也从不笑,他本来是一个温柔内敛的男孩子,现在的他仿佛换了一个灵魂。

不知道他整天板张脸在学校,会不会被欺负。

唯一能牵动我心脏筋络的,似乎只有他了。

他是我的孪生弟弟,他流着和我相似度高达100的基因。他是另一个我,他过的好,另一个我才过的好。

他不能不笑,他要像以前一样,做个快乐的孩子。

于凡

我再也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兴了,有时看到一个笑话也会觉得好笑,刚想牵动嘴角,一gu罪恶感便摄住心脏。

她还在家里承受痛苦,你有什么资格开心。

于是我彻底不笑了。

班主任找到我,要对我进行思想教育,她不知道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我x格突变成绩大跌。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遇到问题可以跟老师说,老师可以给予帮助,不能什么事都自己藏着,心情不好对成绩影响也会很大,你这次全校排名直线下滑,直接物理不及格,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

她很温柔的样子,对曾经的好学生仍抱有很高的信任和期望。

我只默默扫了一眼她递到我眼前的成绩单,继续保持沉默,我懒得说话,也懒得戴上假面。

她似乎又说了很多,但我不太听得懂,也不想听。

谈话不欢而散,她语气冷淡地让我回到教室,明日叫家长到校。

我随意“嗯”了一声,转身走出办公室。

我回到班级坐下来。有人偷偷观察我,然后交头接耳。

“你的眼睛很冷,一点暖意都没有,像si了一样。”同桌小心翼翼道。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理睬,我已经丧失了维持友谊的yuwang。

苏眠眠是坚持与我走近的唯一一个同学。

当初斩钉截铁的拒绝并没有让她退却,在此刻,她更是无微不至战战兢兢地照顾我的日常,尽管我并不需要什么帮助。

她不在意我的x情大变,即使我从未对她笑过,她也甘之如饴。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把食物推给她。

她知道问不出我变化的原因,便懂事地闭口不言。

下一次,仍然给我带一杯酸n。

12

于棉

我似乎好了那么一点,我觉得心理医生说的很对,我是受害者,我是被狗咬了一口,脏的人不是我,是那条狗。

心情突然就轻松了一些,起码我觉得我不脏。

我不再强迫症般地洗澡了。

只是夜晚来临,那种恐惧又会“如约而至”,让我备受折磨。

不仅是被qianbao的痛苦,还有被骗的痛苦,二者交织在一起,像野兽一样要把我嚼碎。

往日那种毫不犹豫毫无质疑的信任感荡然无存,只剩残破的猜忌和世界观尽碎的崩溃。

信仰完全崩塌,我整颗心都失去了血r0u,空空荡荡,风在里面肆意地呼啸。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所热ai的文学,纯粹的高尚的文学,为什么能说种种独特见解的会是那种人。

为什么那种人,也能写出如诗般优雅的词句。

于凡

姐姐似乎好了许多,不再有清洗强迫症,也不再不吃东西,脸上的r0u渐渐多了一些,甚至偶尔还会主动与我说话。

每对我说一句话,我的心脏就会咯噔一次,就会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个si人。

“你要多笑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很单纯地看着我,“不要因为我就不再笑了,你要把我的那份也过好。”

g涸了许久的泪腺突然决堤,我转过头去,努力克制喉咙里的哽咽,憋回眼泪,担心她发现我在哭。

13

于棉

我恢复了往日的胃口,话渐渐多了起来,也终于接受了晚上母亲要陪睡的请求,夜里也可以顺利入眠直到天亮。

我感觉自己在刻意遗忘那件灾难,努力把它忽略在角落。我知道它就那里,可是为了正常活下去,我必须装作视而不见。

半年后,我重返学校,留级在高一。于凡则进入高二下学期。

于凡

姐姐好很多了,她没有往昔那么活泼开朗,却也可以做到正常生活和社交。

出于一种恐惧和不安,每天上下学我都要陪她一起走。

次数多了就有人问我俩的关系。

“我姐姐。”因为她情况转好,我也不再一脸y霾,脸上的笑容增多。

原本下降剧烈的成绩也开始逐渐回升。

“对不起,苏苏。”我叹气,“我姐姐之前生过病,所以需要我多照顾。我真的没办法满足你与我恋ai的需求,你特别好特别善良,但是我不喜欢你。”

她咬着嘴唇,眼泪扑哧扑哧掉落,一声不吭。

她本是那么骄傲,多才多艺品学兼优,却在我面前无数次地低头。

“不要这样。”这将是我最后一次拒绝,“你值得更好的男生,我对不起你那颗真心,也配不上你的喜欢。”

14

于棉

高一的新班级,班里的同学对我很好,知道我之前住过好久的院,还会关心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人际交往那么充满热情,但是有人友好地接近我,我还是会高兴。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走进班级,同桌却没有像平日一样冲我喊“棉棉”,而是头也没抬,甚至刻意朝另一边偏了偏写字的胳膊。

我很疑惑,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抬头,全在埋头看书,诡异至极。

整个下午都没有人与我说话。

放学我走出教室,站在门等于凡来找我。

周围熙熙攘攘,嬉笑打闹不绝于耳,在这些背景音中,突然有句话尤为清晰,直直钻入我的脑子:“看,这就是那个g引老师让他坐牢的b1a0子”。

我脑袋一下子炸了,我靠着墙,抱着头,慢慢滑落在地上,疼痛让我发出“啊啊”的sheny1n。

周围立刻以我为圆心,空出大片空地。

我浑身颤抖,抖成筛糠。

四周的声响在我脑海中逐渐放大,一把把剑像密密麻麻的网印在我身上。

“荡妇”

“b1a0子”

“仙人跳”

“g引”

“贱货”

……

朦胧中,有双手攥住我的胳膊,一个更高的声音在我耳边大喊“姐姐,姐姐”。

我突然就醒过来,猛地站起身,带着满腔仇恨和沸腾的怒意,面目狰狞地指着那些人高声尖叫:“我不是b1a0子!不是b1a0子!不是b1a0子!不是b1a0子!”

喊完便支撑不住要摔倒,身边一双臂膀迅速接住我,把我搂在怀里。

于凡

事情朝我没有准备的方向崩坏,一切都始料未及。

没有人知道是谁暴露出来的又是谁造谣的。

姐姐喊出那句话时,我刚刚修建了的地基再次崩塌。

我从来没有如此恨过这个社会。

我恨这一切,恨周围所有人。

15

于棉

爸妈要给我二次休学并转校,我拒绝了。

我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不是b1a0子,我要解释这件事,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才是受害者,我不是他们想象的那种人。

于是我坚持着去上课,父母怎么也劝阻不了我,他们不敢强求我,害怕我再受刺激,便决定和我一起去学校,跟学校讨论如何解决这件事并要个说法。

“怎么不强j别人就强j她,没听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吗?”

校长本来还是和和气气的,在面对我爸妈对学校谣言的质问后,便陡然换了个语气。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对方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你看她会去?”

接着办公室里传来厮打声。

我在门外听的清清楚楚。

我离开行政楼,来到教学大楼,慢慢走上楼梯,抱着一种绝望的奇异的情绪走上顶楼。

“有人跳楼啦!”

一个清洁工路过,高声尖叫。

整栋教学大楼都开始沸腾起来,像沉睡的野兽从梦中苏醒。

无论是楼下的花坛广场还是六圈长长的环形班级走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声鼎沸。

几乎每个人都举起手机对准我。

还有人在笑在喊,男男nvnv,或清脆悦耳或浑厚低沉。

果然。

我为自己的猜想感到满意。

原来澄清也是没用的,就算对下面这群东西澄清,也只能是对牛谈琴。

“不要跳,姐,我求你——”于凡出现在下面,他绝望地嘶吼着,跪倒在地,仰头伸出双臂,做出祈祷的手势。

可随之对应的是令一种更庞大更浩荡的声音。

“怎么还不跳。”

“有本事跳啊,磨磨唧唧算什么。”

“本来就不是啥好东西,一个巴掌拍不响,仙人跳都有可能,那老师还真可怜。”

“快跳啊,我等着发微博呢。”

“钱谈不拢呗,要不然她能告,又当b1a0子又立牌坊。”

声音不大,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是时候了吧,我低下头,看到父母和于凡在下面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外面好像还传来消防车的声音。

于凡喊着喊着,突然爬起来向楼梯处狂奔。

我知道他要上来,可是我不能等他上来。

于是我想象着自己像一只鸟儿,张开双翼,向楼下坠去。

于凡

那个身影掉落在地上的一刹那,我的心也跟着si了。

我竭尽全力,最终还是与那片衣角失之交臂。

白se的衣角从我指尖滑落,可滑落这一遗憾,却造成了无法逆转的结局。

全世界只剩下x腔的心跳,意识模糊的那一刻我多希望就此长眠。

“做我nv朋友好吗?”我能想象得到我的笑容有多么温柔,眼睛有多么深情。

“你……你怎么突然又……”苏眠眠嗫嚅道,脸红红地低下头,手忙脚乱抹去眼角的泪花。

我和苏眠眠恋ai了,所有人都羡慕我们这对“金童玉nv”。

我对苏苏出奇得好,一个优秀男友所能做的我都会做。从她生理期的红糖水到走在路上弯腰系鞋带,这些小细节我面面俱到。

她每次都幸福得像朵花儿一样,满面荣光。

高三一整年,我的成绩都稳居第一,上台领奖的时候,新上任的校长和蔼可亲地抚摩我的头。

“我看中的男人就是不一样。”下台后,苏眠眠两眼放光地看着我。

高考结束,班级聚会。

其实没人愿意邀请我,他们早就不想和我交流了,好像在心虚躲避什么,只有苏眠眠特意拉着我,全程陪在我身侧。

我安安静静地喝酒,安安静静地看这些男男nvnv脸上各式各样的神情。

聚会结束后,我出钱订了一间酒店娱乐房,请还没离场的男生nv生们去打牌玩游戏。

我给他们特意叫了醒酒汤,并贴心地喂大家喝下。

我和苏眠眠也喝了一杯。

“苏苏,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楼下给大家买点夜宵。”

“嗯嗯,”她乖巧地点头答应,“凡凡人真好。”

于是我下去了,过了三个小时才返回酒店。

只见房间里像犯罪后现场。只有三个nv生赤身0t蜷缩在角落里失魂落魄神经兮兮,她们好像脑子都不正常了。

警察抓住我,押去警局。

可是检测出来,我身t里也有药物残留。

“你当时怎么出去了?”

“我本来要去买零食,结果半路突然浑身难受,就跑回家自己解决掉了。”

但是酒店里,七个男人合伙把三个nv人1unj了。

警察找不到证据,他们知道我就是罪犯,却不得不疑罪从无将我释放。

苏眠眠真的疯了,她高考分数极为风光却再也无法享受美好的大学生活。

我还记得那天姐姐在楼顶站着,我要跑出去的时候,听到苏眠眠在旁边轻飘飘地不屑道:“不就是那个仙人跳老师的nv生吗,现在又要ga0什么幺蛾子。”

我跑去楼下时,层层叠叠的人群中,好多我曾以为善良友好的同班同学,举起手机对着楼顶拍照。

他们热烈交谈,脸上挂着兴奋的笑。

现场的凶手太多,我没法像电影里的犯罪天才一样实现集t复仇,那只好,能报复一个是一个。也许有错伤的,不过无所谓。

都去si好了。

————————

于凡并没有在父母悲痛之余的担心受怕中,因于棉的si亡而遭受jg神创伤。

相反,他过得特别好,不仅整个高三都是年级第一,还以全市状元的身份进入最高学府。甚至b起温和内向的少年时代,大学时期的于凡更加热情外向。

无论是学业还是学生会,他都如鱼得水。他是全院的明星学子,一如过去读书的十几年。

于凡的左右逢源让他在全院都有极高的声誉也极受欢迎,b如经常应邀去参加娱乐活动,就像现在,室友又要带上他去打羽毛球,想让他当僚机。

大学室友拎着球拍在于凡身边喋喋不休,说他的暑期课题说他的奇葩队友。

于凡根本不想听,找个了时机转移话题:“你表弟答应一起去旅游了吗?”

室友之前提到过他表弟的高中,曾经发生过一个nv生被老师强j后跳楼的案件,地上那滩四分五裂的尸t,直接成了他弟弟的心理y影。

“你不知道,我弟说他当时差点吐了,从那之后就吃不得鸭血和猪脑花——你怎么了?”

……

“没什么。”

于凡面无表情,问他弟弟怎么看待那个事件。

“他呀?他说可能是nv孩自己不自重,自重的怎么可能被男的得手……”他说着说着停下来,“你怎么这么关注这个事?”

“少见的事,b较好奇。所以你觉得呢,你怎么看?”

“我是觉得nv孩蛮惨的,下面起哄的都算凶手。”

于凡紧绷的神经和冷酷的面容慢慢放松下来:“嗯,你表弟在哪个学校啊,我们暑假去旅游,不如带上他,还能减点房费。”

“答应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下周吧,让他先来我们这儿汇合,我顺便请他吃顿饭。”

吃点鲜血和脑花。

——他来之前的这几天我得好好想一想,怎么才能让自己又无罪释放。

于凡在心里作完决定,接着转头向室友笑道:“快点吧,你学妹可是要等急了。”

此篇完

[1]此段描述,来自《白夜行》

从此梦里无花

李孜冉x李孜沅

冉冉……朦胧中耳边有人在叫我。仿佛一片羽毛在白雪茫茫的天地中从天边悠然飞来,意识也随之慢慢从深不可测的湖底浮出水面。

昏暗的光线下,一张脸映入眼帘。看见我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惊喜道:“姐,你终于醒了。”他如释重负地笑了。

我把目光转向天花板,疲倦地问他,声音暗哑:“几点了,我睡了很长时间吗?”

李孜沅握住我的手道:“还好,晚上七点了。”

我低低哦了一声。

“还不舒服吗?医生来过了,说你低血糖,葡萄糖已经吊完了。”原来他还叫了救护车,我让人虚惊了一场。

“想吃东西吗?我去做粥?”他看着我。

“嗯。”我竟没有说话的yuwang。我这是怎么了?

他起身去了厨房。饭好了,他静静坐在一旁,看我一勺一勺地喝粥。

“冉冉。”他突然叫我的名字,“我们,待会出去走走好不好?”

“我不想出去。”

“在家睡了一天,出去呼x1一下新鲜空气。”

“我说我不想出去。”我抬头冷冷道,又瞥见他额头的疤痕,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我的心像被锁进了一个狭小的保险箱,沉闷压抑,透不过气来。

他没有坚持,只是转头看向别处。

“还疼吗?”我还是问了。

“啊?”他反应过来,“不了,一点点而已。”

我又神使鬼差地伸手够他的左手腕,也有一道浅浅痕迹,不过是牙痕。

他缩回去:“看什么,又没有事。”

我低着头,捣戳着粥,吃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李孜沅发觉到不对劲,凑上来抚摩我的额头:“怎么了?”

我抬起脸,他便慌了神道:“哭什么?”

我搂过他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肩上,泪水浸sh了他的衬衫。

“孜沅,”我喃喃道,“我们走吧。”

曾记得在小学四年级期末考试后的一次家长会上,班主任在讲话中对语文满分的我满是溢美之词,直到爸爸最后也没能听到他的名字。回家的路上,爸爸给我买了一块jg致的小蛋糕,没有他的那一份。

回到家,我喜滋滋地慢慢品尝蛋糕,而他在一旁看着,突然跳过来一把夺过它扔进了垃圾桶。我怔了一秒接着嚎啕大哭,他理所当然地挨了一顿胖揍。我们的梁子就这样结了下来,上下学也默契地不再同行。

他很顽劣,一点儿不讨人喜欢。值日的时候,跟所有无赖的男孩一样,拿着水壶到处洒——专朝前排的小nv生洒,包括我。是的,他连他姐姐一并欺负了。

我觉得委屈,抄起课本向他砸去,他额头重重挨了一下,狠狠地瞪我:“最烦你了李孜冉!”我听了,眼泪又掉了下来。老师进来问完经过,把他骂了一顿。放学后,他便召集一帮男生在回家的路上向我扔粉笔头。

再或者,他不写作业。第二天早上我发现我的作业本不见了——他把我的练习册拿过去进行“复制”。我向父母告状,他一边挨打一边冲我龇牙咧嘴。然后他在我书包里放进一条假蛇。

这就是我恶劣的弟弟,我常常想,我要是有个哥哥或姐姐该多好。

整个小学时期,我们姐弟俩都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且常常是我受欺负。

奇妙的是,也许是因为经历了一暑假的沉淀,升入初中的他奇迹般地温和且安静下来。我们握手言和,又开始结伴而行。让我欣慰的是,李孜沅不仅不再欺负我了,也不准别人欺负我。

初中时的我前前后后被三个男生追过,第三个男生是同学口中的班草,给我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我刚展开信,身边就多了一个人。

他夺过去,神se凝重地扫了几眼,冷冷道:“情书?”说着顺手把信叠成了小正方形,脸上挂着不轻不重的笑:“不是什么好东西,姐姐要不要答应?”

“你给我。”我伸手去抢。

他随即错开一步,直接把纸团成一团,扔出窗外,淡淡道:“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说喜欢你。”说完走出房间,留下我在那儿目瞪口呆、气结难言。

我一天都没理他。被帅哥追的事也不了了之。

初三一次中午放学,我打扫完卫生,准备上楼找出板报的李孜沅。

刚到楼梯口,就被一个男生拦住了,我认得那人,他是隔壁班才转去不久的不学无术的混混,成天调戏nv生。他轻佻地叫我的名字,连笑都让我毛骨悚然。

“别走啊小美nv。”他堵住我上楼梯的路。中午学校没几个人,偶尔从楼梯上下来一个人,也是对此主动略过。我立即转身下楼,却被那双手拽住了胳膊。

我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利索:“这、这是学校,有摄像头……”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在拐角出现,是李孜沅。

那一刻,他在我眼里如同天神降世。

李孜沅走下来,皱着眉头把我拽到他身后,冷冷道:“你要g什么?”

“你是谁?”

“我是她弟。”

“我还以为谁呢,”那人撇撇嘴,“也没什么,就是跟你姐说说话。”说完他转身要走,显然不想打架。

然而下一秒,一个拳头迎了上去。两个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从没遇到过这种场面,我在一旁不知所措,焦急又害怕,又不好把保安找来,只能可怜兮兮g巴巴地劝:“别打了别打了,保安来了会记处分的……”两个人仍然是打得热火朝天。

孜沅身t单薄,是打不过他的……最后我心一横,扑上去紧紧搂住李孜沅的背,喊道:“快停下来!会出人命的!”

李孜沅的动作陡然停了下来,对面狠踹了他两脚后也迟疑地后退几步。

对方一踹我更心疼,我抱着李孜沅的身t,哭着对那人说:“求你以后不要找人打他,我是不会告诉老师的……”那人00嘴角,嫌恶地看我一眼,骂骂咧咧走了。

李孜沅挣开我,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走开了。我跟上去,声音里仍带了点哭腔:“孜沅……你怎么样了……”

“哭哭哭,”他突然不耐烦地回头瞪我,“从小到大就知道哭。”

我愣了愣,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冷冷道:“那你是不是就会打架?是不是打si了有我给你收尸?你完全可以不挥那一拳!”我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过。

又一次,我和他一天没有讲话。

“对不起。”他说,在午饭时我和他在厨房擦肩而过的时候。

“菜端完了,把筷子拿了。”

他听到我跟他讲话,眉眼顿时舒展开来,连动作都轻快了。但我们都没再说什么,只是饭后默契地结伴同行。

中考结果出来了,我没考上市一中的实验班。整个初中三年,我勤奋刻苦,踏实努力,一直保持在全班前三名,结果在中考这唯一重要的考试上失利。

我呆呆地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灰茫茫的天,已经丧失了哭的yuwang。眼泪既然没法解决问题,就没有必要流下。我告诉自己。

有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接着一双臂膀从上面环住了我。他弯腰探过头来,松了口气:“没哭……我很害怕你哭了。”

他就以这样的沉默安慰着我,陪我看西边落日的余晖慢慢消失殆尽,屋子陷入愈来愈深的昏暗。

防盗门开了,母亲回来了。他松开我站起来。

“你没考上实验班?”母亲径直走进我的房间,脸sey沉。李孜沅立刻走上前,挡在我和母亲中间道:“还有一次选拔呢,我来辅导她。”

是的,李孜沅的初中成绩很好,以全校第十二名的成绩顺利考入市一中唯一一个尖子班。

本就有扎实的基础,又经过两个月的准备,这次我顺利升到实验班,松了口气。

开学前几天,为了庆祝我取得理想成绩,他带我去游乐场玩。我喜欢过山车,李孜沅自然坐在我旁边,准备前他问我:“想不想坐摩天轮?”“不想,慢吞吞的,无聊si了。”他不再说话,低下头帮我把安全带系好。

升入高中后,李孜沅愈发温柔内敛。

每天晚自习吃饭时间他都会帮我买饭,送到我班级门口,晚上放学后还会和我一块回宿舍区。有一次我生理期,他居然给我端来一杯红糖水,我的脸微微发烫。

班里的nv生都喜欢看他,同桌说他是她见过的穿校服最好看的男生。高中的李孜沅成了许多nv生心中的男神。我亦觉得奇怪,小时候的李孜沅可是个毫不起眼的瘦小子,而现在他的“风头”似乎已盖过了我的。

周六回家,与他向停车位走去,我故意抱怨他初中时断了我的桃花路,让现在的我变得好不受欢迎。

他看我一眼,带着鄙夷与不屑。我没与他计较,哀愁地问道:“是不是我变丑了?”

发觉旁边的人沉默不语,我转头看他,发现他正在看着我,眼神不似方才那样,倒有些看不明白。

“没有。”他转过脸目视前方淡淡道。

“知道吗?好多nv生都特别羡慕我呢,有个这么好这么优秀的弟弟。”我笑道。

“我没想过要当你弟弟。”

“啊?”我愣了,转而有些纳罕尴尬。看他平静地弯腰开锁,我以为我会错了意,讪讪笑道:“难不成你想当哥哥?”

他推出车子,看着前方:“上车吧。”

一路上我们不说话——他一直都是话极少的,一般都是我主动说话。然而今天,不知怎么我脑海里老是回想起他那句话,心情复杂难解而不适。

一天在n茶店,我无意间看到墙上的一张便利贴,上面写道:“即使是弟弟,也是可以守护你的。”字迹不是他的,可我还是心里一惊。

我不让他给我买晚餐了,晚上也不再和他一起回寝室。我开始暗暗疏远他,我有点怕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察觉。

一次星期六下午自习结束,我们像往常一样骑车回家。他在前面蹬车,我坐在后面,看着他的后背,突然想起他在家换上衣时露出来的漂亮的蝴蝶骨,我刚想说的话就咽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我起早背诵政治,却背着背着犯了困,趴在桌子上睡了。朦胧中,有淡淡的气息凑近,接着一个凉而软的东西轻轻掠过我的额头。我猛然睁开眼睛,挺直身t。

是他。

似乎没想到我会醒,李孜沅立即直起身,踉跄地后退两步。他惶恐地看我一眼,又迅速埋下头。惊慌失措地站在那儿,像只翅膀被雨水打sh的鸟儿。

我走上前去,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我定定地看着他道:“李孜沅,我是姐姐。”

他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y影下看不清他眼里的暗彩。他一动不动,我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那层朦胧的纱还是破了。

心脏不可置信地颤动。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远离。一整天,我都没跟他说话,他也一直沉默。

父母以为两人闹了矛盾,嗔怪道:“都多大了,咋还像小孩子一样闹别扭。”我味同嚼蜡,而他默不作声地吃米饭。

母亲把排骨放到他碗里:“正长个子呢怎么不吃r0u。”“还有你,排骨有多难吃啊,哪一次都不见你夹。”话刚落,我碗里多了一块r0u。

我眼睛有点酸,放下筷子道:“我吃好了,先走了。”

公交站牌下,我低着头。不一会,一辆自行车出现在我面前。我撇过脸:“你先走吧,我坐公交。”

他不动。公交来了,我绕过他走上车。车窗外,他还站在哪儿,背影落寞。

我没由来心里一gu烦躁酸涩。我摇摇头,像是要摆脱什么不好的东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两个彻底决裂了。同学疑惑又失落:“小冉,你弟弟怎么不来了?”

“他功课太多了,没时间老是来。”我低声道,草稿纸上出现两道浓重的划痕。

夏天走后,秋se愈浓,天也愈冷。一日晚自习放学,天上飘下冷雨,我没带伞,准备和舍友一块回宿舍。低头躲在室友伞下,一个熟悉的身影靠近,我不想理他,匆匆地拽着室友的胳膊离去。

“小冉,”室友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那个不是你弟吗?咋不说话?”

“回个宿舍有啥好说的。”我闷闷道。

“你俩吵架了?”“算是吧。”

又一个周六,下午自习结束,李孜沅出现在我班级门口。

“李孜冉,”有同学叫我,“你弟弟找你。”

我抬头看他一眼,又埋下头。过了一会还是起身走出教室。

“姐,”他离我有一定距离,低声问我,“回家吗?”

“你回去吧,这星期我有点事,不回去了。”我转身走进教室。

回到座位后我禁不住看向门口,他还在那儿,只是背着门口,面朝校园花坛。我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心想他此刻会想些什么,心里是难过还是失落,亦或是对我的不耐烦。

不耐烦……我心里猛然一惊,对,他很有可能对我产生了不耐烦的情绪。这是好事,我告诉自己,我巴不得他对我不耐烦,对我丧失了兴趣。可是,为何,我竟隐约有点酸涩。

我把头埋进书本里,心底冒出一个声音:“你究竟怎么了李孜冉。”

我翻着历史书,却一点也看不下去。班外充斥着高二生的喧闹嘈杂;班里也有同学开始放电影,打开了电视dvd。

——还有他,他正站在门外,背向我。

他不在了,我再次转头看他时发现他不在了。走了吗?我想,心底竟有一gu淡淡的失落。那就走吧,这样更好不是吗。

我合上书,开始看起电影。

时间在电影中不知不觉流逝,随着夜幕的降临,班里逗留的同学也陆陆续续离开了。我没走,只是呆呆地望向窗外,看校园里的路灯在寂静中默默发出淡hse的光芒。

静校铃响起,十点半了,我慢吞吞起身,去往厕所。刚从厕所出来,全校熄灯,我在昏黑的走廊上定住了几秒,然后走向花坛。靠近花坛时,果然有人从背面转了出来。

我在昏暗中仰头看着他的模糊的脸,问道:“怎么还没走?”

李孜沅一声不吭地站着。我叹气道:“不能老是这样,你到底是怎么了。”

他撇过脸不看我。

我道:“有些话得说清楚,这样太累了。”

“你很累?”他突然说话了。

“嗯。”我有气无力地应道。

“那,对不起,姐姐,”他黯然道,“以后不会了。”

听了他的话,我沉默了一会道:“走吧,回宿舍。”

从此,我们做回了正常的姐弟,我一直保持着与他疏远的距离,和对他疏离的态度。

可是只有自己心里知道,彼此之间,有些地方,已然不同。

这一切费劲维持的微妙平衡,终于在一天傍晚被打破了。

当时已是冬天,一天下午,他和一个陌生的清秀nv孩并排边走边谈,脸上带着清朗g净的笑。我迎面走上前。

他停下脚步,向身边的nv生介绍我:“这是我姐姐。”

“哦?亲姐姐吗?”

“嗯。”他道,“我和我姐吃饭去了。”

我们去餐饮店,服务员是个年轻nv子,笑着打量我俩道:“要点什么两位?”

他浏览菜单。“有一款新上市的哦。”服务员笑着,手指尖划过顶端一行大字“情侣套餐”。

我顿时尴尬起来,面部发窘:“我们……不是……”

“就要这个。”他抬头对服务员淡淡道。

坐在餐桌前,我冷冷问他:“你故意的?”

他低头玩着手机。

“你忘了你的话?”他依旧不语。

一顿沉默难堪的饭后,暮se四合,我和他回到学校,校园里的人零零散散。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你g嘛?”我吓了一跳。

“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握得很紧,有点颤抖,“你以前不是说要谈谈吗?”

“哦。”我木木应道,心里却暗道会是什么呢,他想谈什么……

他带我去往教学楼后面被废弃的寂寥无人的小c场。最后我们站在了篮球架下,我等他说话。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做努力,甚至,”李孜沅看着远处暗沉的天空,声音低沉不似平常的清朗,“甚至我想尝试找个nv朋友。”

我有点气恼又想笑,他居然想出这个招数。

“可是我做不到。”他声音有点颤抖,“我想通过那种方式摆脱这种情感。但是没用!”他低头望向我,昏暗中仍能看见那双眼睛里悲伤的情绪。

“姐,你总是对我ai理不理,总是冷冰冰……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我,真的承受不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每天晚上我一闭上眼,面前出现的就是你的眼睛,很冷很冷……心脏就很难受。”

突然他上前一把搂住我,很紧很紧。“不要不理我,求你不要不理我……”

而我早已怔住,呆呆地僵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哽咽。

他哭了,居然哭了。他说过,他永远不会像我一样的哭泣,可是今天他哭了。一道闪电劈过一般,我惊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那天夜里我不可避免地失眠,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在我的x膛,似甜似苦难以言表,整个人沉溺在那种奇妙的情绪里不可自拔,像上了瘾。

这是从未有过的。我意识到,我变了。

这一切费劲维持的微妙平衡,终于在一天傍晚被打破了。

当时已是冬天,一天下午,他和一个陌生的清秀nv孩并排边走边谈,脸上带着清朗g净的笑。我迎面走上前。

他停下脚步,向身边的nv生介绍我:“这是我姐姐。”

“哦?亲姐姐吗?”

“嗯。”他道,“我和我姐吃饭去了。”

我们去餐饮店,服务员是个年轻nv子,笑着打量我俩道:“要点什么两位?”

他浏览菜单。“有一款新上市的哦。”服务员笑着,手指尖划过顶端一行大字“情侣套餐”。

我顿时尴尬起来,面部发窘:“我们……不是……”

“就要这个。”他抬头对服务员淡淡道。

坐在餐桌前,我冷冷问他:“你故意的?”

他低头玩着手机。

“你忘了你的话?”他依旧不语。

一顿沉默难堪的饭后,暮se四合,我和他回到学校,校园里的人零零散散。他突然拽住我的手腕,“你g嘛?”我吓了一跳。

“我,有话要跟你说。”他握得很紧,有点颤抖,“你以前不是说要谈谈吗?”

“哦。”我木木应道,心里却暗道会是什么呢,他想谈什么……

他带我去往教学楼后面被废弃的寂寥无人的小c场。最后我们站在了篮球架下,我等他说话。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做努力,甚至,”李孜沅看着远处暗沉的天空,声音低沉不似平常的清朗,“甚至我想尝试找个nv朋友。”

我有点气恼又想笑,他居然想出这个招数。

“可是我做不到。”他声音有点颤抖,“我想通过那种方式摆脱这种情感。但是没用!”他低头望向我,昏暗中仍能看见那双眼睛里悲伤的情绪。

“姐,你总是对我ai理不理,总是冷冰冰……能不能不要不理我,我,真的承受不了,”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每天晚上我一闭上眼,面前出现的就是你的眼睛,很冷很冷……心脏就很难受。”

突然他上前一把搂住我,很紧很紧。“不要不理我,求你不要不理我……”

而我早已怔住,呆呆地僵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哽咽。

他哭了,居然哭了。他说过,他永远不会像我一样的哭泣,可是今天他哭了。一道闪电劈过一般,我惊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那天夜里我不可避免地失眠,一种奇异的感觉充斥在我的x膛,似甜似苦难以言表,整个人沉溺在那种奇妙的情绪里不可自拔,像上了瘾。

这是从未有过的。我意识到,我变了。

就这样,我们每天以姐弟的名义亲密接触,他待我却如恋人般的温柔细心。几乎班里所有的nv生都对此钦羡不已。

朋友向我表示不满,抱怨她的弟弟从小就只会跟她拌嘴争东西。我淡淡g了g嘴角,心想这才正常啊。她们不知道内幕啊,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我和他又该何去何从?

只能瞒着,见不得光,像黑暗里的老鼠。

我把这个b喻告诉李孜沅,问他贴不贴切。他不理我,继续埋头做他的作业。

我把他手下的资料ch0u出来甩到地板上,他才慢慢转过身,没有恼,只是叹气:“别闹了冉冉。”

我眼睛盯着他道:“你说,像不像?”

他也看着我,目光愈发深沉。“像,”他终于回答,声音有点压抑,“很像——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只知道x口有一块巨石压着,让我喘不过气。我深呼x1了一下,转身走出他的房间。

他的生活费花得很快,大都用在了我的身上。每次周日在家算生活费的时候,妈妈都惊疑,问他怎么能吃这么多,是不是交nv朋友了。

“没有,”他有些气恼地甩出一句,“怎么可能?”

我在一旁听了,不动声se,心想,在李孜沅心里,我究竟是个怎样的角se。

生日那天,他送我一个漂流瓶,里面装满了手折的蓝se的星星。我拿在手里端详。

许久,颤抖着问他:“我们这是亲情,还是ai情?”我本以为我已做好了准备,可是亲耳听到回答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流下泪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错了呢?我得不到答案,只能为不知何时被扼杀的亲情哀悼。

在罪恶感里沉醉。

愈危险的东西愈让人着迷。

像是掉进蜜缸里的男孩

——明知是地狱,仍不可自拔。

高二过了高三,高考接踵而至。六月二十三号成绩出来,李孜沅不负众望,足以上个名校,而我只能上个普通一本。

我和他走在校园里,一边怀念过去,一边畅想未来。即使高考成绩不甚理想,高考的结束仍让我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尤其是当他在身边,当我心ai的男孩在身边的时候。

我陪他去了他的教室,两人在黑板上写下“y&r”。然而九月份一开学,便注定我俩的分离。于是带着隐秘的心思,我们报了同省的大学。

即便如此,我们每天也只能通过短信与电话聊天。大学里有男生追我,我故意告诉李孜沅:“他好像特别喜欢我,还特别帅。”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淡淡道:“看来我得答应那个nv生了。”

“你敢。”我弯起了嘴角。

三天后,他便出现在我面前。早晨我正在食堂门口与室友说笑,抬头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桂花树下站着。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慢慢转过头来。

树荫下,他微笑着,全世界的花都好像开了。

我飞奔过去,情不自禁地与他相拥在一起。

天黑了,李孜沅走了,我送他到达火车站——只有不到一天的相处的时间。

晚上室友终于见到了消失了整个白天的我。面对八卦,我说:“男朋友。”然后傻瓜似的咯咯笑了起来。

整个大学期间,我们在相互的思念中苦涩又甜蜜着,像含了一颗橄榄。

他做家教,又获奖学金,便经常给我寄礼物,尤其是裙子,各式各样的裙子。我穿不完,有的甚至不甚合身,却仍把它们整整齐齐挂在衣橱里,使其它衣物只能叠放起来。

我ai极了他所有给我的东西,再普通也像宝贝一样。

寒暑假是我和他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他会首先来到我的城市,之后一起乘火车回去——父母并不知情。

一路上我们是对最普通的恋人,回到家时仍要做回姐弟。

冬夜我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收到他给我的短信:“晚安冉冉。”被褥冰冷似铁,何时才能在他温暖的怀中安然入眠。

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可能。只有父母不在家,我们才可以依偎在一起,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才可以,关上门,在房间里亲吻——连吻,对我们来说都是奢侈品。

随着时间的流逝,ai情的甜蜜越来越淡,苦涩的滋味越来越浓。ai而不能让我越来越烦躁,不见天日的ai已让我无法忍受。

终于在父母去外婆家之际,我爆发了。我们选择待在家里,天知道为什么,我们独自相处的时间永远这么短暂。

我坐在卧室书桌前,李孜沅走进来。

我安静地问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嗯?”他不懂我意思。

“我是说,这种恶心的过得像老鼠一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冷冷道。

他停在那儿不再前进,嘴张了又合,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就没有想过以后吗!”我提高声音喊道。

他迟疑地开口:“我……”

下一秒,一个八音盒砸在他额头上,之后血流了下来。

我又ch0u出一本书向他掷去,声音里已带着哭意:“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好好在一起,为什么要永远这样躲躲藏藏?为什么你要ai上我,为什么你要让我ai上你让我如此痛苦!”

他立在那儿,眼里是莫大的悲楚。我扑向他,不停地捶他踢他,之后我抬起他的左手腕狠狠咬了下去,不留一点余力,直到口中充斥着腥味,我晕了过去。

我醒了,起来坐在客厅里一口一口地喝粥,他做的粥。

我泪眼朦胧地伏在他怀里,轻声道:“孜沅,我们走吧。”——离开这里。

门口响起钥匙哗啦的响声,接着门开了。

“呦,你们吃饭啦。”母亲朗声道,“我跟你爸也吃过了。”

我们去那个翻新改造后的游乐场。

他问我:“想坐摩天轮吗?”我疲惫地摇摇头,坐摩天轮的都是想百年好合的,而我们没有可能。

整个寒假,为了和我多待一会,他推掉了同学聚会。我的话减少了许多,不再是个话篓,我在学校报了个哑语社团,他在那边也随着报了。

大学四年转眼就过,他保研本校,而我拼命考取了他大学的研究生。终于能好好地待在一起。他去车站接我,给我戴上美丽的花冠。

研究生即将毕业。最恐怖的事已隐约在前方的道路上现出身形。我们心知肚明却都避而不谈。

我俩决定申博。父母却要求我们先结婚。

结婚……终于来了吗?最终还是躲不掉的啊。我在心里叹息,有点麻木的痛。即使说服他们读了博,之后呢?我和他永远没有结果。

从我高二时在c场上回应他怀抱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今后的ai情只是一个保质期较长的彩se泡泡。

如今梦醒,碎了。

我依父母之言找了男朋友,一个工作稳定的公务员,姓王。父母建议我边谈恋ai边申博。

我笑着摇头拒绝:“不考博了,一心哪能两用呢。”笑容刚到便已消散。连笑,都让我身心疲惫。

李孜沅在我和公务员频繁约会时便申请上了博士,他极少回家,暑假都在学校和公司度过,而我们平日也很少联系了。

就这么淡了吧,我静静地想,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

只是,午夜时分醒来,我仍能回想起刚在梦里出现的他的面庞;和男友拥抱接吻时脑海里浮现的仍是他的唇。

总有一天,这些都会忘掉的,我告诉自己。估计,他在那边也有了nv朋友。

约会很顺利,一年后,订婚。

整个订婚仪式上,我和李孜沅基本没说什么话。劳累了一天后,我想早早地回房休息。

他看着我走向房间,在我关上门的那一瞬开口道:“姐,我们……谈谈好吗?”

谈谈?谈什么呢?我苦笑,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谈的?但我还是点点头。我们出去找了一家咖啡厅包厢。

“你,喜欢他吗?”他沉默了半天才声音暗哑地说,“真的决定了?”

我觉得奇怪而好笑,安静地把玩手中的咖啡杯,没有理他。

“冉冉,我们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在最初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们最终只能这样。”我眨眨眼睛看着他。

他苦笑,笑得有点勉强:“冉冉,我知道,可是我做不到,就像飞蛾扑火。”

飞蛾扑火……你是,我不是吗?明知它是幻影,还要不顾一切以身祭奠。在过去分开的一年里,每一天我都是在煎熬中度过。我曾想过,离开这里,和你去另一个国度,一切均为身后事,于我们为浮云。

可是,身处这个社会,我们就不能脱离这个社会,尤其是父母。

“只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呢?没有第二条路。”

“没有第二条路了么,有的——我们走吧。”他的语气突然变得紧张且热切,“冉冉,我们离开这里,明天就离开,好吗?”

我吃了一惊,身子朝后仰,诧异道:“你在说什么?离开?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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