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
得,老爷子这辈子所有的委屈全在孙女身上受了,他忍着,憋着,不说。
但他不说的坏处就是,孙女儿只戴到手上试了试镯子,觉得戴着镯子碍手,转手就送给她妹妹小青,让她戴着玩去了,这就又把吝啬鬼老爷子给气了个吹胡子瞪眼。
而且是气吧,还得忍着,忍的他满头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都险些要炸成刺猬了。
当然,他是个小气鬼,有所出,自然有所图谋。
所以他又重审了一遍孩子姓氏权的问题。
总之就是,是女孩儿就姓顾,但要是儿子,哼哼,因为顾培表达了他不喜欢,必须姓楚。
否则,这次老爷子大出血,心都要烂掉的。
……
其实顾培和林白青都不在意孩子的姓氏,相比之下更关心老爷子的身体,他确实有帕金森先兆,正好才刚刚初犯,治起来也容易,就得先帮他把病给治了。
话说,中医治疗帕金森,原本是银针加艾灸。
但正所谓集思广益,三人行必有我师。
中医,也会在现代科学的基础上进行全新的探索,总是会有所精进的。
第一天林白青在家帮老爷子做了针灸,效果还不错,第二天老爷子干脆早早就到灵丹堂来了,怕劳累了孙女嘛,就让穆成扬给自己做针灸。
而穆成扬呢,最近一直在钻研电灸,就是在银针上导弱电流来做针灸,这个技术很有意思的,在中医届来说,它是一项结合了科技的,很重要的发明。
但中医们自来没有啥版权意识。
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发明人也没有署名,就只把它登在一份小的不能再小的报纸,《内蒙中医报》上,还是参贩子陆庆坤去内蒙贩参的时候看到,觉得有意思,遂买了来,给了穆老爷子。
穆老爷子亲自试过,觉得有效果,才推荐给孙子的。
穆成扬正好准备找个人试一试的,楚春亭又乐于给他作小白兔,俩人遂来了一次治疗,治疗完,林白青再给老爷子把了个脉,就发现电疗确实比火疗更好。
这也是林白青第一次接触电疗,就像治疗失代偿期肝硬化一样,作为东家,她把它列到了灵丹堂的独家方子上,就打算继续做实验,以备将来申请专利了。
这天晚上,一家人短暂聚了聚,然后楚春亭就上了首都了,柳连枝则依旧忙着盖她的大楼,而林白青,则难得的,拥有了一段比较休闲的时光。
话说,现在灵丹堂的名声大了,很多退休老专家抢着要来坐诊,不愁大夫,再加上金针有穆成扬可以使,林白青把手头的病人匀出去,自然也就不忙了。
反而是小青,因为上了夜大,现在竟然变的比林白青还要忙。
女孩子嘛,一找到兴趣点,一忙起来,好像就都不把恋爱当回事儿了。
而在小青忙起来之后,迟迟等不到她低头的穆成扬心里就不舒服了,他其实从一开始抽烟,再到后来动不动就说自己累啊,困啊,病了呀,不舒服呀,全是想引起小青的注意力,但奈何小青听说自己能当总经理后,转移了兴趣点,所以穆成扬嚎了很久了,整天唧唧歪歪的,都没惹来小青的关注。
一直以来跟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姑娘突然不理他了,穆成扬心里的失落的很,而进了腊月,过了小年,病人也就少了,这天他专门抽了个时间,就准备跟林白青好好谈一谈。
当然,林白青可是小青的姐姐,他要跟她谈,就不是谈恋爱,而是谈婚事了。
林白青其实也早就准备好了,要跟穆成扬好好谈一谈。
好中医难得,像穆成扬这样对金钱没有过分的欲望,还心有医德的中医更加难得。
林白青想长久的留下他,当然是准备给他股份,甚至,她想违背师父当时的遗言,把自己的干股分一半出去给师哥,让他以后跟着她一起干。
不过晚上她跟顾培谈了一下,顾培觉得那样不太妥当,他给了林白青一个新的思路,那就是,从她八成的净利润中,分出20来,按照目前药堂所有的人,小青,刘大夫,以及实习生,穆成扬等人,分工种,给他们各自一份净利润,这样,既能保证人员不留动,还能保证灵丹堂这个品牌,能紧紧握在林白青的手里。
共同干事业嘛,当然要认真的,详细的谈一谈。
她遂把穆成扬带到了一楼,正好刘大夫和小青都在一楼,皆是灵丹堂的老人,大家一起敞开了谈,亲兄弟明算账,她打算还像跟顾家人谈一样,把账算到明处。
……
也是巧了。
话说,最近林白青一直在琢磨一件事,就是眼看私立医院就要开了,病人只会越来越多,而她只有一副金针,远远不够病人用的,她早就想把灵丹堂自己的金针从汉唐医馆拿回来,但她空有野心,却始终没有发的办法。
就在昨天晚上,她还琢磨了一晚上,在想,该怎么把金针给弄回来呢。
因为愁,她就摸了摸肚皮,问肚子里的小宝贝儿,自己该怎么办。
当然,她肚子里的小宝贝目前只会踢脚,听完,咕咚一声,踢了一下妈妈的肚上,就完了。
不过,也许就像柳堰说的,孩子总是带着一份属于自己的福运的。
这时的林白青于金针,一筹莫展,今天也只想跟穆成扬先谈一谈长久合作的问题,但她刚把大家全招到一楼,在柜台里坐下,才翻开笔记本准备要聊天,却见已有两个月不曾见过面的卓言君又阴魂不散的来了,而且一来,直接就进了药堂了。
而今天的她,跟上回来时完全不一样。
倒不是说外貌,衣着,而是,上回她是一个人来的,但今天不一样,有两个高高瘦瘦,穿着黑色西服的年青人陪着她,走在她身边,而且走的毕恭毕敬的。
再就是,卓言君脸上的神色,也不再是上回那种委屈和歇斯底里,反而,今天的她容光焕发,整个人也喜滋滋的。
甫一进门她就在笑:“hi,青青,好久不见了啦!”
穆成扬一愣,眼神问林白青:这谁啊,瞧着也五十几岁的人了,说起话来语气咋如此的娇滴滴,还是一副湾岛腔。
小青正在打算盘复账,抬头一看,正好一个男的回头看她,咧嘴一笑,小青大惊,悄声对刘大夫说:“那是个ri本人!”
刘大夫小声问:“你咋知道他是ri本人?”
小青手指牙齿:“你看他那口烂牙,恶不恶心,咱国人可没那种牙齿。”
刘大夫一看,果然,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一口牙烂的叫人恶心,她撇了一下嘴,呕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