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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树歌被夸了,可自豪了,坐得端端正正的,心里却又想起了沈眷在山门外说的那句“是很特殊的人”。
到家已经是七点多了。
顾树歌还是在想这句话。很特殊是哪种特殊?
沈眷没有亲人,亲人对她来说,也是很特殊的吧?所以妹妹也是很特殊的人。
可是如果是妹妹的话,可以直接说,不用模糊地说是很特殊的人。
不对,佛门都喜欢很隐晦,可能沈眷就是为了应景,说得模糊隐晦一些,其实就是妹妹的意思。
顾树歌纠结得头髮都要掉光了。
沈眷感觉到后面那小鬼的情绪又具象化了,是一堆揉成了一团的毛线,乱糟糟的。
这是什么意思?沈眷暗想,这种情绪好像有点复杂。
她一边想,一边叮嘱小鬼自己在楼下待一会儿,她先上楼换身衣服。
顾树歌答应了。
沈眷一走,她就看到客厅的茶几上有一碟小饼干。是曲奇饼,看来是新烤的,每个都二指大小,一口就能塞一个,瞧上去特别香甜。
应该是厨师今天做的。
顾树歌鼓足了勇气,走过去,对自己说,就用这碟小饼干占卜,看看沈眷喜不喜欢她。
她拿起一个。看上去小小的曲奇饼,顾树歌拿起来,就像拿着运动员使的铁饼,超级重。
她铆足了力气,塞进口中,小饼干就从她的下巴掉了下来,落在地上。她也顾不上了,郑重其事地说:“一个,喜欢我。”
再拿起一个,重复上述动作。
“两个,不喜欢我。”
“三个,喜欢我。”
……
……
“八个,不喜欢我。”
碟子里空了,沈眷食量小,厨师做得当然也少。
顾树歌双眉下耷,心又被扎了一下,她想,沈眷果然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