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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幢幢遮羞面

 

晏泞和他女朋友秦景韵被父母连夜送出了省,为此晏沉在晏家发了好大的火。

“什么意思?让我就这么算了?”晏沉牵着卿月,强压着怒气。他本来是不愿意带着卿月来的,可是现在他恨不得把她揣裤腰上,生怕她再出事,一刻不见着人都心慌的不行。

“小沉,你那日把人也揍过了,毕竟没闹出事。泞泞回家,我们也教训了,他也知道错了。”晏家大伯率先开了口。

“没闹出事儿?还要怎样才算有事?老子说了要扒了他的皮!天王老子拦着都没用!”晏沉捂着卿月的耳朵把人搂在怀中,也不管在座都是长辈,张口就骂。“那畜生东西,吃喝嫖赌我不管。但他敢动卿月,我弄死他!我警告再三他都当耳旁风!他自己那天说了些什么话,大伯和爸爸有好好转述吗?你们现在藏着他,行!人我总能找出来,他女朋友不是已经怀了吗,他留着那玩意也没啥用了,预防他以后再干出这种事,我立马废了他!”

“小沉,泞泞真的知道错了,他那日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我把他送的远远的,除了逢年过节都不让他回来了,也不会再干蠢事了,你做哥哥的,就原谅他吧。”晏泞的妈妈被晏沉的话吓到了。

“婶婶说得好听,两句话就把一切带过了?”晏沉冷冷的盯着她。“想让老子忍气吞声当王八?除非我名字倒过来写!”

“就算小沉不计较,卿家父母也能不计较?人家当天可是在场的!”晏妈妈开了口,修养极好的她第一次动了怒。“你为你的孩子考虑,就没想过别人的孩子?别说卿家父母不同意,就是我也不会这么算了!”

她是真心把卿月当女儿疼,那天看了监控,晏泞扯着卿月的头发把她摔在在地上拖着走,心疼得她哭了好久。

晏沉不愿意带着卿月继续在这浪费时间吵架,什么话也没说,牵着卿月就走了。

晏老爷子闭着眼睛坐在主位上,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天知道事情后,他气得血压飙升差点晕过去。拿着棍子把老三打了一顿,训他教子无方。

老三夫妻俩当天就把儿子送走了,他也没阻止,毕竟都是孙子,他不可能真的看着晏沉打死晏泞,冲动会害了晏沉不说,老大的仕途也会受舆论影响。

回到家,卿月在书房画画。晏沉便到阳台打电话:“当天晚上就送走了!妈的!畜生玩意跑得倒快,你给我查,查到他的行踪立马通知我,我亲自飞过去废了他!”

挂了电话,他在阳台踱步,火气难以压制,打开水龙头捧了一掬水,狠狠洗了把脸,实在忍不住按着水池大声咒骂:“操,狗日的畜生东西!!”

进房间时,他已经调整好状态,洗了些葡萄和车厘子端进书房。

卿月在画画,一只四个多月大的奶油色拉布拉多四仰八叉倒在她脚边睡觉。见晏沉进来了,狗狗猛的爬起身上去迎接,摇头晃脑地想看看碗里装了什么好吃的。

卿月抬头看了看,叮嘱到:“别给辛巴吃葡萄,狗狗不能吃葡萄。”

“车厘子它能吃吧。”晏沉把水果放到桌上,蹲下去揉弄辛巴的脑袋。

“你把果核给它去掉就行。”卿月放下笔,拿了颗葡萄吃。

晏沉起身走到卿月身边抱住她,轻哼了一声:“给你去果核差不多,我还得伺候狗狗吃水果呀?”

“嘶……”卿月倒抽了一口冷气,她那天被晏泞摔在地上,还扯着头发拖行了一段路,腰上的伤还没好。

晏沉忙松开手,有些紧张:“怎么了?弄疼你了?”

他看卿月护着腰,知道自己碰疼她了,手忙脚乱地扶着她坐下:“你腰伤没好,就别老站着了,坐着,坐着。”

“没事,”卿月摇摇头,突然问道。“竹影他……怎么样了?”

晏沉放开她,缓缓站直了身子,良久才淡淡地回答:“我已经安排他在城南的一套别墅住下了,也安排了人看护着,你不用担心。”

“谢谢。”她朝他点点头。

晏沉蹙眉,眼睛里透着凉丝丝的不满:“我们之间什么时候需要说谢谢了?”

卿月仰头看他,有些疑惑地拉住他的手:“怎么了?好端端的,你对我好,我谢谢你还不高兴了?”

“那就光一句谢谢?不该身体力行表达一下?”晏沉反握住她的手。“亲亲我就接受。”

卿月蹙眉瞪他:“你最近怎么老开这种玩笑。”

晏沉伸手把人从椅子上捞起,避着她的腰伤抱进怀里,认真的说:“以后乖乖听我的,别乱跑。待在我身边,知道吗?你别再让我担惊受怕的了。”

卿月挡开他的脸,推拒他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放我下来,别动不动就抱我,我又不是小孩。”

晏沉皱眉,眸子晦暗不明,有些生气地开口“怎么?有了小情人,我现在都不能抱你啦?那我亲你呢?”

说罢,他凑上去像只小狗一样在她脸上额头又啃又亲,恼得卿月探手去掐他腰上的痒痒肉。

晏沉怕痒,忙放下她:“卿小九,你好好的怎么耍阴招呢!”

卿月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回过身端详自己的画:“你说这幅画用什么颜色的裱框合适呢?”

晏沉近身上前,低头望去,圆月高悬,竹影交错,留白处提诗:“竹影幢幢遮羞面,清辉溶溶入幽篁。”

如此孟浪的诗,她的心事昭然若揭。晏沉眸子稍稍晦暗,转瞬又露出温柔的笑:“这么雅致的画,木框太束缚拘谨了,立轴是不是风雅清秀些。”

卿月神色一动,眼里露出喜悦,她朝晏沉露出一个崇拜的表情:“阿沉,你这个建议太棒了!”

说罢兴冲冲地从身后的书架上拿出一柄画筒,小心翼翼把画装了进去,朝晏沉说:“我现在就去找师傅裱画。”

说完抬脚往外走去,房间安静得异常,晏沉没有回话。

突然卿月停住了脚步,她回过头,发现晏沉正冷冷地盯着她,她想起刚刚答应他的话,试探地问道:“我一个人不行,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晏沉冰冷的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他点点头:“走吧,弄完我们去吃山吹楼吃点心。”

天气渐冷下来,在这别墅已经住了月余,家里有个阿姨做饭照顾他,出门也有司机和保镖陪着。竹影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医生开的去疤药他日日都用,身上几乎没有留下疤痕。

只是胸口那个烟疤,还透着淡淡的粉,仔细一瞧还是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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