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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三皇子你看中谁了?

 

千桐镇和h鹄岭打得火热,京城里穆冰瑶在一品状元楼,和叶氏兄弟、秋娘、温如仪一起研究那五十三张地契。

看房契还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消遣。

穆冰瑶道:“这两天天g物燥,正鑫当铺外要加强注意,李旭要纵火,大概也就这几天的事。”

叶家驹点头道:“郡主放心,一切都已经打点好。”

秋娘和温如仪两人,一动一静、一冶yan一清丽,却难得的投缘;而且只身在外,对对方的遭遇都起了怜惜之情,很有相依为命的味道。

秋娘道:“郡主,李旭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祖产遭到拍卖,当天权贵云集,李旭极有可能动手脚或找人闹场。”

穆冰瑶道:“不是极有可能,是绝对可能;但没有关系,本郡主已有办法。这一次拍卖是京城第一次这么大规模公开拍卖田产庄园店铺,李家的东西都是好货,想捡便宜的一定不少,而且我们有这么好的环境和如此美丽的拍卖官,当天一定座无虚席。”

穆冰瑶把她的办法一说出来,众人眼睛瞠的又圆又大,众人只有佩服的份。

叶家骏又拿出一只木盒:“郡主,上次你让叶四找师傅做的‘胭脂砚’已经好了,他说总共做了四十六个,在下先带一个给你看看。”

读书人没有不喜欢砚台的,赞叹道:“郡主,这真是好东西!”

木盒一打开,整座砚台闪着墨绿se如绸缎的光芒,0上去的石质纹理更如丝绒绸缎,滑润细致,呵气生雾。

温如仪一见就眼睛一亮:“好漂亮的砚!”

叶家骏眼睛闪着炽热的光:“郡主,在下从不知道绿胭脂也能做成砚台,昨天拿到后斗胆试了试,那真是好砚!绝不b老坑端砚和红丝砚差。”

穆冰瑶微笑,大方道:“那这方就送你了。”

“郡、郡主!”叶家骏高兴到话都说不出来。

穆冰瑶又让他交代叶四,以她的名义各送一方胭脂砚给楚江、周磊、袁清砚和陆遥先生;以淮王名义送给吏部尚书和兵部尚书,盒子上一定要注明是金玉满堂师傅雕刻的;然后留二十方砚台在金玉满堂贩卖,另二十方她让影卫拿回来给她。

“是。”

叶氏兄弟和温如仪都知道,等这胭脂砚一被朝堂那几个尚书使用过后,一定马上在朝中掀起胭脂砚热cha0,而金玉满堂那二十方胭脂砚,就跟着奇货可居、可漫天叫价。

叶家兄弟对穆冰瑶简直崇拜到五t投地。

当初她买那些绿胭脂花不到三百两,就算加上师傅工钱,一方胭脂砚就回了本,其余随便算算,都是好几万两的净利。更可贵的是穆冰瑶不小气,对待身边的人都好,叶家、楚家、如仪的义父、陆大夫的父亲,她都没有漏掉,全部用送的。

对叶家而言,遇见穆冰瑶可说是祖坟冒青烟的事儿;原本一个可怜的nv儿被人家说未婚克夫,只能为妾;谁知这个nv儿才是真正旺了叶家的人,不但自己得到丞相宠ai,成为穆家主母;叶家还因为穆冰瑶,打开完全不一样的格局。

相较一品状元楼,皇g0ng勤政殿的气氛,就没这么愉快了。

皇帝将一封封陈情递给拓拔珩,表情必须很努力绷住才不至于笑出来。

那些都是一些世胄和权贵一大早呈上来的,所写的文字虽然不一而足,但内容都是委婉告知皇上,经过接风宴和北苑狩猎,自己家族没有与北周联姻的打算。

拓拔珩此刻心里的羞耻感,不b在行g0ng发脾气的拓拔珍低。

这是他第一次出使大秦,就被人家这么明晃晃的嫌恶和拒绝!

昨日秋猎的事已经传的满城皆知,不止拓拔珍和穆冰瑶的狩猎b试,还包括他身上有怪味,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皇帝其实心里门清,这是他那个正在剿匪的儿子怒了,在替他媳妇报仇。

不过这样也好,北周来求粮,看在人家国内闹饥荒,大秦不好意思痛宰;现下他们自己这么不济,闹出没人要嫁也没人想娶的窘境,北周再怎么说,姿态也无法摆太高,协议时大秦便有利得多。

“皇上……”拓拔珩眸子一缩。

皇帝伸手阻止了拓拔珩:“北周的诚意朕心里清楚,但婚姻讲究缘分,五公主的婚配,朕会再斟酌。”

“皇上圣明,是五妹过于耿直,才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皇帝矍铄jg明的眸子望向拓拔珩:“公主的婚配其实问题不大,朕b较想知道,三皇子意属与我大秦何人结亲?”

拓拔珩对皇帝自然不敢打马虎眼:“大秦皇室nv子皆貌美贤良,各个都是人中凤凰,几名权贵之nv也都让人惊yan,只是不知是否已有婚配……”

皇帝笑说:“三皇子直说无妨,你看中谁了?”

“本皇子就直说不讳了,不知九公主是否婚配?或者王家嫡nv王轻云姑娘……”

皇帝深眼看着拓拔珩没有说话,直把拓拔珩看得心里有些毛,但他话已出口,也收不回来了,所以一脸坦然,等待皇帝回复。

皇帝突然道:“朕还以为,三皇子对我大秦的青城郡主也有意思。”

拓拔珩心里一阵狂跳,一双眼睛直看向皇帝。

“皇上,您开玩笑的吧?”

段承拓一双睿智的眼睛直盯着拓拔珩:“三皇子也知道朕开玩笑的?若你觉得去和朕的老七抢穆冰瑶是不智之举,那么在林中的行为,三皇子和五公主做了同样的事,三皇子就觉得很明智?”

拓拔珩脸se一白,心想林中之事还是爆出来了。

他起身拱手:“林子里无非是与青城郡主开玩笑,当然不可能s杀青城郡主,还请皇上明察。”

“三皇子,朕希望你明白,你们来大秦求粮,基于人道,朕应该借粮给你们,但若打着和亲求粮的名义,在我大秦玩花样,朕也绝不会姑息。”

“至于和亲对象……”

拓拔珩有些紧张,抬头看向段承拓。

皇帝道:“朕的小九才十四,年龄尚小,若她愿意和亲,可能过两年,朕才同意她出嫁。”他顿了顿:“至于威远侯府的王轻云,有没有议婚你可以去问问,等献宝船会结束,再告诉朕。”

“谢皇上成全。”

“明日巳时,朕的国师和几位大臣,会和三皇子讨论求粮之事,有什么事情,就明天再议。”

拓拔珩心里骂了声老狐狸!

他起身要走,皇帝一记回马枪:“三皇子。”皇帝轻咳两声,一副朕也是为你好:“想办法治好身上的……隐疾,否则……”一个有正常鼻子的皇帝,你说他容易吗?

拓拔珩的脸se由红转紫、又涨成紫se,几乎是狼狈出逃。

一回行g0ng,拓拔珩摔了几乎所有能摔的东西!然后看到几名g0ngnv离他离得远远的,立刻不忍了,恼羞成怒拔刀杀人!

“你们也嫌弃本皇子?本皇子割了你们的鼻子,让你们都闻不到!”

“啊!”

好几个g0ngnv太监被削了鼻子,满脸鲜血,最后都流血过多si亡!但拓拔珩似乎还没消气,一连砍杀了很多人,直到殿中除了他,再也没有任何活人,他才把剑扔在地上!

两个北周公主都躲在自己房里不敢出来;最后是拓拔璎出来善后,又大着胆子去找拓拔珩。

北周随行的御医一直无法消除拓拔珩身上的怪味,让拓拔珩气得又要拿剑,忙被拓拔璎拦下来。

“三皇兄,剑下留人!”

拓拔珩羞愤难当,怒瞪着那群大夫吼道:“都给本皇子滚出去!一群没用的东西!”

三四个御医仓皇逃了出去,拓拔珩怒得拍桌:“可恶的穆冰瑶!”

“三哥,我们……是不是在淮王殿下回来之前,去见一次穆冰瑶?我们以替五姐向穆冰瑶赔罪的名义去找她,让她帮你解了身上的毒。”

拓拔珩抬头看向拓拔璎,眼神带着探究。

拓拔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忙说:“明天你就要和大秦商议借粮,如果青城郡主不生气了,妹妹想……舆论也不会再抓着我们不放。”

拓拔璎皱眉道:“昨天秋猎的事传得满城皆知,妹妹觉得是有心人为之,目的是让我们求不到粮,也和不了亲。”

拓拔珩叹了口气,还好拓拔璎是个有脑子的。

“还能有谁?当然是淮王段锦使的计谋。”

拓拔璎眼神闪烁:“所以我们更要修补和穆冰瑶的关系。”她y着头皮:“还有你身上的气味……可能也只有她能解。”

拓拔珩又气的想拔剑!

离开一品状元楼,穆冰瑶去了一趟淮王府。

云扬的神智愈来愈清醒,虽然不会说话,但已经能够认人,身上的毛也不断脱落,五官呈现了出来。

他看到穆冰瑶,一直往她身后探去;穆冰瑶知道他是在找穆禛,告诉他穆禛和段锦打仗去了,等过两天回来,就带他来看他。

听到“打仗”二字,云扬神se有些变化;穆冰瑶就和杨氏夫妇道:“多和云将军聊一些军中事,或许可以唤起他的记忆。”

杨桦是杨德妃的堂弟,对杨德妃这次的作为有些尴尬:“王妃,以前娘娘看得很清楚的,这次……”

穆冰瑶道:“其实娘娘的态度一直很一致,之前娘娘不知道她身上的毒是顾玉蝶所下,也动过要瑶儿让位给顾玉蝶的念头。其实娘娘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淮王,瑶儿明白。”

连氏心疼道:“难为你了。”

委屈一定有,但又能如何?杨德妃是段锦的母妃,只有让自己做得更好,使杨德妃无从挑剔。

g0ng里,就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

出来后,影一立刻报告说皇上派了全公公,等着接她进g0ng。

皇帝也该找她了,遂点头:“回去告诉全公公,本郡主直接进g0ng。”

穆冰瑶来到龙yg0ng,太监直接将她带到御花园的秋槿园,皇帝在那品茗,桌上已摆上了棋盘。

皇帝和穆冰瑶都没有注意,一名御花园g0ngnv低头快步走过秋槿园,毕竟皇帝在这里赏木槿,众人是要退避的。

g0ngnv迅速去到灼华殿,和一个嬷嬷说完话,嬷嬷就进去对里头裁剪海棠花枝的娘娘耳语一番。

娘娘下首坐着段钧,一副兴味盎然玩着手中一百零八片鲁班锁。

“老五,我们的机会来了。”

段钧伸了个懒腰,将穆冰瑶送他的鲁班锁放一旁,品了一下香茗,才回答母妃的话。

“李家……真的是穆冰瑶施的法?”段钧直接用“施法”来形容,因为距离上次他和张贤妃在皇帝面前,要求穆冰瑶解决李张两家事情才多久?现在李家别说对付张家,整个李家没垮就算万幸,这不是神仙施法是什么?

张贤妃放下剪刀净完手,也优雅泯了口茶。

“你说呢?献宝船会攸关皇上面子,是整个大秦盛事,皇上当然会重视;那天咱们走了之后,皇上便找了穆冰瑶下棋;方才嬷嬷说,皇上又找穆冰瑶在秋槿园手谈,看来是又有指令了。”

段钧道:“可是母妃,北苑狩猎您也看到了,父皇似乎对太子皇兄、四皇兄和李旭的追杀采了放任姿态,穆冰瑶怎么可能还帮父皇做事?”

张贤妃一双jg明睿智的眸子闪着冷芒:“这就是皇家、这就是权势的好处;穆冰瑶再聪明,也翻不出皇帝的掌心。皇上为了帝位的稳固,怎么可能独独让淮王一枝独秀?穆冰瑶正是老七软肋,拿捏住她,淮王也不敢放肆……反正,穆冰瑶已经成功帮皇上削弱了李家。”

段钧摇头,要不是看到李旭对穆冰瑶深恶痛绝,他还是不敢相信,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就有这样的能力。

“因为穆冰瑶,李家已不是咱们张家的对手;老五,让你沉潜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表现了。”

是啊!先让太子、赵王、淮王互咬,剩下他就一枝独秀了不是?

以前他总是一副无心大位、醉心工艺的纨绔模样,在几个皇子露出yuwang私心、惹父皇不喜的时候,他利用“献宝船会”异军突起,讨皇帝欢心,自然能让父皇对他刮目相看。

段钧点头:“母妃放心,方谨那里一切都很妥当,孩儿也有分寸,三天后三百艘巨船齐聚广春潭,一定让父皇满意。”

张贤妃点头:“老五,别轻忽这次活动,咱们的成败在此一举。”

段钧一脸自得意满:“母妃放心;孩儿没办法让您成为父皇身边的皇后,但一定让您当上皇太后。”

母子两笑话一顿,段钧又说:“母妃,孩儿需要请旨与北周联姻?”

张贤妃一脸嫌恶:“北周那两个上不了台面的公主,一个跋扈愚蠢,一个矫r0u造作,都不是良配;现在那拓拔珍的笑话闹得满城皆知,谁沾上谁倒霉;至于那拓拔璎,看似贤淑优雅,但一肚子心思,你少沾惹。”

段钧一脸疑惑:“那母妃还让孩儿在北苑一直缠着拓拔璎?”

“也是试探,拓拔珍奔着淮王而来,本g0ng是想看看拓拔璎的想法;她若是个安分的,你的示好她就应该有所表示了;但那个公主……你看着好了,那拓拔璎的目标,不是太子,就是淮王。”

张贤妃看得清楚,拓拔璎是北周赵姬的nv儿,赵姬和皇后斗了好些年,拓拔璎若能嫁给太子或段锦,对拓拔璟的夺嫡会有帮助。

从她秋猎时不理睬燕王,也见她不亲近赵王,最大可能就是奔着淮王来的。

“那nv人!”段钧鄙夷:“她有什么本事和穆冰瑶斗?”

没错!拓拔璎完全是个pa0灰。

张贤妃看向自己儿子:“但pa0灰也有pa0灰的价值,你看拓拔珍很蠢,却能使德妃和穆冰瑶产生嫌隙,希望这pa0灰也能有些贡献。”

看得清楚时局的不只张贤妃,段钤和刘淑妃在翠霞殿的偏厅,也有同样的话题,他们都看出那拓拔璎是个深沉的主,完全不想和北周扯上关系。

刘淑妃又道:“你和穆冰瑶,当真没机会了?”

说到这个,段钤就隐隐作痛:“儿臣与瑶儿早不是一路人了,欧yan先生更请出了永安王,所以和瑶儿……”

他抬头:“母妃,儿臣已经许王轻云正妃之位,就等适当时机,向父皇请婚。”

刘淑妃觉得有点可惜:“熄了对穆冰瑶的心思也好,老四,你要注意涟漪和王轻云之间的平衡,这两个虽说是你最大的助力,但你一定要一碗水端平,否则祸起萧墙,得不偿失。”

“是的,母妃。”

段钤点头,心想他还留了一手,就是那尊道德天尊像。

“说不定不用我们动手,老七和穆冰瑶就自取灭亡。”

皇g0ng秋槿园。

“小丫头生朕的气了?”皇帝竟然先拿起黑子,往棋盘中间放。

穆冰瑶看了一下棋盘,这是要跟她服软示好?

她穆冰瑶何德何能?

见穆冰瑶没有说话,皇帝又道:“朕让全公公点了岭南进贡最顶级的檀香,小丫头还不能心平气和与朕下棋?”

穆冰瑶看向皇帝,柳眉上扬;心想皇上你在说笑吗?你让我在北苑被追杀一天,然后出来让我闻几口顶级檀香,就想让我翻篇?

果然当皇帝才有权任x。

穆冰瑶语带机锋:“檀木在梵语里,是‘布施’的意思;皇上是想让瑶儿明白,皇上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天下苍生?那瑶儿还下什么棋,应该回去好好反省。”

皇帝吹胡子瞪眼,这小妮子讽刺人都不带脏字。

“朕不是让洪喨进去帮你了?丫头气x这么大?要不是朕相信你和老七实力,也不会放任他们蹦跶。别忘了,朕是瑶丫头的秘密盟友。”

穆冰瑶翻桌的心都有了!但这是石桌翻不了,只能心里翻白眼。

她咬牙:“皇上还记得是瑶儿的秘密盟友,所以不想瑶儿si,是因为想到只倒了一个李家,还有一个张家?”

敢情他留自己一条命,是要把她的价值全榨g才要让她香消玉殒。

皇帝倒是一脸“既然你提起,朕就顺便问一问”的表情。

“看来瑶儿对张家也是有进度的,就说来听听?”

穆冰瑶都要气笑了,这城墙般的脸皮,她也要拜服!

不过,穆冰瑶倒是突然间释怀了。

上一世她当了十年的太子妃,一年的皇后,她t认到坐上皇帝这个位置,考虑的本来就是自己的政权;包括他自己,所有人都应该以帮他创造利益、巩固他的江山为使命。

所以他并不认为放任太子等人在林间追杀她是不对的事;因为她让皇帝认为她是危险的,同时威胁她还可以控制淮王,他当然要拿捏她。

穆冰瑶是真正释怀了,对皇帝和杨德妃,她已经不气了;感谢上一世的经验,让她明白目前身处下位的自己,如何才能保命。

她甚至庆幸,眼前这个皇帝,是个真小人,而不是一个伪君子。

穆冰瑶开始下棋,皇帝挑眉,他知道这丫头放下了。

皇帝心里不禁赞叹!穆冰瑶心思通透,还能举重若轻。

“丫头理解朕了?不怪朕了?”两人开始走棋。

“狡兔si,走狗烹,道德这种东西,是身处猎人位置才要检讨的,不是那只猎狗要思考的问题;猎狗要想的,是自己若不能给猎人创造利益,还让猎人觉得会反咬自己,那被烹si也是活该。”

皇帝睨了她一眼:“你这丫头,理解朕又要膈应朕,说话夹棍带bang。”

穆冰瑶故意用力x1了一口檀香,这动作让皇帝放声大笑。

他感叹老七何其有幸,能得到穆冰瑶这样的nv子相伴。

“臭丫头,陪朕好好下棋。”

穆冰瑶却道:“皇上,瑶儿还有一件事要说。”

每一个人都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汲汲营营,就算是浑浑沌沌的穆冰莹,她也觉得该为自己的将来努力一把。

她来到太子府,很幸运的,今天段钊在,正用一脸僵y的微笑陪她喝补汤。

这几天她很努力动脑,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而她认为,唯一可以解救她,让她重返荣光的,只有太子段钊。

她一边喝汤一边向段钊抱怨,说穆晟抬叶氏为妻,她的日子简直要过不下去。

穆冰莹抱怨叶氏苛刻她,一个月没几两例银;父亲、祖母也不待见她,反而把穆冰瑶当成了宝,好像她才是嫡nv,自己成了庶出!

穆冰莹愈说愈难过,认为自己在穆府受到nve待,同时觉得穆冰瑶ga0鬼,让皇后不喜欢她、王家疏远她,她现在可是穷得只剩下太子!

“你父亲和王家待你不好?”段钊语气淡淡的。

穆冰莹决定大吐苦水:“也不是不好,但是他们对穆冰瑶那贱人更好,这才是问题所在!太子,穆冰瑶那贱人凭什么和我平起平坐?就是因为她已经被皇上赐给淮王当正妃,而皇上却没有松口允莹莹太子妃之位……”她观察段钊的表情,嗫嚅地道:“所以莹莹才会被瞧不起。”

穆冰莹大胆圈住段钊的手臂:“殿下,您会给莹莹太子妃的位置,让我将穆冰瑶狠狠踩在脚下,对不对?”

段钊紧蹙着浓眉,这愚蠢的nv人,给她太子妃的位置是要让她将穆冰瑶踩在脚下?

她怎么不想想穆冰瑶都帮老七做了什么?而她自己则能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她连安抚王家、笼络穆晟都做不到,他要她这个太子妃做什么?简直b以前柳青还不如。

“当然,本太子心悦于你,自然会许你太子妃之位……”段钊凑近她,g起她的下巴。

段钊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发现她真的很像穆冰瑶,心念一动,猛然将她横抱起来,往寝房走去。

就在寝房春se无边,两人交迭身子颠鸾倒凤到一半,门外有人急喊:“殿下,沈嵩有急事求见!”

段钊动作骤停,粗喘着气怒道:“什么事?”

“是千桐镇的事。”

段钊猛然从穆冰莹身上ch0u离,g起床榻旁边的衣服,一边穿衣一边对穆冰莹道:“穿好衣服,本太子让人送你回去。”说完“砰”一声离开寝房。

穆冰莹未着寸缕,紧抓着棉被羞愤难当,她怎么觉得段钊将她当成了下做nv人,要之则来、挥之则去?

此时有人推门进来,是高良娣。

穆冰莹还一丝不挂坐在床上,房里充斥着欢ai的气味。

“你、你大胆!未经允许,就擅闯本小姐房间,还不出去。”

“你的房间?”高良娣早看轻了穆冰莹。

她冷眼看床榻上的人,觉得这个nv人既可笑又可怜。

“丁香,伺候穆大小姐更衣,太子爷交代了,让穆大小姐喝完这盅补汤再走。”

高良娣说完,完全不看穆冰莹,转身就走了出去。

段钊的脸涨成紫青se,“碰”一声,桌案上的笔架已经被他愤怒地全扫落在地!

“五百名赤焰全军覆没?”

段钊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暴凸:“母后告诉本太子,赤焰的存在极为机密,连父皇都不知道,段锦断不可能知道赤焰的存在!”

沈嵩等人苦笑;他们也很想相信段锦不知道赤焰的存在,但知不知道有差吗?人家就是打赢了啊!号称莫家军里菁英中的菁英、魔鬼般存在的五百个赤焰铁骑,就这样被段锦歼灭了。

“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消息不久就会传到g0ng中,若淮王知道赤焰军属于太子,皇上责问起来,我们该怎么办?”

“还有一件事,这几天淮王身边跟着一个孩子,那孩子听说是青城郡主收的义子,名叫穆禛,他喊淮王为爹。”

段钊一愣,穆冰瑶收的义子?

“知道这孩子是哪里来的?”

沈嵩道:“听线人说,淮王与青城郡主这次从青城回来,带回几个陌生人;其中有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叫做穆禛。”

穆冰瑶认了义子?段钊满心妒意,他无法忍受穆冰瑶的孩子喊他人爹!

“杀!把那孩子给本太子杀了!”

穆冰瑶从皇g0ng里出来,就听到照月兴奋对她说殿下赢了,已经拔营准备回京。

穆冰瑶正高兴地和照风照月讨论,要准备什么好吃的犒赏段锦和穆禛,身后就传来声音:

“瑶儿表妹。”

穆冰瑶转身一愣,是王曜。

“恭喜淮王殿下凯旋归来。”王曜露出微笑。

“曜表哥有事?”

王曜点头:“祖父和父亲想见你。”王曜忙补充说:“你放心,祖父和父亲没有恶意。”

穆冰瑶想不出王牧父子见她的理由,但她想起云家军,也觉得有必要亲自去一趟。

“好,但毕竟穆家与王家已经没有姻亲关系,叶姨娘又刚被抬为正妻,瑶儿这么光明正大去王家不好;今晚戌时,瑶儿会低调拜访。”

王曜欣慰点头,抱了拳就转身离开。

照风叹息道:“王小将军是个好人,可惜是王家人。”

穆冰瑶心里也是叹息,王曜是王家人,还是一个耿直的王家人。

马车走在街道上,穆冰瑶揭开车帘,看到街道依旧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贩夫走卒十分忙碌。

秋月道:“献宝船会快到了,现在京城里所有商户都动员起来;奴婢听府里嬷嬷们说,三百艘船同时进入广春潭,咱们大秦各州县的好东西都会进来!吃的、用的、香料、布匹、草药、兽皮、珠宝、首饰什么都有,届时一定好玩极了!”

“听说会有很多市集,小姐,咱们到时候带禛儿少爷一起出来玩儿,他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定会很高兴。”

说到穆禛,穆冰瑶的心就软了,好几天没见到他,真的很想念呀……

一回到府里,穆冰瑶下了马车,老管家就来报:“郡主,北周三皇子和六公主已经在正厅等候多时。”

穆冰瑶眉宇一扬,他们来做什么?

秋月道:“小姐,他们不会是来替拓拔珍报仇的吧?”

穆冰瑶大致可以知道拓拔珩找她的原因,但拓拔璎……穆冰瑶心里冷笑,千万别那么没创意让她猜中。

“不用,让他们在正厅等,本郡主换身衣服就来。”

等到穆冰瑶换了衣服,娉婷窈窕的走进正厅,就看到穆晟和拓拔珩,拓拔璎并不在正厅。

“三皇子,父亲。”

拓拔珩等穆冰瑶等了一个多时辰,心里窝火;但想到有求于人,又只能按耐下来。

“瑶儿,你终于回来了。”一脸你再不回来,老夫就要呼x1困难而si的表情。

穆冰瑶闻到拓拔珩身上浓郁的熏香,却仍掩不住他捏爆恶虫所染上的异味,不禁也轻轻皱起眉头。

“三皇子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要事?”

拓拔珩敏感,看穆冰瑶的表情,想杀了她的心都有,但仍把满腔的愤怒咽下:“本皇子冒昧前来,自然有事求于郡主。”

“听说六公主也一起来了,怎么没见到人?”

“穆大小姐拉着六妹到她屋里去了。”

穆冰瑶一愣,这两人凑在一起又是什么组合?

可能听穆冰瑶回来了,拓拔璎终于摆脱一直警告她不准惦记太子的穆冰莹,来到正厅。

“三皇子和六公主找本郡主有什么事?”

穆冰瑶一边喝茶,一边问。

秋月给拓拔璎上的是金盏花,给拓拔珩上的却是苦丁茶。

拓拔珩一闻到那苦不堪言的味道,整张脸又不好了。

穆冰瑶是在提醒他,她手中,有他一只致命契约;但他又同时盯着茶煎熬,上次他中了麻木不仁,毒药是这杯苦丁茶,解药也是这杯苦丁茶,现在看到苦丁茶充满了y影。

他身上的怪味,是不是也是这苦丁茶就能解?喝还是不喝?

偏偏拓拔璎喝了她的茶,还高兴称赞:“郡主的茶真好喝。”让拓拔珩脸上青筋抖动、嘴角ch0u搐。

穆冰瑶轻笑道:“本郡主的茶,也不是人人都敢喝,六公主就b三皇子有勇气。”

看到穆冰瑶一脸揶揄,拓拔璎满脸狐疑,他冷哼道:“青城郡主不会只有这种茶可以招待客人吧?”

“那要看什么客人?本郡主通常是看对象给茶。好了,两位贵客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直说。”

拓拔珩脸se有些不自在:“本皇子替五妹向青城郡主道歉,还望青城郡主不与五妹计较。”

“只要五公主在大秦期间遵守诺言,看到本郡主都绕道走,自然会相安无事。”

拓拔珩道:“郡主放心,本皇子会约束好五妹,也会遵守和郡主的约定。”

拓拔珩意有所指,穆冰瑶当然听出他是指不会让拓拔珍嫁入淮王府的事;遂点了点头,向身边秋月道:“秋月,三皇子的茶凉了,帮他换一杯。”

“是。”

拓拔珩松了口气,他知道下一杯就是解药了;只是看秋月送上来的茶还是一杯黑不见底的苦丁茶,拓拔珩就额头发胀,直想翻桌走人!

穆冰瑶就是非要他难受不可……他决定买个十斤八斤回去给拓拔琀和拓拔璟。

二话不说,拿起茶杯忍着苦味,一口气喝了下去。

拓拔璎听不出两人哑谜,但感觉得出双方“气氛不错”,想开口帮拓拔珩讨解药:“青城郡主,我三哥昨日狩猎,不小心抓了些怪虫子,不知郡主这里……”

“六妹,青城郡主的茶,就是灵丹妙药。”

拓拔璎一脸喜出望外:“感谢青城郡主,青城郡主真是个好人!”

我是个好人,却不是个烂好人;穆冰瑶嘴角微扬,这拓拔璎的演技直b顾玉蝶。

“六公主倒是对三皇子和五公主都很友ai,与五公主个x不像。”

拓拔璎闻言一喜;心想她果然b拓拔珍聪明,对穆冰瑶的笑容就愈灿烂了。

只是她不知道,在穆冰瑶的感觉里,她的笑充满了算计的味道。

知道自己的毒解了,拓拔珩一刻钟都不想待下去:“时辰已晚,本皇子兄妹叨扰已久,就此告辞。”

穆冰瑶道:“不送。”

只见拓拔璎突然忸怩道:“三哥,能不能让妹妹和青城郡主说一些t己话?”

穆冰瑶嘴角一扬,果然来了。

拓拔珩满眼警告,但拓拔璎却笑着对拓拔珩撒娇:“就姑娘家的一些悄悄话,不好意思给三哥听。”

拓拔珩警告道:“六妹,不要造成青城郡主的困扰。”

拓拔璎心跳骤快,脸上保持笑容:“三哥放心。”

拓拔珩出去之后,拓拔璎深x1一口气,这是她唯一一次和穆冰瑶单独说话的机会,一定要把握。

穆冰瑶泯了口茶:“六公主,和本郡主这样单独说话的机会可不多。”

拓拔璎谨慎看着穆冰瑶,其实她心里无b忌惮,可是又不想放弃……

“明天中午淮王殿下就回来了,六公主还犹豫什么?”

拓拔璎一愣,高兴道:“殿下明日就回京了?”拓拔璎深x1口气:“青城郡主,本公主知道五姐的事让郡主非常不舒服──”

“你知道本郡主会不舒服,所以六公主慎言。”穆冰瑶冰冷地说。

拓拔璎忍不住激动起来:“其实你已经猜到本公主的意思?青城郡主,本公主和五姐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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