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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戾气颇重,深邃眼眸犹如寒冰:
“看来这个国家都腐烂了。”
沈灼轻嗤一声。
“难怪荀期儒这么有底气。”
真像阴沟里不断繁衍,消灭不尽的老鼠。
表面光鲜亮丽的帝国,实际上已经潮湿发霉,蟑螂丛生。
“荀清的事情,被封锁在各个贵族口中,有人去威胁了他们,但军部还未调查到。”
沈灼靠着座椅。
粉润的唇开合,神色淡淡:“还能有谁。”
度沨眸光半敛,默认了沈灼的想法。
“只是我不明白,荀清还有什么价值能让她这么保护,”
沈灼冷笑,“荀清已经近不了我的身了。”
“或许荀清只是一个幌子,为了吸引你的注意。”
度沨道,“她想要的东西没有那么简单。”
——
车平稳地停在指挥部车库。
度沨和沈灼同时两边下车。
就看到季维深已经等在电梯口。
焦躁地眼睛都发红。
看到度沨下车立刻上前:“老大。”
alpha说了两个字就抿住嘴唇,神色焦虑的样子让沈灼的心情都被吊起一些。
度沨看向他:“怎么了?”
“那个人来了。”
季维深很少有这种表情,至少沈灼从来没有看见过。
度沨牵住少年的手轻声安抚:
“没事,跟着我就好。”
他对季维深道,“带路。”
会议室内的温度很低。
弧形长桌的一端摆放着一套最高规格地描金瓷杯,缥缥缈缈地浮着蒸腾热气。
长桌主座上,坐着一个女人。
黑色礼裙勾勒出身形,鱼尾裙摆上精致的蕾丝花样,点缀着碎红宝石。
亚麻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女人看到他们后放下茶杯,略微勾起红唇。
“来了?”她伸手指向一旁的座椅,笑意亲切却不达眼底,“坐吧。”
沈灼首先行了个礼,语气中有些沉郁复杂的情绪。
“女王……陛下。”
在不知道女王做了这些事情之前,沈灼其实一直将她当作是老师,甚至是母亲。
但荀期儒的底气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些官员。
从蛛丝马迹来看——
女王在背后替他们运转一切的可能性极大。
“小灼,坐在我旁边来吧。”女王笑吟吟地单手指节撑着下巴。
她长的非常漂亮,在帝国所有女性中能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人。
那双灰色的眸子在明亮的室内呈现出一种银光的质感。
她的美哪怕在现在这样的年纪都极度拥有攻击性。
仿佛是荆棘与尸骨中,以血为养分而生长绽放的彼岸花。
锐利妖冶中弥漫着一股颓靡华丽的侵略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