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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妄图采取不法手段,强迫高阶oga——”
度沨声音稍顿。
随后重新冷道:“威胁…我的妻。”
沈灼站外度沨身侧,目光微动。
看封明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沈灼收回信息素。
封明终于得以开口,他嘶吼着,声音比濒死老妪更加难听。
“你又能得到什么!度沨!!你得不到王位!你得不到!!明亚王后就是个叛——”
最后一声枪响。
枪口对准的,是封明的喉管。
“第四,对先王后不敬。”
度沨放下枪,病房门外军部早已准备好的人鱼贯而入。
男人垂手站立,犹如风雪中冰冷逼人的寒刃。
褚白苋走在第一,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封明。
“你杀了他?”
度沨拉着沈灼的手回到病床旁边坐下。
“抢救,还来得及。”他看向褚白苋,面色平稳冷静,“我没有射中他的脊椎。”
“他就这样死,太简单了。”
褚白苋松了口气,将房间内战战兢兢鸦雀无声的其他人全部带走。
最后在病房门外看了眼沈灼,又看了眼度沨,幸灾乐祸地留了一句。
“我感觉你要完,祝你好运。”
病房内最终就剩下两个人。
沈灼垂着头,一直都没有说话。
“让我看看。”度沨弯下腰,双手捧着少年的脸,蹙了蹙眉毛,“怎么瘦了?”
“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吗?”
沈灼嗓子酸涩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几天的所有情绪看上去都被压得很好。
实际只是被堆积在一个已经即将溢出的闸口内。
听到度沨声音那一瞬间,沈灼眼眶热得发烫。
泪满溢落下,压着沉甸甸的坠痛,沈灼开口,沙哑得厉害:
“度沨…”
沈灼抬起头,在水雾背后,终于能看到那双从未变过的灰蓝色眼睛。
他的度沨,回来了。
“我在。”度沨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在的。”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几个字,犹如最锋利的刃。
少年本坚硬强韧地心理防线,几乎是一瞬间就碎裂得不成样子。
沈灼以为自己会很坚强。
至少能够在度沨醒来的时候,对他露出笑脸。
可事实上,他攥着度沨的衣服,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
连声音都在抖。
多日的不安恐惧全部宣泄。
灼热滚烫的眼泪一颗颗落在男人的衣服上。
沈灼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但他知道这是自己两辈子以来最失态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