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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久没见过比我还会往脸上贴金的人了。”石漫用女人的声音阴阳怪气,一秒入戏,“祂也会看清谁才是祂尽心尽力的神使,冒牌货。”
“脸都不敢露的神使?”女人嘲弄道,“你连你的孽障都不敢直视,也敢说自己是凤凰火中的信徒——你知道你在愚弄谁吗?”
她话音刚落,埋藏在封咒之间的杀咒就刺穿了她的头颅,脑袋落地,却没有鲜血溅落,甚至双唇仍然在机械地开合,露出头和身体之间衔接的圆润关节,这是一具木偶。
“老师教我们,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石漫重新跳回自己的白色孤岛,周围的封咒慢慢融化,咒令浓缩在她掌心。
她的手按在木偶的心臟之处,由轻到重按下去,四处连接岛屿的锁链齐齐颤动起来,活人香也好,活人香后方的木偶教徒也好,要动不动的僵持。
木偶就是进阶的画像,是邻居女主人的“媒介”,女人的灵魂不断在木偶之间穿梭,而木偶都是相同的作态,女人不是第一次主持集体朝拜,肯定比石漫更熟悉教徒们,石漫很难比她更快地发现哪个木偶里的灵魂被顶替。
眼前这些都是供她使用的媒介,也是她拉来的祭品,那么她到底是谁的昆仑蛇呢?
402后面的阴沉男人忽然看向石漫,石漫的咒令随之而动,在绞住之前,男人又恢復了狂热痴傻的状态,在火中垂下脑袋。
石漫侧头去看,孔知晚的活人香也恢復了,令她一瞬间重新考量的违和感消失,女人刚才反控了孔知晚的活人香,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力,从而忽略身后的危险,若换一个五感寻常的人,已经着了道。
女人对教徒和活人香的控制权比她想要的要高。
有了开头,随后木偶一个接一个忽然动作,女人的灵魂仿佛挑衅般,在石漫的咒令攻击后就舍弃这个,跑到下一个,简直成了大型打地鼠,哪怕后来被咒令擦命而过,仍然不停穿梭。
石漫抬手间跟着引动一个接一个的咒令,眼神却一直留在自己作为中心的梦门——对方很可能在拖延时间。
女人很自信,朝拜之后的步骤若是完成,就没有了性命风险,甚至能反过来把她绳之以“法”。
只要暂时把这泥鳅放在一边,阻止教徒们的朝拜就可以了。
但有另一种可能性——教徒们会醒过来。
到时候就不是一对一以及其傀儡,而是她一人拉住全场仇恨了。!
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