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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想依赖她,但老实说,我办不到。」酒杯早已空荡,不知是不是因为不安定的情绪,我对着空酒杯又抿了一口里面所剩无几溶化的冰水。

「我想说的是,你ai她吗?」许维汤依然盯着我。

「我真的不知道,即使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我垂下眼睑,头低低的就像在课堂上被点名却因为给了不确定x答案而感到旁徨的孩子。

「选择题,ai,还是不ai?」她说,我盯着桌面,已经看不见许维汤的表情。

「你觉得问题就只有这麽简单吗?」我突然抬头反问。

「是啊,我觉得就这麽简单。ai!或不ai。」许维汤耸肩後起身,右手朝吧台内捞了捞,拿出一支已开过的全黑玻璃酒瓶。

「我并不这样觉得,我无法说出我不ai她,却又无法说我ai她。」我把空了的酒杯靠过去,许维汤将我的酒杯几乎斟满。

「真矛盾。」许维汤轻笑,似懂非懂的表情。

感情,看起来好像很简单,只要确定自己ai她,或不ai她就好。但人心是复杂的,你非常在乎这个人,同时间你却也知道不能依赖这个人。

我拿着酒杯自顾自地喝,没有多想也没有在品尝。就好像心思心力全神贯注在放空上面,没有时间注意脑袋的思绪怎麽飞,也没有时间专注在r0ut任何部位的感知上。

「我只是不想白花力气去伤害我们本有的情感,我觉得漫长的陪伴很好,彼此都自由自在也很好。」酒杯的红酒只剩一半,我说。

「唉。」

许维汤和我几乎是同时叹气,而我们讶异的并非这样良好的默契,而是,这默契居然是建立在对於现实的无奈和感情的压抑上。

我知道,她希望我依靠她,不管ai不ai,至少无条件地去相信她。相信她能让我依靠,相信她有足够的勇气、能力、肩膀承担我一切的哀伤与曾经的结痂。

但我不想,也许有点点的逞强,但我必须成长。

更何况,那时候的我们才刚认识几个月。而说真的,在相处过程中我感受不到能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放在她手中的安心感。

「碍於她的感情对象是我,我无法给她任何客观的建议或观点,即便我已经看懂发生什麽事情,整个局面的走向。因为不管我说什麽,都将让她无法客观判断。」我把许维汤手中的酒瓶抢过,将酒杯再次斟满。满到已经达到水的最大张力,我必须用嘴唇先抿几口。

「慢点。」许维汤起身朝吧台捞酒,这次左右手各拿出一支。

「你知道,很多心情是必须自己走出来的。不管旁边是谁,陪你喝酒、谈心或畅言各式各样的理论,而这些大道理你明明都懂…就算不懂…」我松开握住酒杯的手,扶着太yanx。

「不管是不是完全戳中你,说进你的心坎,就是没有办法说服你不要作贱自己。你懂吗?」我气喘吁吁地说完,又问了一遍。

许维汤只是点点头,用温暖柔软的手背敷着我的额头。

「她必须自己走过来,不管我说什麽…不管我心不心疼,那都是我造成的。这是我最痛苦的地方……」我感觉到眼角被什麽浸sh了。

而我们总总的碰撞,最後她消失在我的生命中。

「我尊重她的离开,我用她离开的那段时间再次疗伤。旧伤上的新伤,呵呵。」

「她离开多久了呢?」许维汤斯文的询问,跟刚刚在吧台里满脸杀气的样子判若两人。

「一个月?两个月?我不清楚。只觉得那段时间,痛苦又漫长。」我趴上桌面侧着脸欣赏许维汤。

「所以你去找她了?」许维汤伸手梳了梳我的头发,从太yanx到耳朵後方,痒痒的。

「不,是她回头了。」我笑了,「可是我们都清楚,只能是朋友,保持更清楚距离的朋友。」

「嗯。」许维汤轻哼一声。

「其实重新跟她联系上我真的很开心…只是,我不能,也不想,可能是打从心底的无法靠近她了。」

「你受伤了。」她说得很小声,我几乎听不见。

「她并没有足够的肩膀让我依靠,我在她身上看不见心安。」不知道进入嘴巴的酒jg是什麽口味,只感觉一阵酸。

「她永远不会懂,五年後也不会。」李羽然收起欣赏对方的目光,将头埋进手背,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一切都已经是过去式,现在说再多,又有什麽用呢?就只能承担这份过去,让自己继续生活。

「也许,我只是说也许,成熟的人总是承担的b较多。而也是因为这份承担,让人变得冷酷。」许维汤用手轻轻抚0李羽然的头,通常这样对付小动物都非常有用,这招会使牠们听话、安静,甚至睡着。

许维汤透过这样抚0t谅李羽然的唠叨,也t谅李羽然的失控。像只猫般李羽然沉沉入睡,这样温柔的感触逐渐平息了她混乱的思绪。

推开酒吧的大黑木门,步履蹒跚。很辛苦的踏上每一格台阶,光线与高度成正b,好像越往上一层就越往天堂那般神圣。

李羽然用手放在眉间,眯着眼睛试图清醒,马路上一辆计程车也没有。李羽然掏出悠游卡,走到对街,踏上微笑单车。

很辛苦的到家,很辛苦的洗澡,很辛苦的吹头发。

「唉。」李羽然不经叹气。

好累,李羽然觉得好累,可是还不想睡。

她想要有人陪,却不能只是单单的陪伴,她倒在床上回想与采璃的最後一次见面。

那是第一次,她们提起各自的人生,畅谈整夜,即使中间穿cha过几次激情。那一晚使她们b之前都更加紧密,却再也没有见面。多矛盾。

她们像是一对平行时空的密友,只是随口的一句,好吗?

以及,还行罗!

李羽然打开采璃的版面,浏览了几则新的发文,想在某一张与猫咪的合照下回应,却又只是看着。随意打上几个表情符号,却又在几秒钟後删除。

现代人的矛盾,是真的矛盾。

正要关上手机时,采璃跳出了一则讯息,"最近如何?"

现代人对於社交,其实多半是无感的。宁可一个人对着手机,也不愿意对着身边的。

但是,现代人习惯淡漠式社交的日常当中,也常常会遇到,心有灵犀。

说到这里,有这麽一个问题,你认为手机有趣,还是人与人之间的意外有趣?

你无法与机器擦出任何火花,对着机器,也无法蹦出这样的意外。所以心有灵犀,是人与人之间神秘的、无法解释的事情。也只限於人与人之间,而现在发生的事情,不过就是透过手机来呈现罢了。

李羽然看见采璃的问候,小小的j皮疙瘩,毕竟刚刚才在想她,李羽然用两只拇指在键盘上按下回复。

"一般般罗"

"面试没有什麽感想吗?"采璃马上回复讯息。

"就…感觉三间都有机会"李羽然思索着这周发生的过程。

"是喔,那你b较喜欢哪间?"

"嗯…随缘"

李羽然把手机丢在床头,在床上挪了挪身子,双腿贴在墙壁上。

"好吧!很想你喔!什麽时候还有空?"

李羽然拿起手机又放下,对於采璃的询问没有特别的感觉,并不打算即时回复。

"我们很久没见了耶!最近都没遇到b你懂我的人!"采璃又传了一则。

"距离上次警察敲门,已经两年了你知道吗!!!"

「原来有这麽久了啊…」李羽然偷笑,此刻心情有点复杂。

因为那是一次非常丢脸的警察敲门事件,最後一次见面後,采璃决定飞到日本工作。李羽然便在第一年腾出时间,请了年假,飞到东京找她。

虽然短暂,但那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程。

采璃在东京的某一处落脚,看没两间新大楼就决定签租约现在这间,只因为相中了顶楼的风景。

这个地段距离地铁不远,大约走十分钟,楼下有便利商店,又有咖啡厅。

马路乾净的可以,几乎每间餐厅都有中英文菜单,甚至韩文。采璃总是先收到英文的菜单,以及日式口音的英语招呼。

采璃总在这个时候,翻起大白眼或者摇摇头,宁可他们别说话。因为他们独有的不卷舌口音,采璃真的是无法恭维。

好家在,采璃说的可是一口流利的日文。只要她一开口,那些店员不外乎都会从一种极度严肃紧绷的脸,转为和颜悦se的放松神情。

采璃偌大的眼睛、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以及浓密的褐se眉毛,若是生在早期一点的年代,这样独特的五官想必会被当作怪物吧。就在李羽然站在地铁站外看见采璃的那一秒钟,李羽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正值春天,采璃披着有垫肩的oversize西装外套,浅浅的灰蓝se和西装k是一套的。k子是紧身的,贴着采璃圆润得t的t腿,直到脚跟处开岔,呈喇叭状,长到落地。

里头是件薰衣紫的圆领薄衬衫,包覆着采璃饱满的x脯。些许的蕾丝在腰际处g勒出玫瑰线条,长袖袖口同样呈现开岔的喇叭状。

此时站在日本,活像个外国人;说也奇怪,采璃站在我们国家,也像外国人。

「你到底哪里人?」李羽然对着迎面而来的采璃歪头。

「我听不懂。」采璃接过李羽然的行李箱,用她那樱桃般的小嘴说出日式口音。

「你!?这是怎样?」没来多久就有口音的采璃震惊了李羽然,她同样不能理解不卷舌的口音。

「哈哈哈哈哈!这很简单啊!」采璃撒娇的靠在李羽然的肩膀上,恢复正常的声调。

原来是装出来的,李羽然不经心想,采璃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不管说日文、英文,还是中文都听起来像当地人;但明明看到她的脸,就说不出到底是哪国人。

「真是奇葩。」李羽然不小心把心中想出的结论脱口而出。

采璃突然一阵高八度的胡言乱语,非常激动,同时飞跳起来用手臂把李羽然的脖子g住。

「呀啊!」李羽然低着头尖叫。

毕竟采璃b较娇小,此刻李羽然只能上半身下倾,尽可能不让手上握着的背包落地。

路边经过的上班族、妈妈带小孩、年轻男nv都纷纷转过来看,并且用非常离奇且惊讶的表情,还有一对母子摀着嘴。

原来采璃说了一连串的流利日文,并且夹杂些特殊的不雅字眼。李羽然浑然无知,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尖叫声引起注意。

「你知道我刚刚说什麽吗?」李羽然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大门前停下,其实,这里的每栋建筑物对李羽然来说都长得一样,无法确切的区分差别。

「什麽?」李羽然跟着停下脚步。

采璃熟练地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在面对门的右手边挥一下。大门喀喳一声弹开,很小声,连采璃轻推关上时,都很平静,不像家乡的铁门如此剧烈与顽固。

「你想知道吗?」采璃站在电梯面前问。

「嗯。」进来後的空间很小,大概是呈现两个人都只能侧身的距离,李羽然只能盯着采璃的背影回应。

电梯的门也很小,甚至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整座电梯都很小,非常压迫。

「吻我。」采璃转身面对李羽然,往後退进电梯,笑着说。

「蛤?」李羽然一边思索这电梯的大小,到底两个人加上行李塞不塞得下,一边诧异迎上采璃突如其来的谄媚笑颜。

忽然,采璃向前踩一步,右手臂g住李羽然的後颈,直线将她整个身子用力拐进电梯。

两人脸贴着脸,交换着呼x1,电梯依旧很安静,毫无往上升的感觉。

「吻我。」采璃又说。

李羽然觉得不太自在,先是往上瞄了瞄是否有监视器,嗯,答案是有的。

「你有按吗?」李羽然捱着采璃的肩膀不自然转身,但采璃的手更加使力,紧紧架住她,不让李羽然逃出她的x膛。

「你不是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就先吻我啊~!」采璃嘟起那粉红se且看起来很q弹的小嘴说。

李羽然低头努力用迷蒙的双眼看清,随着某种cha0sh正在探索,李羽然将手掌深入拿铁se的俏丽短发当中。

此时,高挺的鼻尖轻轻碰触李羽然的大腿内侧,由上而下缓慢的滑过,只有寒毛交缠的轻柔感。

听到李羽然满足的sheny1n采璃顺势抬眼,偌大的蓝灰se眼珠眨了眨,俯视的角度让此刻的采璃更加媚惑。

「你…到底想说什麽?」李羽然低喘着询问。

「嘘……」采璃将樱桃小嘴紧贴住李羽然,双手绕过李羽然脖子。

灰蓝se的西装套装就这样被辣在玄关,整间格局并不大,却齐全无b。玄关正前方是一台崁入橱柜下的洗衣机,左边衔接流理台以及微波炉,再来是冰箱。

左转是卫浴,日本人的设计堪称无敌,依旧在狭小的空间内包含了浴缸和淋浴,还有墙壁上的按钮,是ch0u风、烘乾以及其他李羽然看不懂的图样。

玄关右转走到底就是卧室,李羽然的行李就这样被遗忘在这条走道上。

卧室里有整面的半身窗户和一张单人加大的床铺。淡淡的藕紫se丝绸床单,特别g起李羽然的se心。

「采璃…」李羽然早已止不住的sheny1n,越发大声,双手紧抓住那柔软平滑的藕紫se床单。

「这可以吗?」采璃起身从床头柜的上ch0u屉拿出一支李羽然没亲眼见过的东西,打开开关,微弱的震动声随之而来。

「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多久了吗?」采璃贼贼的笑。

李羽然夹起双腿,惊讶无b。

采璃温柔又熟练的掰开李羽然的大腿,t1an舐着下唇,李羽然从没看过如此q1ngse又饥渴的采璃。

她们翻天覆地了将近三个小时采璃才肯罢休。

「也许警察等等就来敲门了。」采璃气喘呼呼地说。

「警察?哪有那麽夸张!」李羽然躺在采璃的手臂上,一样喘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你刚刚真的太大声了…」采璃贴近李羽然的耳朵轻声细语,再顺势亲亲咬上一口。

李羽然笑了,害羞地躲进被窝。

叮叮—

就在此时,未阖上的房门外传出两声声响,采璃不慌不忙地起身,无奈地笑笑。

看着采璃在面前打开衣柜拿出长版薄大衣套上,李羽然才恍然大悟刚刚那陌生的声音是门铃,马上坐起身。

「谁?会是谁?这时间…」李羽然冷汗直流。

「我来看看,但应该是警察,哈哈!」采璃依旧从容,甚至只是把大衣的腰际绑带随意绑上,压根没有想要扣好扣子,好像只是外送送达一样。

李羽然看了看手机,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出头。

采璃已经绕过走道上的行李,站到门前朝猫眼细看几秒钟,扭过头朝房门口的李羽然大笑。

「小声点啦!真的是吗?」李羽然压低声音。

采璃憋着声音频频点头,「有六个!」

「六…六个?来这麽多g嘛??」李羽然马上下床,「我需要出面吗?我可以在房间吗?他们应该不会进来吧??」

「应该不会进来,但我觉得你还是先套个衣服。」采璃笑着说。

李羽然跟着绕过走道上的行李,把头也凑到猫眼上,「真的是警察耶!都男的!」

门铃再次响起。

叮叮—

李羽然慌张的逃回房间并跳到床上,从门边冒出额头和两颗眼睛。

采璃离开李羽然的视线踏进玄关,伸手握上门把,打开门的同时用左手捡起被遗忘在地上良久的灰蓝seoversize西装外套,六个男人、六对眼睛跟着采璃的移动视线由上往下,再从下到上。

李羽然在被窝里试着让自己冷静,也祈求外面赶快获得安宁。可是几个男人的互相附和与采璃你一言我一语地似乎没有要停止。

「宝贝,他们说想看看你。」就在李羽然思索之际,采璃突然朝房间喊。

「蛤?!」李羽然从房门冒出一颗头,望着从玄关也探出一颗脑袋的采璃,「什麽意思?看我g嘛?」

「你拿一下护照,我跟他们说你是我的nv朋也,是台湾人,我们很久没见了。」采璃站到走道上,但依旧在遥远的玄关。

李羽然走出房间朝走道上的行李箱翻了翻,掏出绿se小本子,翻开照片那一页。

「来吧,只是例行公事而已,不要想太多。」采璃顺手接过护照,朝一脸紧张的采璃微笑。

李羽然左手摀口鼻,右手朝六位不高不矮,但看起来非常拥挤的男人们挥了挥打招呼,说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电梯外面的空地只足够一扇大门打开的宽度,而每层楼有两户面对面,等於两户同时出门的话,还必须毕恭毕敬的礼让对面先开门,多麻烦啊。

李羽然感到非常羞愧,毕竟让这六位警察站在门口实在非常的勉强,更别说他们按门铃的原因了。

他们虽然笑得很和善,态度也很客气,甚至一直重复问李羽然有没有任何困难,是否需要帮助,可惜李羽然实在无法好好喘气。

只能摀着脸,bok手势,想赶快结束这场尴尬的戏码。

「他们说对面邻居听到尖叫声,所以报警了。」采璃对李羽然说,笑得灿烂。

李羽然感到自己的耳朵和脸颊非常躁热、心跳极快,非常不安。

采璃除了帮忙在李羽然和警察之间翻译外,又对他们说了些日语,并且开始小鞠躬。

警察终於将护照归还,采璃顺手接过,然後继续道谢。

「我可以走了吗?」李羽然赶忙问,很小声的。

辛苦了、再见、谢谢这种日语,李羽然还是听得懂的。

「可以。」采璃不动嘴唇的说。

李羽然逃离玄关,乖乖等待采璃继续寒暄几句到大门终於关上为止。

「真是丢脸…」李羽然摀着脸,每每想起都感到万分羞愧。

"就这麽过两年了啊…"李羽然探口气,回过神回复采璃。

"对啊~时光飞逝"采璃秒回。

李羽然正感叹着岁月的残酷时,一阵睡意袭来打了个大哈欠,关上手机,随手搁在桌上。李羽然倒头就睡,手机萤幕伴随着两声震动亮起。

"要试试看在台湾尖叫吗?"采璃的讯息最後还加上两个紫se恶魔坏笑的表情符号。

「你知道对面那对情侣後来有给我们一个道歉礼物吗?」采璃边说边擦着眼角的眼泪,刚经历了一场止不住的大笑。

「真的假的?」李羽然正与采璃回想完日本那段离奇又丢脸的往事。

原来是一层两户的对面那户叫来的警察,他们说他们听到几次尖叫,经过再三确认,还是很不安,所以报警。

「对,後来我送你去机场完回到家,就看到一盒巧克力饼乾摆在门口,上面还贴了一张小小的蓝se便利贴。」采璃边说边释放那止不住的笑。

「然後呢?纸条上写什麽?」李羽然跟着笑。

「上面只写说不好意思,哈哈哈哈哈哈哈!」采璃再也忍不住,身t往前倾的放肆大笑。

「蛤…?就这样吗?」李羽然失望的噘嘴。

「不然还能说什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采璃笑到双手抱肚。

在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完後总会遇到那样的沉默。而这样的沉默在某些场合对於某些人来说很尴尬、无所适从,通常都是一种让人不太自在的状况。

但对於李羽然和采璃来说,大笑後的沉默,只是让彼此进入另一个话题的破折号而已。

「我只是觉得,突然觉得,就只是一种感觉,好像…」李羽然的头微微往右倾斜,右手肘倚靠在椅背上,「好像街上的人都b我快乐多一些。」她不自然地停顿,悠然然对着空气说话。

采璃刚沐浴完的yut1侧躺在床沿,她安静地注视,李羽然背对她正看着窗。

「我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在一片黑夜里唯一一颗还能闪烁的星星。」李羽然将下巴放到手肘上,看起来非常自在,实在矛盾。

「这麽孤单啊…」采璃呢喃,像被李羽然的孤独渲染一般。

「嗯…偶尔也会看见那麽一颗星星在远处闪动,当我尝试想靠近,却发现它不见了。就算等待好一阵子,依然见不到面。」李羽然没有转过头,继续解释。「後来我才恍然大悟,啊…原来并不是见不到面,而是我们闪烁的频率大不相同。」

「若要遇到闪烁频率相同的很难,对吧!」采璃接着说。

「要遇到完完全全相同的频率,是不可能的。」李羽然断论,「但若谁遇到了,也只能说他们真的特别幸运。我只觉得若此生能遇到相近的闪烁,都是奢望。」

「我总以为我遇过,但现在回想,我并没有遇过。哈哈!」采璃一贯地在说着难受的话时将愁容换上笑容。

「我想我有病。」李羽然突然冒出这句话,让采璃哑口无言。

采璃盯着李羽然的背影,在将近两秒钟的静止状态後,瞬间仰头大笑。在一阵狂妄、发疯地大笑後,李羽然终於转过头,神情恍惚地看着采璃擦拭眼角被笑出的泪。

采璃堪称完美无b的躯t,显然在此时此刻派不上任何用场,而李羽然那双闪闪发亮的动人眼眸也起不了任何作用;两人就这样在汽车旅馆待上一整晚什麽都没做,轮流喝点酒发个呆,便一一入睡。

直到退房的call吵醒李羽然,她ch0u走被采璃枕住的手,翻身下床。

「啧…」李羽然将房卡退还给柜台,接着没来由地叹气。

「怎麽啦?」并肩站着的采璃睁大眼睛,转头看向李羽然。

「我们是什麽时候开始从r0ut进阶到心灵的?」李羽然朝采璃无奈的微笑。

「啊…」采璃一脸惊讶却兴喜,「原来这就是超越r0ut关系的模样呀…」

采璃突然越过李羽然的双臂紧紧环抱住李羽然,接着闭上眼睛一脸满足的微笑。

「b起za,我更喜欢这个喔!」采璃一如往常毫不畏言。

「呃?!」李羽然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看向柜台内的服务人员。她们表情训练有素地看起来一致冷静,显然是想装作什麽都没听清。

「说真的…za一点意思都没有呢…就算做了也觉得很无趣,常常脑袋里都会想着什麽时候可以结束;即使很久没有za,才做过一两次就会腻,就是觉得非常无聊呢。」采璃自顾自地说,闭上的双眼看来如此心安,完全不怕会被打扰,或该说打扰到其他人。

「我喜欢这个喔!紧紧拥抱可以用力的去感受对方的t温,这样的接触b起za来的有温度。」采璃边说边加重双臂环绕李羽然的力度。

「这样就可以了。」服务人员选择继续耳屏蔽,虽然有刻意压低的声线,听来些许镇定,但专业的微笑并带着双手示意"两位已经完成手续,可以离开了"的表情是如此明显。

李羽然只能朝柜台露出苦笑,连忙点点头表示马上会离开她的视线。李羽然想00采璃的後脑勺,努力伸出因为被采璃双臂紧紧环绕而无法动弹的右手。能力所及只能0到采璃贴在後颈的发梢;李羽然依旧由上而下,缓缓的、轻轻的、温柔的抚0着。

「嗯,我也喜欢。」李羽然微微一笑,也闭起双眼,好好的、用力的感受此刻难得的温度。

偶尔,李羽然会觉得要面对人群特别的累。在结束一天忙碌的工作与生活後,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关上手机,接着关窗户同时拉上窗帘,最後褪去衣k,让自己在一场暖烘烘的沐浴中厘清思绪。

一整天来来去去都没有如此时只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所以一天接近尾声,在真正结束之前,李羽然就只想一个人好好的休息,不被任何人事物打扰。

李羽然也不是没有想要从人类身上获得温暖的慾望,偶尔也曾有过发现自己有什麽想要分享时,却没有谁懂得自己的窘境。

更偶尔的偶尔,李羽然也想全心全意地相信人,但才明白能将心托付的没有几个。看别人总不轻易被社交杂念打扰,轻轻松松融入其中或者乐在当下;肆意地在那些繁忙与充实间来去自如,自己才惊觉心里承受多少的情绪与不舒服。

李羽然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感受并非不堪。有时候社交确实累人,信任其实可以很难。

李羽然没有明白,这些差异绝非缺陷。在上千万人中找不出一份真正的了解与温暖,才是名为空虚的缺陷。

这yan光正好的下午,许维汤来到位在闹区的巷弄内,她低头看完手机萤幕上的地址,再抬头看看门牌。眼前是一间一楼的店面,玻璃上挂着"顶让"两个红se手写大字。

许维汤有点疑惑,为什麽sun在秘密消失许久後会约在这里与自己碰面,她最近秘密消失那麽长一段时间,不会是要开分店吧?也许她就是在忙开店的事情,等等将要给自己一个惊喜!今晚许维汤就可以容光满面的带着sun回到百合,一起公开百合的全t人员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许维汤窃喜,开始观察这间店面的外观,里面呈现长方形,不大不小却已b百合宽敞太多了;里头有一个中岛,看起来之前是在做餐饮的。

除了店租不知道是否能承担之外,一切看起来都特别好;地点、楼层、格局,甚至装潢看来不用太多的整理,起码店门口的玻璃已经有了,而且它距离百合其实不远。

李维汤对这间店面赞誉有加,信心满满的在对话框内打上"到了",便一把推开玻璃门,踏入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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