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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球场交手(四)

 

夙无心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用她百米b赛冠军的速度逃离主建物,再冲向停车场,躲回车上。

但她还有同伴在场内,无法立刻离开球场,只能打电话给水如心:「我到车上了,等等开到停车场出口等你。」

「好,等等我喔,我刚离场。」

发动车子後,她开到路边等水如心上车,这时手机响起不一样的单响铃,是来讯息了。

小ai:「今天在路上遇到一个觉得不错的nv孩子,想搭讪,结果却被打枪。」

「你们男人怎麽都这麽无耻啊?」

小ai:「无耻?窈窕淑nv,君子好逑。我可是个君子。」

「我今天被一个无赖纠缠,觉得很烦躁。」

小ai:「你不是号称眼神可以杀si对方,瞪他一眼就能击退对手?」

「但今天遇到了一个不要脸的家伙,g。」

小ai:「骂什麽脏话啊!不要迁怒我。」

「滚!」

关掉手机画面,她将车子发动,开往停车场门口。

刚刚传讯息的,是她的网友小ai,一个在她人生中存在逾15年的人,国二认识到现在。

国中的时候,她和学姐上了一次网咖,进了学姐带的聊天室。

那时的她,被这个「原来我爸不ai我」名称很奇怪的帐号x1引,她一眼就看中这个帐号,决定丢讯息跟对方聊聊天。

主要是因为家庭背景因素,她不想和现实生活中的同学往来,一头躲进自己的世界。

父亲长期家暴母亲,她为了保护妈妈,身上常常大大小小的瘀青,不想让同学知道自己的状况,便不和其他人互动。

一个孤僻、成绩又名列前茅的学生,成了国中同学之间不愿攀附往来的对象,但她不在意,反正她也不想和那些同学来往。

而这个「原来我爸不ai我」,不就是她自己的写照吗?一个冲动,便主动找对方聊了起来,最後还交换了联络方式。

刚开始只是小ai单方面的联系她,几天一封电子邮件报告近况、关心她是否安全的信件,直到两周後她在学校打开e-ail信箱,才发现原来对方的来信。

也才开始利用学校图书馆的电脑与小ai鱼雁往返、保持联系,暑假期间就到公立图书馆继续收信。

在对方的指导之下,她申请了sn帐号,小ai也正式成为自己有生以来下楼。

那是一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东西,但重量颇轻,上面寄件人属名:「love」和一串美国的地址。

收件人电话填的是她家的市内电话,当时给小ai邮寄资料时,她并未将家里电话给一同附上,看来小ai是从那唯一一次的通话纪录,就一直记到现在。

回到家里拿美工刀开箱,里面用透明塑胶包装包裹着一个红se的抱枕,最上面放着一张卡片。

她先打开卡片看内容:

「谢谢你这麽多年的陪伴,让我在最荒诞的人生阶段中,认识到自己的渺小与无知,获得一个协助他人的机会,也了解到自己的无病sheny1n是多麽幼稚的一件事。

如果没有你的出现,我国中时,大概就会跟着外面的流氓一起ch0u菸喝酒打架,然後荒废一生。

祝20岁生日快乐,礼轻情意重,请不要拒绝这个礼物,好好使用它。不只20岁生日,希望我还可以陪你一起过30岁、40岁生日,期盼相见的那一天。ai」

拆开包裹礼物的透明袋子,这才看出来是个大大的红se心型抱枕对折捆起,将抱枕从袋中拿出,还有一条布绳捆着,抱枕中间感觉包着一个y壳的盒子,拆开绳子後才看到里面是一个白sejg致的盒子,看来这个抱枕只是防护冲击的功能。

她将盒子打开来看,见到最新款的iphone手机,当时都吓傻了,一个从未相见的网友,竟然买了如此贵的手机给自己。

她知道小ai家境不错,高中时才可能请家教、甚至出国留学,但钱也不是这样乱花的吧?

她立刻飞奔到电脑前面开机,写讯息给小ai:「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寄还给你吧!而且我没有手机门号,给了也是浪费。」

晚上打工回来後,整理完家务、洗完澡、收拾完毕,都没等到小ai,她守在电脑前面诚惶诚恐,y是撑着想睡的脑袋,坐在椅子上打瞌睡。

一直在线上等到晚上十二点多,才听到小ai上线的音效。

小ai:「生日那天带着你的双证件去电信公司办3g门号,申请好之後下载p,然後加我好友,每次都要开电脑联络,太麻烦。」

「这手机太贵了。」

小ai:「不然你好好思考要寄什麽有意义的东西当回礼吧!如果寄手机回来,我们的友情就到此为止。」

「还是??我做点小东西送你吧,你也知道我没钱,送不了什麽,只能自己动手做。」

小ai:「好。」

「地址就用箱子上那个吗?收件人呢?总不好写love吧?」

小ai:「fuyu」

「富裕?你怎麽不乾脆写rich。」

小ai:「哈哈哈!我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个谐音。」

「但这看起来就是富裕。」

小ai:「我的名字有个宇。」

「原来是名字拼音啊?」

小ai:「你这时间不是早该找周公去了?怎麽还在?」

「当然是在等你啊。」

小ai:「去睡吧,我也要出门了。」

最後,为了展现诚意,她只好亲自动手缝了一个抱枕,再买一组钢笔原子笔组,如法pa0制,将笔盒包好jg美的包装,夹在抱枕中间寄回去,才结束了让她感受到两人贫富差距的羞愧时刻。

知道小ai本名有「宇」的这件事,让後来的她对於名字里有「宇」的男生总会特别注意,想知道对方是否同年纪、家住台北、f中毕业、出国读大学,只是这麽多年来,她却从未遇过条件相同的男子。

多了智慧型手机之後,确实增加了通讯的方便x,她就像原始人来到现代生活。

她和小ai之间的通讯也更加便利,至少不会受限於电脑使用时间,她早上出门上课之後,正好是la的下午到晚上时间,以往除非在学校用电脑才联络得上的状态,变成两人可以直接交流。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忍受跟一个男x生物维持如此长时间的友谊,明明就对男人反感,小ai在她的生命里究竟是个怎麽样的存在?一直是个无解的问题。

又过好长一段时间,莫约是大三上的假日午後,她难得躺在床上发懒。

讯息铃声响起,不用看,铁定又是小ai。

小ai:「今天约nv朋友回家滚床单,失败。」

「樱花妹?」她能想到的就是小ai之前提过的日本学妹。

小ai:「嗯。」

「就说你根本把人家当avnvy0u。」

小ai:「不是,是我太绅士了,幻想约nv朋友回家,她会主动扑倒我。」

「噗!你是不是对日本人有什麽错误认知?生活跟ap怎麽混为一谈?」

小ai:「你看过喔?怎麽知道不一样。」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小ai:「那等你看过ap再来否决我的想法。」

小ai:「看过吗?说实话。」

她没想到小ai会问这麽露骨的话题,脸刷的就红一片,迟疑了几分钟,才又输入讯息。

「看过。」心跳加速、热薰脸红,没想到这个回答却意外撩起自己的情慾。

小ai:「想过和怎样的男人做吗?」

她感觉耳边有个低沈的嗓音说着这句话。

「没有。」被问这个问题,她又更娇羞了。

「喜欢狂野粗暴的、温柔多情的还是风趣幽默的?」

「什麽?」她脑中浮现男人0着上身g引自己的画面。

「男人啊。」

「我没看过那麽多类型的片子。」

小ai:「我问你喜欢的男人的类型,你以为是ap的类型?思想怎麽这麽邪恶呢?」

「谁叫你问有没有看过ap!」

小ai:「看过就看过,我电脑里面一堆,需要的话我可以寄给你。」

「臭不要脸,竟然敢问nv生这种问题。」

小ai:「我当你是兄弟。」

「滚!」

***

大四上那年的年末,她正为语熙家破产和自己打工的工作事项忙得焦头烂额时,收到了令人惊喜的讯息。

小ai:「我放耶诞假期回台湾了,一月初会再回美国。」

「几年没回来了?」

小ai:「出国之後就没回过台湾,之前都是家里人到美国看我们。」

他曾经提过,自己是和双胞胎哥哥一起出国。

「那回来想做什麽?吃好料?去旅游?」

小ai:「我想见你。」

看到他传的这句话,心脏像被狠狠撞击一般,呼x1瞬间停止。

「我在忙。」她虽仍陷在情绪震荡下,却还是冷静的回一个不冷不热的答案。

小ai:「没关系,我这阵子都会在家里耍废,你有空再跟我约。」

「好。」

「那我先忙,之後再连络你。」

她的生活只有学校跟打工。

学校本身有实习电视台,在校园的电视墙拨放他们传播学院学生采访的新闻,她从大三开始,虽然也有参与实习电视台的采访,但每次面对镜头都有些胆怯。

所以在几经思考後,决定选择走平面媒t,在学校的选修课程中,也朝向相关的专业修课,虽然一样要采访,但至少不必面对镜头。

大一开始,她就已经在一间报社打工,尽管报社主管只是让她打打杂不可能交付采访的任务给她,却也能从同事们的工作项目了解报章杂志的出刊流程,增加自己的专业。

若要空出时间和小ai约会,还是需要先调整好打工的班表。

隔几天後的晚上,小ai又传讯息问:

小ai:「想好了没?」

「我们乾脆去101跨年,如何?」她这几天都在思考相约的地点,最後决定去101参加她从未去过的跨年晚会。

小ai:「怎麽想到要去101跨年?」

「我从来没有跨过年,想t验一下。」

小ai:「101不错,景观漂亮、烟火放起来很壮观,但就是挤了点,所以我都是在家看烟火,没有走近过。」

「家里yan台刚好面对101,所以就没去现场看过了。」

「我想去那里感受一下现场的气氛。」

小ai:「好。」

「但是我那天晚上要八点才下班,过去信义区最少要半个小时。」

小ai:「没关系,你快到再跟我说,我家就在附近。」

「好,你不要太早出门。」

小ai:「我已经开始期待和你正式见面了。」

「不要期待太高,我很普通的。」想起他的家世背景,若是在现实生活中,她根本就不太可能交到这样优秀的朋友。

小ai:「放心,我对你没有什麽幻想,你不是男的吗?我期待跟我的兄弟见面。」

「美nv,记得穿短裙来赴约喔!」

「原来你有这种癖好啊,兄弟。」

「滚!」

来到年末的最後一天,她的欢喜藏不住,从下午出门打工前就开始梳妆打扮,还让林语熙替她化了淡妆才出门,原本都是骑车上班的她,为了不影响妆容,特意改搭公车。

直到下班後,见到街上满满出游的人cha0,透露着不一样的热闹氛围。

天气虽冷,早上却还是忍不住换上之前新买的黑se打摺造型的短裙,内搭灰se毛料k袜,上衣穿白se毛衣,外面再加上黑se长版大衣。

难得穿上短靴的她,特地背上语熙以前送的生日礼物,一个名牌的白se侧肩包,因为太贵重,所以她一直收在衣柜鲜少拿出来用。

在下班後走进人满为患的捷运站,满到挤出车厢的人cha0,让她深感不妙。

等了两班车才终於进入车厢,但是为了分散人cha0,捷运公司只开放从前一站下车,所以她打算到站的时候再传讯息给小ai。

「终於要见面啦!我已经在上捷运,但是只能从前一站下车走过去,我到站再跟你说。_」

小ai:「这麽开心?还加表情符号。」

思考了一会儿,她决定传这句试探心意:「半缘修道半缘君。」

小ai:「什麽意思?」

「因为要见你而开心啊。」没想到小ai这个木头文盲,全然不懂意思,只好随瞎掰个解释带过这句话。

直到前一站,她跟着人cha0挤下车、出站,这才有办法传讯息跟小ai说。

「我从国父纪念馆站下车。」

小ai:「约哪?」

「我会沿着忠孝东路过去,先约诚品门口?」

小ai:「好。」

走在路上,拥挤的人cha0就像丧屍一样,全部朝着信义新天地一带走去,看了手表,已经九点,没想到b原本预计的时间还晚。

她突然又对即将要见网友这件事感到焦虑踌躇,愈走脚步愈沉,就临门一脚了,怎麽又开始退缩了?

但夙无心还是走到诚品,周围满满都是人,她扫s了一圈,实在看不出来哪个是小ai,还是拿出手机,但看着萤幕,却不知道打什麽才好。

「我是俗辣,还是不要见面好了。」打出这串文字,但很快地又删除,她却步了。

在路旁等了几分钟,好不容易提起勇气,深x1一口气,才又拿起手机传讯:「我到了。」

却发现讯息怎麽也传不出去。

没有讯号!天啊!这是她杂志产业开始没落,许多新闻台开始将触手伸向网路新闻。

由於小ai对相机颇有了解,有时还会传他在国外拍的照片给她看,夙无心便询问小ai有关摄影的相关事宜,为了0透相机,还特地去上摄影课程。

一段时间受训下来,让她开始发展多项才艺,自己写稿、摄影,扛着相机设备出没在各大赛事。

她虽然在电视台当记者,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个资,只有告诉小ai自己是文字记者,详细的工作内容、公司,倒是不敢透露太多,毕竟文字记者,大部分人想到的只有传统报纸。

就在她卖掉公寓,准备搬新家的那一年,小ai回来了。

小ai:「喵,我毕业了,过段时间会回台湾。」

「恭喜你啊!总算要接受社会的荼毒了。」

小ai:「我回台湾之後,还见面吗?」

「再说吧!我最近很忙。」

小ai:「有什麽事b跟我见面更重要?」

「搬家。」

小ai:「为什麽要搬?」

「正好看到喜欢的房子,而且我也担心我爸会不会提早假释出狱跑回家来找我,所以早从读大学开始就一直在存钱,希望可以存到一笔钱换房子,早点搬离这里。」

小ai:「那原本的房子卖掉了?」

「之前就卖掉了,我跟新屋主改签租约暂住一段时间,等找到新房子再搬,对方也同意。所以我前阵子一直在看房子。」

小ai:「还有这招啊?」

「他买这里的原因好像是看准了之後要都更,不是为了自住,就算不租给我也需要另外找租客。」

小ai:「什麽时候搬?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啦~我这麽an的一个人,哪还需要你一个娘pa0帮忙。」

小ai:「娘什麽娘,老子都不老子。」

「哇赛,这麽久以前的课文你还能拿来说。」

小ai:「数学老师教得好。」

「原来你的t育是国文老师教的,难怪是个r0uj。」

小ai:「每当夜深人静心空虚的时候,我都会别想念你。」

「想念什麽?」夙无心的心突然漏拍,这个臭家伙!又在撩她了。

小ai:「想念你的g话。」

「g!」

小ai:「可以有点水准吗?不要一天到晚骂脏话。」

「我就g你。」

小ai:「我回去让你g。」

「我找十个壮汉来g你这个小娘pa0!」

小ai:「你找十个美nv来给我,壮汉你自己留着用。」

「滚!」

***

「夙小姐,还有什麽要搬的吗?」他们请了搬家公司协助载运大型家俱跟一些整理装箱的纸箱。

「差不多就这样了,麻烦你们先过去,我们随後就到。」

「好,那我们就先出发了。」

正在忙着跟服务人员交代事情,小ai在这时传了讯息说:「我到了。」

「回台湾了?」她还是拿起手机回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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