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梦魇
数个钟头前。
一座形似t育馆的建筑内,二十多名穿着贴身运动服的男nv动作一致的在台前列队。
这些男nv的年龄从二十岁到五十岁不等,虽然动作整齐划一,但是总是散发一种不协调的气场,有那麽几个年轻人的眼神总是安静地打量着周围。
说直白一点就是各怀鬼胎,不太安分。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群人察言观se的能力都很出众。
他们的面前站着两位教官。
一位眼神凌厉的望着底下受训的人员,神情看上去若有所思,他穿着简单的训练长k,上半身搭着一件工装背心,上面的口袋似乎都已经装满。
他年龄看上去已经四十多岁,一丝不苟的模样,看上去非常老练。
另一名教官的年龄就年轻许多,感觉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他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骨子里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轻视感。
年轻教官不以为意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迟迟没有开口说话,让场面一度呆滞,有些尴尬,一直到一旁的老教官看向他时他才慢慢地开口道:「哦,初次见面,叫我梦魇就行。」
年轻教官说完话之就便不再多语,场面顿时又陷入沉寂。
这时老教官出来将场面接住,并且认真地说道:「各位,这是你们在这里训练的最後一天了,有些事已经到了该告诉你们的时候,请各位认真地听进去,这非常的重要,甚至关乎到你们的x命。」
下面的人虽然没有动静,但是眼神已经开始四目交接,因为教官的话产生了很多心思。
只有一位年轻男子没有和其他人对视,只是眼角稍微ch0u搐了一下,神情不再有朝气,而是一脸误入贼船的衰样。
老教官一眼就看出他的变化,温和地说道:「你觉得後悔了吗?李璟奕?但是你们进来的一天,就已经将那份保密协议书,还有工作上的合约都签署完毕了。
这些东西,都已经往上呈报了,训练你们这批学员,也是上面的决定,换句话说,就是来不及了,都si了这条心吧,就算你们都逃往海外也还是会被其他国家抓捕。
这是各国之间默认的合作,你们没有退路了。」
这时底下真的开始sao动了,什麽样的事情,会导致各个国家做出这样的决?绝大多数来训练的人都认为,结训之後了不起也就是国家卧底或者是某些特殊机构而已。
可是这牵涉到所有国家的默认,明显颠覆着所有人的想像。
包括李璟奕。
他此刻只感觉自己的大好前途被毁灭的一蹋糊涂,但是面对教官,他也只能咬牙切齿的说:「我…并不後悔。」
「那就好。」老教官收回目光,点点头後说道:「从现在开始,我要告诉你们,你们唯一的职责,从今往後,你们的工作仅仅只是负责侦查、蒐集情报。
再重申一次,是侦查、蒐集情报,不是战斗人员!不是战斗人员!!有听清楚吗!」
「有!」
「有!」
「有!」
那一致的回答中,总给人一gu松了口气的感觉。
因为并不需要战斗。
不过李璟奕还是一脸狐疑的模样。
老教官继续说道:「知道为什麽你们的年龄分布这麽广泛吗?」
底下变得安静,脸上都显露着好奇的表情。
「因为,你们要探查的对象非常的狡猾,甚至能说是无b的可怕,巨大的年龄差可以尽量模糊你们的存在感,让他们无法针对特定年龄x别族群做出jg准的判断。
我需要你们去把这些人揪出来,但是千万不要尝试和这些人战斗,绝对不要,如果还想保住自己的小命,就牢牢记住我的话。
倘若真的需要战斗的话,那们你们这批人里面,只会出现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绝对不会是现在这样,明白吗!」
有位年长的男x忍不住吞了口水後,举手问道:「…教官,虽然我也不想战斗,但是你说的好像战斗就是去送si一样,这个任务,到底是要调查哪些人?真的是我们能办到的吗?」
教官沉y片刻,开口道:「好,那我们快速进入正题,你们将要面对的对手,单从能力上来看其实已经不算是人类了。
无论还是影视作品,你们应该都听说过一个概念,叫做都市传说,它可以是一个事件、一个人、一只动物、一个物品,总而言之,就是形容诡异又或者无法理解的情况的总称。
它由无数种不同的形式呈现,千奇百怪,而且不一定是恶意的,所以在追查这些事情的真相前,不要为自己预设立场,调查并分析情况,才是你们应该做的。
如果是物品与事件你们就是要找到属於它的规则,并且带回我们传说机构,这就叫做收容,如果是生物的话,就要争取他们的认同感,让他们接受传说机构的调动与管制,就像招安一样。
你们的工作一样是调查他们的能力规则,而机构会在他们拒绝管制的时候,派出战斗人员与其进行最後一次g0u通,如果愿意招安,你们研究出来的结果就会成为限制他们的枷锁之一。
如果他们再一次拒绝,传说机构将进行抹杀的动作,因为没有人可以承受这些都市传说肆意妄为的後果,哪怕只有一次,也会最社会造成无法想像的破坏。
不过,也同样有些能力接近无解的存在,至少我们还没有找到弱点,我们甚至怀疑他们没有弱点,这也是都市传说的特x之一,就像无根之萍,一段传说那样,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唯一能掣肘他们的,只有同等存在的传说。
这些事情,仅仅是一些基本概念,以後你们会从中了解到更多你们应该知道的知识。
最後,欢迎你们进入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里是传说机构,游走在怪奇之中的探索者,钢丝上疾走的平衡者,然後从中获得安定世界的力量。」
老教官用着诙谐的语气讲完最後一段话,但是周围并没有笑声,从每个人的神情上浮现了许多不同的表现,有惊惧、兴奋、担忧、震惊等等,不一而足。
大家都在用最快的速度理解着这个像是玩笑话的故事。
良久後,终於得来了第一个问题,「教官,那这些……都市传说,都是怎麽诞生的?」
老教官立刻说道:「不知道。」
从大家皱眉的表情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答案,老教官继续说道:「这到现在仍是个未解之谜。」
「教官,那我们是否也有机会掌握这些诡异的能力呢?」
「目前来说,有的,但我不知道怎麽获得。」
「教官,虽然你说得非常明白,但是对於规则以及传说特x我们还是一概不解,甚至不知道从哪里下手,该有什麽样的反应,以及基本的识别方法。」
「这样的事情听上去非常容易泄露,但事实上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这应该不是仅仅一张协议就能遏止的吧?」
老教官轻轻拍了讲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还有很多疑问,甚至还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所以你们的最後一天,我请来了梦魇先生。
他就是协议之後的另一道防线,一位活生生的……都市传说。」
啪!啪!
啪…
李璟奕发现周围的同伴忽然一个个倒下,瘫倒在了他们站立的软垫上。
那个自称梦魇的年轻人斜斜扫视着下面的学员,嘴角微微翘起,透露出一gu摆弄玩具的俯视感。
从梦魇的表情中其实不难看出,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si活,若不是传说机构的存在,倒在地面上的这些人也许都不会再有醒来的机会。
老教官只是後退两步,并没有g涉梦魇的行动。
紧接着,李璟奕感到自己的身躯变的沉重,双腿一跪,趴倒在了梦魇的面前,但他意识仍然没有消失,而是倔强的用五指扣着软垫,睁大双眼看着他。
然後…
回神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坐在了一张板凳上,除了眼珠之外,四肢完全动弹不得。
「这里是……家里?」李璟奕喃喃自语道:「我刚才在g嘛?」
「听好了人类。」
无人的家中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李璟奕瞬间被惊醒,那穿透脑海的话语,一语点醒了迷茫的梦中人,这是李璟奕真真切切头一回感受到,自己在梦中清醒了……
他记得所有一切,包括前一秒在做的事情,脑袋都无b的清晰,不同於梦中那样混乱没有逻辑,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作梦,也知道自己没有真正的醒来。
诡异。
他只能这样形容。
「梦魇先生,是你吗?」李璟奕说道。
回应的是一张被火焰烧得融化的脸庞,他戴起黑se高帽,眼睛高凸的说:「是我。」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脸庞,李璟奕瞬间激出一身冷汗,支支吾吾的说:「佛…莱迪。」
「人类,为什麽要害怕?这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模样,我并没有做其他的手脚,这是在你意识到自己在作梦後…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形象。
当然,你要将我当成他也未尝不可,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与他没有太大的不同。」
梦魇先生微笑着用佛莱提手上的铁指甲,轻轻的刺进了李璟奕的肩膀,将肩膀的r0u抠下了一点点。
李璟奕感受到难忍的剧痛,咬牙说道:「你想做什麽,这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只要将你杀si在梦中,那麽现实中的你也会si去,他能办到的我一样能,还能b他更真实,看…我只要在这里将你的心脏挖出来,你在外界的心脏也会即刻从你的x膛跳出。
不过,我现在不会这麽做,因为我是你们的最後一道防线,只要你们背叛传说机构,你们下一次作梦的时候,就会见到我愉快的身影了。
好了,接下来我会展示一些东西给你们看,这才是这次让你们入梦的目的。」
话音落,李璟奕发现自己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空间开始层层的破碎,就像转场一样,连身t都开始异变。
手指变得修长,黑发开始蔓延,五官变的jg致挺立,身上披上了一件黑se风衣,李璟异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nv人,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可除了思维他无法控制身上的任何一个部分,只见他从腰间掏出一把银se手枪,斜斜的指着下方,下方明亮无b,犹如yan光普照般耀眼。
李璟奕发现自己正站在断垣残壁的钢梁上,眼神职gg的看着下方。
下方有一道非常突兀的y影伫立在原地,看上去是个人形,身长足足三米有余。
这时却响起了梦魇的声音,像旁白那样缓缓播放:「这个nv人叫山葵,是我们传说机构的一名战斗员,正在抓捕y影传说。」
李璟异内心觉得无b的震撼,这种临场感已经远远超越了所谓的全息投影,和身历其境没甚麽两样,就连握着枪的触感,腿上被划开的痛觉都一一复制下来。
自己现在就是这个nv人。
这大概是最真实的幻境了吧!
还在震惊之余,李璟奕的嘴巴却自动开口了,「他们都猜错了,y影并不惧光,而是光明的宠儿,它们的衍生物,所以有光的地方就有y影。」
那道长长y影像是示威那般,张牙舞爪的挥动着自己的四肢。
下一刻,y影原地消失了。
nv人像是没发现自己被光芒照s的y影忽然蠕动了起来,而是淡淡地说:「所以…如果我让光明消失了,这里就是你唯一的退路。」
砰!砰!
连续两声枪响。
nv人在y影从身後跃出的同时,击碎了下方两个巨大探照灯,让世界变成一片黑暗。
不知何时从腰间又ch0u出一把刺刀,头也不回的朝身後扎去。
噗!
那是刺刀进入r0ut的响声。
巨大的y影像是被定住一般立在身後一动也不动,
nv人说道:「你只是个y影,却不是黑暗本身…」
李璟奕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颤栗了起来,那长达三米的y影究竟是甚麽怪物?我以後也会遇上这东西?
亲眼看见和从资料上了解可完全不一样,这种场景之下,即使知道自己不需要战斗,也会有一gu浓浓的无力感升起。
还有那个冷淡的nv人,看上去与普通人没甚麽区别,却能在第一线跟这些怪物战斗?
她在高处眺望着底下的黑暗,从容不迫的击碎探照灯,在千钧一发之际让y影停了动作,这就是战斗员吗…
亲身经历的李璟奕很明白这有多麽困难,需要多麽大颗的心脏啊!
难怪老教官再三强调他们只能搜索情报。
而且那nv人,有点辣…
李璟奕脑袋浮出了这个想法之後,空间又开始层层破碎,形t开始变化,又回到了刚才坐在椅子上的情景。
「懂了吗人类?你们只需要纪录,暗中找出他们各自的缺点与规则。
这场战役中,机构派出了十名战斗员,最後只剩下山葵一个人,因为他们万万也想不到,y影并不能在黑暗中行动,只能从y影中跳跃。
所以他们拼命弄来的一堆探照灯,以为能限制y影的行动,但其实只是在将自己的脑袋往对方的枪口上撞。
没有光就没有y影,纯粹的黑暗只是y影的枷锁,在光芒的照s下才是y影的最强型态。
没有人能想到这个结果,包括我!所以挑选你们这一批人最注重的,就是观察、逻辑辩证的能力,就是为了预防相关的事情再次发生。」
李璟奕完全能理解梦魇的指教,但是这只是让他得更加抗拒,也许每个人都幻想过自己成为英雄,或者进入超能力者的世界,但是当真的理解并且经历过的时候,都会萌生一个想法…
其实自己也就是个凡人而已。
就算人生再jg彩,也得有用去命去享受,这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搅和的事情。
李璟奕一抬眼,略带平静地说:「哦,你总是人类人类叫的,你不觉得自己也是人吗?你不一样是披着人类的躯壳?为什麽要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梦魇愣一下後,露出雪白的牙齿,「不,我们可不一样,对我而言你们只是一群用来引出其余传说的小白鼠而已,你的话激怒不了我,我知道你想做什麽…
通常b较聪明的老鼠都会这麽做,我也不只遇过你一个,但是这些人没有一个能退出的,他们都会被我打上标帜,然後时常关注着。
你们这样的人心思特别多,特别喜欢故意ga0乌龙,或是表现得很鲁莽,就像是试图激怒我一样,以为这样就能被机构淘汰掉。
但其实这样特别容易触犯机构的底线,经常有人被安cha到我的梦中乐园里面,这是我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所以你只有两个选择,为机构服务到si,或是…到梦里si…赫赫…」
李璟奕沉默下,又说道:「你说谎,既然左右都是si,那样做只会更加坚定我们退出的心思,机构不会这麽做的,看来你并不擅长欺骗人。
我猜这应该是机构默许的事情,但是在我们没有明确罪证的情况下,不属於机构默许的范围。
并且按照机构所说的规则来说,其实只要找到方法,我们也一样能杀你,你没有你说的这麽明目张胆。」
梦魇听完後也不生气,0着下巴点点头,「哈……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李璟奕还想开口说话,但是梦魇却淡淡地消失在空气中,空间又开始扭曲变形,如同被拧成麻花的水管,承受不住压力的破碎。
身tr0u眼可见的加速缩小,头发开始往回缩,牙齿也跟着消失不见。
他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婴儿床上面,高举着小手咿呀咿呀的叫唤着,很快的一对男nv将他从床上抱起,温柔地唱着摇篮曲,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外头一只麻雀,从窗口破掉的纱网外飞了进来,因为到了狭窄的空间,显得异常紧张,四处扑腾,不幸碰倒了橱柜上的玻璃杯。
碰的一声,玻璃四散,男人将自己抱给了nv人,00脑袋,无奈地将麻雀驱赶了出去,然後将窗户给牢牢关上,把地面上的碎玻璃清扫乾净。
但是他没注意到有一块小碎渣被遗漏在了椅脚边。
夜晚时,李璟奕正躺在婴儿床上,没人发现他的身上x1附着淡淡的白se雾气。
也许是因为尿k子了,又或者是需要补充n水,他又开始咿呀咿呀的叫起来,将刚从外头回的母亲给x1引了过来。
nv人护子心切,脱了鞋子还没穿上室内拖便急急忙忙赶来。
仅五步的距离,就那麽刚好,nv人不偏不倚的踏在了那块遗漏的玻璃上,nv人吃痛得惊呼一声,将沙发上的男人喊来。
最後在男人愧疚的眼神中,全家去了趟医院,缝了两针,nv人却苦中作乐地笑着说没问题,让男人更加的不舍。
紧接着,画面又开始破碎,这一次李璟奕发现自己又成长了很多,大概已经有六岁左右的年龄,他的身旁躺着一只si去多时的黑se腊肠狗。
「妈妈,狗狗怎麽不动了。」
nv人拍拍李璟奕的脑袋安慰道:「他已经si掉了,可能是因为生病了,是我们疏忽了没有照顾好牠。」
李璟奕童颜童语的说:「可是…我们才养五天而已。」
nv人摇摇头说道:「可能来我们家之前就生病了,不要太难过,只要是生命,最後都会si掉。」
「我们也会吗?」
「会的。」
画面再次变化。
李璟奕又长大了不少,他穿着国小的校服,站在了父亲的遗照面前,眼泪止不停的流下,直至今天家中养过的宠物没有一只能够活下来的。
终於,连人也开始了吗?
他已经发现了身上的秘密。
自己只会给周遭的人带来无尽的厄运,永无止尽。
原先只是若有所思,直到他做了一连串的实验,那些与他擦身而过的路人,细心教导他的老师,放课後球场上的同侪,便利商店里的店员。
根据接触的程度不同,竟然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厄运。
自己彷佛是一把利刃,永远刺伤着那些对自己距离太近的的人,无论对自己是否友好,都无法逃脱命运的制裁,可自己明明不想这样。
自己也想要对那些ai自己的人,回报相同的ai意。
而不是对他们伸出不详的利爪。
他看向了自己最ai的妈妈,对b数年前,又消瘦了不少,他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也遭受这种厄运,因此他内心做了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
就连父亲的头七都还没到,他拿上了家中的财物,连夜离家出走。
但是他只是个小孩,连少年都还算不上。
一个礼拜後,他躲在了桥下,饿的双眼深陷,虚弱地靠在後面的石墩上,但是想起曾经逝去的生命,为了他最ai的妈妈,他不敢回家,就连一个轻微念头都不敢动。
可是几个钟头过後,他被路过的行人发现,并且通报了警察。
医院病房内,所有人都哭得唏哩哗啦,闻风赶到的母亲哭的b自己还像个孩子,抱着自己不停地啜泣,不敢有一丁点的责骂,男孩也哭了,哭得b所有人都惨。
他知道,母亲离si亡又更近了。
但是男孩没有放弃,之後又策画了很多次,但全部都失败。
他只是个普通孩子,没有过人的本领,不管怎麽躲,最後都还是会被警察找到,他想不到任何办法可以远离自己的母亲。
他经历很多责骂,说他不懂事,说因为他,导致他母亲的身t一天不如一天,说他是的坏学生,一天到晚都翘课翘家,都已经到了留校察看的地步。
他全都认了,全部都忍下来了,他只能继续想其他的办法。
这样的时光来来回回,有个三四年过去了。
男孩t格又健壮了不少,只是面如si灰,再也不见任何笑容,宛若一具行屍走r0u的老年人,他知道母亲的身t已经到了极限。
这一年,男孩又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那天是个雨夜,他独自来到了公寓的顶楼,手握着栏杆,看着底下的马路,只要他跳下去一切就结束了。
男孩的行动很迅捷,底下几乎没有任何人发现,也没有民众集结。
可见这份决心有多麽强烈。
但是那个最ai他的妈妈却赶到了楼下,这些时光他不是没有向母亲透漏过他的想法,他告诉母亲这些厄运都是自己带来的,拜托他一定要远离自己。
可母亲只是静静地告诉男孩,男孩就是自己的一切,无论如何哪怕是si,他也不会离开男孩一步。
这样的母亲怎麽能不明白自己儿子的想法。
他在底下苦苦哀求儿子,让他不要这麽做。
男孩没有犹豫,他知道自己如果si了母亲会很痛苦,b谁都还要痛苦,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得当一回不孝子。
他知道世界就是这样运转的,有舍就有得,就连身边的同学都开始接二连三的大病一场,他深知自己是个罪人,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
他鼓起勇气跨过了栏杆,深深地看向底下的母亲。
只要他si了,母亲就能活。
这一点,不需要犹豫。
忽然,远方传来了巨大的刹车声,男孩在这一刻内心慌了,他不知道要怎麽做,通常这种时候就是厄运开启的先兆,他再清楚不过了。
一台驶过的联结车在布满雨水的道路中爆胎,如同一条蜿蜒的大蟒蛇游行而来,那数吨重的货柜迎面而来,朝着母亲驶去。
男孩想也没想,直接就从楼上跳了下去,他甚至没有想过这样根本毫无帮助,也不可能救的了母亲,只会让自己摔得粉身碎骨。
「不!!」
在男孩不甘的怒吼下,连结车就这麽眼睁睁的从母亲的身上辗过。
所有希望、亲情都在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那熟悉的脸孔变成了一摊血r0u模糊的遗骸。
男孩就这麽绝望的从楼顶落下,此时却偏偏有台手煞车未拉的轿车,慢悠悠的滑动出来并接住了他。
男孩除了皮r0u伤之外,竟然毫发无伤。
他从凹陷的车顶快速跳下,冲到货柜前又拍又打,却怎麽也移不开这该si的东西。
他努力的槌,即使自己已经满手鲜血,声嘶力竭,也没有放弃。
「妈……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怎麽会这样……为什麽…为什麽……谁可以来救救我妈妈,求求你们了,有没有人啊…」
最终等救护车与警察到场的时候,只看到一个人站在雨中疯狂的大笑,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这天,男孩又发现了自己另一个秘密。
原来不是自己散发厄运,而是将别人的好运都给夺走了。
画面到这里就定格了。
梦魇宛如旁白的解说又响起,但是语气上挑,有种说不出的嘲弄感,「知道吗,这个家伙在他母亲si後足足自杀了二十七次,二十七次啊……
但是他这辈子x1收的运气实在太多了,怎麽样都si不掉。
赫赫……赫…最最最好笑的是,在这二十七次濒sit验中,男孩竟然奇蹟般的掌握了自己的能力,他除了夺取别人的运气,居然也可以将运气转嫁给他人!
这种无差别攻击能力,原来是可以控制的,他跪在地上崩溃的痛哭,不明白自己这些年都g了些什麽……
这种能力一掌握,便让他从人形灾厄,变成了可以随意c纵他人命运的神只。
也成为了第一个,被命运玩弄的命运神只,哈哈哈……」
李璟奕也觉得命运非常的悲惨,但却没有多少感同身受的t会,因为他没养过宠物,也不曾拥有过父母,从他有意识以来,就是在育幼院长大的。
「如果是院长还有玩伴si了,我应该还是会有点难过吧?」李璟奕在内心默默想道。
如果扪心自问,有没有那种可以让自己痛彻心扉,或是愿意为其付出x命相拚的对象?
答案是否定的。
打破脑袋也想不到半个人。
梦魇说完话之後,发现李璟奕仍沉默不语,他耸耸肩,可能觉得没有意思,周遭的空间又开始变化,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又开始了下一轮的人生t验。
李璟奕像是认命了一样,任由梦魇帮他进行无限投胎,一点抵抗都没有升起。
当t验得越多次,他的内心就越来越理解这一些所谓的规则,懂得怎麽去试探规则的底线,当然他也个别t验过那种近乎无解的传说。
这让他从最原始的视角中,尝到了最浓厚的绝望。
眼前的画面一个个晃过。
「和平面具……黑猫…饿鬼……异之门…旅人…布娃娃…」
到了後来,李璟奕已经免疫了这种视角带来的冲击,连情绪都已经麻木了,然後他迎来了某一次事件中的终结。
咚!
脑袋有一gu被敲击的感觉。
画面又变了。
「这又是谁?」李璟奕已经习惯x的去思考着。
他抬起手掌看了一下,却发现这不是身t自主的行动,而是实实在在的随自己的心意去做的动作。
「啊?这好像是我的手?」李璟奕有些愕然的看看周围,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醒来。
并且附近沉睡的受训者也陆陆续续的醒来。
他00地面上的软垫,然後马上打量起肩膀上被梦魇伤害过的地方,没有任何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