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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那天以後,两人没再联络。

一日清晨,局里接到报案电话,醉酒的流浪汉在超商里行窃还攻击店员,当班的梁芙洛带着学弟前往处理,逮补过程里被嫌犯手里的美工刀给伤了。

伤口不大,却划得深,她觉得没事,队上的同仁却每个都b她紧张。

交班後,方心坚持带她去医院一趟,亲眼盯着医生替她缝针上药,拍了照传到工作群里,一块出勤的郑凯才终於松了口气,认命写检讨报告去了。

排队批药时的沉默ga0得方心浑身不对劲,後来实在没法忍了,所幸把憋了整个星期的疑问说出口:「你跟江以默吵架了?」

梁芙洛轻怔,下意识提起唇角笑了声,「没有啊。」接过柜台人员递回的健保卡和药单,转身走往领药的窗口。

方心跟在她身後,「别骗我了,我还不认识你吗?之前和郑宇德吵架你就这副德x。」

当时局里全知晓他们交往的事,只要闹得不愉快,每个人都得选边站。

局里的男x同仁居多,郑宇德在舆论方面自然是占上风,无论两人究竟为了什麽而吵,话传着传着,总会变成是梁芙洛无理取闹。

久而久之,她也不想辩驳,就埋头生闷气。

电话不接,讯息不回,见面绕路,连说话都不提及对方。

交了男朋友以後只要有空档就看手机的人,如今看都不看一眼,还能没吵架吗?

梁芙洛抿唇不语,将领来的药袋收起。

「不会是他家里的人不接受你,他就决定跟你分手了吧?」方心也没拐弯抹角,说了最直觉的猜测,自从休假回来,表情就不对劲,问题自然是出在她休假那天。

脚步半顿,梁芙洛捏了捏手心,垂下眼睫,「是我提的。」

「是我说要暂时分开的。」

方心不敢相信,连忙上前,「你g嘛啊?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说可以克服?还是他们家的人说了什麽难听的话羞辱你了?如果是的话,我不准你忍,这种事有一就会有二。」

她啧声,「有钱人家的饭碗果然不好捧,我当初就不该拱你和他作堆。」

梁芙洛轻叹,「跟他们无关。」

「所以是江以默的问题?」

梁芙洛摇头,「我们别说这个好不好?」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快九点了。「我想回家补眠了,早餐下次再吃吧。」

出了医院大门,两人道别,梁芙洛招了计程车,报上了家里的地址。

前一刻还yanyan高照的城市,如今被大雨侵袭,计程车的挡风玻璃被雨珠敲得叮咚作响,司机嘴上抱怨着逐渐壅塞的路况,电台里是姗姗来迟的豪雨特报。

这星期接连五日都是好天气,偏偏在他生日这天下起了雨。

梁芙洛苦笑,看着萤幕上停在一个多星期前的讯息和通话纪录,不晓得後悔了第几遍,当初在暧昧时,她就已经知道这男人有多被动,估计真的要散了吧。

车子走走停停,外头的雨势不减,抵达目的地已经是四十分钟後的事了。

梁芙洛下了车,随身带的那把摺叠伞没什麽用处,风一刮,人依旧sh了满身。进了大厦,早班的警卫向她问好,「梁小姐,今天b较晚下班呢。」

「嗯。」梁芙洛没多余的心思寒暄,只想赶紧回家冲洗。

「对了,有你的包裹,你稍等一下。」警卫走进後头的管理员室,从架上拿了包裹出来,连同签收表单一并递上。「麻烦你,第二十一号。」

梁芙洛拿过柜台上的笔,低头签名。

「听晚班的小陈说,那位先生凌晨就过来了,说是要把东西亲自交给你,小陈说了你这星期值大夜班,早上才回来,要他把东西寄着,他还不要,就站在外头等。八点多的时候开始下大雨,他才拿着东西进来,要我转交给你,问他名字他又不说,想一想也是很奇怪的一个人哪,不晓得有没有问题??」

听闻,梁芙洛一怔,连忙追问,「他长什麽样子?」

警卫拧眉,稍微回想了下,「个头很高,长得很好看,开的车满贵的。」

「??」

梁芙洛立刻拆了纸袋,里头是她上星期说要替他过生日的蛋糕,当时她还在电话里开玩笑,说虽然是他生日,但蛋糕的口味得挑她喜欢的,谁叫他不ai吃甜。

这麽热的天,离开冷藏好几个小时,蛋糕早坏了。

眼眶一热,她提过纸袋,和警卫道谢,转身走向门口,再次叫了车。

梁芙洛在车上试着拨了几通电话,却是无人回应,下了车,她伞也没撑,淋着雨进了大楼,来到男人家门前时,模样狼狈不堪,她却无暇顾及,急忙按了电铃。

等了好几分钟,无人应门,她气自己那天分开以後,就把他家钥匙从包里拿了出来。

她接着又想,这个时间要是他不在家,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工作室,於是又打了分机过去,前两次依旧没人回应,直至第三次时,电话终於接通。

「奈果广告,请问哪里找?」

梁芙洛哑了片刻,「??范小姐,不好意思,我是梁芙洛。请问江以默在吗?」

话筒另端安静了一会。

范羿宁看着满地四散的草稿,总算弄懂了他一整个星期关在工作室里,却还产能低落的原因。她无声g唇,「他一个小时前被我赶回去了,应该快到家了吧。」

语落,耳边传来电梯抵达的提示声,梁芙洛回过身。

门扇开启,她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指头一松,手里的纸袋落地,梁芙洛不在乎了,她迈开脚步,朝他疾走而去,跨入电梯内,张手拥抱了他。

「??」

江以默没想过她会出现。

分开那天,她分明说了不会再来找他,这些日子她也说到做到。

「你来了为什麽不打电话给我?为什麽傻傻地在那里等?为什麽都等了却又走了?」

nv孩子的指责他好像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知道怀里的人温度太低了,江以默垂眼,发现她全身都被雨淋sh,眼神倏凛,立刻按了开门键,把人带回了屋里。

梁芙洛被带进了浴室,男人替她罩上浴巾,又拿了衣服给她。

「先换上吧。」

他转身要走,她却拉住他,「你还没回答我。」

男人止步,没有回头,「先把衣服换上,把头发弄乾,我去煮点姜汤。」

「江以默。」梁芙洛却不放手,她拉过人,要他看着她。「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每一次有话想说却都不说,你已经来找我了,代表你有决定了,那就告诉我。」

江以默别开眼,「你先把衣服换掉。」

梁芙洛只当他是在逃避,心里有些来气了,「你不要转移话题,看着我。」

男人沉了口气,把人转向镜台,闷道:「你这个样子,我要怎麽看着你说话?」

镜子里,nv人浅se的衬衫sh透,衣料紧附在肌肤上,x衣的轮廓若隐若现,sh漉的发丝贴在颊颈,模样看着过分煽情,梁芙洛一瞬间没了声音。

江以默移开眼,也松了手,「我先出去了。」

梁芙洛花了一点时间把自己弄乾,从浴室里出来时,男人正在厨房里忙。

她抿了抿唇,想着现在这状况似乎有些一言难尽,两个说了要暂时分开的人,却在下着大雨的周日早晨待在同一个屋子里,她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他则在替她下厨。

这都什麽跟什麽了?

梁芙洛捂脸,男人的衣k於她而言太过宽松,衣下未着寸缕,她十足没安全感。

江以默盛了碗姜汤,回过头就见nv孩子站在远处,看上去进退两难,他下意识就认为是自己的问题。他垂下眼,把汤碗放在桌上,「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我先出去好了。」

听闻,梁芙洛立刻出声:「我都来了,你还要去哪?」

男人一怔,抬眼看她。

两人四目相接。

梁芙洛的脸热得发烫,话却没停,她想知道答案,「你为什麽去找我?」

为什麽在她家楼下等了一整晚?为什麽这麽多天了却连一则讯息也没传给她?为什麽明明十几分钟前还担心着她,现在却又想躲得远远的?

江以默别开眼,避重就轻,「你之前说想吃那个口味的蛋糕,昨天店家送来了。」

「就这样?」

「??」

男人抿唇不语,她於是主动靠近,当初说的那句话,不算数也罢。梁芙洛走上前,伸手去牵他的手,「江以默,你不相信我也没关系,我??」

「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从那道y霾里出来。

他只是需要时间。

「我知道是我的问题,要你等并不公平,所以我走了。」他只是想见她一眼,所以去了,等了一整晚,想了无数解释的话,最後却发现那都不过是藉口。

他只不过是自私地希望能留下她。

哪怕他一边相信却一边猜疑会反覆伤害,消磨这段感情,他都想把她留在身边。

他知道这是错的,这个念头是错的。

「芙洛,我不想伤害你,我不想要你因为我变得不快乐,我不想要这样。」

他ch0u开手,向後退了一步,一如那天的她。

「你别等了。」

过去几段恋情,分手的原因不出家教过严或是她个x太强势,以致於梁芙洛从未想过会有那麽一天,喜欢的人说要和她分开,不是她的问题。

她试图理解现在的情况,想着他说的这些话究竟是替她想,还是自以为是为她好。

後来发现,都是。

他是真的替她想,也是真的认为这样是为她好。

他太害怕自己会伤到她了。

「既然这样,你刚才就该把我推开,你不该带我进来,不该管我会不会感冒,不该替我煮汤,你不该替我做这些事,你知道吗?」

梁芙洛红着眼,却使劲忍着没有哽咽,「你甚至不该来找我。」

他依然站在原地,依然没有看她,摆在腿边的手却攥得si紧,青筋浮现,颤栗满遍。她认识的江以默总是这样,无论心里再怎麽难受,都还是忍着。

再痛都不吭一声。

梁芙洛投降了,「江以默,我反悔了。」

「那天说不知道可以等你多久的话,我收回。」她走上前,又一次主动牵起他的手,「我会等你,不管多久,所以你不要把我推开,好不好?」

「??」

男人岔了气,有一瞬间失控,回过神时,nv孩子已经被他sisi地抱在怀里。

思绪荒白了片刻,江以默立刻松手,她却抱着他,不让他走。

梁芙洛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多厚脸皮,过往最看不起的纠缠示弱,她现在也做了。「江以默,我受伤了,早上出勤的时候被嫌犯割伤了,刚才淋了雨,伤口好痛。」

江以默一听,立刻垂眼查看,见nv孩子手臂上的纱布血迹晕染,他退开身,拉过她的手,把人带到了客厅。

「为什麽刚才不说?」他罕见焦躁,拿着医药箱过来,替她拆了纱布。

梁芙洛无辜,「你刚才不是躲我,就是想赶我走,我怎麽说?」

「??」

男人被堵得哑口,低下眼,安静替她清理伤口。

五公分的割痕不算大,放在nv孩子皙白的肌肤上却是显眼,江以默沉了口气,「去医院看过了吗?」

「嗯,打了破伤风,也拿药了。」当时在医院里,梁芙洛眉头也没皱半分,医生替她缝合伤口时她甚至还一边回覆局里的讯息,现在包紮的人换成是他,她就喊疼,「痛,你轻点。」

喊了以後,才发现药早已上完。

江以默一顿,抬眸看她,nv孩子心虚移开眼,「你、你绷带绑太紧了,松开一点。」

男人听话照做。

「这样可以吗?」

「??嗯。」

包紮完伤口,江以默收拾了桌面,又去替她热了汤,梁芙洛在厨房里跟前跟後,就怕让他一个人待着,过没一会又要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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