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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当你不希望时间过得太快时,时间通常都消逝得特别快,转眼间,期末考开始了,再眨个眼,结业典礼也举行过了,然后夏婵就不得不出发了。“告诉爸爸妈妈,说我会常常写信回来的。”视线恋恋不舍地从大姊、二姊、小妹脸上依序滑过去,夏婵咬紧牙根强抑住心头的慌惧和悲苦,还有逃回房里躲在被窝里的冲动。“你们你们不要什么都不做啊!太脏了隔壁的老鼠会跑过来的,煮饭也可以轮流煮,晚上家里尽量不要唱空城计,最近闯空门的特别多,还有还有”“好了,阿婵,该走了,会赶不上飞机的。”苏总在门外频频看手表并催促。“嗄?啊!好,那那大姊、二姊、小妹,再见了!”说完,夏婵毅然i转身,眼眶早已红透了。呆呆望着夏婵跟随苏伯伯离去,剩下的三姊妹一句话也没吭,只苦恼着:今天的午餐谁煮?虽然已经充分作足了心理准备,但是临上飞机前,夏婵还是差点效法茱丽亚罗勃兹扮演一出落跑新娘,幸好这种事她也是慢人一步,所以,当她心中的天使和恶魔还在打得难分难解之际,苏伯伯就一把将她扯上了飞机,她这才死心,准备乖乖做她的祭品新娘。直到下了飞机后,一见到闻名全世界的塞纳河,她更是下定了决心:既然逃不过,就好好享受苏伯伯所能提供的一切吧!然而,她怎么也没料到,当她身着浪漫得不可思议的新娘礼服站在赛纳河畔的教堂内时,翟仕禹竟然也出现了,而且紧伴在她身边。“咦?你你怎么也在这里?”她惊讶地问。可不等翟仕禹回答,她马上又自己回答了自己。“啊!我知道了,你是伴郎对不对?”反应真快!翟仕禹但笑不语,她正想再问,神父已开始念那些冗长又没有人听得懂的祷词,她只好暂时闭上嘴。可只不过一会儿而已,她就忍不住扯扯翟仕禹的礼服悄声问:“喂!你是不是站错位置了?”她朝另一旁的苏伯伯那边瞄了一下。“伴郎应该站在新郎那边,还有,那个有点老的伴娘应该站在我身边才对吧?”翟仕禹唇边的笑意更深了,还是不说话。“算了,反正现在交换也来不及了,可是待会儿你可别又搞错什么步骤了喔!那很糗的耶!”语毕,陡然发现神父白眉下的咖啡色眼珠子正狠狠地瞪住她,夏婵赶紧低头装作不知道,也不敢再说话了。在她头上,翟仕禹和苏总互觑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底发现同样深浓的笑意。感觉得出来,苏总很喜欢翟仕禹介绍给他的新娘──那个温柔又娴静的中年新娘的确非常适合他,也很高兴翟仕禹邀请他一起举行婚礼。终于,神父呻吟般的祈祷证婚结束了,然后,他们在教堂的婚姻记录簿上一签下名字,接着“欸?”夏婵两眼错愕地瞪着翟仕禹替她戴上戒指“怎么怎么是你帮我戴戒指呢?”回眸一瞥又瞧见苏伯伯替“伴娘”戴戒指,她更是疑惑。“法国的婚礼习俗跟一般的不同吗?”她茫然地问,并不断来回观察两边的情况,又被动地替翟仕禹戴上戒指。“真的好奇怪耶!居然要新娘和伴郎互戴戒指,新郎和伴娘互戴戒指,这样不是咦咦咦?你你想干什么?”夏婵瞪大两颗又黑又圆的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盯着翟仕禹缓缓俯下脑袋来,不清楚他究竟想干什么,直到他温暖潮湿的唇办覆上她,她顿时倒抽了口气,瞬间冻结成一尊雕塑艺品。待他放开她的双唇之后,她马上发出愤怒的惊叫。“你怎么可以亲我?我欸?等等,等等,苏伯伯,等等我啊!那那是伴娘耶!你怎么带伴娘走了?”挽着新婚妻子正待离开教堂的苏总闻声回过头来,看得出来他有多努力才能忍住笑意。“阿婵,怎么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吗?”“嗄?”“我是和她”他瞄一眼他的新娘“结婚,而你则是和他”再望向翟仕禹。“结婚。”他已经快要憋不住笑了。这样你明白了吗?““欸!”又圆又甜的脸蛋上顿时呈现一片疑呆样。“你,她结婚?我他结婚?这这怎么怎么”翟仕禹再也禁不住地轰然爆笑。原来他的新娘子不只会慢人家一步“厉害”一点的话,一百步、一千步都有可能!塞纳河畔罗浮爆旁靠近丽弗里街有两个小喷泉广场,与歌剧院大道相望的罗浮爆饭店,从1855年拿破仑三世下令创立至今,不知迎接了多少各国皇室政界的要人,可以说是巴黎顶尖级的旅馆之一。在罗浮爆饭店的两百间客房里,每问都可看到不同的巴黎古迹美景:歌剧院、皇家宫殿花园、罗浮爆等,坐在房间里就可以看到罗浮爆旺伟古朴的雕像,怪不得毕沙罗会在此流连忘返了。但此刻,翟仕禹全然没心情去欣赏那劳什子景物,夏婵更没有,她也看不到,因为她把自己锁在更衣室里了。“小婵,别这样,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呀!”翟仕禹隔着门对里面低声央求。夏婵很用力的先哼一声给他听,再控诉,”你在戏弄我!”“没有哇!我真的只是想让你惊喜的嘛!”“刚刚真的很糗耶!”何止糗,那时她好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似的。“对不起嘛!”说对不起,翟仕禹脸上却仍忍不住笑意。“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呆喔!”何止呆,她简直是白疑到家了!“对不起啦!”他差点笑出声来。“我真的很讨厌那样!”都怪孙成麟那张乌鸦嘴,惊喜真的变成惊死了!“我发誓以后不会再那样了好不好?”“真的不会了?”不可能再来一次婚礼吧?“我发誓!”“好嘛,那那就原谅你一次好了。”听她的口气应该是没事了,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出来,翟仕禹正感疑惑地想再问一下,却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但她依然没有出现,他只好小心翼翼地自行打开门,却见她低垂着脑袋坐在行李箱上,从她鲜红的耳垂上,可以想见她的脸有多红艳。他悄然进入蹲在她面前,然后轻轻抬起她的脸蛋──果然像火一般艳红。“怎么了?”“我”她羞赧地瞟他一眼,而后嗫嚅道:“我没想到是你,所以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这样真的很不好意思耶!”翟仕禹爽朗的笑了,并双手一托将她抱起来,她惊呼一声,急忙圈住他的脖子。“干嘛这样啊!我又不累。”“这是外国人的习惯,新郎都要抱着新娘过门槛的。”说着,翟仕禹抱着她走出更衣室“虽然这不是大门,不过一样是门。”而后将她轻放在古雅的大床上。“我就是担心你会太紧张,所以过去一个多月来都天天去找你,这样还不能让你习惯一点吗?”“不是不习惯你啦!只是很意外嘛!”令人惊喜的意外。夏婵偷觑他一下。“不过,苏伯伯他”“苏总同意那位佟小姐比较适合他,至于你”翟仕禹扯开领带丢到化妆台上。“则比较适合我。”“但是”夏婵担心地瞅着他。“可以这样吗?”“为什么不可以?”翟仕禹再脱下外套扔到小沙发上。“苏总拿父母同意书给你父母签的时候,也曾经暗示你爸爸和你结婚的人不一定是他,但你爸爸却说”他停住,神情迟疑地看着她欲言又止,犹豫着该不该对她说实话。看出他的踌躇,夏婵也迟疑了下才问:“爸爸说什么?”眉头揽了半天,翟仕禹终于决定了:老实告诉她吧!”你爸爸说,对象如果不是他认识的人,那么‘聘金’就要加倍。”意即熟人半价,转介的客户全价。也就是说,夏明义不管女儿嫁猪嫁狗或嫁窃虾蟆,只要价钱谈得拢就行了。夏婵呆了呆,继而哦一声,然后就没声音了。片刻后,她才低喃,”难怪爸爸拿了钱就回大陆,连妈妈也跟着去了,原来是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对我解释。”对象是认识的长辈已经够委屈的了,陌生老头子更悲哀,爸爸妈妈怎么说得出口呢?翟仕禹注视她半晌,而后在她身边坐下。”你不生气吗?”他轻声问。“生气?”夏婵微微一愣。“为什么要生气?不管对象是谁,无论爸爸拿了多少钱,情况不都一样吗?”颇意外她竟然这么想得开,又深深凝视她好一会儿后,翟仕禹才温柔地抚挲着她的脸颊喟叹道:“你很善良,也很孝顺。”“我尽量。”夏婵随口应道,跟着又问:“那么”她双眸一眨“那笔钱是你拿出来的?”翟仕禹颔首。目光颐着手悄悄移动的方向往下移,心神也随之开始分散了。没注意到他的手在干什么,夏婵兀自再问:“比苏伯伯答应爸爸的数目加倍?”翟仕禹再次颔首,注意力几乎完全不在她的问话上了。惊叹地哇了一声,”那可是一笔很大的数目耶!”夏婵喃喃道。修长的手流连在她细白的颈项上,犹豫着不知道该继续往下或往上。”对我来讲,那只是零头小数。”翟仕禹心不在焉地说,两道有所企图的视线悄悄溜进她被衣服遮住的胸部。往下?“哦!”想了想,脸上又浮起不解的神情“可是”夏婵微微倾斜着脑袋,一双圆圆的眼珠子困惑地盯在他脸上。”你又是为什么一定要和我结婚呢?”还是先往上吧!”这个嘛”翟仕禹匆地探手将毫无防备的夏婵拥入怀中。“以后再告诉你,因为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被了,他已经忍耐得够久了!每一次见面,他都得费尽所有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的眼光避开他不该注意的地方。现在,他终于可以随心所欲了,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谈话上,否则,没等她问完,他就会因为欲求不满而抓狂了!表面斯文的大野狼已经开始在流口水了,小红帽却仍是满眼纯真地堆满一脸好奇。“什么事?”“唔老实说,我啊!一直想”大野狼轻语,并将小红帽的脑袋轻轻转过去,再拂开头发,双眸同时朝她的颈后侧面,靠近耳后的下方凝注过去“再看看”声音忽地消失,大野狼不由自主地倒抽了口气。“天哪!好性感。”“嗄!”小红帽诧异地想扭过头去看看他到底在看什么,却被他硬扳着不能动。“你在说什么呀?”“实在是太性感了!”大野狼彷佛没听见似的继续作梦般的低喃,并轻抚着她柔细白嫩的颈项。“你你到底在看什啊!”猝不及防之下,小红帽又被大野狼扯开了上衣,露出戴着蕾丝胸罩的胸脯。咕哝一声,大野狼双目暴睁,垂涎欲滴地盯在她的胸脯上,并无法自制地喘息起来。“天哪!真是太美了。”“欸?”大野狼终于撕下和善的假面具露出野兽般的狰狞面孔了,小红帽却犹浑然不觉地只顾低头瞪着自己的胸部错愕不已。美?哪里美啊?她的胸部耳算大,也不太丰满,更没有什么优美的曲线,到底美在哪里啊?难不成是她的胸罩很美?正当她绞尽脑汁地想要找寻答案时,一阵拉扯,她不由自主地又脱口惊呼,”啊你又想干嘛?”小红嘬终于开始觉得不太对了,本能地一手护住胸部,一手拚命抵抗随手的侵袭。但是,大野狼全然不理会小红帽的抗拒,兀自迫不及待地又拉又扯,一心只想尽快除去小红帽的衣服以逞兽欲。可怜的小红帽,无论她如何挣扎抵抗,终究还是敌不过大野狼蓄积多时的欲望。“喂!喂!”她不禁惶恐地大叫。“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嘛?”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她竟然还搞不清楚状况!“我要我要你!”大野狼满嘴口水,连话都讲不“轮转”了。小红帽大吃一惊。“耶?你怎么可以”“我们结婚了!”也对,可是”现在是白天耶!”谤本没听到她的抗议,大野狼兀自一边脱她的衣服,一边瞪大眼睛在她身上搜寻着。“老天,这里也太美了!太美了!”他轻抚过她的肚脐侧上方。“喂喂喂!你拜托你不要这样吓人好不好?”他的嘴巴好像饥渴得快要流出口水来了。“该死,这里也哦!太迷人了。”他轻抚过她的小肮。“你你你你真的很恐怖耶!”他的眼睛也好像饥渴得快要流出口水来了。“这里竟然也”他轻抚过她的大腿内侧。“不行,我受不了了!”“咦?”他不是真的想吃了她吧?“啊?你想干什啊”两个钟头后,心满意足的大野狼宝贝兮兮地抱着筋疲力尽的小红帽,又宠又爱的在她的娇靥上又啄又吻。“上帝,简直不敢相信,两百五十、不、三百分!”“呃!”大野狼窝在饭店里整整吃了小红帽四天之后,才决定剩下的以后慢慢吃,现在先带小红帽到处去逛逛,免得她不肯再让他吃了。听歌剧、看红磨坊的表演,在高级pub的派对里大声欢笑,到舞厅教她跳舞,大野狼不,翟仕禹还带小红帽不,夏婵去罗纳河亚尔卑靳山滑雪,又带她到勃根第教她品尝美酒,接着跑到弗瓦去逛中世纪市集,然后就离开法国到其他国家去。在西班牙看斗牛,到维也纳参加欧罗夫斯基亲王的社交晚会,在爱琴海五大岛之间徜佯遨游,到义大利看中古世纪竞技比赛,还跑到苏黎世拍卖场去跟人家乱喊价,结果不小心买到了一幅谁也看不懂的印象派画作。“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夏婵苦着一张圆脸,可怜兮兮地瞅着翟仕禹。“没有破产吧?”翟仕禹不禁莞尔。“放心吧!你再买一百幅,我也破不了产。”夏婵惊讶地眨了眨眼。”咦?真的吗?那你不就比苏伯伯更有钱了。”“大概吧!”夏婵双眼一亮,旋即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那我可不可以买一些礼物给我姊姊和妹妹,还有同学和老师?”“可以啊!你爱怎么买就怎么买,随便你。”于是,夏婵便兴高彩烈地拉着翟仕禹到处去采买购物,奇怪的是,她很少为自己买东西,也没有看到翟仕禹为她买什么,可是,她的服装首饰配件之类的东西却越来越多,多到她开始怀疑这辈子穿不穿得完。然后,翟仕禹带她到德国去见了一位特别的人,一位金发金眸的德国人,那是个非常温和稳重的男人,跟翟仕禹一样高,但比翟仕禹稍微多了一点点肌肉,乍见之下似乎是个冷漠刻板的人,可再仔细一瞧,才发现他的眼底总是荡漾着一抹诙谐的笑意。他们一见面,就热情地相互拍肩搭背拍得辟哩啪啦响,同时以流利的德文戏谵地调侃对方,并哈哈大笑,彼此似乎都很高兴见到对方。直到翟仕禹看着她对那男人说了几句话,那男人才注意到她,并惊讶地问了一句什么,翟仕禹点点头,那男人顿时冒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之后,他们就改用中文交谈了──那个德国男人的中文居然非常标准。“你这小子,真奸诈,居然瞒着大家偷偷结婚了!”那男人狠狠地揍了翟仕禹一拳。翟仕禹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却还得意洋洋的笑着。“嘿嘿嘿!我这不叫好诈,叫聪明。”那男人双眉一挑,冷冷一笑。“哼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逃过一劫了吗?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我们三个一定会想出一个最好的点子整死你的,你等着接招吧!”“来就来嘛,谁怕谁呀!”翟仕禹满不在乎地接下战帖。忍不住又揍了他一拳,那男人才转而对她绽放出亲切的笑容。“我叫柯伦夫,是这混蛋小子的大哥,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家族。另外先报备一下,那小子欠我们三位哥哥一笔债,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讨回来,届时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们”他还没说完,夏婵已经笑得不可遏抑了。“不会,不会,只要不整到我头上来就不要紧,请尽量,不过,如果可以让我掺一卡的话那就更更好!”她早就听翟仕禹提起过他和三位哥哥的“恩怨”了,在爆笑之余,实在不得不承认他实在是有够顽皮恶劣的。“好过分喔,小婵!”翟仕禹马上抗议过来了。“我是你老公耶!居然帮别人来欺负我。”夏婵顽皮地皱皱鼻子,模样可爱透了。“你自找的咩!”“没良心的女人!”翟仕禹忿忿地道。“恶劣的男人!”夏婵马上还以颜色。“残酷的女人!”“奸诈的男人!”“无情无义的女人!”“狡猾下流的男人!”翟仕禹双眼徐徐眯了起来。这个老是慢人一步的小女生,这种时候反应居然这么快?好,那就

“任性的女人!”“霸道的男人!”“最性感的女人。”“最勇猛的啊!”骤然一声低呼,夏婵慌忙捂住嘴,满脸通红、尴尬无比。“讨讨厌啦,你好诈喔!”翟仕禹朗声大笑着俯身在她高高噘起的红唇上啄了一下。“你真可爱,小婵。”夏婵不依地别开头,翟仕禹忙低声求饶,一旁的柯伦夫看得暗暗惊讶不已。就像他在外人面前一迳是个冷漠刻板的德国人一样,除了在养母和兄弟问之外,翟仕禹在外人面前也总是表现得像个标准的英国绅士,温文体贴又彬彬有礼。特别是面对女人之际──即便是交往中的女友,他更是一板一眼,而且相当顽固地保持一段令人又爱又气的距离,教人既爱他的体贴尊重,也气他的尊重体贴。但此际,在他的小妻子面前,他全然抛开了所有的精美包装,率性地袒露出所有的真性情,甚至比和兄弟之间更亲匿。这个小女孩到底何伦夫忽地长臂一伸抓来小弟质问“小子,过去你最爱的就是游泳,夏天游、春天游、秋天游,连冬天也游,只要有空就去游泳,对吧?”他意有所指地问。翟仕禹倏地咧嘴一笑。“没错。”对自己的兄弟,他毫不隐瞒自己特殊的癖好,但在美国的养母却毫不知情,因为他不认为女人能了解男人某些奇特的习性,即使那女人阅历再丰富也一样。“可是以后你不会了?”翟仕禹摇摇头。“不需要了。”柯伦夫朝一脸茫然的夏婵瞄了一下。“她几分?”翟仕禹慢条斯理地比出三根手指头,柯伦夫见状,不由得大大一愣。“才三十分?那你怎么”“错,是三百分!”柯伦夫又是一愣,继而大吃一惊。“三三百分!”“刚开始我以为她只有四十分,认识更深一层之后,增加到两百分,”翟仕禹慢吞吞地说。“婚后才发现她有三百分,我自己也很意外。”柯伦夫张口结舌地呆了片刻。“真没想到你居然找得到,原以为这世上不可能会有那种能完全符合你的标准的女人说。”翟仕禹洋洋得意地将夏婵拥入怀中。“耐心啊!柯伦夫,因为我有耐心啊!”柯伦夫一听,双眉讥讽地一耸,正待开口反击回去,可瞬间后又揽了起来。“可是这么一来”他停住,随即若无其事地笑道:“以后再说吧!现在,先回我家见见妮娃再说。”妮娃是柯伦夫的妻子,一个很有趣的女人,有点迷糊,有点健忘。请她递酱油给你,她会端给你又松又软的蛋糕,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宣扬这种蓝莓蛋糕的美味──明明是黑森林蛋糕说;或者正在倒茶,可她一开口说话就忘了,然后倒得满桌都是茶水,甚至还流泄到她的裙子上了,她仍一无所觉,人家拚命喊停,她还莫名其妙的问:“停什么?”真奇怪她的手怎么不会酸?乍见之下,妮娃非常像似中国人,不仅黑发黑眼,皮肤也是东方人的肤色,可仔细一瞧,她的五官又比中国人深邃多了,也很像印度人,但又不像印度人那般黝黑,而且她不太会讲中文,不过,夏婵还是勉强听得懂,虽然有时候需要做一点猜谜游戏。最特别的是,妮娃是个看上去有点粗俗土气的小女人,怎么看都配不上英挺威武,拥有帝王般架式的柯伦夫,但柯伦夫凝视她的目光却是那股深情,如此挚爱。“告诉你,柯伦夫和妮娃的相识相爱过程很爆笑喔!”在柯伦夫忙着收拾妮娃闯下的第百次祸时,翟仕禹悄悄向夏婵透露。“四年前我大学毕业,在正式接手亚洲分部之前,我特别要求四兄弟一块儿去做一次探险旅行,因为以后恐怕大家都会忙得没有机会相聚了”他低低叙述着,边瞧着妮娃欲帮忙却越帮越忙,柯伦夫想叹个气都要别开头去偷偷叹气。“所以说,柯伦夫真的很可怜,虽然是妮娃救了他一命,但随后他就差点被妮娃的迷糊给活活整死了;而且,明明自己都快断气了,还要安慰哭得惨兮兮的妮娃说他不会死,就算他死了也不是她害死的,而是而是”他憋不住地呛笑一声。“他他随便一指就指住了三哥,老天,你真该看看三哥当时的表情,既惊愕又莫名其妙,而且非常委屈无奈,还得顺着大哥的心意拚命点头承认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天哪!我看了都想替他哭。”可以想像得出来。“真可怜。”夏婵欣羡地注视着柯伦夫软声安慰沮丧的妮娃,跟着又挤眉弄眼地想尽办法要让妮娃破涕为笑。“不过,他们俩真的好恩爱呢!”拥紧了怀中的小妻子,翟仕禹轻轻一啄她诱人的脸颊。“我们也会的,”他低低呢喃。“我保证,我们也会的。”一般人游览德国总不外乎波昂、汉堡、柏林、慕尼黑等这些如同德意志的通衢大道股光鲜亮丽的大城,可是当我们悠游在目迷十色的辉煌中时,却也同时失去了深入德意志内涵的机会。只有德国人自己才知道在那些呈现真实生活的乡村小镇和自然的山区流域中才能领略到真正的德意志风情,所以,柯伦夫暂时抛下了工作,带着妻子和小弟夫妻俩深入探索德意志的迷人风貌。缤纷灿烂的石楠花之路,多脑河畔的罗曼蒂克大道,生气勃勃的阿尔卑斯山,一畦畦向日葵和小麦田构成了秀色可餐的田野风光,星罗棋布的漂亮小城、黑森林的温泉、柠檬黄和薄荷绿的古堡,以及散发绿色健康气息的浓密森林,安详浪漫的气氛,如诗如梦的情境,令人无法自己的深深赞叹并沉醉于其中。虽然德国历经两次大战,饱受战争贫穷之苦,却因此保留了大部分的田园景观与古老建筑,在这里,彷佛走过时光隧道,回到了古老的过去这日,他们经过枫树浓郁的山路来到一座昔日古老盐道的中途小镇,这是一座位在自然保护区内,完全拒绝机械文明,必须转乘马车前往的迷人小乡镇。小镇清新可人,围绕着充满古意的露明木造式房舍以及18、19世纪的山墙式建筑,邻近是充满湖泊的小森林,景色自然淳朴。迸朴的小旅店中,夏婵与妮娃仍在努力奋斗,又刀又叉的进攻满桌的德国传统佳肴,巴伐利亚烤猪脚、煎猪排配香菇鲜奶油酱汁、烤鹅腿和醋腌过的紫叶甘蓝、猪肝作的火腿片、煎蛙鱼排和马铃薯粉作的qq小面团,光是看着就够令人垂涎三尺,一经开动,更是停不下赞叹不已的咀嚼声。至于翟仕禹和柯伦夫,则早已各端着一大杯满是泡沫的麦芽啤酒跑到外面去了,两个男人相偕伫立在清纯的小湖泊旁,静静享受安宁恬淡的气氲。“你那些小表们又被抓到美国去了?”柯伦夫闻言,自我解嘲地笑了一声。“错,是他们一直没有回来过。”翟仕禹不禁也笑了。“妈妈不放他们回来?”柯伦夫无奈的轻叹。“所以,我只好有空就带妮娃去美国看他们了。”“真可怜,我好同情你,真的!”翟仕禹的语气似乎相当有诚意,可是他硷上那一大朵幸灾乐祸的笑容却完全个是那么一回事,柯伦夫看了不禁心头火起。“你别太得意,你的麻烦才大呢!”“我?我会有什么麻烦?”翟仕禹不以为意。柯伦夫眼神怪异地注视他片刻,而后转过脸去凝视着波平如镜的湖面,先喝了一大口啤酒,留下满嘴泡沫后才徐徐开口。“你知道妈为什么要催促你结婚吗?”“因为你们都结婚了呀!”“那也是原因之一,不过”柯伦夫辕了顿,嘴角突然奇异的扬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妈真的以为你不能人道吗?”翟仕禹微微一愣,继而惊叫“欸?为什么?”“因为你交往过那么多女友,却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上过床。”“那是因为她们没有办法挑起我的性欲!”翟仕禹辩驳,继而眉蜂一皱“等等,这种事妈怎么会知道?”他疑惑地道。“茱迪告诉她的。”“茱迪?”翟仕禹更是不解。“她又怎么会知道?”“她”柯伦夫有点忍俊不住地咳了咳。“一个一个去问的。”“什么!”翟仕禹惊呼,随即愠怒地沉下了脸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柯伦夫霍然转过身来面对他。“因为她喜欢你。”翟仕禹愣了一下,旋即拚命摇头否认。“不可能,我们俩一见面就吵,她讨厌我,我也讨厌她,这是非常明显的事实,你不要胡说八道!”柯伦夫微微一叹。“老实说,我也很意外,但她是真的喜欢你,可是因为她自尊心太强,又太骄傲,所以不想在你面前示弱,因此才会一见面就和你吵,免得被你看出来她喜欢你,这是妈告诉我的。事实上,她也的确只和你一见面就吵,不是吗?”翟仕禹顿时呆住了。茱迪是他养母至友的孤女,虽然没有正式领养,但也是他养母一手带大的,也可以算是他们的小妹妹,从小一块儿玩到大,他们之间也的确像兄妹一样。但不知道为什么,茱迪与三位哥哥相处得相当自然,独独对他很感冒,每次两人一见面,不超过三分钟就开始互轰炮火,所以,他都尽量避免和她碰面,没想到她居然“更糟糕的是,妈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以为你和茱迪一样,因为不想让她知道你喜欢她,所以也故意和她吵。”“喂!这这未免太离谱了吧?”翟仕禹啼笑皆非地抗议。“我要是真的喜欢她,不会直接跟她说吗?反正妈妈本来就希望我们其中之一能和茱迪结婚,虽然不勉强我们,但她总是这么说,不是吗?”“可是,如果你不能人道的话,”柯伦夫诙谐地眨着眼。“那你怎么好意思要茱迪和你结婚呢?”“咦?这”翟仕禹呆了呆,继而白眼一翻。“shit,原来妈是说真的!”“妈说过什么了?”翟仕禹苦笑。“妈说,如果我不能人道的话,她会帮我找一个不在意能不能办事的女人和我结婚。”柯伦夫哈哈一笑。“一定指的是茱迪了!”翟仕禹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又朝柯伦夫瞪眼过去,目光充满了埋怨的意味。“你为什么不替我跟妈说明一下?”柯伦夫耸耸肩。“这是你的隐私,没有你的同意,我怎能随便说出去呢?更何况,以妈那种顽固的个性,既然她已经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了,想拿你那种荒唐的癖性去说服她,你以为能有几成机会让她相信?”翟仕禹窒了一下。“三三成?”何伦夫双眉一扬。“三成?”翟仕禹张了张嘴,继而泄气地叹了口气。“半成都不到。”“答对了,你真聪明!”柯伦夫眉开眼笑地称赞他。“值得嘉奖!”“shit!”翟仕禹沮丧地诅咒。“这下子只好等小婵怀孕之后再让妈知道我已经结婚了,否则,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没用,搞不好还会以为小婵是被我拿来当牺牲品做样子给她看的。”“可是你老婆才十七岁,她愿意那么早生孩子吗?”“她自己都说了,宁愿早点生,这样她就可以早点轻松了。”“这样就好。”柯伦夫搭上他的肩。“总之,妈虽然希望你能和茱迪结婚,但她绝不会勉强你,所以,只要你能让她明白小婵的确是你自己想要的女人,这样她自然会替茱迪另做安排了。”“真希望那两个女人不要那么可笑。”翟仕禹叹道。“这种话你最好不要让她们听见,”柯伦夫警告。“否则你一定会死得很惨!”“你以为我是白疑吗?”翟仕禹嗤之以鼻地翻了一下眼珠子。“不是就好。那么,希望你老婆尽快怀孕,”说着,柯伦夫举起啤酒杯。“乾杯!”翟仕禹也举起胖胖的啤酒杯和他的轻碰了一下。“乾杯!”两人一块儿把那杯足有五百的啤酒一口饮乾,然后满足地拭去唇边的泡沫。“真香!”柯伦夫赞叹。“真胀!”翟仕禹咕哝。“走,回去找我们的老婆吧!”“好,找我那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亲亲老婆去也!”“唔很抱歉我这么说,但是,我认为我老婆比较可爱。”“哪是,我老婆更可爱!”“不,不,你老婆的确是很可爱没错,但还是没有我老婆那么可爱。”“你眼睛有毛病吗?怎么看都是我老婆比较可爱嘛!”“蓝斯,我是你大哥,阅历比你丰富,看人方面当然是我比较准确。”“笑死人了,你交往过的女人有我那么多吗?”“你这小子”于是,兄弟俩为了可爱的老婆一路吵回旅店,然而不过片刻后,从旅店中便爆出两声愤怒的大吼。“你们这两个女人真是疯了,居然想把这些菜都吃光!”“白疑啊你们,你们不怕把肚子撑爆吗?”欧洲虽然尚不及亚洲的四分之一,但它丰富的神话传说、历史文化和风土人情却也不是三天两头就可以欣赏完的,而且这是度蜜月,不是作秀赶场,就是要慢慢的来,好好的看,尽情的享受,有时候窝在床上过一整天,这才是真正的甜蜜时光。不过这样一来,他们是不太可能在开学之前就把整个欧洲给走透透了。终于,到了他们不得下回台湾的前一天在可以俯视莱因河绮丽风光的别墅套房里,随风飘扬的缇花窗廉外,莱因河徐徐蜿蜒而过,那些青翠的山丘、灿烂的葡萄园和浪漫的古堡宛如一幅幅裱框的幽美风景画,令人心动、教人着迷,可是夏婵却趴在床上看电视,白白浪费了那片璀璨的旖旎美景。然而,按键一个个按过去,竟然没有一台她看得懂的──她不懂德文咩!片刻后,她终于放弃了。“老公。”“旁,翟仕禹盯住电脑萤幕察看公司的状况。“嗯?”“如果我考不上大学怎么办?”“那就不要念啊!我又不要求你一定要念大学。”他要的是她,又不定文凭,文凭他自己多的是,看是要小学、中学、大学,还是硕士、博士,任君选择。“可是”夏婵沮丧着脸四脚爬到他身边。“人家想念嘛!”翟仕禹不以为然地瞟她一眼。”你的成绩很烂耶!”这已经是很客气的说法了。“我知道嘛!所以说嘿嘿,”夏婵又咧出满脸的讨好笑容。“你帮我补习好不好?”“补习?”翟仕禹又瞥她一眼。“你真的很想念大学?”“对啊!”“非常非常想?”“非常非常想!”“好吧!我可以帮你补习,反正你又不笨,应该没问题的。可是”翟仕禹终于把全副注意力从电脑萤幕转移到夏婵身上了。“我是有条件的喔!”夏婵立瓤翻身爬起来,正经八百地跪坐在他身边“只要你能让我考上大学,什么条件我都答应!”话落,她随即摆出一副聆听指示的模样。“不只一个喔!”“没问题,你说!”翟仕禹满意的笑了。她老是慢人家一步,所以他就得快人家一步。“好,那就唔”他略一思索。“首先,不准让你姊姊和妹妹们知道你不是和苏总结婚,而是和我。”“咦?为什么?”翟仕禹哼了哼。”根据你的描述,我可以想像得到你那些姊妹们有多么任性自私,一旦让她们知道你是和我结婚的话,她们肯定会天天跑到我们家来骚扰,搞不好还会赖在我们家不走了,那我可受不了。”“哎呀!”夏婵惊讶地弹了一下手指。“你没见过她们,居然还这么了解她们啊!”翟仕禹猛一皱眉,见状,她脖子一缩忙道:“好,好,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她们的,我也不喜欢那样啊!别人我不敢说,可小妹若知道了,保证她会直接搬到我们家来住。”想了想,她傻笑着又说:“呃说不定二姊也会耶!还有大姊可能也”翟仕禹脸一沉。”绝对不许!”“好嘛,好嘛!”夏婵赶紧换上另一副安抚的笑容。“我保证不会告诉她们嘛!”入眼她娇憨的笑容,翟仕禹不觉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拿你没辙,好吧!那第二个条件我要你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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