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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霖望着男人匍匐在地上的狼狈模样，开口嘲讽道：“程隶商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废物儿子。半年前，你派人跟踪我的时候，我想你就应该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差劲。若不是料到你身后有人指示，我也不会让你活到今天。”

回忆起半年前派人跟踪她的那一回，程俊山仍然心有余悸，虽然没亲眼目睹，但半夜横七竖八摆在他家院子里的尸体，让他意识到了想要除掉这个女人，并非易事。所以，当丁老爷子带着人手再次上门找他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就答应了。事到如今，他才终于明白，自己一直被人当枪使。

秦霖看着他眼中露出的片刻迟疑和震惊，俯身悄悄的对他说：“还得谢谢你亲自送上门呢，你说，我要怎么奖励你好呢?要不，我帮你把丁家灭了?你来当丁家主事儿的?”

程俊山被她这话激起了极大的求生欲，他拖着还剩半条命的身子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喊声，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声音，让秦霖嫌恶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看着秦霖疯狂的点头又摇头，他再也不敢奢求什么，只是恳求眼前这个女人，勉强能给自己留条活路。

门外突然传来了说话声，“当初小霖留你一条命的时候，我就说过，斩草要除根，可她偏不听。若不是我提前在她身边安插了人手，你半年前，没准儿就成了。”

秦霖惊喜的抬头看向来人，“大哥！”她微笑着快步上前，“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人下山接你啊。”

秦傲诚笑着摆摆手，“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还需要人接。东西找到了?”

秦霖点点头，“嗯，哥你等我一下，咱们上去说。”

程俊山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温文如玉的男子，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这下彻底证实了丁老爷子告诉他的消息全部都是假的。

秦傲诚从进门开始，连余光都没有看他一眼。秦霖不想让大哥看见这种血腥的场合，摆摆手命人将程俊山给抬了下去。

俩人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看着桌面上一一展开的泛黄纸张，看着熟悉的字迹，心中的苦涩也随之而来。俩人都没有说话，也许此时说什么都不足以弥补他们心底的伤痛。

秦傲诚伸手拿起其中一张，在手中细细的端详着。

秦霖略显疲惫的靠在沙发上，轻轻闭上了眼睛，这些手稿，她已经看过好几次了。父亲的笔记，依然是她印象中的样子，就好像他从未开过一样。

微微泛黄的纸张被秦傲诚捏出了些许褶皱，他小心的将它恢復平整，依次收好，语气轻缓的问秦霖，“你有什么打算?”

秦霖闭着眼睛说：“交给军区吧，也是父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