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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证了(剧情)

 

如果学校有个热搜排行榜,今年上半年的第一名一定是“赵嘉平疑似结婚”。

疑似是因为没几个人相信那两枚戒指是结婚戒指,大学生,还没毕业,怎么看都和结婚扯不上关系。大部分人认为那是赵嘉平和恋人买来随便戴的,没有特殊含义。

有人去问金哲和冯瑞,二人在这个问题上一致保持了沉默,只说赵嘉平交代过不让说。于是众人普遍得出的结论是,赵嘉平和恋人感情稳定,二人也许好事将近。

一开始围观群众知道赵嘉平的恋人是谁,是有人研究了好几天赵嘉平的朋友圈背景,才从惊讶转变为肯定:“不是,这人的侧脸,怎么那么像x院今年交换过来那个小帅哥啊?”

有同学去看了何幸的朋友圈背景,发现同样是两个人的合照,一高一矮。何幸被赵嘉平搂在怀里,背景不是海洋馆,是本市的另一个景点。

两家人是五一正式见面的。

在此之前,赵嘉平和何幸往返两市,见了十次。每次都是待一天多另一个人就要走,刚开始在机场车站告别时,何幸总掉眼泪,抱着赵嘉平不撒手。赵嘉平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发车起飞时间,一点也不忍心拿下何幸搂在他身后的手。

他也不舍得把手从何幸身上移开。

两个人见面了反而没做几次,时间是拼命挤出来的,除了刚分开的那个月每次见面都要做,后面见面时两个人几乎都是躺在酒店或者赵嘉平公寓里说话,哪怕不说话也能看对方很久。赵嘉平把何幸搂在怀里,亲他的头发和额头,何幸抬头亲他的脸,黏糊着直到睡着。

赵嘉平寒假就和赵妈妈摊牌了,和出柜相比,这次坦白明显轻松不少。赵妈妈听到是何幸时就已经同意了,两家认识这么久,算是知根知底。赵妈妈只嘱咐赵嘉平赶紧带何幸回来,她虽然没见过何幸,却对他天然有着好感。

何幸那边的情况才是赵嘉平最担心的。

赵嘉平设身处地想了一下,自己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小人,总有一种拐跑了人家捧在手心里养大呵护的孩子的罪恶感。何妈妈知道他是何幸同学时亲切友善,现在同学转情侣,赵嘉平还要和何幸结婚,不说别的,他担心性取向这关就过不去。

何幸一个劲儿安慰赵嘉平:“老公,你紧张什么?我的身体情况摆在这,本来也不适合跟女性结婚呀。”

赵嘉平知道这是事实,可他还是听不得何幸这么说自己。何幸只是多了一个器官,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何幸成为优秀的人,他从一开始就没觉得何幸是畸形的、奇怪的,听到何幸小时候被各家踢来踢去不想养时,他只觉得心疼。

他抱着何幸,靠在床头,何幸坐在他怀里,玩着他的手指。戒指两个人都戴着,赵嘉平当时拜托金哲挑了一个奢侈品品牌的男戒,时间紧任务重,现在看来还是太敷衍。他打算换一家更贵的,这次亲自去挑。

当然,上次那儿戏一样的求婚肯定也是不做数的。

赵嘉平原本计划先去看一次何幸父母,何幸回家说了之后,何妈妈提议五一见面。因为何敬那时候放假,这么重要的事,他必须要在场的。

两家人分开去的饭店,赵嘉平在车上一个劲儿抠车门,赵妈妈心疼道:“哎呦!那个门怎么惹你了!你弄它干什么!抠自己手去!”

赵嘉平又开始抠自己的手。微信里何幸给他发消息,说他哥哥脸色不太好,让赵嘉平别紧张,到时候他来说。

进包间门的时候赵嘉平比高考还紧张。

饭吃的还是很其乐融融的,何妈妈和赵妈妈聊护肤八卦,何爸爸和赵爸爸聊工作新闻。最开始谁也没提赵嘉平和何幸的事,赵嘉平时不时看何幸一眼,何幸也偷偷看他,冲他眨眼睛。

还能接收到何敬寒冰一样锥骨的视线。

赵嘉平面不改色地吃饭,心脏突突直跳。儿时玩伴变成弟弟男友,这个转变何敬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非常正常。赵嘉平这时候才意识到,何家最难过的其实是何敬这一关。

吃到尾声,何妈妈笑眯眯地问赵嘉平:“嘉平,我听小幸说你们打算结婚?会不会太早一点,你们虽然年龄很快就够了,可是我们总觉得你们还是小孩儿呢。”

赵嘉平还没说话,何幸先表态了:“哎呀,妈妈,我们只是想先把证领了,婚礼的事可以等大学毕业再说,对不对赵嘉平?”

赵嘉平点头,何幸在桌子底下牵着他的手。

赵妈妈适时开口:“是啊,何幸这么优秀,漂亮,性格还好,嘉平说要和他结婚,我都乐得合不拢嘴了。当然了,肯定还是两家人都满意才有的商量,反正我们这边随时准备着,就等和小何成为一家人了。”

“是的,何阿姨,结婚可以不急,但我肯定是认定何幸的,除了他我不会选择任何人。只要您愿意,我们马上就可以去登记。”

何幸笑,可赵嘉平看见他眼底水莹莹的,又像是要哭。赵嘉平更用力地握着他的手,一下一下,像是让他放心。

何敬站起来,指了指外面:“嘉平,陪我去一下厕所。”

赵嘉平明白何敬是有话想说,跟着走出去。何敬站在走廊尽头,看窗外一片绿意茸茸。阳光明亮温暖却不炎热,晒的人很舒服。

他问赵嘉平:“小幸的身体比较特殊,你知道吗?”

赵嘉平回答道:“他和我说过,我知道的。”他补充说:“这个没关系的,我喜欢的、爱的是何幸这个人,他有很多吸引我的东西,身体上的特殊并不会减少我对他的喜欢。”

再多说一句就要露馅,要是从头说实话,他可能会直接被何敬在这儿打死。

何敬点头,指尖轻轻点着窗台。“小幸小时候有一段时间过得很不好,后来到了我们家,我们一家都努力去用现在的幸福弥补他过去的痛苦。我是他哥哥,勉强算是你半个哥哥,希望你们都过得好。小幸那天回来和我说他有多喜欢你,多离不开你,但愿你值得他和我说了那么久。”

赵嘉平明白承诺的无用,他只会用行动证明。

求婚是在海边。赵嘉平研究了网上一堆求婚攻略求婚视频,反复考虑如何在瞒住何幸又不让他太随便的情况下把他带到约定的场所,又斟酌了很久自己求婚的台词。其实他觉得自己在床上说的那段不错,可惜不太正式,就没拿来用。

何幸只知道暑假要去旅游,下了飞机先被赵嘉平押进酒店操了两天,一看见赵嘉平就腿软。第三天他实在受不住,强烈要求要出门玩。

一下楼走到海边,看见一地的玫瑰花和灯,何幸就哭了。赵嘉平顽强地跪在地上说完了台词,一边说自己也跟着哭,磕磕巴巴差点没说下来。何幸看他哭,眼泪掉的更多了,接过新的戒指戴上,就开始给赵嘉平擦眼泪。

最后赵嘉平眼睛肿的比何幸还厉害。何幸用冰块给他敷,边敷边笑:“老公,你以后可不能哭了,哭一次眼睛就这么肿,都不帅了。”

赵嘉平差点又流眼泪。

哭是因为觉得不容易。他想起自己曾经和同学说的那些话,说自己不想搞一夜情,不搞脱裤子狂欢的酒吧猎艳,希望能遇到对的那个人陪伴着度过漫长又美好的一生。现在他真的有了很好很好的爱人,虽然过程很曲折,结局却和当时他说的愿景是相符的。

证是在年底领的。两个人生日都大,正好能踩着年龄的红线。领完证出来,赵嘉平搂着何幸:“老婆,现在有证了。”

婚姻是契约,将两个人绑在一起,用法律上的公文条款限制任何可能的意外冲动,锁住两个人的爱情。想领证,想结婚,不是因为赵嘉平觉得这两本东西就能让人生死不渝,而是如果这样能让何幸觉得更幸福,或者只要是能让何幸高兴、快乐的事,他都愿意做。

不过持证上岗还是很爽的。虽然何幸在床上纵容赵嘉平,有一件事却是赵嘉平怎么磨他都不同意的,就连两个人这几个月的异地都没做成过。

那就是——

两个人分隔两地,总有受不了想做点什么时候。比起之前一周两三次的胡闹程度,一周多一次对赵嘉平和何幸来说已经算是修身养性了。

异地当然要玩新花样,赵嘉平早在很久之前就计划好了,当时本来是想等何幸寒假回家时玩,没想到后面会那么久见不到人,在等待中这个有点荒唐的念头就愈发强烈。

何幸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了难得的抗拒。宿舍有人,专门为了满足赵嘉平去开个房间又让何幸觉得羞耻,有种白日宣淫的荒唐。他推拒了好几次,赵嘉平不提了,他以为是赵嘉平打消了两个人phonesex的想法,没想到今天出去玩之后,何幸刚回家,赵嘉平就打了视频过来。

多了张证,心理上的不同远多于生活上的不同。两个人之前商量好了,等读研再同居,毕业之前还是像之前一样。

何幸还以为赵嘉平有什么事,接了电话,冲着屏幕里的赵嘉平笑:“老公,怎么啦?”

赵嘉平先问:“宝宝,你爸妈在家吗?”

何幸摇头。

“那何敬哥在家吗?”

何幸又摇头:“他们三个回老家办点事,我没跟着回去,他们明天才回来。”

赵嘉平在屏幕这头长出了一口气,指挥何幸:“你把窗帘拉上。”

何幸乖乖去拉,接着他按照赵嘉平的指示,去自己包里掏出一个白色包装的盒子。

这个盒子好眼熟。打开之后是新的一套情趣内衣,这次直接只有两个乳夹和一条丁字裤,都是黑色的。

何幸把那东西拎起来,都不敢看,问赵嘉平:“这是新年礼物?”

赵嘉平无所谓地耸肩:“不是啊,就是想看你穿。”

他凑近了一点屏幕,就像在何幸面前说话一样,何幸觉得赵嘉平的呼吸都扑在自己脸上:“老婆…穿给我看嘛…”

何幸想拒绝,赵嘉平把镜头下移,正对着一根紫红色的阳具,已经完全勃起了,戳在镜头前面,像是要直接冲过物理距离插到何幸逼里一样。

赵嘉平的手上有着分明的筋,此刻正覆在鸡巴上慢慢地撸,动作间尽是蓬勃的张力。何幸看着看着,觉得嘴巴里面有口水要流出来。

好想舔。

他略带抱怨地问赵嘉平:“那你干什么非让我回家啊…直接去你公寓做爱不好吗…”

赵嘉平还能有心情露出一个顽劣的笑:“老婆,你把我想的太好了。”

“这才是我的目的,我想看你自己摸给我看。”

何幸脱光衣服,把那些乱七八糟的装饰戴上,乳夹随着他走动的动作轻轻地晃。赵嘉平也开始流口水。

不过没关系,明天就能吃到了,今天看何幸自己玩才是正经事。

何幸坐在床上,一只手拿着手机,把镜头朝下,拨开他小小的性器,露出可爱的女穴。女穴口湿润着,何幸动手把两瓣肥厚的阴唇扒开,露出猩红的内里。

逼口也好湿,赵嘉平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到插进去是什么感觉,穴肉肯定夹他夹的紧紧的,怎么插都会流水。他越往里操逼肉就吸得他越爽,何幸的穴口不一会儿就会被他操红,操成合不拢的洞,只会乖乖吃他的鸡巴。

何幸声音小小的:“老公…看到了吗?”

赵嘉平撸动性器的速度加快,他声音很哑:“宝宝,手指伸进去,自己动动。”

何幸拨开碍事的丁字裤,那条线从他圆润的阴阜跨过去,勒在粉红的逼肉上。赵嘉平看着何幸慢慢放了一根手指进入那个贪婪的洞里,进的好慢,要是他去操,肯定会把整根鸡巴立刻塞进去。

何幸白皙的手指被媚肉吞了进去,不等赵嘉平吩咐,他就开始来回抽插。何幸的手指再抽出来时亮晶晶的,闪着被淫液浸湿的光,赵嘉平看得感觉口渴。

手指太细,何幸觉得逼里面还是痒,阴道里一个劲儿发酸,想要换其他的能把这里塞得满满的东西进来。赵嘉平凑得里屏幕更近,眼睛直直盯着何幸岔开的腿中间,圆润饱满的阴阜色情地吃着竹一般的指节,赵嘉平继续下达指令:“宝宝,再放几根手指进去,这样你肯定吃不饱的。”

何幸的脸好红,房间里开了地暖,很热,他觉得自己被泡在一团蒸腾的水汽里,所有毛孔都在喊着想要发泄。他试着加了一根手指,小逼吃的很顺利。

可是外面也好难受,明明没有被抚慰的阴蒂也敲敲露出了头,在撑开的血口上面拼命叫嚣着存在感。他把手机支起来,用另一只手按在自己的阴蒂上,像赵嘉平平时揉自己那样搓着那颗小小的东西。

搓的阴蒂东倒西歪,可是快感总是悬在半空的,穴里抽插的手指也只能照顾到浅处,甚至塞不满一整圈。何幸有点想哭,声音发着腻:“老公、老公、怎么插不对一点也不爽”

赵嘉平光是看何幸自慰,阴茎就胀得发疼,怎么撸也没用,他也怀念插在何幸逼里进出的感觉,何幸又哭又叫的淫态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下面的嘴总是那么会吃,鸡巴一伸进去就像再也出不来一样,被穴肉拽着留在里面。

何幸的逼和人一样诚实可爱,一样让赵嘉平喜欢的要死。赵嘉平告诉何幸:“老婆,你的阴蒂不能靠搓到高潮的,太骚了,你打它几下掐它几下就好了。”

“真的吗”何幸很怀疑,可是赵嘉平打自己的时候是真的很爽,自从那次在厕所里被扇了逼,做爱的时候赵嘉平总是会不轻不重地在他逼口上打几下,整个手掌盖住阴蒂和穴口,一下子拍下来,打得何幸一边躲一边喷水。

何幸半信半疑地用指尖碾住阴蒂,在穴肉间纠缠的手指也加快了速度,进出时特意往肉壁上勾。他的屁股不受控制地从床上抬起来,腰拱着,赵嘉平只能看见何幸白白的屁股出现在屏幕里,穴口在颤,可是只能看见一点红色的影子。

不过没关系,听声音就知道何幸快到了。赵嘉平开始想象何幸高潮时的脸,随着他的喘息呻吟动作,像是真的在操他的逼一样。何幸尖叫着喷了水,好多都溅在镜头上,就像平时做爱时总会把水喷到赵嘉平腹肌上一样。

赵嘉平闷哼两声,精液从指间射出,落在床单上。

何幸高潮之后跌回床上,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刚刚溺水被救活一样。他连去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整个下半身都又酸又软,穴口一阵阵在抖。

赵嘉平问何幸:“还有力气吗?”

何幸听见话筒里有人说话的声音,爬过去捡起来,看见他老公射精后短暂迷离失神的情态就觉得又湿了。

他总说赵嘉平很帅,这是真的,何幸发现赵嘉平对自己的吸引力很强,他站在那里,何幸看着都觉得要颅内高潮了。

现在这个人和他有着最亲密的联系。他们两个都相信除了死亡,没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何幸亲了几下摄像头:“老公你来接我吧,我想你啦。”

赵嘉平点点头,也学着何幸的样子亲了几下:“好,我马上过来。”

赵嘉平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班里的同学们都聚集在后面的黑板前面探头探脑的看上面的几张纸。

“出成绩了啊。”赵嘉平低声说了一句,也走到人群后面向黑板上看。

前面的几个人看他来了,给他让了一点位置,凑得离黑板最近正在看排名的金哲指着最上面那一行:“嘉平,又是第一呀。”

赵嘉平往前走了几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一个绝对惊人的分数,更耀眼的是后面的排名:“班级:1,年级:1。”

赵嘉平勾唇笑了一下,这种时刻什么都不说才是最正确的,因为不论说什么都只会像炫耀。他们是尖子班,但成绩跨度很大,有考第一的也有考第一百的。虽然这次排名不影响分班,但确实很影响同学们的情绪。

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不需要费力搜索,他就看到了在他下面的那个人的名字和排名。那正是他想找的人。

“何幸,班级:2,年级:2。”

何幸这时候正好从后门进来,和他玩得好的同学招呼他:“何幸!出成绩啦,来看啊!”

来看成绩的同学大部分都散开了,其余人看到赵嘉平和何幸都在黑板前面,自动给他们划出了一个单独的区域。毕竟学习之余,人总是爱看热闹的,何况是这种每个月发生一次的热闹。

何幸没有一次“战胜”过赵嘉平。赵嘉平考第一,他考第二;赵嘉平考第二,他考第三;偶然一次赵嘉平失误掉出前十,何幸也跟着往下掉。那次班主任发了好大的火,把两个人拎到办公室轮流骂了一小时。

何幸站在赵嘉平旁边,眼睛盯着自己的名字和后面的分数。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单科分数,又慢慢向上点着赵嘉平那一科的分数,像是在比较他们究竟差在了哪里。

赵嘉平还是不说话,可是也没走。他和何幸之间,安慰都像炫耀,何况他觉得,何幸未必需要他的安慰。

晚上回家再说吧。

何幸看着神色如常,没和赵嘉平多说什么,虚伪的客套和恭喜自然是没有的。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坐好。

晚自习结束已经是九点半,同学们嘈杂地收拾着东西。赵嘉平收拾好了要带回家的几张卷子,走到教室门口等何幸。

何幸出来,看也没看赵嘉平,擦过他走了。赵嘉平跟在他后面,二人之间始终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其他人插不进去,可是在陌生人看来也绝对算不上亲密。

等到出了校门,拐过两条街,赵嘉平向周围看了看,没有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学生了。他这才跨步向前追上何幸,抓他的胳膊:“哑巴了?”

何幸被他扯得慢下了脚步,转过身瞪赵嘉平,脸上是类似嗔怪的表情。

赵嘉平没再用刚刚那么大的力气,可还是牵着他:“晚上去我家睡吧,你不是说叔叔阿姨出去旅游了?”

何幸点头,过了几秒他终于开口说了今天和赵嘉平说的第一句话:“我饿了。”

赵嘉平摸摸他的头,何幸的头发很软,总是服帖地贴着他的头顶,属于一看就很好摸的那种类型。他轻声细语地说:“好,回去我给你煮面,但是少吃一点,不然睡不着。”

何幸觉得脸有点痒,用赵嘉平牵着他的那只手摸了摸脸,赵嘉平又帮他蹭了几下。他向前走了几步才继续说:“可是明天是周六,不用早起。”

赵嘉平摇头:“那也只能吃一小碗。”

何幸走路的速度又加快了,“赵嘉平!你怎么比我哥还磨叽!吃个面也这么多话!”

赵嘉平被他吼习惯了。这么多年了,何幸总是这样,面对他和何敬骄纵任性,面对别人谦和有礼,就像是故意撒娇一样。一旦不顺着他的意满足他,他们两个总是要被他说上两句的。

何幸几乎要跑起来,赵嘉平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书包:“小宝,又发脾气。”

他更抓狂了:“不许叫我小宝!!我哥当时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小名啊!!”

赵嘉平笑了一下:“你小时候还叫我嘉平哥哥呢,现在我给你机会叫你还不叫。”

两人走到赵嘉平家楼下,何幸走路的速度才慢下来。赵嘉平去抓他的手,他顺从地让赵嘉平牵住了。

赵嘉平牵着何幸进电梯,看电梯镜子里映出的两个人。何幸好像这么多年从没长大过一样,依旧是那个漂亮的、顽皮的小男孩,跟第一次在楼下见他时一模一样,下巴总是微微扬起的,看起来神采飞扬。

但趋近于成年人的身形和五官细微的变化,还是让赵嘉平清楚地意识到这十多年是如何在他们身上留下明显且深刻的痕迹的。

到了家门口,赵嘉平才松了牵着何幸的手,掏钥匙开门。何幸等赵嘉平进门拿了拖鞋放到地上才进门,踩着他在赵家的专属拖鞋,轻车熟路地往赵嘉平房间里走。

赵嘉平把书包扔到沙发上,去厨房拿挂面出来,又到冰箱找了点蔬菜和两个鸡蛋,撸起袖子开火煮面。

何幸出来,抱着胳膊站在厨房门口看赵嘉平:“叔叔阿姨呢?”

赵嘉平摇头:“不知道,好像又出差了。”赵父赵母工作都忙,赵嘉平上高中之后更是像空中飞人一样轮流或一起出差。赵嘉平没觉得有多难受或者不适应,反正他平时到家也不做什么就睡觉了,周末他会去找何幸或者让何幸来他家,时间总是很快过去的。

何幸身上还穿着校服,他觉得有点难受,想洗澡。但是刚刚在赵嘉平衣柜里翻了翻,没找到合适尺寸的衣服能替换。

他看赵嘉平把面捞出来分到两个碗里,端到餐桌上后。他继续使唤赵嘉平:“你去找件我能穿的衣服,我想洗澡。”

赵嘉平进厨房拿了筷子递给何幸,才到自己的房间里。他再出来时已经换好了睡衣,手里拎着一件白色的t恤。他把手里的东西搭在何幸坐的椅子的椅背上,自己在何幸对面坐下来跟他一起吃面。

何幸慢慢吃完了赵嘉平分给他的分量很小的一碗面,抽了两张纸擦了擦嘴。他回身去拿衣服,没看到裤子,问赵嘉平:“只有上衣?”

赵嘉平点头:“这件你穿应该能盖过屁股。我的裤子你穿肯定会大,裤腰会向下掉。”

何幸撇了撇嘴,继续问赵嘉平:“你没有新内裤吗?给我一条。”

赵嘉平指卫生间:“洗手台下面柜子里有没拆的,自己换。”

等何幸洗完澡出来,赵嘉平已经躺在床上,靠着床头在看手机。劳累了一周,难得的周五同学们总是有很多话想说的。赵嘉平看班群里大家聊天,手指在屏幕上随便地滑动着,有几缕头发从额前垂下。

何幸从另一侧上床,也拿着手机在看。刚洗过澡的何幸身上很潮,水汽混着沐浴露的味道淡淡地飘过来,赵嘉平莫名被蒸得很热。

赵嘉平放下手机,手伸到何幸的肚子上,轻轻按着他胃的位置。他问:“吃饱了吗?”

何幸摇头,赵嘉平愉悦地笑,他又问:“今天生气吗?”

何幸把手机扔到被子上,脸扭过来看赵嘉平:“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要生气?”

赵嘉平无奈地耸肩,何幸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扒拉开。他缩进被子里躺好,背对着赵嘉平,声音闷闷的:“没生气就是觉得物理错的太多,不该有这种失误的。”

赵嘉平也钻进被子里,脸朝着何幸,眼睛盯着他线条优美的后颈:“确实,这次物理你不该只考这个分数。”

何幸把头向枕头里埋了埋,不说话。

赵嘉平眨了眨眼,伸出手去碰何幸后脑勺细软的发丝,捻一根在手里轻轻地转:“不过往好处想,你其他的科目都考得很不错啊,基本都比我高了。”

何幸还是没有转过身。

赵嘉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鼓励。“明天一起做套题,咱们限时练一下。还有一个月要联考了,这段时间我陪你刷刷题。”

何幸这才翻过身,但是是平躺的姿势。赵嘉平关了灯,闭眼之前他说:“晚安,小宝。”

何幸也小声地说了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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