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传闻(二)
《遥远之地：永生树》
传闻二
圣历1412年7月17日莱茵撒尔神殿．主神殿区域．圣泉会议厅——
「接下来，由主席秩序之神se雷多殿下发言。」
尤赫洛西的代表人换过了。靛没有注意这司仪的宣告，仍是注意着会议桌前的所有人。
蔚萝妮丝。记得不久之前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原生代小nv孩，已经被推举上莱茵撒尔代表的位置了吗？
那麽，代表她也知道帝国的事情了吧？
还是说，家族会继续瞒着她呢？
然而，想起了帝国，就想起了不久之前在桑缇维亚国会发生的事情……
那就是，其他贵族对於在龙界时行动留下的质疑。
〔伊森司公爵，请提出您送走禁咒师的理由，否则只能视你为叛徒。〕
〔……我在龙界的计划中，本就是间谍的角se。〕
〔伊森司公爵，您好像ga0错了什麽。我是在请您提出您并非叛徒的理由。〕
………
〔伊森司是不会背叛的。〕
这可是那家伙说过的，不是吗？
维西多尔伯爵，非常喜欢挑衅伊森司家，虽然已经是常有的事情了。
「请您解释一下，您来到莱茵撒尔後的看法吧，si神靛殿下。」
只是，现在感觉事情也变得更加雪上加霜了。果然，隶属於阿德雷恩派的贵族，都极为难缠。
靛抬眼，对上了目光正投向他的se雷多。
久到都已经忘了se雷多也是维西多尔家族的支部呢，虽然说，被派到莱茵撒尔的人，大多是不怎麽重要的角se罢了。
「se雷多殿下，您也知道靛殿下有艾洛泽陛下指派的外务在身，因此对莱茵撒尔的事物还不太孰悉。」
群青出来打了圆场，却遭到se雷多的冷眼。也是，毕竟，要说地头蛇，非se雷多莫属。
「姊姊，没关系。」靛环起了手臂微微一笑，「虽然，我确实对莱茵撒尔不熟，但我的心思还是在莱茵撒尔上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靛被洗脸洗了一翻。
望着会议厅外的高耸四棱柱上喀啦转动的时钟，靛两眼发直地瞪着。到底谁会知道刻在时钟刻度上代表莱茵撒尔开拓十二骑士的名字！
「呵呵，第十位是蓝多尔．塞拉骑士喔。」
身後冷不防传来了群青调侃的声音，靛哀怨地瞪向她。「拜托，别再说了。开拓莱茵撒尔的十二骑士已经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
「不过至少还知道第一骑士是丹堤斯?伊森司，不错呀！」
……不是，要是连自己家族的历史都不知道，那麽以後的史书会怎麽写我？
靛深深一叹，转开了脸。
若先不提被se雷多当众教训的事情，其实靛最在意的事情就是……
方才在会议结束，众人离场时，发生的事情。蔚萝妮丝叫住了他。
「您就是那位伊森司家的殿下？」
四周的人都散场了，会议室空无一人。看来，蔚萝妮丝是故意等着他的。
「你是要找我，还是我姊姊？」
「桑缇维亚那里在怀疑你是叛徒吧？」蔚萝歪着头语气平淡地说。
靛不为所动，只是淡淡一笑。「原来你知道了。」
看来，确实是要找我的没错了，而且也显示出，蔚萝妮丝已经去过帝国那边。只是她的立场又是如何呢？
「你应该知道我的事，所以我跟你对话时，你好像并不惊讶。」蔚萝耸耸肩，「不过，有件事情你不知道吧？桑缇维亚派了人，监视你喔。」
「真谢谢你特地来提醒我。」
「所以，小心点吧。」
……监视？靛抬头，看向了眼前高耸伫立的四棱柱。谁？se雷多吗？不，都说了他是不重要的角se……
但是，她为什麽要告诉我这些？她打算帮我吗？
而当时，靛反问她。「叫我小心，难道，你是打算帮叛徒吗？」
「那得看你哪句话是谎言了。」
「我？谎言？」
「如果你不是叛徒，你现在就说了谎。而如果你是叛徒，那麽在国会时所说的伊森司是不会背叛的。就是谎言了。」
靛仰着头，再次叹了气。本以为能套出她的话，结果，并不容易呢。
蔚萝妮丝本来就这麽工於心计的吗？
＊＊＊＊＊＊＊＊＊＊
叩叩－－
书房的门被轻轻地开启了。
靛漫不经心地丛书页中抬头，看向来者。确认是提着页登的伊南後，靛又低头，起手中的书籍。斑驳的牛皮纸，因年代陈旧稍微糊开的墨水，都让变得更加困难。
「难得在认真呢。」
「有话快说。」靛抬起目光，哀怨地看向伊南。
伊南弯下腰来，在他面前露出了绅士般的微笑。「因为今天被se雷多殿下调侃了，所以决定奋发向上一番？」
靛不耐烦地推开伊南的脸。「不要说出来很难吗？」
伊南没有收回调侃的笑容，只是静静坐在对面的位置。
靛的目光又再次回到书页上。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桑缇维亚大帝国，是一个繁荣又遥远的国度，也是阿芙海特的家乡。一千多年前，阿芙海特发现了这片非常遥远的大陆，取名为约洛地，并建立了制度统治着这片土地。
由於阿芙海特与人类的能力天差地别，能力强大的阿芙海特被封为领到着人民的神，建立了莱茵撒尔神殿，使约洛地丰饶富足。
当初，来到约洛地时的十二位最大功臣，分别是：
一、创世者，奥赛罗．尼欧泽．阿芙海特，是神殿t制中无上的存在，上神尼欧泽。
二、零之骑士芙海l．阿芙海特，是神殿t制中最初的神母。
三、第一骑士丹堤斯．伊森司，完成任务後返回了帝国。
四、第二骑士雷维拉斯．尤赫洛西，是神殿t制中掌管秩序之神。
………
所以，之後开拓莱茵撒尔的事由，虽然还是要禀告当时的皇子尼欧泽，但许多权利都移交给了尤赫洛西侯爵。因此，不论莱茵撒尔的主神轮替过多少次，背後的势力，事实上还是尤赫洛西掌控着。
尤赫洛西伯爵是仅次於伊森司公爵家族，皇帝派中皇族们最信任的家族。把帝国的事情交给伊森司，殖民地的事交给尤赫洛西，确实是明智的选择。看来当时的皇帝派非常壮大。
虽然，当时发现约洛地的，似乎是贵族派的维西多尔伯爵吧。
十二、第十骑士，蓝多尔．塞拉。
蓝多尔．塞拉？是姊姊提过的人。靛抬起眼，才发现对面的伊南，凑在他旁边也正盯着书页看。
「你在g嘛？」靛不耐烦地瞪向伊南。
「结果你还是很不服气，很诚实地在读十二开拓者。」
靛与伊南对上了眼，心里一gu厌烦油然而生。
……服气？「倒是你，进来做什麽？」
「是为了报告最近在莱茵撒尔的传闻。」
「嗯？」
「你还记得第五派遣队，向导擅自离队，害si流光之神的事件吧？在帝国方阿德雷恩公爵支持se雷多执行si刑，而尤赫洛西则找了倚者给囚犯做替罪羊。」
……嗯。这个事情来龙去脉，靛还是满清楚的。
「si刑在4月23日时执行完毕，接下来的事情你应该就不晓得了。在那之後，si囚的屍t消失了，即便有上百人同时看到囚犯被斩首，但是，屍t却在数小时之後人间蒸发，而且si刑台上没有一滴血。」
听到这里，靛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说，虽然有人质疑高层作秀，但由於看见执行si刑的证人实在太多了，所以，成为了悬念？」
「是的。虽然尤赫洛西没让事情扩大外流，不过，在莱茵撒尔也因为si刑的事情发生了一些些变化，觉得这个处刑是阿芙海特在向倚者示威。倚者们变得害怕阿芙海特，甚至有一些小小的冲突。如果这件悬案也传出去的话，那麽会怎麽样呢？」
「倚者会群起反弹。因为这名向导的身份是阿芙海特。」
「没错。倚者对於阿芙海特的存疑会扩大，势必会开始有反弹的举动。」
谈到这里时，靛不禁思考起来，若是真的发生反弹或是更严重的暴动，那麽，上神艾洛泽又会怎麽做呢？
原本血腥镇压的画面出现在靛的眼前，却一闪而逝。
不过，靛由衷地相信方才的画面没那麽容易发生，毕竟，莱茵撒尔会被选为由上神艾洛泽接管，可不单只是因为，他是希望之子啊。
思考结束，靛阖上了书。
「对了，突然想到还有另一件事情要向你报告。」
「……什麽？」靛两眼发怔地看着伊南。
「群青说，虽然有点晚告知你，但你还是得参加两天後的神祭。就是，莱茵撒尔在神族离世之後第一次经历的生日与忌日都会举办的祭典。」
……嗯？最近宣布离世的神？「优黎亚的生日是12月。」
「不是优黎亚的。」
「啊？那是伊恒维斯？他生日是两天後吗？」
伊南仍是摇摇头。
「……所以还有谁si了？」
「唔。」伊南带上了不失礼貌的微笑。「流光之神。」
啊……
也是，名义上，他确实是si了。
圣历1412年7月19日，莱茵撒尔神殿区域，中央广场－－
神祭开始了。
靛低头看着窗外的景se许久，绑在建筑上的彩带随风悠扬飘荡。高处可以看见下方的倚者们早已开始辛勤准备几点的开始，场面热络。
在几日来的准备之下，莱茵撒尔已经沐浴在欢愉的气氛中了。离世神的生日，本就如同庆典。
因为明镜成为流光之神的日子并不长，祭典办得相对简单。不过，这多少还是能够稍微抑制一些，最近神殿里流传的紧张气氛吧。
许久，靛套上了正装的外套。
灰se的长版大衣，衬着他靛蓝的头发，营造出既和谐又利落的气质，原本淡漠的眼神，也带上了一道锋芒。
因为，开始的可不只有庆典。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