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
莲升不动,被她圈在身前的人却越靠越近。
引玉捂住莲升的眼,嘴唇近乎要贴到对方颊上,她用潮腻的气息,描摹起莲升鼻唇和侧颊的轮廓。
莲升看不见,双眼被牢牢捂住,但她固守在心的法门已因魔障坍塌损毁,她犯的,是五欲里的色/欲,是六尘里的色、声、香、触。
潮黏气息很快顿在她耳畔,因引玉开口说话,而变得时有时无,更像蓄意撩拨。
“你耳畔飞红,乐在其中,这就不算逼。”引玉笑了,又说,“你推开我,那才算逼。”
莲升扯下引玉捂在她眼前的手,胸口起伏不已,眼里还存有未散的凉薄,含愠说:“你一副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将别人的欲求紧紧掌控在手,那你自己的呢,你真能稳得住你心里叫嚣的欲么。”
引玉躺了回去,从窗外刮进来的风掀得她发丝乱飞,掩了半张脸,眼中情愫更显晦暗,更蛊惑人心。
“不能。”她慢悠悠说,“我稳不住,所以我所欲所求都写在脸上,我说要就是要。”
莲升抿紧嘴唇,眼比眉心的花钿红。
“亲我,莲升。”引玉抬手,按住莲升抿起的嘴唇,说:“我都梦到过了,又不是没亲过,为什么要一忍再忍,莫非——”
冰凉手指从莲升唇上用力地压了过去,轻车熟路地撬开那嘴角,半点不生疏。
到底是享过欢/愉的,从魂到身,两人算得上是天造地设。
“莫非你还想守那禅心?还是说,你仍觉得亏欠我良多,心不安?”引玉的指腹,已抵住莲升白生生的牙。
“禅心已破。”莲升终于放弃固守。
“其实我啊,连你在千层塔下是如何咬我耳朵的,都想起来了。”引玉状似呢喃。
心火哪是说熄就能熄的,它是烧不尽的野草,春风吹又生。
莲升拨开引玉撬她牙关的手,俯身压了下去,任欲意烧心,咬起引玉唇珠。
那样紧贴着,话又怎么说得清,一个个字音滚烫又含糊。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莲升问。
咬的第一下,是泄愤,是对自己被撩拨到走投无路的自嘲。
第二下,是自暴自弃。
第三下,是莲升不甘隻她被情/潮所困,她要引玉自食其果。
引玉被堵住嘴,好不容易挤出几个湿涔涔的字音:“不久前,我梦见你替我承了雷劫,我料你还有所隐瞒,所以我也瞒你。”
欲在唇齿间灼烧,彻底融化了那被冰封在二十三年前的身/体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