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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璎抓来厚氅把寒止裹住,又圈住她的脚踝,帮她穿鞋,“今日是除夕,莲瓷她们在忙活呢,我带你去瞧瞧。”
寒止喉间滑动,到底没提今日是自己的生辰。
“好手艺啊。”
从第一道菜上桌起,叶棠的夸奖就没停过,莲瓷撕下一截鸭腿塞到她嘴里,“别念了,快吃吧。”
叶棠隔着锅子的热气,瞧见了莲瓷唇角挂的笑。
她不是没尝过香酥鸭,只是今日的,皮脆肉嫩,格外好吃。
酒过三巡,四人也聊得热络。
“这么说来,你是杀了四皇子的心腹,得罪了他,才被通缉的?”
莲瓷一边问,一边拿起汤匙,想给寒止盛鸡汤。
时璎在这时伸出了手。
叶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她扫过眼前三人,才说:“算不上通缉,是老四想杀我而已,他们那伙人背地里没少做腌臜勾当,皇帝迟迟不立储,看样子是想在龙椅上坐到死,届时能登上皇位的,莫过老三与老四。”
“所以你在给三皇子交投名状。”
寒止接了话,叶棠坦然点头。
“岂不是太冒险了,倘若他日,登基的是四皇子,你该如何?”
时璎将一碗醇香的鸡汤搁在寒止面前,“趁热喝了,暖暖身子,我去去就回。”
莲瓷看了两人一眼,独自舀了一大碗,咕嘟几口就喝光了。
突然,手边多出一张丝绢。
是叶棠递来的。
她已经转开了脸,“珑炀镖局本来就陷在权争之中,我若不选,更是死路一条,如今选了老三,他若败了,那就是我赌输了,我认。”
叶棠喝得最多,她颊上酡红,像是醉了。
可当她转过眼看向莲瓷时,一双眸子纯澈干净,不见丝毫迷离。
“不过,我还从没有赌输过。”
莲瓷没有用那张丝绢擦嘴,她默默收起了叶棠的贴身之物。
叶棠瞧见了她的小动作,心下惊喜。
“那祝你如愿以偿。”寒止笑说。
叶棠重重点了点头,“借你吉言,我再过半月,就要同分局的人回家了。”
她余光里,莲瓷抓筷子的手抖了两下。
“来日事成,一切都安顿好了,我们再见。”
叶棠说这话时,看的是莲瓷。
寒止心下倒也明了了。
“来!喝啊。”
叶棠见莲瓷似乎有些失落,用手肘撞了撞她,搁在碗碟上的木筷滚到了桌下。
两人同时弯下腰。
叶棠勾住了莲瓷的脖颈,“舍不得我?”
酒气比酒更醉人,莲瓷隻道:“你最好保全自己。”
叶棠松开手,笑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