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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止,还活着。”
时璎静坐在窗边,答非所问。
晚渡先是“哦”了一声,而后径直从榻上弹起来。
“师父!”她没有穿鞋,赤着脚就跌跌撞撞地凑到时璎跟前,“您真的没事吗?!”
真的不是疯了吗?!
“……”
时璎瞧着眼前人明晃晃的担忧,又重复了一遍,“我很清醒,寒止还活着,就在隔壁两间。”
晚渡怔愣半晌才反应过来,她甚至比时璎还兴奋。
“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时璎心尖突跳,她转眼瞧着毫不掩饰心情的晚渡,大概能猜到这个徒弟为什么而开心。
融融暖意交织着苦涩漫进心里。
自己到底是让身边人受累了。
晚渡是。
寒止也是。
时璎又难以自控地想起了往事。
“别再那样试探我了好吗?我也会怕。”
“玩弄我有意思吗?我在你跟前装柔弱、装乖顺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可笑啊?夜夜耳鬓厮磨的时候,你渴求的究竟是我,还是我的内力?你究竟爱的是什么?!”
“时璎,你太让我寒心了。”
……
时璎凉透的手难以克制地颤抖。
晚渡还沉浸在喜悦里。
“那、那、那……太好了!太好了!”
她自是高兴的。
寒止活着,时璎就活着。
若是两人能和好如初,那时璎的身体状况一定会比现在好上千百倍。
“你先搬出去吧。”
时璎待她兴奋的劲头过了,才缓缓说。
晚渡一副了然的模样,“弟子明白,马上走!”
她听说过,从前寒止和时璎都是睡一间屋子的。
“不是。”
时璎见她仿佛误会了,出声解释。
“我昨夜病着不知你只要了一间房,哪儿有师父睡床,弟子睡地上的道理,我方才在对面给你要了一间,过去睡吧。”
晚渡激动的心一瞬沉下来。
什么意思?
寒止不搬过来,那意味着两个人没有和好?
没和好!
晚渡霍然转头,想说什么,话头就被时璎截下来了。
“别去找寒止,也别跟她提一句关于我的事情。”
时璎说罢就将脸转开了,显然是不想多言,她独自靠在昏茫的窗口,苍凉的夜色流进屋里,缓缓将她吞噬了。
晚渡表面上乖乖应了。
她虽知道自己没有立场掺和时璎与寒止的事情,但她也很清楚,时璎这些年过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