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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时璎应道:“师伯,您稍等。”
待寒止面上热意散去,时璎才打开门。
两人一脸正气,并肩走出去。
“师伯,您怎么不在前殿?”
戒真衝寒止点了点头,他早就习惯这两个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的人了。
“你明日下山,日后当真不再回来了?”
戒真没有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
“谁说的?”时璎直说道:“我怎么可能丢下您不管不顾,我和寒止只是下山住罢了,会常常回来的。”
寒止也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戒真没想拖着时璎和寒止给他养老送终,在折松派本就不愁吃喝,只不过素日里有些孤单罢了。
他只是担心时璎,“你在靖城那番话……”
“名不入册,牌不入堂,折松派第六十三代掌门人,不详。”
时璎回想几瞬,颔首认了。
“往后用不着十年,门下就会有弟子不知你是谁了,你当真想好了?那这些年的功绩,到头来也是落不到你身上……”
戒真不忍心,他想门下弟子能记住,记住曾经有一位年轻的掌门。
“不必了,折松派沉寂了太久,往后能一直光明顺遂下去,也算我对得起师父,对得起诸位长老前辈了。”
时璎笑颜释然,“我有点累了。”
是很累。
她不想再和掌门之位有任何牵扯了。
寒止默然抓紧了她的手。
戒真也不再劝,他知道时璎是真的累了。
“嗯……你们俩的婚事……是今年办,还是明年呢?”
本来还有些许压抑的气氛转瞬变了,时璎和寒止对视片刻,她指着戒真背后,“师伯,您瞧后边是不是送酒的。”
戒真当即转头去瞧,时璎揽过寒止的腰,两人同时飞身而起,趁机溜走了。
等他再转回来时,“欸?”
城郊。
临近年关,山匪愈发猖獗。
泼墨般的夜色深处,小院里闯进了一伙人,受惊的鸡在棚屋里扇翅乱窜,少女在烛光熄灭时惊叫出声。
“家里就这些粮食了……”被提溜着领子扔出门外的妇女腰上系着泛白的藏青色围布,她顾不得周身剧痛,扑上前抓住一个提刀的山匪,“求求……求求留条活路吧。”
“这点儿粮食还不够老子塞牙缝!去你的!”他抬脚就要踹,一颗从暗夜里飞来的石子正中他的膝盖,骨头脆裂的声响被男人的惨叫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