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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璎手抖得厉害,第一下抓帘子没抓到,第二次才揭开。
日光落到轿辇里,寒止轻轻抖了一下。
她知道,时璎就在眼前。
“寒止。”
时璎的声音也在抖,抓着绸花的手用了十足的力,暴起的青筋,每一根都无声地诉说着她的紧张。
她酝酿了片刻,本来该说的是——我娶你,可好?
等她开口,却成了——
“我嫁给你,好不好?”
寒止愣了一下,当即揭开盖头,爱意难藏。
时璎将半身探进了轿子里,没人看得见里头髮生了什么。
寒止勾住她的脖颈,径直吻上了她的唇。
大胆又果决。
“好啊,我娶你。”
时璎也笑,只是在看到寒止细细扑过脂粉的脸颊时,立刻湿润了眼眶。
“你知道我今日为何要打粉描眉吗?”
“他们都说这辈子走得风光,下辈子就不用再吃苦了,我也想风风光光地走,我这辈子太疼了。”
“太疼了啊……”
往事涌上心头,时璎再一次心疼了。
寒止敏锐地感受到她的变化,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默默地帮她揩掉了淌下来的泪珠子。
时璎握住她的手,拉到了自己唇边。
她吻住寒止湿热的指尖,须臾才整理好心情。
时璎重新帮寒止搭好盖头,爱人的吻扫去了紧张,时璎不再发抖了,她将绸花递给寒止,将人拉了出来。
两人并肩而立,朝着喜堂走去,喊礼奉词的人激情澎湃,时璎脸颊上的红晕褪净,眼眶又红得彻底。
闪烁的泪意被她隐去大半,她目光柔和,情深一往,正红色的喜服衬得她英气不凡,收腰的设计更凸出了她的身高腿长。
两人的嫁衣,设计不同,寒止的则更偏柔美,喜服色正,瓷白的脖颈与莹润的颌周在摇摆的盖头下若隐若现。
朝云想仔细瞧瞧寒止。
姐姐在她心里,一直都是天底下顶好的美人儿。
晚渡勾住她的脖颈,“你眼珠子都要黏在师姐背上了,仔细师父扒你一层皮。”
“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朝云拍掉她的手,“你能不能别老把姐姐当师姐啊,听起来活像是师徒之间……啧……有伤风化……唔!”
晚渡抓起一颗甜枣塞进她嘴里,“你管不着。”
“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