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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在此基础上,联系莱欧斯利告诉我的杜吉耶背后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以及我在接触到檐帽会相关证据后的诡异梦境,我开始猜测,我的梦境,或许正是杜吉耶供养的那尊人造魔神的手笔,而祂的目的,是要让我因为梦境中的痛苦对莱欧斯利产生憎恨,以及,对他的统治产生质疑,从而倒戈向杜吉耶这帮人。”

说到这里,荧停顿下来,比出两根手指:

“但这就产生了两个问题,一是,为什么那个光球要在梦境中向我展示「人造魔神」的资料?这种主动揭祂老底的愚蠢行为,我想不通祂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就是,如果光球只是想让我对莱欧斯利产生憎恨,那么根本没必要设置什么深渊公主的身份,相反,祂只需要让我在一无所知的前提下,从始至终顶着人贩子的罪名,就能让梦中的莱欧斯利和我之间产生裂痕。”

“思考到这里,我才惊疑地发现,它们其实是同一个问题,”荧用手托住下巴,一边思考一边说着:

“梦境里,我深渊公主的身份,有些过于格格不入了,像是被另一种意志生硬地插入进去。而这一身份的体现,从头到尾不过是那几个自称深渊潜伏者家伙的一面之词,当然,还有我在擂台下突然拥有的那股大概属于深渊、散发着紫色光芒的力量,以及你最终向我展示的属于坎瑞亚遗物的「人造魔神」技术记录。”

“我最初并未发现这一点异常,是因为在擂台处,我身体内莫名产生那股深渊力量时,灵魂感受到的虚幻力量波动与那颗光球的感觉一模一样。但在亲眼看到那张羊皮卷由白纸资料扭曲而成的过程时,我才猛然意识到——”

“尽管同出一源,但与深渊公主线相关的力量,和光球梦境力量的意图似乎截然相反。就像人的左右两手开始互搏,又像棋盘上出现了两个敌对的棋手,同时控制着我这颗棋子。想通这一点后,我终于成功把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暗中扭曲梦境,刻意营造深渊公主线的,正是你——人造魔神技术的创造者,坎瑞亚覆灭后的遗民,胡图鲁·亚尔伯里奇。”

“精彩的推理。”胡图鲁笑起来:“不过你错了一点,棋手虽然有两个,可棋子却不止你一颗。”

荧闻言一愣,但不等她追问,胡图鲁已经继续说道:“那么,你认为我做这些的意图是什么呢?”

荧被对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她思索片刻,才接着说:

“你研究「人造魔神」的技术,大概率是为了抗衡天理、重建坎瑞亚吧;至于你为什么要通过梦境向我透露你的身份和「人造魔神」技术的来源,说实话我并没有想清楚,只是我想,你和那颗光球一样,大概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否则,你也不会利用我被梦境引发的负面情绪,故意指导我掌握心灵之力,从而主动挣脱梦境了。”

“哈哈哈哈,你学得很快。”胡图鲁大笑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学生,但相比之下,”他的语气变得惆怅:

“我就不是个很好的学习者了。”

“许多年以前,当我偶然得知‘心灵之力’的存在后,我开始想方设法进行研究。刚刚取得一定成果,天理便毫无预兆地降临,使坎瑞亚覆灭。为了取得与神战斗的资本,也为了重建坎瑞亚,我在死亡的前一刹,推动了「人造魔神」的诞生,自己也投身其中,借此苟延残喘。”

“「人造魔神」诞生后几经辗转,最终进入梅洛彼得堡,被杜吉耶获得。他暗中投入研究,利用黑色石头榨取人们的痛苦绝望,使魔神越发壮大,那些盘踞在梅洛彼得堡以及这座秘境的食心花,就是最好的证明。”

“随着魔神更加壮大,早就留有后手的我神智逐渐清醒。我回忆起来,自己一开始创造这项技术,所希望实现的,应该是凭借人们对现状的绝望,还有对不公的仇恨,无数这样的普通人类将精神力量汇集在一处,就能够创造出强大的、完全受到人们掌控的神明,为人类带来期待已久的自由与和平。”

“可惜我失败了,太弱的精神波动无法使食心花盛开,太强的则会让食心花也沾染上情绪,让创造出的神明拥有不受人类控制的自主意识,产生欲望和贪婪,甚至频繁地陷入疯狂……哎,如果我能活得更久一点,或许能让技术更完美一些。”

“看到被我一手创立的魔神技术越来越背离初衷,我判断不能再如此继续下去,于是在这次祂因为杜吉耶受到调查、对你施加梦境影响的时候,我暗中插手,指导你觉醒心灵之力。”

“你应该知道,你和心灵的力量同属于提瓦特世界之外的存在,因此,你会拥有比祂更强的亲和力,在我的配合下,你有足够的能力去攻击祂的弱点,摧毁这尊已经失控的魔神。”

“原来如此,”荧若有所思地点头,之前见到光球三言两语就被他们说到癫狂失控,她便已经有所猜测。但在胡图鲁示意她动手前,想到檐帽会里那些人所受的折磨,她却忍不住问道:

“希望不会让你感到冒昧,我想最后问一句,即便按照你最初的设想,你创建的象征人类希望的‘人造魔神’技术,迟早也会建立在人的血泪之上。以此来获得神的力量,真的值得吗?”

胡图鲁闻言一颤,他的脸孔水纹般荡漾起来,沉默了几秒后,才叹息一声回答:

“我不知道,可惜弱者,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

说完这句话,他颤动得越来越厉害,仰着头说:

“不必多说了,让我们结束这一切吧。”

在胡图鲁的引导下,荧再一次鼓动体内的心灵之力,她体会着向虚幻与现实罅隙飘落的失重感,世界开始缓缓地转变,变为散发着微光的线条。万事万物的颜色如同漂浮于水面的颜料团,荡漾着融合、离散。

她在这真与幻的交界处伸出手,轻轻拨动某根线条,撕扯开几个关键的节点。随着她的动作,仿佛一缕猩红的血,从雾间若隐若现的花瓣处流出,晕影一般伸长,交织进树枝的苍翠、光球的白芒,勾动着绿与白,彼此蹙缩、凌乱,而后崩塌……

下一秒,充满隐喻性的世界在荧眼前减淡,现实的一切重叠着映入眼帘,仿佛在亿万道哀嚎痛苦与乞求声中,那些曾挤满整座大厅的虚幻花枝开始化作光芒点点,落在荧的肩头、发顶。

在荧仍不断拉高的视野里,她看到这座水下监狱的外围,一株将整座监狱建筑包裹起来的巨型猩红花朵,也同样开始枯萎、崩裂,和眼前的花枝一起,摇动着化作碎光。

与此同时,那颗光球和其上的无数人脸,也不断破碎着升高,男女交织的哭泣与嘶嚎声中,荧隐约听到胡图鲁发出一声渺不可闻的轻叹:

“真想……回家啊……”

伴随着叹息的余音,所有人脸与花枝一起,纷纷化作残光坠落。

望着眼前梦幻的一幕,荧心情复杂地感受到——那些因虚幻而生的欢笑与眼泪,爱与憎,善与恶,希望与绝望,大概都会随着这些食心花和光球的死亡,一并于此迎来消亡。

几个呼吸之后,一切幻影都陷入破灭,莱欧斯利体表的白色光芒也彻底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啊?荧,”派蒙呼喊的声音陡然变得清晰,传入荧的脑海:“刚才你突然就愣住不动了,我怎么叫你你也不理我,我还以为你也中招了呢。但只过几秒,你伸了伸手,然后那颗光球闪了闪,莱欧斯利身上的光就‘呼’的一下子不见了,是你做的吗?”

“是我。”荧回答。

“那莱欧斯利是没事了吗?”看到荧点头,派蒙高兴地飞着转圈圈:“太好了,荧你太棒了!”

正在此时,依然单膝跪地的莱欧斯利闷哼一声,荧和派蒙立马过去查看。

“你没事吧?莱欧斯利。”这样说着,荧伸出手,要扶着对方站起来。

“唔。”跪地低头的男人突然抓住荧伸过来的手,在女孩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火热的大掌按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额头上。

“咦……”听着两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莱欧斯利睁开眼,满是血丝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身前的女孩儿。感受着额头荧手掌传来的温热,他嘴角微弯,露出一个略显复杂的笑容:

“放心,我没事。”

处理掉那个幕后黑手大光球,杜吉耶本人也被顺利抓捕后,又进行了一系列收尾和善后工作,这件失踪案才算彻底尘埃落定,荧和莱欧斯利终于有时间一起来到医务室,接受一番细致的全身检查。

确定无论是之前荧的突然昏睡,还是莱欧斯利被那颗光球冲进身体,都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暗伤或者精神污染后,负责检查的护士长和他们本人都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时间已经不早,莱欧斯利便带着荧和派蒙来到特许食堂,准备先带她们吃顿晚饭,然后再让她们离开。

莱欧斯利领着荧和派蒙在食堂餐桌落座,食堂里面人很少,大片灯光也都熄灭,他们三人坐在一小块还亮着灯的地方,就着几份已经发凉的福利餐吃。

“嗯,实在不好意思,”莱欧斯利有些歉意:“时间太晚了,只好请你们先将就一下,等过两三天,这件案子的后续事宜全部处理妥当,我再邀请你们参加正式的庆功宴。”

“没关系,之前坐牢已经吃习惯了。”荧不是很在意,随手拿起筷子吃起来。

“就是就是,以前冒险在野外我们吃的比这差多了,没事啦,不过庆功宴,嘿嘿,会有很多好吃的吗?派蒙好期待!”

“哈哈,”看着派蒙眼冒小星星流口水的样子,莱欧斯利大笑起来:“肯定有,我叫厨师多准备你们喜欢的菜,保准让你们吃得尽兴!”

“这么好,”派蒙激动地上下翻飞:“那派蒙这几天可要少吃一点,到时候腾出肚子吃大餐嘿嘿……”

荧有些无奈地扶额,心中忍不住嘀咕自己也没有饿着派蒙啊,怎么一见到好吃的就走不动道呢?

这样想着,坐在她旁边的莱欧斯利突然靠近了些,低声问她:

“荧,说起来,之前那位自称‘神’的光球到底和你在说什么?我到之后,听到你和祂一直在说梦境之类的话,难道之前你好几次突然昏睡,都是祂搞的鬼?祂在梦里对你都做了些什么?”

听到莱欧斯利的问话,荧瞬间心脏狂跳,呼吸也加快了不少,但只几秒,她就控制着自己强行平静下来,镇定地回应:

“之前昏睡确实是祂做的,至于梦的内容,”她抬起头对莱欧斯利笑了笑:

“就是一些恐怖的片段,效果和那些黑色石头类似。像通过黑色石头控制檐帽会那些人一样,祂也试图用那些梦境控制我,但是被我识破了,还顺带发现祂一直在监视我们,所以秘境里才故意装作被控制的样子。”

“原来如此,荧果然一直敏锐又聪明!”莱欧斯利露出恍然的表情,语气中也流露出赞赏:“我说秘境里你怎么突然对我有些疏远,一开始还有些难过呢,原来是故意伪装成这样,真是辛苦了啊。”

“还好,不是很辛苦……”见到莱欧斯利毫无怀疑,荧稍微放松下来,努力露出自然的微笑。

“这么说的话,”莱欧斯利却突然俯身拉近距离,冷不丁地向荧发问:

“梦境的内容是和我有关吧,具体都是些什么呢?”

荧完全措手不及,她本来放缓的心跳一下又剧烈地跳动起来,握住筷子的手紧攥到发白,随着记忆翻涌,梦醒后一直被刻意压抑的负面情绪开始爆发,窒息的闷痛难以抑制地从心底一股一股往上蹿,眼泪几乎要漫溢出眼眶:

“不可以……”她用力掐住自己的手心:“不可以在莱欧斯利面前失态,不可以被他察觉,你可以的,荧……”

就在她眼泪几乎要流出来的时候,派蒙恰好出声,打断他们两人之间的小声对话:

“咦,派蒙刚想起来啦,莱欧斯利你早就知道黑色石头的功效,是不是也亲身体验过啊?派蒙好想知道你都看到了什么啊?毕竟莱欧斯利你看起来就很坚强,完全不像有害怕的东西呢。”

“嗯?”莱欧斯利一顿,转头见派蒙正满眼好奇地盯着自己,只好按捺下继续向荧追问的念头,先回答道: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和我年轻时有关。我是从小在寄宿家庭长大的,本来以为养「父母」虽然不是亲生,但也还算慈爱。”

“可谁知道,他们其实一直只是在欺骗罢了,我们不过是他们用来挣钱的牲畜,等到长大了,就带去市场贩卖。”

“我并不是第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在我之前的那些孩子,无一例外都被处理掉了。因此,在知道他们残忍的真面目后,我杀了他们,放走了所有孩子,然后被宣判有罪,来到了梅洛彼得堡。”

“啊……”派蒙听到这里,有些惊讶地叫了一声。

“可能有些过激了,”莱欧斯利单手托着下巴,也许是回忆起了从前,他的眼神有些飘忽,想了一会儿才继续看向派蒙说:

“毕竟当时我太年轻了。不过,我也并不后悔,无论别人怎么想,我已经像现在这样活下去了。”

见派蒙听完后努力思考的样子,莱欧斯利突然话锋一转,向着旁边一直默然的荧说道:

“其实荧应该早就知道了吧,白天我们出发前往调查檐帽会之前,荧你一直在问我关于‘欺骗和伤害’的问题,我当时就想,你是已经知道了我从前的罪名,委婉地询问我当时的心路历程么。”

“虽然不知道荧究竟是从哪里打听到这些陈年旧事,不过想知道的话完全可以直接问的,不必顾虑,我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

荧这时已经控制好情绪,听到莱欧斯利的话,她心想原来如此,原来当时莱欧斯利将她话里的自己当做了他的父母,不过……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罢了。

察觉情绪又低落下去,荧勉强对着莱欧斯利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然后在莱欧斯利还没来得及转回刚才的话题、继续询问梦境内容的时候,她抓住派蒙,确定她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快速起身向莱欧斯利告辞。

根本无法挽留去意已决的荧,莱欧斯利只能把想问出口的话咽回嘴里,起身送她们离开,然后苦笑着走回食堂,坐回餐桌。

低头看向摆在荧位置的餐具,莱欧斯利似乎嗅到空气中还残留着一阵似有若无的幽微香气,他着了魔一样把那曾被女孩儿舔过的勺子拿起来,放进嘴里,于是下一刻,光球冲进身体后带来的无数幻象被瞬间激活,和现实紧密地交织在一起。

唇舌交缠的滋味无比真实,令他着迷,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手臂肌肉紧绷到极点,他在幻象中将女孩儿按在腿上,用力揉弄她的身体,同时痴迷而激烈地和她亲吻,发出“啧啧”的暧昧水声。

然而不过几秒,混乱的记忆碎片再一次遗失,感受着口中冷硬的金属触感,他双眼发红,欲求不满地拔出那柄勺子,“嘭”地一声丢在桌子上。

低头扶额,将带着浓重侵占欲望的双眼紧紧闭上,莱欧斯利嘶哑着声音苦笑:

“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

另一边,荧和派蒙离开水底,走在枫丹的街道上,这时夜色已深,路上行人稀稀落落,两旁路灯散发着过于明亮的光线。

在光与光的交界点,街旁建筑投下的浓重阴影里,确定不会再有其他人看见,荧的眼泪再也无法控制,开始在脸上流淌。

当微风拂过带来一缕冰凉,荧听到派蒙迟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荧,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之前反复压抑的悲伤情绪彻底爆发,她再也维持不住平静的表象,在阴影中蹲下身痛哭。

见到荧这样,派蒙先是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用小小的身体紧挨着她,热乎乎的手掌摸着她头顶:

“荧,你别哭啊,告诉派蒙怎么回事好不好?”

“派蒙,我好难受……”

“别难受啊,派蒙会一直陪着你的。”听着荧抽噎的声音,派蒙一下子慌起来,她努力张开手臂抱紧荧,对荧说:

“到底怎么啦?告诉派蒙好不好,派蒙一定会帮荧的。”

“我找不到了……”荧趴在派蒙小小的肩膀上,她金色的头发颤动着,身体哭得一抽一抽,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那个人,我再也找不到他了……”

三天后,收到莱欧斯利的正式邀请,荧和派蒙再度踏入梅洛彼得堡,参加特意为她们举办的庆功宴。

或许是太高兴,又或许是情绪亟需宣泄,宴席上荧喝的很多,人都散尽的时候,她还醉醺醺地趴在桌子上,吃饱喝足的派蒙也靠着她手臂倒在桌上,困倦地眯起眼睛。

处理好宴席的后续事宜,莱欧斯利来到荧和派蒙旁边,轻声叫起她们:

“荧,派蒙,醒醒。”

荧依旧毫无反应,派蒙倒是说梦话般模模糊糊地应了一声,但接着就翻过身继续睡。

“这……”

跟在莱欧斯利身后的下属看到这一幕,都感到十分无奈,莱欧斯利倒不是很在意,只是轻笑一声,让他们收拾出房间带派蒙去休息,然后伸出手将荧打横抱起,将她带到自己的卧室。

把醉酒的女孩儿放在床上,莱欧斯利伸手摩挲她泛红的脸颊,带茧的指腹一点一点下挪,最终落在那两片樱红的唇瓣上。

柔软湿热的触感如同蝉翼扇动空气,刺激着迷乱的神经,莱欧斯利的呼吸变得急促,那些混乱的幻象早已平息,然而记忆里依旧残留着鲜明无比的情欲,甚至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成为一种失控的疯狂。

前一天傍晚,死伤人员的后事全部处置完毕、对元凶与被一众帮凶的刑罚也尽数确定后,莱欧斯利走进办公室,在整理案件相关证据存档之前,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摸出一粒花种模样的圆球物体。

凝视着花种表面凹凸不平的纹理,莱欧斯利似乎回忆起什么,静静思索片刻,他最终嘲讽似的轻笑一声:

“原来这就是「人造魔神」……虽然努力值得尊重,但可惜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痴心妄想……”

随手将花种抛在一旁,莱欧斯利将视线继续移向抽屉,对上里面那张标着7459数字的女孩儿照片,他表情一怔,随后伸手轻柔地拿起那份被翻阅多遍、已经有些发皱的资料。

凝视着女孩儿大睁的眼,幻象再一次将莱欧斯利笼罩,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就在这张椅子上,他将女孩儿抱坐在腿上,粗硬到极点的阴茎深深肏进女孩儿柔嫩的子宫,即便她痛到流泪,依旧残忍地使劲顶弄。

脊髓发麻的快感涌入脑海,女孩儿的哭泣抽噎、她身体的香味、肌肤温暖滑腻的触感,还有子宫与肉穴紧致湿热地缠绞,都真实得如同亲身经历的记忆。

在罪恶与快乐的深渊,莱欧斯利认命般闭上眼睛,他放纵自己的软弱和贪婪,在迷乱的记忆溯流中反复回旋,低沉急促的喘息声与想象的情事画面重叠,他幻想着,回忆着,女孩儿青涩地吻上他的唇,她柔软的手轻轻抚上他狰狞的性器,只稍微一碰,就被烫到般往后缩,但随即便被他的大掌握住,强硬地压着她往下磨。

肉体传来的酥麻舒爽,以及被女孩儿亲手服务的心理快感,让莱欧斯利迅速跌入情欲的漩涡,他肌肉鼓胀到极点,仰着头的脖颈显现出青筋,握着女孩儿的手越来越快,在急剧蹿升的舒爽中,很快便闷哼一声,到达了释放。

伴随着石楠花的腥臊气味,莱欧斯利痛苦地低头,回忆起荧在案件结束后的刻意躲避与隐瞒,他阴影中的脸庞肌肉痉挛似的抽动,浮现出一种几近可怖的悔恨与不甘:

“真是该死……如果早知道,我绝不会……”

时间回到此刻宴席结束后,莱欧斯利的卧室里,尽管痛苦而悔恨,越来越失控的情欲渴望依旧支配着莱欧斯利,凝视着床上荧娇憨的睡颜,他无法控制地微微低头,试探性地去亲吻她的唇——

只亲一下,亲完我就退开……

他这样对自己说,但一触碰到女孩儿的唇瓣,难以想象的过电快感便从嘴唇传遍全身,他发出野兽似的低吼,整个人失控地压在女孩儿身上,肆意地抚摸她,狂烈地亲吻她,将她压得深陷进床褥间。

把荧的白裙蹂躏到不成样子后,他勉强停下,坐起身,但欲望根本没有彻底满足,他很快又忍不住把醉倒的女孩儿抱起来坐进怀里,将头埋在她颈肩,咬着她细嫩的颈肉舔磨。

随着混乱记忆中一模一样的幽微香气从女孩儿的血肉中透出来,沁入他的鼻尖,他勉强恢复的理智又迅速沦陷。

他竭力控制着,让自己不要太丧心病狂地去直接撕破女孩儿的衣服,然而思绪却被那香气勾得愈加混沌,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再次张开骨节分明的五指,隔着一层单薄的布料,越来越用力地揉捏她的乳房。

嫩白的乳肉被粗大的手指再一次蹂躏出一道又一道凄惨的红痕,在这样反复的强烈折磨后,虽然醉后意识极为模糊,荧仍开始感到一丝不适。她微微张开樱红的嘴,发出细丝般的呻吟,身体也开始扭动着挣扎,要从男人怀中挣开。

莱欧斯利闷哼一声,随着对方扭动,早已勃起的性器几乎是碾着女孩饱满的臀肉摩擦,带来微弱却极强烈的舒爽,他爽到大掌紧紧捏住女孩的乳肉,指尖也用力压住那挺立起来的殷红乳珠。

不行,应该尽快停止这种猥亵的行为……

他喘着气,这样想着,努力伸出另一只手,要按住女孩儿别动。

然而手一抓上荧的屁股,却仿佛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反而压得更狠,几乎是掐着女孩儿往他鸡巴上撞。

“荧……”他翻来覆去地叫她的名字,将她脖间吻得湿漉漉一片,女孩儿的白裙已经被顶开,他自己的裤链也半刻意半无意地被拉蹭到底,吐出腺液的鸡巴插进腿间,被丰腴滑腻的腿肉夹紧。

莱欧斯利爽到低吼,眼中浮现出赤红的情欲,颈间的青筋一根根迸出,他越插越快,狰狞的柱身将女孩儿的腿间嫩肉磨到发红发肿,直到那被腺液浸到湿透的白色内裤被一下顶开,两片娇嫩的阴唇毫无阻隔地贴上接近爆发的鸡巴。

莱欧斯利大脑“轰”地一声,他瞬间抱住荧的头,发狂一样地吻她,那根鸡巴开始往穴里插,稍稍顶进一个头后,在被绷紧到极点的青涩穴肉吃力地吸绞下,腰眼发麻,马眼张开,对着女孩儿娇嫩的肉穴,暴射出大股滚烫的精液。

射精过后,理智开始恢复,莱欧斯利一边更加唾弃自己,另一边却忍不住继续舔吻荧细嫩的肌肤,即便上面已经出现凌虐似的红痕,依旧无法停止。

缠着昏睡的女孩儿厮磨良久,莱欧斯利终于停下这场堪称下流无耻的迷奸,他表情晦涩地将荧牢牢抱在怀里,做下决定:

欲念已经彻底失控,无论结果如何,都必须要寻求一个确定的答案了。

……

荧从醉酒的晕眩里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似曾相识的黄铜灯具,她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要坐起身,却惊恐地发觉,自己的四肢竟然再一次被布条捆绑在大床的床柱上。

见到这熟悉的处境,强烈的恐惧感瞬间涌上荧心头,但与此同时,恐惧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份隐秘到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期待。

“醒了?”

正在这时,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不远处传来,荧努力在布条的束缚下抬起身,看到背光的男人正站在床尾,两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莱欧斯利……”荧在心中如此喃喃。

“呵,睡得可真香……”

莱欧斯利这样笑着,就站在那里,灼热的眼神仿佛要穿透荧的裙子,视奸一样扫过她全身。

“不对,他应该彻底消失不见了,梦早就醒了!”荧心中这样想,然而眼神却根本无法从那道身影离开,好像梦一样,那个男人一直站在那处有些遥远的位置,面容也在背光的阴影里模糊不清。

“宝贝儿,这么热情地看着我啊。”

“想要了?也是,你一直都那么敏感又饥渴,两根手指都能轻易插得你喷水。”

“腿夹紧了吗?舌头伸出来让我好好亲一亲,乳头立起来了没有,没有就再磨一磨,让我用手指夹着捏一捏。”

“喜不喜欢我插进你子宫?每次都被大鸡巴肏到喷尿,肯定很爽吧。”

“还是你更喜欢用绳子磨的?可惜上次都没走完,最后两个绳结是被我拖过去的,宝贝儿是不是不太过瘾,下次我拉着绳子磨好不好,一定爽到你全都喷干净……”

男人的话越来越露骨,听到对方一再重复梦境中的情事片段,荧整个人都要烧透了,她羞耻到脚趾蜷缩,眼睛泛起水光,恨不能伸手捂住耳朵,但手被布条捆住,崩到极致也没办法盖住耳朵,只能任由对方继续用语言奸淫。

“捂耳朵干什么,不愿意听我讲?还是你上面的花样都不喜欢?哦,你更喜欢被捆着做对不对,四肢都被完全打开,玩偶一样被我往鸡巴上掼,鸡巴怎么进都可以随便肏到底,一插就喷水,爽死了是不是?”

荧疯狂摇头,随着男人的话,记忆中的交媾片段和对未来的想象逐渐重叠,她身体开始发烫,两腿间水液淋漓地淌,泛起一阵入骨的空虚和瘙痒。

“操!都流水了,真骚,就想被我这么干是不是,把腿打开,让我像以前一样操你!”

“呜呜……”荧发出细弱的哭泣,她的头发凌乱地贴在湿润的脸颊上,看上去受虐般的凄惨无助。

注视着女孩痛苦又羞耻的模样,莱欧斯利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床尾。在背光的阴影里,他的表情并未像荧想象的那样冷酷,相反,他垂在腿侧的两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进手心的皮肉。

在手掌心传来的痛感刺激下,他的脸颊肌肉虽然在抽搐似的跳动,声音却依旧维持着平稳,不泄露一丝一毫的颤抖。

“为什么哭?只肏一个穴满足不了你吗?把腿张开,再随便拿点什么,把你后穴也操开好不好?上次咬得那么紧,是不是太爽了?骚货!这样才能满足你是不是!”

听到对方的话,荧猛地瞪大眼,被侮辱的愤怒、被男人憎恨的绝望,再一次从荧心中升起:

“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每次都这样!什么都不听我解释,就随便给我下结论!暴君!混蛋!凭什么,凭什么我还要喜欢你……”

荧崩溃地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发泄似的大声骂,骂到最后又讨厌自己的软弱,断断续续地抽噎。

但哭了一会儿,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自己为什么能说话了?难道说,这里根本不是梦!

她动作完全静止下来,然后才一点一点僵硬地抬起头,在朦胧的泪眼里望向那道不再说话的逆光身影。

“所以,”荧听到那道身影发出有些嘶哑的声音,语气和之前的亢奋戏谑完全不同,反而变得缓慢且沉重:“我想确认的没错是吗,那些片段,根本不是幻象。”

荧的瞳孔一瞬间扩大,牙齿恐惧到打颤:不,这不是那个莱欧斯利……

“咔擦……”布条被生生挣断的声音响起,荧不顾四肢传来的剧烈疼痛,硬生生崩开捆绑她的布条,赤着脚往床头跳,要立刻逃离这个房间。

但还没跳下地,便被冲到床前的男人一把抓住,将她再次压回到床上:

“为什么跑!?”

“为什么不主动告诉我!?”

“为什么要一直独自受着,明明是我伤害了你!”

“可你不是他!”荧爆发似的叫,她流着眼泪,却依旧倔强地盯着身上的男人,面对莱欧斯利通红的眼眶和愤怒的表情,她的嗓音还在因为情绪激动而发抖,却依旧保持着绝望的清醒:

“莱欧斯利,我分的很清楚,你不是他,我不会迁怒你的,我会一直记得,你是我的好朋友。”

听到女孩儿的话,莱欧斯利却愤怒地笑了一声,他伸手捏住女孩儿的下巴,低下头贴住她的嘴唇,亲吻一般暧昧地低语:

“宝贝儿,谁告诉的你,我不是他?”

“哎?”荧眼中浮现出疑问。

看清荧眼中的不解,莱欧斯利开始解释:

“知道你也经历了这些,我才能断定,我应该也是被那位「人造魔神」从一开始就拉进了梦境,只是一方面,我的入梦时间和你是完全错开的,另一方面,我的记忆一直处于封锁状态,所以梦中的我记不起梦外的我,梦外的我也对梦境中的事情一无所知。”

听到莱欧斯利的话,荧开始回想起,梦境中的时间好像和现实时间确实并不一致,而且最开始,她也的确遗忘了梦境开头和光球交谈的部分记忆,所以理论上莱欧斯利的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尽管如此,她情感上仍然觉得有些不太相信。

“如果梦中那个真是你的话,那光球当时为什么不向我解释,反而要突然冲进你身体?”

莱欧斯利有些无奈地摊手:“也许那正是祂在努力向你证明这一点,我大概能感受到,祂冲进我身体是为了唤醒我之前被封锁的记忆,然后把我不符合梦境设定的记忆全部抹除,这样我就能彻底变为梦境中的那个莱欧斯利了。不过祂只刚唤醒我的大部分梦中记忆,还没来得及动手删除现实记忆,就被你给彻底消灭了。”

荧一怔:“原来是这样吗?难怪祂说什么‘让我接受所谓的真实’……”她突然一顿,仿佛回想起什么:“还有,胡图鲁也说过,棋子不止有我一颗,原来指的就是你啊,可恶!”

“也对,”荧忍不住再一次梳理所有的前因后果,终于明白了从一开始光球就在暗示梦中的莱欧斯利和现实中的是同一人——毕竟,如果不是本人,那什么所谓‘失衡’不就沦为纯粹的胡编乱造了?

反倒是她自己,兀自对梦与现实做出僵硬的绝对区分,虽然误打误撞恰好没有被光球迷惑,却也把自己委屈得够呛。

“可恶啊,枉我聪明一世,竟然栽在了这里。”

见女孩儿思索着就开始默默地咬牙切齿,莱欧斯利不得不抱着她坐起来,轻柔地摸她后背以作提醒:

“宝贝儿,想什么呢?理我一下。”

荧被后背的触感惊醒,她扭了一下身体甩开那只手:

“别碰我,我还没原谅你呢!”

听到荧带着怒气的拒绝,莱欧斯利却轻笑起来,几天来折磨他良久的悔恨与不确定终于落到实处,感受着怀中女孩儿真切的身体触感,他再也无需纠结,按照心意压低声音温柔地说:“好,是我的错,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被你原谅?”

“哼!”荧娇哼一声,扯住莱欧斯利的领带,开始一条一条指责:

“为什么不相信我没有骗你!我明明一直都在对你说真话。”

“我错了。”

“为什么认为我会忍心杀你,明明……明明我不受控制地使用深渊力量的时候都努力留手了。”

“我错了,是我太粗心了。”

“为什么说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明明你一说爱我……我就跟傻了一样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怀疑我的真心。”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

荧越说,语气就越发的软弱,她再也没办法维持之前的气愤,满腹的委屈全都涌了上来,眼泪成串地往下落。

莱欧斯利帮她擦眼泪,用最柔和的语气一句句安慰她。

泪水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只剩下莱欧斯利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又回到记忆里被男人按在床上一遍遍要求发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的绝望场景。

颤抖地抱住男人的后背,荧将眼泪蹭在他大衣上,带着哭腔对他说:

“莱欧斯利,我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没有想要主动骗过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把脸贴在男人胸膛,声音哭到几乎听不清:

“我爱你啊。”

“我知道……”莱欧斯利胳膊收紧,将心爱的女孩儿牢牢抱在自己怀里,和自己身体之间不留一丝一毫的空隙,仿佛这样能将心中的感受全部传递过去:

“我也爱你,荧,是我太过分了,都是我的错,不哭好不好?”

他把荧放开,额头抵着额头地哑声说:

“都是我不对,你来惩罚我吧,怎样都可以,别哭,宝贝儿,你一哭,我就跟着难受,还不如被你狠狠罚一下。”

发泄了一通,荧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听到莱欧斯利的请求,她眼角还残留着泪花,表情有些迟疑:“真的要罚吗?”

“嗯,你想怎么做都行。”

荧纠结了下,然后说:“那你别躲哦。”

“嗯,我不躲,放心。”

荧吸了吸鼻子,然后抬起头,唇贴上莱欧斯利的嘴唇,在莱欧斯利愣住的时候,用力一咬。

“嘶……”莱欧斯利发出一声轻嘶,嘴唇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看来是已经被咬出血了。

“还有吗?”他忍耐着疼痛,耐心地问。

“嗯……”荧思考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揉乱他的狼耳造型黑发:“这个想摸很久了,弄坏你的发型不要怪我。”

莱欧斯利低笑了一声:“不怪你,都说了随便你弄。还有别的吗?”

看出女孩儿的犹豫,莱欧斯利猜想她已经有了决定,于是鼓励似的说:“想做什么都可以,这是公爵的承诺。”

荧小猫探头一样试探性地望了他一眼,然后抬起手:“你真的不能生气哦。”

“放心不生气……”

“啪!”响亮的耳光声在房间中回荡,莱欧斯利捂住被扇红的左脸,看着满脸无辜的荧,苦笑:

“原来想干的是这个啊。”

“你说了不生气的!”

“我没生气,宝贝儿,”莱欧斯利松开手,低下头亲了亲荧还留着泪痕的脸:

“只要你不哭,我都可以。”

“这样的话,”荧无辜地眨着眼睛:“那我要继续了哦。”

“好,”看到女孩儿再次抬起手,莱欧斯利闭上眼睛:“来吧,我做好准备了。”

“嗯——”荧拉长声音,在莱欧斯利有些紧张地等待又一记耳光的时候,侧脸被扇到发红的地方传来一阵温热黏湿的触感,是女孩儿在一边亲一边舔。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女孩儿已经拉开距离,微微发红的眼睛流露出狡黠的笑意:

“已经够了哦,如果是现实我非得狠狠揍你一顿不可,不过梦境里你毕竟也是受人蒙蔽了吗,我就大人有大量地不计较了。”

莱欧斯利先是一怔,然后也微笑起来:“那就好,只要你开心……”

“嗯,等等,还有一个要求。”荧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突然打断他的话,莱欧斯利不由也跟着露出郑重的表情,略有些忐忑地等待着她的要求。

“抱紧我,亲我,还有,”荧扬起小脸,白皙透红的脸散发出宝石般的莹润光泽:

“要说爱我。”

莱欧斯利只觉得口干舌燥,胸口像被一簇滚烫的火点燃,浑身都因爱欲而在发热,他立刻伸手抱住女孩儿,要低头去吻,但还没亲上,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道喊声:

“荧,莱欧斯利,你们在这里吗?派蒙要进来找你们啦。”

“操……”莱欧斯利忍不住失态地爆了句粗口,荧已经快速挣开他怀抱坐到一旁,让进门的派蒙晃着身体飞进她怀里:

“派蒙你怎么过来了,不对,为什么你之前没和我睡在一起?”

“因为荧你喝醉了啊,我问梅洛彼得堡的管事人员,他说莱欧斯利把你抱到另一间房好方便照顾,至于我,他们就把我带回原来分配的房间休息啦。”

“原来是这样。”荧趁派蒙不注意狠狠瞪了莱欧斯利一眼,却正好看到对方一副被强行打断的难耐表情,她忍不住偷偷笑起来,莱欧斯利注意她的笑容,表情也瞬间没那么难看了。

他扯了扯领带,听着荧和派蒙你一句我一句地聊天,见女孩儿脸上的阴霾彻底散开,眼泪也全都消失不见,原本燥热的欲望一点点缓和下来,代之以厚重的爱意。

“嗯……荧你没事就好,虽然难过但下次也别再喝这么多了……派蒙,派蒙又有点困了,要继续睡,荧你待会儿要回房间睡觉的话……记得带派蒙一起哦,呼……”

听着派蒙熟睡后均匀的呼吸声,荧一边抱起派蒙,一边看向莱欧斯利,有些别扭地说:

“那……那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时间也不早了,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商量后续的事。”

“嗯。”虽然有些没太反应过来莱欧斯利所说的‘后续的事’是什么,但荧目前没有深究的意思,本来以为消失不见的人又回到眼前,她已经十分满足了。

抱着派蒙起身向房门走去,刚走到门口,她忽然感到手臂传来一股拉力,然后被一下按在墙上。

“干什么!”

“嘘,别吵醒派蒙。”莱欧斯利在她耳边轻声说,低而沙哑的声音流进耳道,让荧觉得耳朵有些发痒。

她抖了抖,然后才压低声音说:

“你干什么啊?差点我就要下意识反击了。”

“忘记了一件事,”莱欧斯利笑着看向她,眼底涌动的情愫根本毫无遮掩:

“虽然应该配合更隆重的仪式,但我有些等不及了,所以想先给你戴上,可以吗?”

话音落下,荧感到手指传来冰凉的金属触感,她低头一看,发现一个环状的金属物正被莱欧斯利拿着贴在她指尖。

她彻底愣住了,直到莱欧斯利提醒似的晃动,她才红着脸反应过来,张开五指,方便男人握着戒指往手上套。

“当……当然可以。”

“那就好,”莱欧斯利吁出一口气,快速将戒指套进荧中指,然后才放松下来,语气缠绵地叫荧:“那么,我的未婚妻,明天记得商量一下订婚和结婚的事宜,不管你是希望把婚礼挪到水底,还是希望去水上进行,我都会尽快准备妥当。”

“哎,要这么快吗?!”荧下意识问道。

“嗯,”莱欧斯利问:“不愿意吗?”

“那倒也没有,就是太快了。”

“是吗?嗯,我反倒觉得有些慢,我总希望能以最快的速度昭告所有人,你就是我的未婚妻。”

荧闻言嘴角忍不住上勾,她踮起脚尖亲了莱欧斯利一下:“知道啦,会满足你的需求的,我的未婚夫。”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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