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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这之后黑川伊佐那还是没有找过佐野真一郎,看来等他想通,或者等他能够释然佐野真一郎在两人身份上的隐瞒还需要不少时间。

很快就到了圣诞假期和新年,在这之前,虽然过程有所波折,但所有的面试都完成了,你通过了三家公司的面试,最终较为保守地选择了本土的综合商社集团的内定,等明年毕业就能正式入职。

而今年的新年,你必须带着佐野真一郎回家见父母了,所以你们没在东京过年,提前一天回到福冈。

佐野真一郎难得穿上正装,还试图用发胶把发型梳成公司职员的模样,结果超级不适合他,只好洗了头弄回了平时的发型。

临出门去机场,他还紧张兮兮地让你检查下他的造型穿着,是否有什么疏漏。

“没有啦!阿真不用这么紧张啦!”你超级无奈,几乎是把他从穿衣镜前拖拽走。

佐野真一郎又没有纹身,乍看就像个普通良民,经营着一家机车店,家里在东京有占地不小的老宅,这些条件明明已经挺不错的了,你也不知道他这个东京本地居民在紧张些什么。

上了飞机,他又换了个紧张点了,“岳父大人会不会很擅长喝酒啊?我、我如果酒量没有他好……”

“不会啦!”

“那岳母……”

“放心,我的丈夫只要不是个无业流浪汉就行!”

“……虽然有点庆幸,但听到我的b较对象是无业流浪汉,我还是感觉有点心情复杂。啊,对了,那兄长大人呢?”

怎么称呼都成了兄长大人了?

“哥哥就更没关系了,阿真你只要做好你自己我相信大家都会喜欢你的!”

从刚才到现在你的这位男友不停地在因为各种细枝末节的事情感到紧张,虽然你很理解他的心情,可一想到还要五小时才能到福冈,你就准备立刻睡一个下午觉。

你将眼罩戴上,把身t一歪,脑袋搁在真一郎的肩膀上,佐野真一郎为了不打扰你,将后面想要说的话咽下了肚。

到达福冈已是傍晚了,你提前告知了家中,所以等你们到家时晚饭也已经准备好了。哥哥此刻并不在家,他还在继续读硕博,没有工作,今天则是去了同校nv友的家中了。

妈妈看着你的男友r0u眼可见的紧张模样,语气温和地把你们接进了屋,“晚饭刚刚做好,我们先吃饭吧。”

什么都b不上吃饭要紧。

刚满7岁的妹妹躲在门后面看着你和佐野真一郎,有些陌生,但随着坐上饭桌,小孩子就立刻忘了生,叽叽喳喳地说着天马行空东拉西扯的事情。佐野真一郎原本还僵y地跟个机器人似的,像是要把毕生的敬语都用上了,但在小孩子的童言童语下也渐渐放松了心态。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的父母只是简单询问了一下关于他的家庭情况和现在的工作情况,就没有太多要追究的样子了,直到佐野真一郎提起了你毕业之后就打算准备你们两人结婚和婚礼的事宜。

妈妈看了你好几眼,微笑着问:“这孩子才刚大学毕业,会不会太着急吗?”

“我、我想尽快和她组建家庭……而且……”佐野真一郎再次感到了压力,说的话和废话没什么区别。

你g脆抱住自家男友的胳膊,掐了他一下示意真一郎闭嘴,自己则是故意鼓起脸不开心地对妈妈说:“妈妈!才不急了,我和阿真都已经谈了三年半啦!三年半哎!b哥哥的现任nv友都谈得久诶!是结婚的时候了!”

“你这么一说,倒确实是呢。”妈妈笑眯眯地说。

紧接着爸爸开口了:“那关于婚礼的事情开始准备了吗?婚纱,礼服,结婚照,和要举办的场地和举办婚礼的日期全都准备好了吗?”

完全是实g派的问题。

没想到佐野真一郎对此有所准备,他一本正经地坐直身t,活像小学课堂上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是,日期,结婚场地,和一些需要预约的项目我全都提前订好了。”

结婚日期你知道是定在温度适宜的秋天,那一天也正是你和佐野真一郎交往的日子。没想到其他事情他也早早的在规划了。

见你的父母很满意地点点头,佐野真一郎这才彻底松了口气,看来是被认可了。虽然不被认可也没关系,你想,大不了你就待在东京和阿真一直在一起,就不回来了。

父母给他准备了客房,但你还是带他去了你的房间参观了一下。你的妹妹这下完全不怕生了,还想要凑进来,你果断地拿出她最喜欢的零食当诱饵,成功把这个小电灯泡引走了。

佐野真一郎好奇地看着这个属于你人生前十八年的房间,你拿出自己以前的相册,又翻箱倒柜翻出了你自己都已经遗忘了的很多东西,和他分享从前的生活点滴。

过了一会父母喊你们下楼跨年,你们围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红白歌会直到零点,你的妹妹却依旧jg神十足,非常有活力,父母带着妹妹去院子里玩仙nvbang迎接新年。

大冬天的他们也不嫌冷,你本来不想出去,却被妹妹喊了出去,没办法你只能慢吞吞地走出去陪玩,你迎着冷风打着哈欠,全副武装地裹成了院子里的雪人一样圆滚滚的,还要抱着佐野真一郎取暖。

你也不清楚这个晚上你是几点入睡的,本来还想等家人睡着了让真一郎偷偷过来一起睡,你好抱着他当暖炉,可惜你回房间后沾到床铺倒头就睡,等醒来已经是白天了。

新年,删删减减着写的,所以写的有点卡,最开始没想要写r0u的……写着写着就写到了,但又不太好意思一笔带过,毕竟这是在po!于是我选择几笔带过了!

下一章就会是伤心的内容啦!写这样的内容也会消耗我本身的情绪!但我希望能在下榜前码出来!

巴布终于拼装完了。

等擦去所有拼装时遗留下的w渍后,这辆摩托车就如同新的那样闪闪发亮。

佐野真一郎得意地将它摆放在店面的大玻璃后面,准备今晚就提前告诉ikey。

“不等到他的生日吗?”

“反正也没几天了嘛,你看他还老是开着那辆慢吞吞的脚踏车。”

“也是。”你一想到那辆慢吞吞的脚踏车就想笑。

“你要先过来看看吗?”真一郎问。

啊,你这才想起来你这边的事情,“我是没法提前看啦,今天通知有聚餐。”

公司大概默认所有人都是单身,或者结婚了的人也可以随时加班吧,聚餐什么也不提前通知。你撇撇嘴很是不满,可有什么办法呢。按照前辈们的说法,待得时间久了就自然而然能估0出领导们会ga0聚餐的时间。

“这样啊,那我只能自己孤单去拉面店和大叔们吃饭咯,”佐野真一郎调侃着开玩笑,然后说,“之后我再做一下最后的保养吧,到时候ikey肯定会迫不及待地开上巴布载我兜一圈,然后我们一起去接你吧?”

你自然是答应了,公司聚餐对你来说也是一个考验,因为你的酒量太差,所以你想方设法地需要躲避喝酒,还用上了吃药不能喝酒的借口,就怕喝醉了这些交情不深的同事们把你随便扔下。

这次的聚餐也是,你兑了大量的水在酒里总算是混过去了,可等聚会散场,你却没有等来佐野真一郎,只等来了ikey的电话。

“小偷进店……打伤了……”

你像是突然变成了日语听力障碍,总觉得听见的内容像极了荒诞的无稽之谈,仿佛在说现在世界末日了那般虚妄。

“大哥他……”

什么叫真一郎……快要不行了?

你仿佛一头扎进去看不见出口的水里,耳朵完全被水蒙住了,电话中ikey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朦胧。

“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

一定是梦吧?

你呆滞地眨了眨眼,从心底冒出了这么个念头。

是在做梦吧。闭上眼,继续睡,等这个梦醒来了就好了。只要一觉醒来,就又是平常的一天,一睁眼就能看见真一郎躺在你身边。

这个念头不断在你的脑海中拉扯,可你的身t却与念头相违背,你急匆匆地去了医院,只来得及抓住手术室结束的灯光尾巴。

“抱歉,请节哀。”

明明扎进了水里,属于医院的讨人厌的味道却还能清晰地钻进你的鼻腔内,一直抵达喉咙令你第一次感到恶心,而医生的话穿透了一层一层的水,咕嘟咕嘟,含糊地传递到你的耳中,你听得不那么真切,却能明白意思。

你恍惚的意识像是ch0u离了一半,r0ut还在惨白的灯光下移动,和你一起移动的还有佐野爷爷,ikey,艾玛,走到了护士安排的房间,你感知到旁边的推车停下了,你心生疑惑,这才意识到这个b单人床要小一点的推车的存在。

你朝车上看去,看见佐野真一郎安静地躺在白se的床铺上,闭着眼睛,身上盖着白se的被单,你0了0他的额头,指尖传来了触觉,是凉的。

啊,一定是冷气温度开得太低了吧,你也觉得有点冷呢。

你0索着找到了真一郎隐藏在被单下的手,触感是那么真实,竟然b你的手还要凉,你用双手握住试图帮他捂暖,隐约间听到了模糊不清的哭声。

哭声细碎又缓慢地抵达你的大脑,但在抬头前你还是先关心被你捂着的手。

已经不那么冰凉了,被你捂热了呢。

太好了。

你怀着细小的雀跃和安心,慢吞吞地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是艾玛,她哭得上接不接下气,嘴里还一直喊真一郎。

你又扭头,看见佐野爷爷也低着头看着真一郎默默流泪。

凌乱的跑步声也响了起来,是ikey跑了出去。

你的心脏在此刻猛地一缩,耳鸣也同时响起,疼痛感瞬间爆发。

心脏好疼。

头好疼。

眼睛好疼。

手脚好疼。

就连其他没有疼痛神经的内脏好像也开始疼了。

你无法忍受这样的疼痛,开始不停哭,不知道是否因为哭泣导致的缺氧,你的大脑开始发胀,昏沉沉没法思考。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

这个梦也太悲伤了。

梦里也能这么疼吗?真是太可怕了。

你的意识开始混乱,场景像是在换帧变化,你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大概什么都没想吧,你的身t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情绪麻木了,意识也麻木,你不知道在医院待了多久,唯一记忆清晰地就是佐野爷爷开口邀请你回佐野宅,那个声音像是从遥远的一段传来的,你反应了过来,但拒绝了。

你回到家,直到一头倒在柔软熟悉的床铺上你才彻底松了口气。

差不多了,醒过来就好了。

真是可怕的梦。

你闭上眼总算找回了最初的想法,试图让自己陷入沉睡,好赶紧醒来。

很快天就蒙蒙亮了,你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这个晚上你ga0不清楚自己是否睡着了,总觉得一直处于半梦半醒地状态,脑袋依旧胀痛,眼睛也刺痛,心脏依旧沉甸甸地坠得慌,必须大口大口深呼x1才能维持一个舒适的程度。

你0了0身边的床面,没有任何暖意。翻了个身,你看了看床铺空荡荡的另一半,又看向窗外的天空。

刚刚亮起来的天空还带着一丝黑夜的灰,但很快就被yan光穿透,变得越来越明亮。

你直gg地盯着这片天空,没有眨眼,可泪水还是从眼角溢出,打sh在枕头上。

佐野真一郎去世了。

不是梦。

这个事实终于真正地传达到你的心中,印刻在你的回忆里,生根于你的大脑中,成为你永远都无法割掉的一块r0u。

你像个游魂一样飘去了公司,机械x地完成了当天的工作,错误百出,前辈原本想责骂你,可以抬头看你的样子就和见了鬼一样,嘟囔着“倒霉”开始着手修改你的那份工作。

然后你向课长提交了请假条。

课长的脾气和前辈一样差,可当他噼里啪啦输出了一顿,看你顶着一张惨白的素颜,没梳的头发,红肿的眼睛没有任何聚焦,跟机器人也一样只会说对不起时也没招了,课长g脆眼不见心不烦直接给你用上了你今年的年假。

在你下班前课长好像又说了什么话,但完全没法进入你的脑内,你大脑一片空白,站定在公司门口茫然地想了好久,才慢慢记起来,好像要去一趟警局。

昨天在医院警察们有过来,但说了什么你也没印象了,不过重点还是记得的。

单独来到警局,听完你的来意,警察让你稍等片刻,就带你见到了杀si真一郎的凶手——羽g0ng一虎。

竟然只是个和ikey差不多大的孩子,见到你这位受害者家属,这个小孩睁着空洞的眼睛,没有道歉,也没有说话。

怎么会是个孩子呢?

你又产生了一种不真实的错乱感。

这么小的孩子,但凡这个孩子再大一点,你都可以理直气壮地宣泄心中所有的恨意和悲伤,可现在却只剩下无限的悲凉。

“他不是代人顶罪吧?”

你坐在这个孩子面前,却对身边的警察说了这么第一句话。

可惜并不是。现场证据确凿,简单明了,根本没那么复杂。

你重新面对这个杀人凶手,他还是睁着眼睛没有任何表示,你等了一会,恨意和悲伤莫名的重新回归,你攥着拳头忍住眼泪,瞪着他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羽g0ng一虎还是没有回答,眼睛看着身前的桌面,你愤恨地站起来,用手捧住他的脸让他不得不直视你。

“回答我啊!看着我啊!还给我啊!把我的阿真还给我啊!你是小孩子又怎么样,小孩子怎么了,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就能随便杀人吗!小孩子也要负责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啊!不要给我逃避啊!”

你发出尖锐的吼叫,是你平生发出的最尖锐最具攻击x的声音,同时用上了最大的力气甩了这个孩子一巴掌。

没料到你的突然爆发,身边的警察慢了半拍才把你拉回原位,大概是看多了家属的崩溃,警察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默默地阻拦你。

你的脑袋又开始发胀,跌坐回座位上感觉呼x1困难,你一边大口呼x1一边啜泣,双眼被泪水糊成了一片,嘴里却还咬着牙说:“回答我啊!羽g0ng一虎是吧!把他还给我啊!你快点把阿真还给我啊!说话啊!”

沉默了很久的羽g0ng一虎终于有了反应,他缓缓地摆正被你扇歪的脸,双眼空洞地看着你,嘴里不停呢喃:“都是ikey的错啊,都是ikey的错啊。”

疲惫和无力感猛地涌了上来,你突然觉得好累,甚至没去管他与ikey的关系。身心俱疲,原来恨一个人是这么累的吗?消耗的jg力是ai一个人的两倍。

眼前的羽g0ng一虎不给出你想要的。

可你想要什么呢?

道歉吗?痛哭流涕吗?你甚至一度冒出了让这个小孩也去si的念头,可你也知道,你只想要佐野真一郎回来而已。

什么恨啊惩罚啊,又有什么用呢。羽g0ng一虎会有未来,可佐野真一郎却没有未来了。所有对羽g0ng一虎的恨意和处罚,都像是在你身上施加痛苦和折磨。

你只要阿真回到你身边,但这是谁都不可能做到的了。

走出这间房间,你在休息室里休息了好久,才浑浑噩噩地起身,准备去看另一个被逮捕的人但因为羽g0ng一虎揽下了所有而现在就要被释放的人。

只是你没有想到,你竟然见到了场地圭介。

ikey的朋友,你和佐野真一郎都认识的场地圭介。

你呆呆地看着他,实在没法在大脑里将这个小孩和闯入店里的小偷联系起来。那种荒诞感又冒出来了,你突然地,不可置信地,突兀地笑了一声。

这是……在演什么由巧合串连剧情的戏剧吗?

场地圭介一直在哭着向你道歉,你好久才恍然大悟,从那种想要发疯般大笑的情绪中ch0u离,然后是极度的疑惑和不解。

“为什么?”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场地圭介只是哭和道歉,“我没有想到会这样,真的对不起!”

你坐在走廊的座椅上,场地圭介对你说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两个孩子为了给ikey生日礼物,所以决定偷盗那辆真一郎要送给ikey的巴布。

这是什么理由?就因为这个?难道他们不知道,偷来的礼物ikey根本不会要吗?!

可以看出这个孩子非常愧疚,但你置若罔闻。

“你不知道偷窃就是不应该的行为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ikey根本不会接受这样的礼物,不说就没事了?你以为事情永远不会败露吗?!”

你没有了平日的温和,冷酷至极地指责他,完全不接受这个孩子的道歉。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阿真不会回来了。最初的偷盗这个行为不实施,就不会有这一切。”

“把阿真还给我吧,不然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你扔下这句话便不再说话了,你看见场地圭介的母亲过来接他,她为了自己的孩子哭着跟你道歉,你沉默着没有回应。

等他们离开你才踉跄地走出警局,然后漫无目的地站着。

你好累。是前所未有的累。

你就想要真一郎带你回家,让他赶紧来接你,你走不稳了呀,站不动了呀,你g脆坐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给佐野真一郎打电话。

打了电话却没有人接,你不si心,一边哭,一边一遍又一遍拨打电话。

可惜佐野真一郎不要你了,他永远也不会再接你的电话了。明明就要结婚了,可他却失约了。

你抱着膝盖从默默流泪到嚎啕大哭,警察甚至都被你惊动出来劝你进去休息,你没有理会,再次拿出手机给今牛若狭打了电话,你泣不成声,说话都糊成了一团,他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中途手机被警察拿走了你也不管,自顾自地哭,说着不知道给谁听的话。

你哭到头昏脑涨,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你的眼泪大概是哭g了,你变回了si气沉沉的模样,可当今牛若狭出现在警局门口,你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了。

警察和他交谈了一会,今牛若狭了解了情况,也像是被人打了一下那样懵了,茫然地看着你哭泣的样子,最终红着眼圈一言不发地坐在你身边,沉默地抱住你,任由你在他怀中失声痛哭。

来往的人朝你们俩瞥了几眼,很快就失去了好奇。

毕竟警局门口经常有人哭泣,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夏日炎炎,可你们两人却在报团取暖。

今牛若狭从警局离开带你回了他的家中。

进了屋他将钥匙随手一扔,也不开里屋的灯,你们借着玄关的自动灯光往里走,等到光亮几近微弱时,今牛若狭蹲在地上打开了家中的冰箱。

冰箱的灯成了黑暗屋子中唯一敞亮的光源,他拿出几罐酒抱在怀里,又单独拿了一罐出来,手臂向上朝身处黑暗中的你递来。“要吗?”

“嗯。”

今日不b平常,你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酒jg也挺好,只要是能让你短暂的从心的空洞中逃离的东西就好。

你们靠在一起,不言不语的在黑暗中喝酒,你本来就酒量不好,便喝得慢,今牛若狭那边却不断传来易拉罐被打开的清脆声音和易拉罐被放置在地上的,他不管不顾地在猛灌。

你晕乎乎开始醉了,你的心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今牛若狭抱着你,你也抱着喝醉的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两个醉鬼踉踉跄跄地走着,最后他将你拽到了床上。

你们抱在一起陷入了柔软的床铺,没有了再爬起来的力气,就宛如两只互抵伤口的小兽,只有彼此依偎才能安心入睡。

醒来后你在床上呆坐了很久,看着今牛若狭将昨晚喝空的易拉罐踩扁扔进垃圾袋中,嘎吱嘎吱的每一声都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你因为宿醉而疼痛的脑神经上,可r0ut的难受却让你的心情变得平静和莫名畅快。

你不知道发呆了多久,好像什么都没想,但突然捕捉到了脑袋里原本纷乱的思绪中唯一有的清晰的两个字,说了出来,“葬礼。”

是啊。

按照流程,要举办葬礼吧?要为佐野真一郎举办葬礼才行啊。

你要去佐野家。

被今牛若狭送去佐野家的路上,还没到中午太yan就已经热到要将你晒化了,幸好闷热却流动的风带起了一丝漂浮感,你昏沉沉的灵魂仿佛也随风飘逝,飘着飘着,你突然灵光乍现,萌生了想si的念头。

是啊,你的人生此刻了无生趣,是到了该si的时候了吧。真一郎都不在了,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突然有点后悔,你应该si在真一郎的前面才对,你早该去si了,在每天都很幸福的时刻,挑一个你喜欢的季节和浪漫的地点si去就好了。

不过萌生了这个念头后,沉重的身t突然变得轻松了很多,你也不难过了。

今牛若狭地将你送进门,你扯了扯他,非常轻松平淡地问:“阿若,我可以去si吗?”

“诶?”今牛若狭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你好久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下意识地茫然了,“为什么要去si?你也要丢下我吗?”

你立刻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对不起。”

“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今牛若狭非常生气地瞪着你,但他依旧感到一阵心慌,g脆紧紧地抱住了你,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你按进身t里,仿佛是为了确保你还在他面前。

“如果你也si了,那我该怎么办?”他喑声道。

你明明怕疼,可这种令你感到疼痛的力道却给了你安心感,漂浮着的你晃晃悠悠地被拽到了暂时可站立的支柱,疼痛与人t的温度连接了你和阿若,你回抱着他连声保证,“我知道了,不会再说了。对不起阿若。”

想去si的请求被拒绝了,你其实有些失落,身t没那么轻松了。

先不想这些,真一郎的葬礼要紧。

你去见了佐野爷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佐野爷爷表示你不需要c心,好好休息,他来准备就行。

爷爷是好意,你却大受打击,好半天才迟缓地g起嘴角,勉强地笑着说,“这怎么行呢,阿真可是我的丈夫啊。一定要好好地安葬他,才可以。”

虽然还没举办婚礼,但那张婚姻届你们早已经填好了呀!只是还没有递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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