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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

 

“我拿点药,今天你睡床。”于冬易没提及所看事物,照常安排。

冯双一听连忙摆手,“不,不,你是主人,我睡沙发就好了。”

“你不一定能仰着睡,沙发太小了。”于冬易难得耐心解释道,说着目光下其臀部扫去。

冯双下意识捂了下摔得现在都还发疼的屁股,脸烧得慌,也没再提了,只是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浴室,于冬易把药递给他,便回到客厅,瞥了眼躺在桌上的书,手指在书面轻划几下,最终还是拿起接着看,但脑子里依旧是圆润肥厚的臀肉下,紧闭的穴口以及出奇软弹的胸肌。

卧室里的冯双咬牙擦药,稍微碰一下都疼,更别说揉了,药油在手里发烫,冯双只能卧趴在床上,半褪下裤子至膝盖,右手绕后颤抖着手去摸发疼的臀肉。

“唔……”冯双脸埋在被子里,时长时短的吸气声,疼得汗都冒出来了,粗糙的手指沾着油摸上饱满的臀尖,随着身体的喘息上下抖动,像口极肥的烧肉。

冯双咬牙使劲揉搓两下,本就偏黑的脸更是被涨得发红,而被狠心蹂躏的臀肉表面抹上一层亮晶晶的油光,似乎过了发紫的劲,已经有点胀高起来。

尽管闷声继续涂抹均匀,疼痛还是让他鼻间哼哧两声,“呼嗯……怎么会这么痛……呼。”

擦完,拿毛巾擦了擦手里的药油,怕油沾到床单,冯双只会撅起个屁股等油干,等待期间,他就这这个姿势,跪趴在柔软的床铺,忍不住轻摇了摇臀部,开始幻想有人从后面插入,将他填满。

和表面粗笨憨厚不同,冯双内心渴望刺激的性爱,他想知道被刺入、被抽插是什么样的滋味,但身体的特殊原因让他耻于说出,只能在夜深人静后自亵缓解。

胸口的乳尖会受一点刺激便挺立,更不用说体下的穴口,轻轻一搅便是淫水连连,而这种空虚已经愈发严重,只要见一点相关事物便会心旷神怡。

这不,冯双已经腰微微下塌,褐色的穴口轻轻嗡动,药油摸过的皮肤变得滚烫,肿起带疼的臀部像是被人打过,带来异样的感觉。

“呼嗯……”冯双蹬了几下褥子,胸口两点通过紧绷的汗衫磨蹭,两颗紫葡萄变得圆滚滚待人去吮吸、舔弄,膝盖磨蹭合拢,大腿紧夹一下带来些许快感,他不敢做其他动作,万一被褥被弄脏怎么办?

“扣扣——”门外响起敲门声,冯双迷蒙的思绪消散,咽了咽嗓子,打算开口时,外边传来清冷的声音,“我来拿衣服。”

“啊。”冯双短促地喊了一声,兜着裤子就往上提,期间裤沿刮到肿高的臀尖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弄完才叫道:“你,你进!”

于冬易面色平静打开门,看见的是高大男人趴在床上,结实的手臂弯曲重叠,脸完全埋入臂膀,只露出两只红得滴血的耳朵,贴身的汗衫巴在腰上露出一截麦色的皮肤,瞧了一眼便蹲下去行李箱里翻找衣物。

听着开行李箱拉链的声音,冯双微微抬头注视背对着他,蹲着找东西的人,才发现对方可能比看上去要结实许多,衬衫在伸手动作的时候勒紧背部,显露出用力且好看的肌肉块,宽阔的肩背下是精瘦的腰,且比例极佳。

一时间,冯双看得有些出神,从头看到尾,忍不住感慨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学历高还长得帅。

“早些睡。”

如此热烈的眼光,于冬易自然是感受到了,那好换洗的衣物也只是利落起身,道了句晚安便离开。

冯双见人都转身大步走到门边了,才急忙喊了句,“你也是。”

门外于冬易踱步去到浴室,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室内的雾气留下的水珠已经蒸发。把换洗衣服放到洗衣机上,再伸手解衬衫上的纽扣露出精壮的身体,腰腹处甚至有大小的刀伤。

慢条斯理地脱完衣服叠好,于冬易垂眸打量盛放肥皂的盒里,被割掉一角的肥皂,走到浴缸前也伸出食指抹了抹,没有什么灰尘挺干净的,不过也没进去泡澡,而是选择随意淋浴洗一下。

耳边是水滴砸向地面的声音,在经过在客厅看书时的学习,猜想冯双的情况可能是双性人,但也不会像书上描写的那般淫乱,更详细的还是得去查阅资料。

此时,于冬易甚至没意识到为什么要去调查,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提起兴趣,已经忘记对一件事产生兴趣的感觉了。

是夜,冯双睁开眼感觉到下体一阵黏糊,想要坐起却发现屁股那块稍微一动就发疼,但还是挣扎地坐起。现已入秋,冯双仍感受燥热得异常,尤其是小腹火烧一般。

“呼……”冯双慢慢吐了口气,手撑着身下柔软的床面,下地穿好拖鞋,只感受腿间一片黏腻,不用去深探就知道肯定是精水打湿了底裤,甚至漏了少许出来,前边的、穴里的。

这种情况冯双已经习惯,他甚至提前在睡前在屁股下边垫了块毛巾,睡着了他会无意识地抚摸敏感处,或者是做一些淫乱无度的春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尤其是近几年来愈发严重。

欲望满足的一刹那让冯双置身软乡,释放后的清醒则让他痛苦,但又会期待下一次的舒爽,割裂的心态让他耻于在人前抒发欲望,却更加渴望快感。

轻手轻脚地去到浴室,尽量减小声音不去打扰客厅睡觉的人,打开房门后摸黑考记忆走进浴室,心里打鼓,脱下被淫水沾湿的底裤泡水里轻轻揉搓洗净。犯愁,现在洗也干不了,还是明天把于医生送去医院后回趟家吧。

所幸衣服只是有点被汗打湿,外边穿的长裤早已在睡前就褪下,清洗好弄脏的衣物,冯双再次走到淋浴前,借着窗外月光拧开水龙头,调小水流冲洗着。

清冷的水流在身上惹得起鸡皮疙瘩,但也稍微压住他的欲望,慢慢的,水流变得温暖,在浴室蒸腾起雾气。

淋了一下上身,终于开始重点清洗一塌糊涂的下身,偏小的性器乖巧的垂在腿间,冯双垂眸用手抓住柱身,和他的手比起来,这肉棒显得细小许多。

一边轻轻揉搓前端,一边用水去浇,然后微微屈膝张开大腿,食指和中指插入一直流水的穴口,花蒂颤巍巍的暴露在空气中,两指弯曲勾出一片湿滑的穴水,也惹得冯双细吟出声。

他不敢探得太深,只能多次勾刮确认穴里不再湿滑,又清洗了一下全身才关掉水龙头,擦了擦身子,听见房外没声音,便大胆地抱起衣物,裸身小碎步地回了卧室。

太过着急,以至于没有发现客厅里,遮挡月光的帘子拉开了一边。

也全然不知,一片漆黑的客厅还有人清醒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他从进浴室到出浴室的全过程。

于冬易睡眠极浅,早在开卧室门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不动色声地侧躺过身子,一双黑瞳窥伺着一切,更何况他的视力本身就比常人优秀。

见人进了浴室,视线便转移到了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水杯,听见浴室里响起细微的流水声,才拉开被子,起身下地走到客厅通往阳台的路,撩开盖得严实的窗帘,一丝月光泄了起来,再然后变成了一滩月光洒在了浅色瓷砖上。

月光反射到瓷砖上,似乎把整个客厅都照亮了几分,做完这一切,于冬易又原封不动地躺了回去,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这屋里不再是全黑,而是添有莹莹月色。

浴室的流水声依旧没停,声音从轻到重再到轻,流水落向地面传来的淅沥声音也时大时小,于冬易认真听着响动,也不乏听见了水声里夹杂了细微的呻吟,也不知道那人在浴室里是洗什么,晚上那会洗澡也是如现在一般?

大小的念头生了出来,除此之外,还有那隐晦书籍上的文字也在不断闪回,于冬易感受身体的异样,身下那物已然成半勃姿态,撑得裆处是鼓鼓囊囊一片,伸手拉开裤头,粗大蓬勃的性器跳了出来,不得不说相当客观,颜色偏淡却粗大异常。

指骨分明的手抚了上去,食指和拇指轻把住前端,剩下三指抚着柱身,搓弄两下硕大的冠部,再顺势上下滑动,如此反复直到前端眼处渗出少许液体,食指摁住沾取到柱身让摩擦更加的流畅,此时于冬易面上已经带着点薄红,呼吸加重,手的动作也愈发粗暴且频率加快。

硕大的性器直挺挺地翘起,白葱似的手指圈住从尾到冠,越到前部圈得越紧,用被子盖住的腿已经绷直,大腿肌肉也绷得鼓起,看起来爆发感十足。

于冬易先在脑子不断闪过之前浴室里瞧见的一张一翁的穴口,以及对方胸前鼓起的乳肉,要是用手去揉搓、推挤不知道会多柔软,再是把书里那些淫言浪语都改换场景人物,变成他和冯双,对方会泪眼婆娑、红着脸求着他或快些或慢些。

“嗯……”一声浅浅地低吟,于冬易尽数射出,在射出的一瞬间,一直空闲的左手拿着纸挡住喷射而出的精液,白浓的精液全部射在了纸巾里。

“呼——”于冬易停下动作,还在享受着高潮的余韵,懒懒地靠在沙发扶手旁,听见浴室开门的响动立刻稳住呼吸,往门口看去——

身材高大的男人手里抱着衣服,刚好扣在腹间,两坨具有肉感的胸部在手臂的挤压下变得更加可观,而衣服垂下也只刚好挡到肚脐,下体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和身体主人身上隆起的肌肉形成鲜明对比,那乖巧的性器就垂在腿间,男人走动起来能看见小幅度的晃动,侧过身去,肿高的屁股让曲线显得有些陡然,粗壮结实的大腿满是力量。

男人似乎有些急,很快就跑进了屋里,但也不妨碍于冬易看清,看完垂下头,那物刚射完下去又精神起来,于冬易认命地开始新一轮的安抚。

尽管中途醒了一次,良好的生物钟让冯双在天微亮的时候就睁开了眼,夹了一下腿似乎没有滑腻的感觉,放下心来穿衣服,把垫床的毛巾拿起凑近闻了闻,一股熟悉的味道让他脸红起来,把半干的内裤塞里面包好,想着等会找个塑料袋套着带回家再说。

“晚上去超市买条新的赔于医生吧。”冯双手拿这包成一团的毛巾,下定决心道。

重新铺好床后,寻了一圈确认没东西落下,冯双想着去厨房做个早餐,出门的时候见书架上摆放了一排排的书籍,忍不住走近想看看都是什么,好等会一起上班的时候和于医生找点共同话题。

他文化水平不高,长到四岁就让亲娘卖给冯老汉,后面发现是个双,冯老汉说什么也不肯花钱让他念书,直到老汉死了交给他外婆才去参加了个扫盲班,后边开始有义务教育,再才接受更全面的教育。

这书架分了两层,上边是李文留下的小摆件之类的,下边应该是于冬易自己带来的书,有两本诗集和三本医学相关的书,再来是一些话本小册。

冯双不敢去碰带的书,只是记住了书籍的名字和作者,一本本挨个记,反正书放这里,没准对方就会拿起来看,所以干脆话本小册也一起记下来了。

记到后面就发现了问题,有两本是没名字的,就套了个纯色的壳,冯双心里疑惑,伸手取出翻阅,随性一翻便是污言秽语,只瞄上一眼,他就马上把书关上,心里着急,这李小姐家里怎么老爱放这种书啊。

是了,这不是冯双头一次看这种香艳文本,早在刚认识李文的时候恰巧撞见她在读,也是因为那场尴尬的见面,让两人迅速拉近距离,此后李文就经常和他分享,然后冯双就沉迷了,接着学着自渎,以及日益增强的性欲。

冯双拿着书本手足无措,纠结下还是把这两本淫书偷偷拿毛巾挡着带了出去,轻手轻脚地开门,瞟了眼时间已经六点,把东西塞进自己包里便转身去了厨房捣鼓吃的。

打开冰箱和柜子,只有一打鸡蛋和甜酒,没拆封的面,以及基础的调味料,冯双挠挠头,确实该去躺超市,都没什么吃的,好在昨天稍微清理了一下灶台和锅碗,如此做菜也轻松些。

冯双尝试着扭开煤气灶,等待顺利打火,把小铁锅放了上去,倒了些水煮开,打了颗鸡蛋,再拿过舀勺把蛋花聚拢不让其散开,等差不多蛋清成型了,继续加一颗蛋。

把锅清理干净后,又倒了些油煎了两个鸡蛋,换了大锅开始煮面,七七八八弄好一瞧时间近七点。本想喊人来吃早餐,人已经洗漱完毕坐在饭桌边上了。

“我做了个甜酒蛋和面,于医生你将就着吃吧。”冯双端过热气腾腾的早餐,先是找了碗垫铺好,才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下。

“嗯。”于冬易点点头,见面前摆放的吃食,瞧上去都比较偏清淡,挺合胃口。

冯双也把自己的面放桌上,把酱油和辣椒拌开,“那咱们吃吧,七点半出门,八点上班。”

于冬易手捏着筷子,注意到对方似乎就是碗带调味料的面,感觉很容易就消化掉,没多想,把自己碗里煎鸡蛋夹过去了一个。

“谢,谢谢,于医生。”冯双摸了摸后颈,同时放下心来,他还怕于医生说自己乱用厨房。

于冬易只是摇头,回答道:“没事。”然后便低头开始专心进食,期间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两人都解决完面后,冯双拿过碗筷又进到厨房去洗碗,留于冬易一人继续喝着甜酒汤,煮过之后的甜酒变得柔和香甜,配上滑溜溜的煮鸡蛋更是美味,但如此美妙的味道也没有引起于冬易的关注。

从冯双进厨房走到水池边起,他的眼睛就这么黏在人身上,尺寸偏小的衣服就这么紧巴巴地贴在人身上,把背后微隆起的肌肉勾勒,时而弯腰,圆润的臀尖送了出来,双腿挪动,臀尖也轻轻晃动。

对方摆放好碗筷转身的一瞬间,于冬易眼睛下撇装作盯碗里的汤,勺子舀起最后一点蛋白,收敛心神,“时间快到了。”

冯双连忙把碗洗了,擦干沾水的手,去门口换鞋,两人一块出了门,顺着路走,偶尔聊两句随性的话,这样的相处冯双已经习惯,不再像之前那样战战兢兢。

来到医院门口,冯双说出自己的打算,“于医生你进去吧,我得回趟家,下午下班了我在大厅那边等你。”

对此,于冬易只是点头便转身离开,去到昨天开会的休息室去,等待安排。冯双见人渐渐走近医院大门,也迈开步子回了自己家。

本来是不打算回家的,奈何天气渐冷,留在工地的衣服只有背心和单薄的汗衫,不下矿的时候还来医院做护工,穿得太寒碜不容易被雇上,左思右想还是去趟家,顺便看看装修得如何。

家离医院也不近,走一趟也得要半小时,也有摩的能捎人,但他舍不得花那钱,于是只能提着自己的小包,脚步加快地走回去。

穿过熟悉的街道,冯双来到个街口口,侧边的墙上还刷有“原青路电扇厂”的红色油漆字样,绕着红色周边贴满了租房、开锁的小广告。

往里直走到,穿过一栋栋新修的廉租房,下了坡再走一段才看见自家的那片区,房屋大多老旧,有两家还是瓦片屋顶,越走近越能闻到股臭味,是那种鸟禽类的味道。

冯双小心绕开地上的污秽,弯着腰上了窄小的楼梯间,这楼不同于直上直下的楼梯,而是像阁楼一般,呈大正方形状旋转上去,来到自家门前,插钥匙扭了扭开锁。

听见锁响的那一刻,冯双放下心来,他还怕舅舅装修换了新锁,一开门看傻了眼,里边的东西丝毫未动,甚至由于长时间没有人气,家具上都落了灰。

“不是说装修吗?”冯双挠挠头,进到厨房,把昨天弄脏的衣服给浸水泡着,找了块抹布沾水,把落灰的地方大致擦了一遍。

衣服洗了晾在通风处,冯双犹豫要不要去问一趟装修的事,又怕让别人觉得自己太急躁,思来想去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决定等着被安排,找了几块大布盖住桌椅防落灰,提着包又出了门。

在家里忙活了一阵,现在走去医院刚好能赶上中饭。刚下楼遇见熟人,打招呼道:“徐婶。”

徐婶打远没瞧见,走近了才喊道:“冯双啊!又壮了。”

“最近下矿干活。”冯双闻言,腼腆笑笑。

“那挺好,下矿多注意点,听说都死人了。”徐婶想起之前听见的消息,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冯双心里一紧,舔舔嘴唇,小心问道:“这事你也知道?”

“我们这多大点地方,消息啥的传得快。”徐婶挑挑眉,随后一脸兴奋,“最近都没碰见你,你知道我们这片老房区要拆迁了吗?”

“啊?”冯双眨眨眼,疑惑道。

“上次开了会,我记得你舅好像去了。”徐婶小心暗示道,瞧这孩子反应八成是没通气,但碍于外人身份,她也不敢挑明了讲出来,“你有空找他聊聊,反正明年三月才动工,两个补偿方案,拿钱或者拿房子,房子就每平米有优惠,现在就是看新楼定在哪。”

冯双默默听着,把话都记下来,等着之后去问杨院长。

“你可别傻乎乎的要钱,宁愿多挣点要房子啊!”徐婶也算看着他长大,连忙提醒道。

“好,我记着的,那我先走了徐婶。”冯双重重点头,表示自己谨记在心。

徐婶满意挥手,招呼道:“你忙吧,有空来婶家坐坐。”

两人别过后,冯双边走边烦恼着,恐怕还要找个时间去舅家商量一下,终于到了医院,看了眼大厅挂着的钟表,马上到了饭点匆匆去了食堂。

医院的食堂说不上多好吃,但对于冯双来说管饱就行,况且他还有杨院长送的饭票,也省了不少钱。

刚踏进食堂门,窗口就已经开始排起了队,从包里掏出饭票打算去排队,余光一扫就看见了于冬易,不得不说确实是鹤立鸡群的模样,正直直站定,头微仰注视前方,面容冷峻。

冯双还傻傻盯着人看,下一秒就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对视了,想也没想直接低头装没看见,没两秒又忍不住抬头偷偷瞧,就一会的抬头低头的功夫,人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冯双捏着手提袋子,抿抿嘴,扭捏地打招呼道:“于,于医生。”

“吃饭?”开门见山,于冬易注视着对方,心里疑惑,才几个小时这人又好像缩了回去,重新变得战战兢兢。

“嗯,你这排着队……”冯双瞥了一眼刚刚人站的位置,排队的人似乎在往后瞧,眼神里还有些疑惑,于是提醒道:“于医生,你同事是不是在等你?我,我后边排就来。”

薄凉的眸子只是轻扫一眼他,道了句,“一起排吧。”便微微侧身示意他上前排去队尾。

“啊……嗯。”冯双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走到尾巴,还没站稳,就感觉后面有至高而下的视线。

因为自身本来身高在当地就算高,很少会感受这样的目光,随着时间,食堂人越来越多,排队间距也缩小了许多。

说起来,于医生真高啊,不知道有没有一米九高?冯双想着,手不自觉地伸到后边挠了一下头,结果手背却擦到什么软软的东西,轻轻擦过像羽毛一般,接着一股鼻息洒在皮肤,冯双才意识到是碰到了什么。

“于医生,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冯双挪挪脚打算转身面对着道歉,结果对方却先一步贴了上来,他怕挤着前边的女生,抬手挡住隔出一定的距离。

“没事。”清冷的声音从左耳响起,吐息拂过耳廓,声音则钻入耳中,把他整个人从内到外撩拨了一遍。冯双小声回应着,沉默了一会,两人身体再次贴近,甚至可以说是贴紧。

“挤。”

声音淡淡的,叫人摸不清喜怒,冯双试图安慰道:“饭点是这样的,快到咱们了。”

回答他的是再一次的挤压,这次,冯双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有什么东西抵在他的屁股上,挨得他昨天受伤的屁股有些发疼,也有点发麻。

“……”冯双低头,不敢说话,只是双腿悄悄夹紧,他感觉那个地方似乎骚动了起来,没尝过味的穴,仅仅因为这一小小的碰撞,湿了。

人群如海潮,打了一个浪,那物戳在臀上擦了一下挤向臀缝,往里蹭了蹭,冯双轻哼出声,随即马上捂住自己的嘴,不让泄出更多。

虽然隔着衣物,但他像能感受到身后东西的活力,如果插进自己的穴口,像书里那样快速进出、顶弄撞击,他会获得多大的快乐?冯双渴望着。

“快到了。”随着声音的响起,刚才紧合的身体离去,取而代之的是拍在他肩头的手。

冯双如梦初醒,哆嗦地捏紧已经皱巴巴的饭票,重新挺直微缩的身子,强稳住心神,回复道:“啊……好。”

一直在后边观察的于冬易,不动声色地把身上的白大褂扣拢,大庭广众下这么做确实不雅,他只能提前喊停,抽身离开。

对于情色的事,他不是没有概念,但并不热衷,对于部队里的一些互帮互助行为也只是尊重,并未参与,这两天却格外容易动情,尤其是对着冯双。

难道是积攒太久了?于冬易沉思。

打完饭,两人找了个人相对少一些的角落地,把餐碗放下,冯双提出盛汤,商量后,起身去打了汤。

于冬易留在原地坐下,面上冷静,心里却在默念弟子规,希望底下那物能消停下去。

同时注意到冯双就打了三个菜,两素一荤,荤的还是最便宜的豆腐炒肉,更别提肥瘦参半。

念了一会,于冬易动了筷子,把碗里的鸡翅夹了两根过去,夹完又放下筷子。

很快,冯双一手端了一碗汤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后面似乎跟了个人。来到桌前,放下汤碗,舒了口气,“于医生,你的汤。”

于冬易刚想回应,听见熟悉的声音,“你好,昨天匆忙,我是李文。”

抬眼扫去,是昨天领他们看房的房东,乌黑的长发挽起扎在后脑勺,白大褂下是干练的衬衣西裤,少了初见的妩媚,多了份知性。

“你好。”于冬易点点头,算是打招呼,说完视线又回到碗中。

“文姐,你坐。”冯双感觉有些冷场,连忙喊道。

李文这才有的由头坐下,心里犯嘀咕,这少爷性子确实冷,她刚刚碰见冯双就想着一块吃饭,顺便问问近况,现在她也有些不太好开口。

“嗯?”冯双放下汤,发现碗里多了两根鸡翅,下意识去看对面人明显少了些的碗里,有些不知所措。

“早饭,吃饭吧。”于冬易手捻着筷子,说了一句便闷声开始进食。

冯双依言点头,原来是在谢谢早上做了顿早饭,早上也是,出门前就把卫生钱给结了,真是个好老板。

在一边吃的李文则一头雾水,这两人打什么谜语,现在不是中午吗?吃什么早饭?

李文边用筷子挑出不喜欢的姜丝,边小心打量坐她旁边的二人,痛苦皱眉,怎么都不讲话,聊聊天吃饭更香啊。

没法,只能忍住,默默吃饭。等到碗里米饭都解决,开始喝汤的时候,李文轻咳一声,问道:“双儿,怎么最近都不在医院看见你?”

“我都在矿那边工作。”冯双擦擦嘴,解释道,“医院这边都是和别人拼着接活,做散工。”

“我听说矿那边出事故了,你自己小心点。”李文皱着眉头嘱咐道,“那你现在是住家?”

冯双摇摇头,把刚刚吐在桌上的鸡骨头挑进碗里,老实回答道:“在矿地那边,舅舅说装修房子的,但是我今天回去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李文一听,嘴角挑起,露出个不屑的表情,“你舅舅那人……多注意吧,要是房子空着,你还是回家住吧,自己家舒服点。”

“嗯,我也这么打算的。”冯双也没想深,他觉得舅舅一家有套房子了,那装修可精致了,也不一定看得上自己家,倒是他,房子拆迁后还要找住处,“对了,文姐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重吗?”李文眨眨眼,侧身注视着他,在等他拿东西出来。

“呃,不是很大,但是你……。”冯双想了想包里那两本书,可不敢当众拿出来,支支吾吾道,“那我晚上送去你家吧,下了班我和于医生要去超市买点东西。”

李文摸摸下巴,想到昨天张鸣和她提起这少爷的身份,心里盘算着,这于少爷迟早要回家,让他和张鸣接触一下,万一有生意想的起来。想来莞尔一笑,邀请道:“巧了,我今天也和鸣儿逛超市,要不一起吧,他开了车,你们搬东西也方便。”

“真的?”冯双觉得可行,省时又省力,于是望向拿主意的人。

“麻烦了。”于冬易当然同意,毕竟他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不过这房东总感觉在算计着什么,不过不妨碍他承接好意。

李文暗地松了口气瞧着都吃得差不多了,端起餐碗,“那咱们下班后见吧,都找个地休息会,下午还有工作。”

两人都点头,放过了碗筷,李文和于冬易都去了各自的办公室,冯双则去找熟悉的护工交替了活。

下午——

于冬易眼瞧着要到下班的点了,同级的实习生开始收东西,他归置好护士长安排让处理的文件,也慢条斯理地整理,准备和冯双他们碰面。

“去啊!”

“不是你说邀请的吗?”

另一边似乎有些骚动,于冬易眼也不瞟,毕竟不关他的事,可恰好就是事主动送上门,“于同学,你晚上要去聚餐吗?我们同级自己准备的。”

来搭话的是个长发女生,面容清秀,说话温温柔柔的,于冬易把皮包扣好,转头答道:“不去,有约了。”

“没关系,那下次约吧。”女生被驳了面子,还是挤了个笑容,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显得委屈极了。

于冬易也没顾着,干净利落地收好物品,拿上包起身,应了一声便离开了,不去关注后面的窃窃私语。

下到大厅,看见冯双和李文两人似乎在聊天,李文褪下白大褂,长发披肩,西裤显得腿又长又直,惹得旁边人时不时瞥眼,而冯双捏着自己的布包,脸似乎有些红,也不知两人在讲些什么。

没等于冬易跨步去,便听见前台挂号得空闲的同事调侃——

“啧啧,这也太厉害了,被养着的空闲还能再找个老实的。”

“我以为是李医生的弟弟,看他老是在食堂吃饭。”

“那哪能啊,你瞧那男人脸红的样,八成是说什么让人……啧。”

剩下的对话,于冬易不愿再去听,听风就是雨的事,更何况压根没刮风,抬脚上前找人汇合打招呼,“久等了。”

冯双还在因为刚刚的话烧脸,见救星来了,连忙转移话题,“那咱们走吧,鸣哥就在外边。”

李文逗完人只是笑眯眯,先走一步领着两人出了大厅,来到路边除了停了几辆出租等着拉人,还有辆黑色的车,等他们走近,车窗放了下来,车里的人声音懒洋洋地传来,“上车吧。”

没多说话,李文坐了副驾驶和张鸣聊着天,冯双和于冬易则落在了后面,毕竟是自己邀请的人,也不好怠慢不理,李文找了个话头,聊起家常,“我只听杨院长说你是来这边实习,于同学你现在是在哪个部门?”

“护士长让我们多观摩学习,过段时间再具体安排。”

这倒是让李文挺意外,他还以为会有些公子哥特权,早点实习完就早点回家,“那挺好,多了解。”还想再问点其他的,被张鸣接了话,不过换了个人提问,“双儿,王明耀对你还行不?”

张鸣对着李文眨眨眼,让她不用继续问下去,他明白李文是想牵线,一来他们不了解于冬易,二来有时候过于热情就是殷勤了,而且经商混官的于家能放于冬易来这里当实习医生,就代表关系不一定和谐。

他太了解这些大家族了,为了家族事业,牺牲一些“不必要”的东西,换来的是家族面上的荣光,稳定的基业,他们当然愿意,因为他们都曾经付出,相当于恶性循环。

“还行,王哥很照顾我。”冯双也没多想话题怎么就到他这了,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当初他这个矿场的工作还是张鸣搭线介绍的,那时候急需用钱,干护工也不是每天都有活计可以做,经历过差点被骗去外地后,张鸣站出来给他找了份工资不错的工作。

末了,又添了句,“不过王哥好像做完今年就要去河城,问我去不去。”

“哦……”张鸣手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也没藏着,大方说道:“是我找他的,我那边需要人手,就问他愿不愿意来帮忙,他还说要考虑考虑,没想到还邀你来。”

冯双搔搔下巴,以为对方是不高兴,出声劝慰道:“可能王哥最近才想好,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等红灯期间,张鸣眉眼上挑瞧了一眼后视镜,映出后面两个人,一个眼睛下望,一个微微侧头向往着窗外,“我知道,那他有和你说要干什么吗?”

得到的回答是摇头否认,张鸣接着道:“物流你知道吧?把东西从南边运到北边,我之前公司就一直在做这事。现在有个新行业叫电商,别人在电脑上买东西经过我提供的信息或者说平台,商店卖出,我会有一定的抽成,这是我现在做的生意,但是之前的就顾不上了,才找了王明耀来。”

“那挺方便的。”冯双理解后点点头,私底下理解就是鸣哥开了个杂货铺,不过是在网上,还不占地方,电脑他知道,他看见院里有医生在用,啪啪打字完旁边机器吐出张纸,上面就打着你要买的药,可方便了。

没等张鸣回答,于冬易倒先开了口,“嗯,好好做确实不错。”

张鸣抬眼看去,刚刚侧脸看窗外的眼睛如今正盯着后视镜,两人在一块小小的镜子中打了个照面,于冬易自然也在度量对方,接着便瞧见那人张扬的眉眼下顺移开视线,停下车说道:“到地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超市。

四人纷纷下车,约好半个小时门口见后,直接两两分开,望着夫妻二人亲昵的远去背影,于冬易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冯双则以为对方怕尴尬,特地等了两分钟,才提醒对方进超市。

而走在前面的二人则咬起了耳朵,李文搂着他,有些尴尬,更多的是担心,后知后觉道:“我刚刚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了?”想着刚刚那过于热情的说辞,就觉得烧脸。

张鸣觉得好笑,手牵过对方,食指轻挠掌心安抚道:“没事,有他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赖。”看爱人依旧皱起的眉,有意逗弄,“也不见你对我这么上心啊。”

“我对你上心的地方可不在这。”说着,李文反握住对方的食指和中指,四指握住,拇指顺着手指来回直直滑动,期间偶尔带着力道下压。

“……”张鸣心里一跳,这手法可不就是两人床笫之间,李文捏揉他物的招式,如今在街上对他手做这种暗示,让他身体泛起春潮记忆,腰不自觉地有些软,抿抿嘴小声道:“回家弄吧?”

李文瞧见对方气势下泄,偏粗犷的脸又惹起微红,便满意收回逗弄的手,重新搂回对方胳膊,笑吟吟的模样更像是被丈夫夸奖了一番。

心里暗喜对方脸红、羞涩的样子只有自己的能看见,同时不免有一丝忧郁,好像自己只有逗他开心的份,其他事也没法从旁辅佐。

进入楼层,与其说是超市不如说是小型的集市,甚至有一家门店隔开一边卖衣服,一边卖化妆品,没等他多问,冯双已经先一步给出解释,“这是一楼,什么都卖,二楼才是超市。”

于冬易点点头,主要是他嫌集市要一个个问价很麻烦,超市就直接明码标价,拿完一起结账。众所周知于少爷是个怕麻烦的人,但和懒惰又不太相同,对于感兴趣的事比谁都能忍耐忙碌,小事且过,大事专注,比如现在他对张鸣的新生意挺感兴趣。

在家就能买到一切,省时省力,就是要等几天的运输。

想着,两人穿过集市,踩上扶梯,终于见到了超市的真面目——

左边贴墙放着的是推车和篮子方便客人选购,右边则是一个柜台,卡在中间则是进门,两人把自带的包存放在柜台里,又推了一辆购物车才正式开始了今天的购物之旅。

先是买了一些日用品,冯双推着购物车,介绍道:“这个超市一般每个月十号有活动,粮油之类的打八折。”

说完,在毛巾区域停了下来,伸手去挑选,认真地摸了摸,对比下来选了三条,问道:“于医生,你喜欢哪一条?”

于冬易有些不解,但懒得问,选了条灰蓝色的,然后看着冯双叠好放在了购物车的另一个角落里。

两人推着购物车继续逛,买了小袋的米、面,最后在蔬菜区和夫妻俩碰了面,买的东西完全不是一个量。

张鸣招呼道:“少买点菜吧,今天去外面吃一顿,文文说想吃南街的豆米火锅。”

冯双眼神朝另一边飘去,等人做定夺。

于冬易只是偏了偏头,拿过称好的肉沫,“好。”

……

吃饱喝足,回了房子,期间冯双默默听见于冬易和张鸣两人聊天,聊了许多他不太懂的事,让他心生敬佩。

把车停进车库,四人帮着提超市买的货物,刚走到楼梯口,就见正走下来两个男人,一个高大壮实,皮肤黝黑,一个头发半披肩,戴着个帽子,皮肤白净。

双方打个照面,黑皮男人开口,声音中气十足,“张老板,你回来了啊?”

“来,嫂子我帮你拿。”末了朝着李文伸手,又冲冯双招呼,旁边的白净男生只是沉默地站在一边。

于冬易抬眼,觉得男生眼熟,脑子里琢磨着,等人对上号也面色如常,反倒男生一脸警惕地瞪着他。

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张鸣寒暄道:“刚回来,正打算问你哪天有空,找你吃顿饭呢。”

“咱们先上去吧,别站楼道里聊天啊。”李文打趣道,不过黑皮男人声音着实大,开口整个楼道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听嫂子的。”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门前,东西放在门口就转身去另一边了,冯双左看看右瞧瞧,挠了挠头也跟着招呼他的黑皮男人走了。

于冬易没什么表示,把东西都提进家门,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不悦。

这边,更多的是老友重逢,聊得热烈,冯双也放开了不少。

黑皮男人叫王明耀,是他们这片矿区的工头,早年跟过张鸣跑过业务,后来创业失败,王明耀回了老家,张鸣则听家里的安排进了公司。

两人关系倒是一如既往地好,后来李文回这边工作,王明耀也提供了不少帮助。

“听说你们矿洞又死人了啊?”李文好奇道,下矿死人的概率不小,相对的工资也高,不少人都说矿洞是个拿命换钱的地方。

说起这事王明耀就犯难,减弱音量,“是啊,但是今年真的是不太平,第三个了都。”

“那怎么处理的?”张鸣皱眉,频繁出现意外可不是闹着玩的。

“本地的赔偿了,外地的只能托老乡带回去了。”王明耀提起就头疼,有个掉进矿坑,尸骨无存。

李文也有所听闻,第一个出事的被砸得浑身是血,拉他们医院没能抢救过来。

“双儿,你下矿的时候要小心点啊。”李文担忧道,她也没法劝,她知道冯双是真的蛮缺钱的。

“好,我会的。”冯双站起身来,干巴巴道:“我答应于医生帮着他收拾,我去看看。”

告别后,冯双几乎夺门而出,心砰砰直跳,脑子里又回想起那天的事,打了个寒颤,小步快跑过去敲响了门。

“于医生,我来帮你收拾了。”冯双敲了敲,喊道,又怕自己声音不够大,正犹豫要不要大声点,门开了。

暖黄色的玄关灯,让冯双觉得莫名心安,看见于冬易直勾勾地看向自己,咽了咽嗓,“于医生,我来帮你备菜,有些菜不能放多久。”

“嗯,你的包也还在。”于冬易点头,侧身让人进来。

想到包里的东西,冯双脸热了一下,“我说,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走到餐桌边,发现于冬易把大的东西归置好,蔬菜瓜果之类的还没动,于是把塑料袋打开,把容易坏的蔬菜收进冰箱。

“于医生,你能不能吃辣啊?要不我帮你炒点辣椒肉沫,热一热就能吃,也不容易坏。”冯双询问道,同时有些愧疚,当时都是他已经想好要炒什么菜,跟着拿的菜,也不知道于医生爱不爱吃。

“我不挑。”于冬易刚想开口,可以明天做,然后发现人家好像没有住在这里,“我弄辣椒。”

“啊,好。”冯双刚把辣椒放进盆里,打算冲洗一下,听人这么说,让出位置去给肉沫调味。

弄完,准备去剥蒜,转头看见水随着动作不时飙出来几滴,他伸手去拿围裙,“于医生,我给你围着吧,水会溅衬衫上的。”

于冬易关掉水龙头,手里抓着破开的辣椒,感觉指头的皮肤有点烧,“嗯。”

冯双走到身后,手捏着围裙领子,先将腰两边的带子贴着腰绑好,然后将挂脖的两根带子扯向后颈,轻手轻脚地打了个蝴蝶结。

于医生的腰好细,冯双在心里念叨,身上的衬衫是偏休闲、宽松类的,现在被带子勒紧,显得人宽肩窄腰。

“今天住下来?”

听见这话,冯双一愣,没等开口询问,对方先一步补充,“给你上药。”

“啊?这个,我拿回去一样的。”冯双意识到在说昨天浴室摔倒那事,连忙拒绝,上药那不就全让人看去了吗?

“还要按摩。”于冬易倒掉洗辣椒水,转而去抽一旁的砧板,打算将其切碎。

见状,冯双想要阻止,“于医生,我来吧,等会还要切其他的。”

“没事。”于冬易说完,已经操刀开始切了起来,见人没回答他,罕见地再次开口道:“你的身体很特殊,我知道。”

“……”冯双脑袋感觉被轰炸,心中辗转千百个想法,会不会也像弟弟那样厌恶自己?

“昨天浴室知道的,抱歉。”于冬易垂眸道,他确实是真心实意的道歉,毕竟在对方不知道的情况下,是他有意窥探到的,但今天所提的“上药”是故意的。

他有些好奇,昨天那一眼让他无法忘记,想要进一步探寻。

“于医生,你……不会觉得很奇怪吗?”在于冬易疑惑的眼神中,冯双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说完,“明明是个男的,下面却长了其他东西……”

于冬易倒是没往这层想,但还是表面了看法,“双性人群体一直都存在,也有手术成功的案例。”

“我听杨院长提过,但是说风险有点大。”冯双悄悄松了一口气,知道他这事的人不多,能与其讨论的就更少了。

于冬易把切碎的辣椒倒进碗里,又拿过处理好的蒜瓣和姜开始切片,“你怎么想的呢?”

“我觉得都差不多?不耽误干活赚钱就行。”冯双嘴角一抿,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出乎意料的答案,于冬易难得继续追问,“你很缺钱?”

冯双将烫好的西红柿放到凉水下冲洗,将外皮撕去,“对呀,我外婆的棺材钱,房子拆迁也要补款嘛,用钱的地方很多的。”

“你工作很努力。”于冬易评价道,其实想问工作几年没有存下钱吗,突然想起李文提到过的冯双还有个舅舅,便不打算自讨没趣。

“跟不上花的,不过我快还清葬礼的钱了。”冯双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之后就可以寄点钱给我弟了,他考上学校,应该挺需要钱的,还能给我家附近的猫猫狗狗改善伙食。”

怪不得这么缺钱,于冬易心里默默评价,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在听,一边接过西红柿小颗切好,一边继续倾听冯双的生活。

等冯双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好多事,也不管人家爱不爱听,见人备完菜,便去起锅烧油,让人去洗漱。

看架势应该是要留下来了,于冬易也没推辞,抹了点肥皂,把手指的辣感洗去。

洗完澡出来,冯双已经在打扫灶台了,于冬易提醒道:“去洗澡吧,我来收拾,不早了。”

刚想拒绝,又意识到明天还要上班,便把抹布搓洗了几下,摊在水龙头上晾干。

等人进到浴室,于冬易把烧好的辣椒酱放进冰箱里,估摸着快要出来了,切了两个梨。

对于这一系列热情的表现,于冬易不觉得这样的自己陌生,反而是一种他很熟悉的行为,一种餐前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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