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孕七周
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哭着睡过去的,总之醒过来时,男人已经洗漱穿戴好,守在他床头。
他的神色泰然自若,俨然再无半分昨夜互诉衷肠时的不安与躁动,那镇定让许河弋觉得安心。跳动的心弦沉静下来,再转念一想,便也觉得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有他在,就不怕了。
小腹处隐隐的疼,伴随着持续不断的低烧,许河弋还时时担心着躺在病房里的周海平。
他洗漱好,便被男人悉心照顾着穿好保暖厚重的衣服,虚弱的身子依赖在温恆景怀中,听见男人说:“我昨晚联系了信得过的医生,他现在已经到了。我们现在过去好不好?”
许河弋点点头说好,仰头衝他笑时唇轻点在男人的下颌处。
大约是调用了什么关系,从t市连夜请过来的医生早已经在周海平昨夜手术的医院候着,甚至还清出了专用的诊室和病房。
一共有两位医生。
一位男妇科圣手,一位女外科医师。看着四十多岁的年纪,借用了这医院的设备和仪器,给许河弋做了全身的检查。
“除了低烧和腹痛,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似乎能感受到许河弋的紧张不安,女医师温柔地问。他们像对待普通病人一样,例行询问,按步骤检查,脸上没有表现出半分对许河弋身体的吃惊。
这样专业又礼貌的素养让许河弋稍稍放松了些。
“没有了……就是这段时间身体比较虚弱……其他的都还好……”许河弋红着脸答。
“他这段时间吃得比以前少。”见许河弋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温恆景补充道:“厌食,嗜睡,精神不振。气色没有从前那么饱满了,之前半夜有过一次小腿抽筋,但持续时间不长,大概半分钟……”
两位医生都点点头,在病例上记下这些细节。
许河弋感叹于温恆景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如此清楚。他抬头看了看温恆景认真的表情,那人握着他的手,就连与医生对话间下意识的动作也是将他虚虚揽在怀中。
等待检查结果的间隙,有人送了早餐进来。
许河弋咬了几口包子皮就觉得饱了,男人将豆沙包撕成小块,低声哄着让他再多用一点。言辞间眉宇认真恳切的样子,让许河弋的心晃晃悠悠地觉得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