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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刚刚那是谁?我看到你好像站起来和人说话,是认识的朋友吗?可以一起吃饭的。”
他猜到了大概,也决定回去后就让人去调查。
但是依旧没忍住问出口。
女人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是以前工作的领导。”
“在哪里工作?”他追问
她沉默了下,“去年初我在餐厅拉琴来着。”
“那后来怎么不拉了?有人欺负你?”
“没有,后来琴被我不小心弄坏了,我就走了。”
她没说实话。
她知道。
他也知道。
她既然不想说,但是他可以去查,哪怕,他的内心已经猜到了某些真相。
“那琴呢?”他没有在那个小房间里看到有小提琴,如果他没有记错,那把琴是傅寒深6岁那年送给她的,从那以后就一直陪着她。
“丢了。”
女人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能看到她眼底的难过。
“丢哪里了?”
他发现他声音有些颤抖,是不是那些过往,也一并被她丢弃了。
“不记得了,从餐厅出来弄坏了就丢了。”她含糊不清地说着,但是她知道他回去查的。
从确定不是他们在阻碍她谋生开始,她就确定了,是白梦雪不肯放过她。
所以,你准备好失去一切了么?我亲爱的,故人。
他会查到些更为惨烈的东西的,她想。
心头抑制不住地难过,那些惨烈的过去,也是她曾经的人生啊
现在要被她作为武器来使用,已经结痂的伤口要在被残忍的撕开一次。
“抱歉久等了,这边是您点的菜品,由于太多了,会分批给您们上齐哦~”
两人略显沉重的对话被欢快的女声打断。
她好像才发现男人给她打了料碟。
“这是给我的么?”她惊讶地看着他。
“嗯。”
他心情沉重,应了声。
“谢谢您,让您破费了。”
十块钱的一个小碟子调料。
值不起她一声谢谢。
她每一声道谢都很真诚,所以他才那样的难过。
“可以给我一杯白开水吗?谢谢。”
她看着翻腾的红油,咽了咽口水,转头对服务员说道。
在厉华池离开的时候,锅底就已经端了上来,他现在才发现,这个锅底有点小。
“是不是上错了?为什么只有四分之一?”他不禁看向了服务员。
“先生,我们这边特色是这样的,可以选择四分之一锅底,刚才这位女士下单的时候选的四分之三都是清水锅,您看需要更换么?”服务员明显受过很好的培训,面对客人的询问也丝毫不慌张。
就在这时,他刚受到了手背上有温热的触感,转头看过去,女人一脸惊慌的缩回手,“抱歉不小心碰到了。”
“没事。”她看着像个惊弓之鸟。
“怎么了?”
他问她。
她看了一眼服务员,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不用点四个格子的,我听别人说过,味道都一样的,点一个格子可以少很多钱。”
女人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垂,让他根本没办法注意听她说了什么。
只胡乱的嗯了声。
“那就这样啦~我们不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女人像是得到了允许,抬头开心地对服务员说。
厉华池没有在说话,本来带她出来就是想她开心,计较这些做什么。
“好的。需要帮您下虾滑么?”
厉华池看着她,“我想自己试一下。”女人小声说。
“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们会叫你。”厉华池淡淡说道。
“好的。”
“想吃什么?”他轻声问她。
两个人的距离近得他可以看到她面上细小的绒毛。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您的也可以吃么?”
“你想吃什么吃什么。”他忍不住抬起手想摸摸她的脑袋,却被她直接下意识避开。
看着男人举在空中的手,女人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别人摸我的头。”
“没事。”男人脸上不显,心里却空落落的。
毕竟,曾经这样的动作,他和另外两人做了千百次。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默,女人又开始吃起了碗里的几根金针菇,始终没有碰那碟他打来的料碟。
他才终于愿意面对,有些东西,大概真的回不到从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