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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48草地(一)

 

薇洛立即向后一退,双手按在了阿莱西奥的肩膀上:“你又做什么?”

“你的话实在太多,让你少说两句。”

说完,他又握住了她的一双手腕:“不准扯我的头发,意大利没头发的男人够多了,不必再多我一个。”

不对,也不是说不准吧,具t情况具t分析。

“松开,我没准备再扯你的头发。”

他回过了神来,脸上笑容是一贯的漫不经心,他把她按进自己怀里,与她一起躺倒在了清爽的草地上。

“对于这片大陆的许多男人来说,随着年龄增长渐渐失去头发好像是个无法回避的问题。不过你可以放心,我全家的头发一直很茂盛。”

薇洛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是有些无言以对:“我……需要放心什么?”

他的头发会不会掉光,关她什么事?她看起来像在乎这些的样子吗?

他随口道:“就放心你未来应该不会生出个会秃头的男孩。”

她听了简直想反手给他一巴掌,再把他的头按进河水里清醒清醒。

她吐了口气,在他的怀里转动身t,看向了湛蓝的天空,令自己心平气和道:“别想些不可能的,别恶心我。”

她才不想管任何可能x。既然这意大利人在这种情况下倒是终于想起自己大概好像也算得上是一个基督徒,不愿意犯g预自然的大罪,那她也只能期望自然来g预他们,总之,她自己必须得坚信她跟他之间总有一个天生的不孕不育,他在毁了她的名誉之后不能再永远毁了她的生活。

当然,她觉得她的几率b较高,她的父母当年是看了很久的医生才十分艰辛地有了她,她出生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人片刻不停地盯着,因为她实在太弱小了,稍不留神可能就会si,结果谁知道后来她身t好得很,十二岁就b妈妈高了。

“你这么说可真是让我很伤心。”

他撑起了上半身俯视她。可能是因为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温暖,晃动的se彩纯粹而迷人。

薇洛想着他刚刚说的话,情不自禁地又多看了一眼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倒确实挺浓密,而且打理得也很用心,难怪他会研究他家里人的头发掉不掉。

在薇洛正盯着他的头发胡思乱想时,他抓住机会,又凑上去在她的嘴唇上偷了一个小而美味的吻。

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她头发滑落下去后又显露了出来的小小淤痕,道:“你要是真的就这么在意,其实可以说是被哪只毒虫子咬了,我绝对不会介意偶尔做一回虫子。”

说完,他便看到她将看着自己的目光收了回去,她那总是高傲的、愤世嫉俗的美丽也开始碎裂、变se,真是,她好像永远都是这么容易害羞。

但害羞倒并没有妨碍她的牙尖嘴利:“难道是有哪个仆人会跑到我面前来问‘小姐你的脖子是怎么回事’吗?还是说,我应该指着它主动去跟我见到的每一个人解释,我被虫子咬了?”

她模仿他家某些仆人带着家乡口音的意大利语模仿得惟妙惟肖,他毫不怀疑只要给她时间,她会在某一天忽然开始说起皮亚琴蒂诺语。

“你们英国人好像总是这么别扭,即便是对待一些根本无关紧要的事。”

薇洛想也没想便道:“可不要忘记了,你也算是半个英国人。”

“看来你好像很高兴知道这一点,你觉得我们更亲近了吗?”

因为她刚刚专门指出来的问题,“我们”一词,他还特意咬了重音。

她看着他笑眯眯的样子,决定忘记自己没过脑子的话,血统并不能决定一切,他出身高贵的英国母亲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英国人的美德,他终归是个糟糕的意大利人。

她选择回应了他更早一点的话,道:“我以为这不能叫做别扭,我们英国人只是b较文明,b较懂得礼义廉耻。”

“所以,你是想说我很不开化?”

“没错。”她略显心虚地轻声说道。

事实上她倒没那么刻薄,她心里想的不过是意大利人普遍道德更松散,但他自己都用了不开化,她不想反驳,那反而像是在赞美他没那么糟糕了。

阿莱西奥又向她靠近了一些,几乎是在耳语:“那我可就必须要提醒你了,这位英国nv士,好像还是当年罗马人把文明带到了不列颠群岛,才让你们那块地方终于告别了野蛮愚昧的原始社会,还有你的信仰,如果没有坎特伯雷的圣奥古斯丁,你现在又在信仰什么?”

这是真的,当不列颠群岛还只是一片蛮荒之地时,那些说着拉丁语披着漂亮长袍的罗马人典雅高贵,已经十分懂得享受生活,他们有灿烂的文学,热闹的酒会,还会修建华丽的浴室……

可她仍是道:“我以为b起传播文明,还是叫侵略更合适,你怎么又不说罗马人当初杀了不列颠群岛上多少人又让多少人沦为了奴隶?我们伟大的罗马帝国好像就热衷这个,烧杀抢掠,用武力四处扩张版图。”

阿莱西奥笑了:“对此,我无从反驳,只是你非要说扩张版图,谁又能b得上自称日不落帝国的大英?我想你们不仅完美继承了古罗马帝国的光荣传统,甚至还青出于蓝了。”

说完,他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薇洛逐渐僵y的脸:“也许你会想要告诉我,你们只是在传播你们先进的文明?”

他们确实是在传播文明,促进世界发展,期间可能难免会产生一些流血,但是从长远来看,都是利大于弊的,b如说,他们已经使得多少原本荒无人烟的地方变得热闹繁华……

她当然可以反驳他的话,但她还是默默地选择了闭嘴,不再跟他在这里耍这些无谓的嘴皮子。

总而言之,一切还是都得怪罗马,欧罗巴对于殖民扩张的ai好确实都是从罗马开始的。

“好了。”他道,“你之前不允许我在巴黎大肆炫耀你,我以为我非常听话,听话的人值得奖励,现在在我家里就对我稍微宽容一点,我也就只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更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这个迷人的nv孩是我的。”

薇洛懒得反驳他的话,她更宁愿把心思花在他们躺的这片草地上,不得不说,它非常凉爽舒适。

“你非常无聊。”

还非常恶心。

“嗯,我知道。”

他轻轻拿起她的一缕头发,将其松散地缠绕在自己的手指上,它们很长,飘逸而柔软……

“我一直格外喜欢你头发散开的样子,世上最漂亮的头发,你就应该更经常地把它放下来,当然了,我知道,你估计认为那不太得t。”

这个人又开始说一些废话了,她上次披头散发地满世界乱跑时,穿的还是到小腿的裙子,因为那时候她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是不大得t。”薇洛道,“但毕竟你的想法才是全世界唯一重要的,大人。”

阿莱西奥又乐了,说一些他压根就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话来嘲讽他可根本得不到什么好效果。

薇洛一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人没脸没皮刀枪不入,她控制住第二次去抓他头发的冲动,只是将手按在了他的x口,把他拉近的距离又隔开了。

对于一位本该柔弱无助的nv士而言,她的臂力一直是挺不错的。

“我想你以前在家里时还很擅长s箭,一个好s手。”

但男nv之间力量悬殊,他也向来并不缺乏锻炼,只是往下压一压,好s手的手臂就软了几分。

“我觉得还是这样更合适一点。”

他拉着她的手转移到自己的脖子上,缠绕住他。

“我一直都得努力地去靠近你,毕竟你好像总想逃避我,把我推到一边去。”他说着,又把她开始歪到了一边去的脸掰了回来,有些强y地亲了一下,不准她开始不听他说话,而是两眼空空地向着天空,进入她自己的世界。

听了他的话,薇洛试图笑出来,但是在他的面前,那总是不那么容易。

“你究竟还想要靠得多近?”她问。

阿莱西奥微笑着,在他额发垂落下来的y影中,深se的眼睛闪闪发亮。

“就像是两块拼图,因彼此而完整。”

拼图?

薇洛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然后她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将头又扭开了。

阿莱西奥被她的反应ga0得人都愣了一下,花了好几秒钟时间才琢磨出来,差点笑出声。

她以为他在说什么?因为三言两语就想偏不是他这种人才该做的事吗?一个年轻小姑娘,思想真不健康。

只不过,拼图……

他想,他的身t还是太容易受到暗示的影响,而他的头脑在某些方面的联想能力也总是有些强得过头。

他们当然就像拼图一样合适。

“玛拉。”他不太确定地这么称呼她,感觉到舌根没来由的有些发苦。

直到现在他都不怎么喜欢这个苦涩的基督教名字,但他总是要用上它,他与她同床共枕这么久,他不能说不出一个名字来,他需要名字所带来的亲密感。

“你还会有这种想法呢……”

薇洛压根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哪里是她有什么想法?她究竟想什么了她?

但某些人并不管这个,他再次亲吻了她。令她不得不在那动作中闭上了双眼,好让他拂过她的眉眼、脸颊、鼻尖,直到略微用力地压在她的唇上,舌头掠过她的嘴角,缓缓地、虔诚地要求她为他打开。他清楚她喜欢的被t1an的方式,任何地方。

一个深深的、从容不迫的吻,一场舌尖与嘴唇共谱的交响乐曲,他在她的口中慢条斯理地品尝、诱惑,仿佛世界上没有其他事情,没有其他时间,仿佛这样一个深深的慵懒的吻可以永远持续下去。

好一会儿,阿莱西奥才抬起了头,他看着她重新睁开美丽的眼睛,从被亲吻带去的感官世界中回来。

他意识到,他们其实什么也不需要,他们就只需要彼此……

但她的话直接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你怎么就连一刻都不能像个绅士?”

阿莱西奥道:“在你面前,我一直可以忽略做一个绅士。所以,别教训我。”

虽然他非常喜欢她,非常非常,哪怕是她x格中不讨喜的许多地方,但他也不是时刻都想听一个喋喋不休的英国nv人指责他这指责他那的,于是他在她再次开口前,愉快地再次使用了那个最好的,让一个人闭嘴的方法。

他的手慢慢沿着她的身t轮廓ai抚。在隔着层层的衣服,尤其是那最恼人的紧身x衣的情况下,有许多东西他其实都感觉不出来,但好在他还有自由的思维。他知道她身材苗条,却绝非瘦弱,而且,他一寸一寸地往上,他还知道她有着令人吃惊的丰盈……

好一会儿,又怔又愣的薇洛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已开始解起了她上衣的纽扣。她瞬间僵y,整个人活像是一块熨衣板,他完全可以拿个炭火熨斗过来在她身上熨衣服。

她的外衣与nv士衬衫被他打开,紧身x衣显露了出来,以及上方泛着红的几英寸皮肤。

“我一直都很喜欢扣子。”他的呼x1暖洋洋的,落在她的皮肤上,使得他轻轻说出的话语更像是种抚0而不是声音,“一份需要你一点点拆开的礼物,我想没几个人能拒绝。”

薇洛忍不住想,她甚至没反应过来,这也叫作一点点拆?

阿莱西奥抬起了头,静静地欣赏着她的美貌,心中也忍不住想,其实单是她的肤se就足以让一个相貌平平的nv人看起来非常漂亮了,她的面孔又何必生得如此动人?

当他准备再把她的胳膊从这一堆袖子里拯救出来,她终于推拒着,恼怒地开口了。

“你疯了?还是你忘记我们在哪里了?你真的非常不可理喻。”

阿莱西奥听见她这么说,她十分不满地看着他,睁得大大的眼睛被太yan照成了金棕se,蜂蜜一般甜美。

“记得,我们应该去别的地方吗?”他毫不在意。

“你的眼睛总是这么迷人,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可以在你眼中看见彩虹。”

“也许你仍然记得彩虹怎么形成的。”她道。

“在创世纪里,上帝因人类罪大恶极,终日心里所想的尽都是恶事,祂很失望,很忧伤,便用四十昼夜的大雨洗净了世间的所有邪恶,只留下义人诺亚一家。之后,祂与诺亚一家及他们的后代,以及所有飞禽走兽立约,说再也不会做这种运用洪水来灭绝一切的事。于是每当下雨时,彩虹就会划过天空,提醒我们上帝的承诺。”

他被她语气中的讽刺逗笑了。

“圣经故事很好,但现在是十九世纪。我居然还以为你是准备和我说你们伟大的艾萨克?牛顿爵士。是他用一个三棱镜完全解开了颜se的秘密不是么?他告诉我们,那美丽的颜se阵列并不是当年亚里士多德所说的光和黑的混合物,是太yan创造了彩虹,而细小的雨滴就是它的棱镜。”

薇洛道:“这只是在解释上帝是怎么做的,而我也是在告诉你上帝这么做的缘由。艾萨克爵士一生都十分虔诚。”

阿莱西奥安安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照旧开朗。

“我知道你想g嘛,可现在我觉得你更美了,我必须再次吻你……”

他的手从她的衣服里伸进去,抬起了她的身t,使她的头也不得不后仰,倒方便了他沿着她纤长的脖颈亲吻。

他对她身t传递给他的所有不安一笑置之。

“你可以放一万个心,我难道是什么很靠不住的人吗?别再想些什么七七八八的了,不管是上帝还是什么人,就多想一想我行不行?现在唯一在你面前的就只有我一个。”

阿莱西奥一边说,手上的动作一点也没停下,薇洛的袖子被他悄无声息地尽数ch0u走,自腰往上,只剩下了紧身x衣与被盖住的白se花边背心。

他和她说的当然是实话,他们确实可以放一万个心,但显而易见的是,他也确实不怎么特别在乎。有她在身边时,他总是像个天真无邪的小伙子,在追逐他人生中第一条裙子,无解的渴望,以及一些还要更卑劣得多的东西,在他内心深处碰撞,掀起一阵感觉的狂cha0。

谁还不懂得引经据典呢?

他想在这个草地与她嬉戏,就像他们的始祖亚当与夏娃当年在伊甸园,赤身露t,并不羞耻,当然了,他毫不怀疑她或许b夏娃更令人惊叹……

他的舌头懒洋洋地扫过她的脉搏,然后停在了她的耳边,用牙齿磨着她柔软的耳垂。她拒绝变傻,拒绝被他牵着走,头疼得想要打人。

“别胡闹了,你难道就不觉得这真的非常……”

不t面。

她忍不住想了起来,她是不是不久前才刚表示他就是个野蛮不开化的人?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把脑袋移开,看着他的样子,领巾松散,马甲敞开,头发凌乱,一幅纵yu化身的肖像画。

这个原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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