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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是她第一次看见死人。

李见奚没有记忆，但他仍感到熟悉。

因为他曾经也是这样一个人。会在危险之际转身折回救人，会因为生命的消亡而愤怒，会每看到一个队友死亡就坚定一分对抗系统的决心。

而最终他也做到了。

在坐上神座和系统同流合污还是放弃人类的身份身陷地狱之间，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地狱。

如果最终选择也是一种对抗的话，在他做出这个决定付出惨重代价的同时，系统也一定会承受某种严重后果。

当普通人得知自己的存在竟然是一个巨大的谎言时一定是震惊慌乱的。无论他以为自己是npc而你告诉他他其实一个人类，还是他以为自己是一个真实的人你却告诉他他其实是一个npc。

但李见奚显然不是普通人。

能成为最终站在系统面前做抉择的人，一定是，也只会是那个世界人气值第一的玩家。

他能成为他那个世界人气第一类比神明的高玩，各方面的能力一定都是顶尖的。

他没有慌乱，只是皱着眉问黎知：“如果我们是同一类人，在面对最终抉择时你是不是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黎知没想到他得知自己的身份后，第一时间关心的竟然是这个。

如果站在天梯上的人是她，她会选择神座还是地狱？

李见奚突然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又有力，这样握住她时，好像能给她无尽的力量，声音低而坚决：“不行，你不能像我一样。一定还有第三种选择。”

一定还有第三种选择。

知知不能像他一样，被困在副本里成为一具永恆的行尸走肉。

黎知看着他，半晌，倾身轻轻地抱住了他。

她笑着说：“当然。”

暖玉入怀，李见奚脑海里一下浮现之前在蝴蝶寨时他们贴身亲密的画面。那时候没有人的意识，所有的动作都依靠本能。现在真切地抱着她，才真正明白了拥抱的意义。

李见奚贴着她脖颈，能闻到独属于她的清香，半晌，低声喊：“知知。”

“嗯？”

“我喜欢你。”

这句话，原本该说在亲吻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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