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
云烬雪想问问她为什么流泪,但又知道这距离太远了,恐怕自己说什么她都听不到,还是不要白费力气。
女人也仰头,看见了她,张了张口。雪花在岩浆海上空融化,又蒸发。
很奇怪,云烬雪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在说她在说
“师姐,我要融化了,救救我。”
【于是毁灭无可避免。】
云烬雪猛地睁开眼。
玉色天花板在微微旋转,重影后又清晰。
耳边原本充斥着岩浆滚动与气泡炸裂,地铁隆隆而过,与女人的呼喊声响,此刻都随着梦的破灭而如潮水般骤然褪去,隻留下浅金色沙滩反射着日光。
好安静啊。
从这种过于真实的梦境里挣扎出来总是很累,云烬雪抬手遮眼,舒缓着在梦中情绪透支后的疲惫。
仅仅是瞬息间,就忘记大部分内容了,但还有几幕极为深刻的画面,还深深留存在脑海。
在相向地铁间哭泣的银发女人,与那片沉默的竹林。
是什么意思?
女人应当是自己想象中的江炎玉本相模样,但哭着说自己快要融化了,是为什么呢?
甚至还有地铁隆隆驶过,真是够光怪陆离的。
罢了,不多想,做梦这种事情本就是乱七八糟毫无规律的。
就这么安静的休息了一会,云烬雪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床上躺着。
诶,那家伙居然会让自己上床,真是突然转性了。
她侧首往旁边看去,枕头很软,半边脸陷入,视野便是半块隆起的枕被和空荡床铺。
酌月那家伙不在?
云烬雪撑床起来,发现床上确实只有自己一个人。
低头看看,原本扣在手腕上的木质机关已经被取下了,小臂上被重新包扎,已经不再流血,痛感也消退许多。
翻开另一个手腕去看,那天被酌月留下的红肿握痕,甚至也淡去不少。
云烬雪摸摸额头,温度如常。体内还残留着些微烧后的不适,但整个人都比昨晚要清爽许多。
是因为昨天说开了吗?居然帮自己治疗了。
转头看去,旁边床铺空处放着那个被打开的木质机关,和被揉成一团的金色面具。
云烬雪心道:还说这机关打不开,时间明明还没到,这不是开了吗?果然还是在耍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