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男视角)
我最近常被客户说脸se苍白,而我也感到容易疲累,偶尔莫名发烧、无预警流鼻血、手脚皮肤有瘀青或紫斑,这让我惊觉,我身t出了问题。
我没有告诉浮萍,不想在还没盖棺定论的时候让她担心。在父母的安排下,去医院做一系列检查,诊断结果我患了血癌。
医生罗列了一串饮食与治疗,并且将我排入骨髓配对列之中。
我查了很多资料,除了日常生活中血癌饮食及照护,骨髓移植也有风险!
五成病人在骨髓移植成功後,可以继续治疗观察,三成病人会在移植之後五年内陆续复发乃至si亡。其余两成会因移植的严重毒x或合并症,b方肺炎、排斥作用而丧命。
我看到这样的资讯,彷如陷入一个si局,未来的生si我不得而知,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对浮萍开口。
我知道她一定愿意陪我走这一段,但那要浪费她多少青春?如果我si了,她该有多伤心,要用多久时间才能把我忘掉?
也许一辈子?我不能害了她。
我开始疏远她,用公事忙为由,不再去她那过夜,假日手机关两天让她找不到我,事後再编一些我自己都不能相信的理由唬弄她。
我对她眠思梦想,但却只能对她漠然置之,她终於受不了找我摊牌。
她找我摊牌这天,我父母已经安排好让我出国,接受外国的治疗并等待配对。
摊牌那天,我带上我妈一起赴约,临行前,我妈问我:「文民,你确定要这样?也许浮萍想陪你一起走下去?」
「她一定会,但我不能。」我坚定的说。
妈叹了口气,默默的流下两行泪:「她是个好孩子,我心疼你,我也舍不得她为什麽命运这麽作弄人?」
浮萍看到我妈与我同行非常吃惊,但她跟我妈感情不错,所以她很快就整理好情绪,热络的请我们入座。
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上甜点时,我妈看了我一眼,终是无奈的依照我的意思开了口:「浮萍,你是个好孩子,阿姨我也很喜欢你。可是你们家,与我们家世背景毕竟差太多。我们文民的人生绑系着一家公司,学生时代谈谈恋ai还可以,可你们也都20好几了,论及婚嫁,你们是不适合的。我们在美国成立了分公司,打算让文民过去发展移民,不会回来了,所以很抱歉阿姨这样跟你说,你们就走到这里就好。」
全程我没有开口,但我见到浮萍的表情从震惊到疑惑,渐渐变得伤心红了眼眶,她有点懵,一向对她很好的母亲,怎麽会说出这些话?
她不解的问:「阿姨,我跟文民学的是同样专业,我可以跟文民一起去美国,由我在他身边陪他打拼,他更有助力不是吗?」
我妈为难的说:「你们家世不合,我们会安排其它适合他的千金陪他去。」
「阿姨,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们没有门弟观念,怎麽现在会是不是有什麽地方我做错了?文民,文民你说说话!」
浮萍向我求救,我狠心的转过头往窗外看,此时窗外正飞过一群麻雀,好像在嘲笑我的懦弱,我现在就像一个让人看不起的妈宝。
浮萍被我的态度伤到,眼泪不自觉滑落下来。我妈再也看不下去也说不下去了,拉我站起来,留给浮萍一句话:「你们人生方向是不同的,给自己一点t面吧。」
我们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心碎了满地的她。
机票订好,医院安排好,离开前几天,我每天守在浮萍的公司门口等她下班,开车缓缓的跟在她身後,用另一种方式护送她回家。
她知道是我,她会回头对我投以厌恶的眼神,然後越走越快。
下雨那天,是我出国前最後一次送她,我从她的眼神中读到了恨。
对,就是这样,恨我吧!越恨越好!
我不顾她愿不愿意,y将她塞入车後座载她回家,因为我知道,这也许是最後一次送她回家,此生最後一次。
她下车时,我还是忍不住对她说:「对不起。」
她冷冷回覆我:「你的对不起太廉价,不值钱!」
我对她说:「好好照顾自己,好吗?」
她用力的关上门,这次换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隔天我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到美国,又转机到纽约,住进一家医院,开始了我治疗白血病的日子。
医院位於纽约市郊,是栋宽广的白se建筑,医院大门前有宽广的花圃圆环,後面有一大片草地绿意盎然,白天可以赏云吹风,晚上可以仰望辽阔的满天星斗,让病友在此处散心沈思,是个养病的好地方。
我妹妹余雅雯,在医院陪我照顾我因治疗所引起的不适,每当我被治疗的副作用ga0的痛苦不堪,看我妹妹忙里忙外,我就庆幸当初没让浮萍知道的决定是对的,不然现在连累的就是她了。
我头发因为治疗而掉光了,我戴上一顶毛帽。这顶帽子是与浮萍交往时,她送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由於我是冬天生的,她送毛帽当时正好实用,她帮我戴上时有点害羞,可我却觉得全世界的温暖都围在我身上,因为我有她的笑容。
一段时间後医院通知我,有配对到适合的骨髓,与捐髓人做好一切准备後,安排好就可以动手术。
手术并非万无一失,也不是手术完病就会好。总之,在得到消息的这一刻,我觉得,我是幸运的,毕竟有人等了好几年,甚至到si都等不到。
我看着被夕yan渲染成一片粉红的天空,那颜se让我想起,浮萍对我嫣然一笑的脸庞,总是白里透着nengneng的粉,让人好想捏一把。
我好想你,好想拥抱你,我的浮萍
与李安祥加了好友之後,我们私下通过一次电话。
他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我们两个都是刚经历情伤的人,他还没有准备好,进入下一段感情,但他不反对多交朋友,如果我有进入感情的想法,现在他可能不是最好的人选。
听他这麽说,我就放心了,我说那天赵云南这麽热心的介绍我们认识,他是一片好意,我也不忍推辞,我也还没有进入一段感情的打算,所以请他放心,暂时就只是朋友,没有其他心思。
如果有好坏事想与人分享,忽然无人可诉说,我们都不介意当对方的听众。达成这样的共识,我们的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他是个好人,我也不是坏人,没有谁该利用谁去忘了谁,最好的疗伤药剂就是时间。
我刚想把这个讨论结果对赵云南报告,赵云南就打电话来了。
「妹子妹子,江湖救急!」
「救什麽?」
「我家又安排我相亲了,陪我去相一场亲吧!」
又来了,赵云南的家人不知道他的x向,见他从读书开始就没带半个nv友回家过,紧张的帮他寻觅相亲对象,这都不知道第几次陪他去了。
我刚洗好头,正用浴巾把头发擦乾,手机开了免持,对他抱怨:「又要我当假nv友?」
他那边顿了顿,发出惊讶的声音:「难道你要当我真nv友?」
我口无遮拦的回他:「那我是不是还要去装个假d?」
「那感觉完全不一样,你就是个nv人!这周六中午,说定了啊!」
赵云南毫不客气挂上了我电话,我都还没答应他呢!真是吃我吃sisi的。
怎麽认识赵云南的?也是透过余文民,他们是同一个社团的。
余文民从大一下学期开始,每堂课都坐我身边,除了偶尔请我喝个饮料,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也就当是同学情谊。
某天在校园走着,眼前走来两位俊男,走过他们身边的nv孩,不由自主地对他们投注目礼,他们两个倒像是习惯了似的,只顾聊天。
越走越近,我认出其中一人是余文民,我直觉对他举起手打招呼,他停下脚步问我:「要去哪?」
「图书馆。你呢?」
「去吃饭,」余文民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人,又转头看我:「吃过了吗?一起去?」
我思考了一下,余文民身边的人说话了:「一起去吧,人多饭好吃,话也好聊。」
我愣愣的看着他,由於我是脸盲,所以我小心翼翼的问:「你是我们同系同学吗?」
他哈哈的笑开了对我说:「我是跟余文民同社团的,我叫赵云南。你挺有趣的,都读一年了,还不认识同班同学?」
「我不太会记得人脸,我是脸盲。」
赵云南b了b余文民:「那你怎麽记得他?哎呀,人帅真好,人丑ao扰是吧?」
我急忙摇摇手:「不是的!不是的,是因为他」我突然说不下去,说他下半学期每堂课都坐我旁边,好像在影s什麽似的!
余文民看出我的难言之处,他自己倒是爽快的说:「我这学期每堂课都si皮赖脸的坐在她旁边,她当然记得我。」
「喔?」赵云南饶有趣味的问:「为什麽都坐她旁边?她功课很好?」
「对啊,你怎麽知道?」余文民一句话打发他,又转而对我说:「一起去吃饭?」
我想了想:「好阿。」
我跟着他们去一间咖啡简餐店吃套餐,有赵云南在,根本不怕有没话的尴尬情况发生。
基本上他就是话唠子,怎麽有人可以这麽多话,天南地北,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左通yyan右通八卦,什麽都能聊。他的谈吐很x1引人,我一度看他讲话看傻了。
余文民在赵云南喝水的时後,才抓着机会对我说:「云南他兴趣广泛,从小就跟着父母四处出国,所以知道的事情很多。」
我问:「家境不错?」
赵云南差点喷出一口水,他拍了拍自己的x膛,顺了顺气後说:「跟余文民一样,家里还过得去!」
我不明白的追问:「过得去是几个意思?」
余文民说了一个nv装品牌的名字。「就是这个品牌,还有旗下副品牌,都是赵云南家的。」
赵云南捂住余文民的嘴说:「他家更辽阔,在路上跑的车子零件,都有他家的份。」
好勒!这是在我面前b有钱,他们是在开玩笑,我却笑不出来。我一直以为我家也不差,母亲公务员,父亲小学老师。可在这两个人面前,好像是那麽穷酸了点。
「妹子妹子。」赵云南看出我脸se不对,立刻笑着哄我:「不要管对方家世如何,交朋友是交心,压力不要太大。」
赵云南就是那时候开始叫我妹子。
吃完饭我们在餐厅分了手,余文民说要陪我走回宿舍,我没推辞。
一路上没有什麽话,少了赵云南,我与余文民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就在快要到宿舍的时候,余文民才问我一句:「赵云南很x1引人吧!」
我点点头,不否认:「他谈吐很好,而且什麽都知道的样子,好有趣。」
「x1引你吗?」
「啊?」我歪着头看余文民,「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被他x1引,仰慕他吗?」
余文民没有正面回答我,笑了笑:「这也是正常的,很多nv孩喜欢他,可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同x恋。」
我听了之後一愣,惊讶的嘴唇微张:「你对我说出他的秘密适合吗?」
余文民的脸se微变,露出羞耻的神se,垂下眼眸:「你说的对,我不该乱说,请你不要说出去好吗?我会去跟赵云南认错的。」
余文民的态度看起来非常认真,我心想,他只是一时嘴快!而且,许是信任我不是个大嘴巴,才对我说出这个秘密的。
我对他露出笑容,一脸打包票:「你会跟我说,代表你相信我不会乱说,所以我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嘴巴会挂上拉链的!」
余文民放心又害羞的笑了,那时候斜yan照在他脸上,掩饰他的脸红,以致於迟钝的我,没有感受到他对我的小心思。
赵云南与相亲对象,一贯约在一家高级西餐厅碰面,我假装他的nv友,与相亲对象交际两句,吓退对方後,噌一顿高级餐饮,然後退驾。
今天我到餐厅的时候,赵云南正挂着耳麦,与手机对方的人视讯。
只听赵云南断断续续的对谈。
一切都还好吗?
唉呦,一听这过程就很痛。
看你这样子都快认不出来了,心疼啊!
嗯嗯,这边都很好,他看起来还可以。
外表看起来可以,心里面不知道,我没多问。
赵云南眼睛余光好似看到我走来,转头看我一眼,他将手机转往我这方向,对电话那一头的人说:我挂了,要相亲,江湖救急的人来了。然後他向我举手打招呼:「浮萍!这呢!」
我指着他的手机,还照着我呢,我可不知道对方是谁,也不想乱曝光:「你挂了没阿?」
「挂了挂了,早挂了。」赵云南将耳麦拿下,手机顺手放回口袋里。「今天的相亲对象还没来。」
我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来,调侃他:「你赵云南英俊潇洒、风流倜党、名震上流,居然也有让你等人的时候!」
赵云南伸出一只食指b在嘴唇前:「嘘,做人要低调点,虽然你说的是实话,我们还是要谦虚啊!」
「可我肚子饿了。」我00我的胃:「有没有对方电话,催催她?」
话声刚落,一阵急促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与赵云南同时抬头,三个人皆惊了一下。
「你!」我惊讶的看着对她:「叶若!」
叶若同样惊讶的b着赵云南:「所以,是我们两个要相亲吗?」
赵云南哭笑不得:「早知道是你,我就不用找浮萍来挡了,还要多花一个人的餐费。」
我立刻瞪他一眼,他悻悻然的噤声,小气鬼一个,以後还要不要我救了?
叶若是我大学时的好朋友,与赵云南、余文民都熟识,她曾经暗恋过赵云南一阵子,但知道赵云南是男同的熊族後,就si心了。
叶若坐下来笑着:「真是太有缘了,毕业後都没见面,刚好趁这时小聚一下。」她左右看看:「余文民没一起来?」
「她来当挡箭牌的,他来做什麽?」
「我们分手了。」
我与赵云南几乎是同时开口,赵云南睨我一眼,意思是我多嘴。
叶若尴尬的笑笑:「这样啊,那下一个男人或许会更好。」
赵云南转移话题,唤来服务生:「点餐!点餐!」
服务生过来帮我们从汤品、前餐、主菜、附餐点了一遍後,赵云南开始发挥他的聊天模式,天南地北的与叶若谈毕业後所发生的事情。
我静静的吃着前菜,默默看他们聊天。
当初我感受到余文民对我有所不同,叶若也算帮了忙。
还记得那天我每个月的小日子来了,平常不痛经的我,却在第二天肚子痛,虽然算可忍受程度,但还是让我很不舒服。
我提早到教室,抚着肚子趴在桌上,没注意到余文民已经坐在我身边,也没注意到他一直晃头晃脑的注意我怎麽了。
直到叶若坐在我另一边,往我手臂不客气的用力一拍:「你怎麽了?」
我抬起头无力的看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另一侧的余文民,直接对叶若说:「我月经来了,以前都不会经痛,这次不知道怎麽了,好痛。」
叶若顿了一下,神情有点怪异,眼神越过我往我身後看,我跟着她回头,看到余文民我惊讶的要跳起来:「你什麽时候来的?」
余文民尴尬的笑笑:「b叶同学还早来,我坐在你旁边有一阵子了。」
我既惊又恐:「那,我们刚刚说的,你都听到了?」
余文民倒是很坦荡:「都听到了,没关系,这事很正常,我也有妹妹的,要不我去帮你买止痛药吧?」
我摇摇头:「要上课了,我忍过这节课就好。」
叶若笑得很诡异,对余文民挥挥手:「你去买吧,快去快回!让浮萍帮你做笔记就好。」
余文民二话不说,站起身直冲出教室,我不解的望着叶若:「为什麽?这样麻烦他我很不好意思的!而且我能上完这堂课就不错了,还做笔记!」
叶若一脸受不了的看着我:「我该说你迟钝还是呆,那余文民都坐在你身边一两个月了,你以为他只想跟你当朋友?」
我反问她:「当同学?」
叶若反应更大了,凶狠的瞪我一眼:「林浮萍,我说你就是个北七,余文民暗恋你啦!你刚趴着,都没看见他的神情有多焦急,可是他又不敢碰你,也不知道怎麽问你,整张脸就写着[我很喜欢你,可是我不知道怎麽表达]的表情。」
我有点无辜:「说就说,凶我做什麽?我现在是病人。」
叶若在我耳边窃窃私语:「我是给他表现的机会,我也想看看他会买什麽来。」
「不就止痛药?」
「打个赌?一定不止,输了请一顿午餐。」
「不可以超过200元。」
「小气鬼。」
打赌结果我输了,余文民一整堂课都没有回来,下课了才看到他提着一大袋购物袋,出现在我与叶若面前。里面除了止痛药,各种尺寸的卫生棉各一包,还有不知哪弄来的红糖水与一盒巧克力。
我愣愣的看着这些物品,余文民赶紧解释:「我不是变态,我说了我有妹妹的,我想说你不舒服,这节课後应该就回宿舍休息了,所以帮你把东西买齐,红糖水补血,听说那个痛的时候,吃甜的也会b较舒缓。」
我转头看向叶若,她得意洋洋的对我j笑,拍拍我:「一顿饭,记得啊!余同学,你好人做到底,送她回宿舍吧。」
说完叶若给我们一个华丽转身的背影快步离去,留下无言的我与憨笑的余文民。
我们相对无言的走到宿舍楼下,余文民将那一袋东西给我,我想,我要跟他说清楚,我觉得我们双方家世好像差太多了,不该让他有过多遐想。
「余文民,我现在对感情」
我话没说完,他就打断我:「啊!我约了云南打球,我先走喔!你好好休息。」
「我」
我还急yu说什麽,他郑重的打断我:「不要有压力,好吗?我们是同学,互相照顾不是应该的吗?先走了,掰掰喔!」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却是无法再说什麽
「小姐小姐!」我面前的桌子被赵云南敲了三下:「你最近恍神很严重喔!要不要去看个医生?」
「你才有病。」我瞪他一眼,看向叶若:「刚说到哪了?」
叶若看我一眼,了然的笑笑:「我问你现在工作的如何?以後有什麽打算?」
「喔,工作就这麽继续做下去吧!以後的日子以後再说罗!」反正我就是个社畜,没什麽远大理想与豪情壮志。
生活不就这样?虽然身边的人皆是过客,日子还是一样要过下去的。
我与李安祥还是尝试第一次出来单独聊聊,两人说好,不要有任何压力。
在街角的咖啡店里,氤氲着温暖的空气,窗外秋日的风,安静地吹过枯瘦的路树,几只麻雀飞过,抖落了树上的枯叶,只是隔着一层玻璃窗,空气的味道都相差甚远。
蛋糕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我用叉子剜下一小块布朗尼放在嘴里,甜丝丝的布朗尼略为扭转了部分苦涩的回忆。
李安祥将装饰在布朗尼上的草莓拿下来,自然的放在旁边的白se盘上。
「还在想他?」他问。
我盯着盘子里的草莓良久,那颗鲜红se的草莓,不该出现在萧瑟的秋天,只因人们的偏ai,强行将它放在不合时宜的季节罢了。我抬头平静的对李安祥说:「我以为恨他,就很容易忘记他,可事实证明,没有这麽容易。越不想想起,就越会在脑海中不断上演过去,就像现在跟你坐在这里,也会想起以前。」
李安祥轻啜一口咖啡:「你们以前常来这?」
「不,是这布朗尼让我想到了那一年,也是这样的天气」
被叶若点醒的我,知道余文民对我有意思,我着实躲了他好一阵子,上课拉着叶若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下课立刻狂奔出教室,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
叶若对我一脸的看不起:「你就是个怂包,明明你对他也有好感,何必呢?」
「我们家世差这麽多,价值观一定也差很多,就算交往了,也不会有好结果,还不如不要开始。」
「你不止迟钝还si脑筋耶!」叶若扶额受不了的说:「你当谈恋ai跟拍电影一样,要一镜到底啊?那是不是吃顿饭要把一辈子的份都吃了才行?恋ai是人生的一个经验与过程,谁能预知谁会中途上下车,碰到几个人呢?说不定不会有你说的情况发生呢?」
话是这麽说没错
这样的逃避,终於在某天赵云南约我在篮球场碰面时破了功。
约我的是赵云南,到那里却没有半个人,我抱怨这人出门还要化妆不成?呆傻的坐在观众席上等着时,余文民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我大吃一惊,这下要逃都逃不了了。
「为什麽躲我?」
余文民单刀直入的问我,我眼神飘忽,闪烁其词:「我觉得,应该说,读书嘛」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就躲我?」
我不知该怎麽回答:「我觉得交友嘛,应该要在同一个层次上」
余文民挑了挑眉:「所以说,赵云南也不是你朋友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