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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终章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念儿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清雅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了手想去抱他,念儿却往后退了一步,眼睛里面全是惊恐与害怕清雅看着一阵心酸,收回了手,眼光不断地在孩子身上扫视着三年了,她整整三年都没有看见过念儿了每当听到小宇叫娘,她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念儿这三年,她无时不刻没有想着念儿,却始终没有办法找到他

念儿看了看清雅,突然跑过了她的身边,一头扎进了栩廉的怀里那撒娇的样子,让清雅一时之间明白了什么她抬起头看着栩廉,却说不出任何话念儿被他照顾得这么好,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

“念儿乖,叫娘亲”栩廉摸了摸念儿的头,眼睛看着清雅,有一种秘密败露的惊慌

念儿小心地抬起了头,然后快速得叫了一声: “娘”就低下了头,往栩廉的身上靠了靠

清雅听到这脆生生的一声娘,眼圈儿顿时红了,她连连说着好,哽咽得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带着念儿回了客栈小宇见了他,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在清雅的授意之下叫了一声哥哥不过之后,他看着清雅看念儿的表情,心里有些不乐意,嘴一直撅着清雅并没有厚此薄彼,可是小宇见到念儿对清雅躲着避着,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这天,早上,清雅给他们两人都准备了一套新衣裳小宇穿上了,回过头看到了念儿还是穿上了以前的衣裳,他就说了一句: “你怎么不穿娘做的新衣?”

念儿看了他一眼,低下头: “这衣裳是晴姑姑给我做的我不想换下来”

“娘为了给你做这件衣裳那么久都不睡觉,你竟然不穿”小宇鼓着腮帮子,冲上前去,就和念儿扭成了一团

动静很快就被外间服侍的人察觉了。听到了回报,清雅忙跑进来,拉开了他们两,语气严肃地说: “你们怎么了?”

两个孩子鼻青脸肿,却什么也不说,只是互相不服气清雅看到念儿依旧穿着旧衣,心下有些不安她牵着小宇到了念儿面前,蹲下身子道: “告诉我,谁先动手的?”

“娘,是我”小宇低下了头,伸出了手

清雅用手里的藤条打了他的手心一下念儿有些吃惊清雅看了念儿一下,对小宇说: “这是念在你初犯如果有下次,就不是打一下这么简单了去吧,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说完她转过头看着念儿,说道: “念儿,你想穿这个衣裳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你作为哥哥也应该有个哥哥的样子手伸出来”

念儿颤抖着伸出了双手,清雅狠着心含着泪打了一下,连忙站起身来,往外走去突然,她的腿被抱住了,只听到念儿的声音哭道: “娘,我错了不该和弟弟打架”

这一声娘,叫得清雅的心都软了她立刻回过身来,将两个孩子都揽在了怀里,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着。两个孩子都给她擦着眼泪,清雅只觉得心里一阵欣慰真好真好。

门外,栩廉轻轻地转过了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胸口的凝滞感散了许多

过了几日,念儿和小宇脸上的淤青散了许多这日早晨,四个人坐在一起用早膳,两个孩子先吃饱了下去玩清雅喝着粥,栩廉一直盯着那碗碟看着

清雅见他这样发神的样子,有些奇怪,她轻轻地唤道: “栩廉”

栩廉回过了神来,朝她笑了笑,笑容有些恍惚: “雅儿,用完膳后,我带你去见他吧”

清雅的手一抖,拿着的那只勺子差点就滑出了碗她垂下了眸子这么快吗?她一直怀着忐忑的心情,既期待,又害怕这一天的到来她迟迟拖着没有去问栩廉,可是,这一天还是来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沉闷地说着: “好”

用完膳以后,清雅回房去收拾了一番换上了一件湖蓝色的衣裳,披上了一件披风,头上簪了一朵颜色比较素净的花,细细地描了描眼,扑了一层薄薄的粉,然后,她走出了门

在外等着的栩廉见她这样打扮,有一刹那的惊诧端庄又不艳丽,这身打扮将她的那种淡淡的性子烘托得恰好他收回了视线,说了一句: “走吧”

念儿和小宇也坐上了车本来是只有念儿一个人来的,清雅由于上次的梦害怕小宇出事,将他也带上了一路上,清雅的手一直握着两个孩子的手念儿的手心都被她握出了汗终于,念儿抬起头来问道: “娘,您生病了吗,怎么手出了这么多的汗?”

清雅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等会儿,她就要将他交给寒溟,并且,永远都不能再见面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想到了这里,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绽开了一个笑容: “娘怕冷,念儿和宇儿的手好暖和,娘手都热得出汗了”

小孩子总是好哄的念儿见到清雅笑了,就哦了一声,乖乖地坐了回去小宇跟在清雅身边久了,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得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他看到对面栩廉的表情有些苍白,心里更是奇怪,眼光不断地在栩廉和清雅的身上打转

“主子,到了!”随着外面赶车侍卫的一声通报,念儿感到自己的手猛地被清雅握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清雅,只看着清雅垂下的眸子里隐约的眼泪,心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清雅也抬起头看栩廉栩廉看着她说: “我在这里等你”眼里的光,似乎有些灰暗

清雅不敢去细想他是怎么样的心情,她现在的心砰砰直跳,自顾不暇了,连牵着两个孩子的手也有些颤抖她将小宇交给栩廉看着,然后牵着念儿下了车

下了车,清雅看着面前的一条小巷一个侍卫等在一旁,弯了弯腰说道: “请跟我来吧”

清雅跟在他的身后往前走着,这巷弄有些年代了侍卫在一个乌漆的大门前停住了,伸出手去敲了两下

焦急地等待着,一个人打开了门,是一个老头他看到门外的两人,有些奇怪地问: “你们找谁?”

侍卫递上去一块牌子: “将这个交给你的主子吧”

老头接过了那牌子,看了看,说了句: “等等。”就将门关上了一会儿以后,门又开了老头看了他们几眼,说道: “你们跟我来吧”

念儿不由地牵紧了清雅的手清雅跟在老头的身后往前走去到了一个偏房的门口老头说道: “请进吧”

侍卫没有动,清雅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推开了门

门内,一个人正背对着她看着窗外的景色听见有人进来,他淡淡一笑: “皇上真是好兴致,不知为何事而来?”

清雅看着他熟悉的背影,心里早已打起了千百个结她没有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扫视着他的身影,想要将他的背影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脑海

“皇上,那日的事之后,你我应该两清了今日,你到底有何事?”说着,寒溟转过了身,眼光在触碰到了清雅以后,明显一怔,然后露出一阵欣喜

他走上两步,然后又停住了脚步,眼里强压下那阵兴奋,有些不敢相信地说着: “雅儿,怎么会是你?”

清雅心里一阵伤痛,她强自笑了笑: “寒溟,我……”察觉到念儿朝她身后躲去,她将他提了出来,低下头低声道: “这是念儿快叫爹”

念儿在短短几日之内又见到娘又见到爹,有些纳闷了不过还是听清雅的话走了出来,轻轻叫了声: “爹”

“上去,给你爹看看”清雅强忍住心里的哀痛,对着念儿说道

念儿抬头看了看清雅,然后松开了清雅的手,往寒溟那边走去。

寒溟蹲下了身,将念儿抱在了怀里,眼睛却看着清雅,说道: “雅儿,你今日来是……”

“我今日来是告别的”清雅不敢看他的眼睛,匆匆说了这一句, 然后又加上了一句, “我已决定和他回去了”说完她就往门口走去

寒溟放开了念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拉住了她的手: “你说什么?”

清雅微微侧开了头,说道: “我将念儿来交与你,然后,我就和他回大月的皇宫”

“娘,你不要念儿了吗?”念儿听到这话,冲上来将清雅的腿抱着。寒溟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

清雅一下子抬起头: “是真的我放不下他对不起”

寒溟咬着牙,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他的眼里满是伤痕: “那我呢?你对我,一点情谊也没有吗?”

“寒溟,栩廉还在外面等我”清雅的眼里,是一阵清澈

寒溟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装的,全部都是平静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手,有些苦笑地道: “雅儿,我不相信”

清雅的心已经快不能呼吸了,她使劲地掰着念儿的手念儿泪眼模糊地看着她,哭喊着: “娘!”清雅心里一狠,然后使劲地将他的手掰来了,有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

寒溟抱起了念儿,看着清雅的背影,喃喃地说着: “雅儿,我不相信……”

清雅快步跑到了车上,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她死死地攥着一条手绢,哭着道: “快走吧!”

栩廉看到她满面的泪痕,轻轻别开了头,吩咐道: “出发!”

车轮滚滚地转了起来,车窗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孩子的哭声: “娘,娘,不要丢下念儿娘!”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仿佛将所有人的心也都撕碎了

小宇有些急得一下子趴到了窗边,隔着窗纱将脸贴着使劲往外看着,他有些着急地说: “娘,为什么不等哥哥了?娘”

清雅只是一个劲儿地垂泪,没有说任何话小宇跑到了她的身边,摇着她的手,哭道: “娘,您不要哥哥了吗?”摇得清雅头上的珠钏乱晃,她的表情充满了无奈眼睛怔怔地看着小宇,突然扑上了前去,跪在车里,将小宇拼命地搂住,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车窗外的哭声越来越小,却久久地回旋在了车内所有人的心里栩廉看着那哭成一团的两个人儿,只是眼里泛着不知名的情绪他别开了脸,隔着窗纱看着外面有些模糊的光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清雅和小宇才渐渐得好了,只是那种叫做离别的悲伤还是在车里不断地涌动着,见缝插针地补在了每一块空出的地方

清雅将小宇抱在了自己的膝上,给他轻轻擦着泪痕小宇哭得累了,靠着她睡熟了清雅也靠在了靠枕上,眼睛半闭着,也是哭得倦了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一声叹息: “雅儿,你可后悔?”

心里一惊,头却一歪,她的意识渐渐飘忽了,只是这句话,伴着她入了梦

三个月后,一道圣旨传遍了整个月国:皇上将于一月后迎娶皇后

顿时,人人都感到了欢欣两次宫变,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而新皇一直不肯迎娶皇后,大臣们的劝谏一点用都没有,秀女纷纷选进宫,却没有听闻任何子嗣的诞生人们甚至在猜测了,如果当今皇上无嗣,是不是大月会再次面对一次动荡

而现在,这道圣旨,仿佛长了翅膀一样传了出来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渐渐的有一种流言传了开来,当今的皇后是皇上以前在当郡王的时候就迎娶的妃子,因为种种原因分开了皇帝这些年未曾立后,就是在四处打探这位王妃的下落。

当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他的手一松,刚刚从井里提起的木桶咚的一声,洒出了一大滩水,淋湿了他的鞋子,还将井沿上的铜盆打翻在地,然后滑回到了井里,在水面上浮浮沉沉

正在交谈的两个人听到这番动静,都转过了头来看他一个小孩子扯着他湿漉漉的衣襟下摆,仰起头有些紧张地问道: “爹,您怎么了?”

那脸色明显苍白了许多的人听到这个问句,平静了一下思绪,扯出了一个笑,蹲下身来抱起了孩子,说: “念儿,爹的手刚才有些滑了走,爹给你买糖吃去”说着,就抱着他往巷口走去,铜盆和木桶也没有拿那两个之前交谈的人都有些诧异地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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