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枷锁04

 

房门才关上,高肯芝g着毕灿礼的腰便吻了上去,抓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流连,毕灿礼也一直告诉自己决不能推开她,他应该要习惯男nv之间这种正常的欢ai才是,毕竟每次江有秀对他上下其手时毕灿礼从来没有否决过,如今面对高肯芝更是要享受才对。

因为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很快的,两人倒卧在高肯芝的床上,毕灿礼处在上方,身下的高肯芝不断挑逗着他的身t,依然是她较主动,挨着毕灿礼的肩膀坐起身,原本已经半褪的白衬衣凌乱不堪,她反手向後,脸一红,按开了自己的内衣,用力抱住了毕灿礼??

「你想要我吗?」

毕灿礼一愣,感觉到她柔软的身躯就贴在他的x膛上,多麽令人激动。

「其实??」听着他喉间暗哑的喘息,见状,高肯芝趁胜追击,咬住毕灿礼的耳朵轻声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这下子,毕灿礼再没有反应那就不可能了,但他一张开嘴脑海里便不断浮现江有秀的那双眼睛,挣扎了半晌,最後一个字也没有说,抓过床尾的棉被盖在她的身上,自己亦是起身整理衣着,沉沉开口??

「等我处理好一些事情,到时候你不想给我,都不行了。」

当天晚上回家,江有秀再度兽x大发,抓着他在客厅欢ai了一次,进了浴室洗澡又要了两次,直到十一点多从浴室出来,两人身子贴着身子一路吻进了房间,又是一轮的鸾颠凤倒。

可能是因为彼此最近都忙,少掉了很多咸淡无味的生活交流,今晚的江有秀特别卖力,用尽一切办法取悦毕灿礼,一向在情事上很少叫出声的他在今晚被江有秀伺候的忍不住,连带眼泪也被b了出来。

「我向你爸妈保证过绝对不让你哭,但是在床上我可以接受你的眼泪。」

江有秀将他的双腿抬了起来,盘到自己腰上,身下的动作没停,俯身抱着毕灿礼,伸出舌尖t1an去了那些挂在颧骨上的泪花,尔後紧紧扣住他的身躯,闷哼着加快速度,直到双双达到巅峰,得到释放後才失力扑在毕灿礼的身上。

清理後,江有秀依然抱着他,通常这时候的毕灿礼最不怕臊,躲在他的怀里撒娇,什麽羶腥se的话都敢讲,有时候江有秀被他撩的不行便会再来一次,但今天的他却极为安静,只是乖乖地被拥着,轻轻地吻着他的x膛。

「你怎麽了吗?」

自从江有秀开始管理公司後两人的夜晚安静了许多,上一次欢ai已经是一个礼拜前的事,而且是因为不小心看了电影里煽情的剧情才想要的,这种发自内心想要他的慾望已经好久没有了。

不是江有秀不ai他了,只是接手公司这等大事ga0得他整日里jg神紧绷,回家沾了床後只想睡觉,其余的真的没办法,但抱着毕灿礼入睡的习惯却未曾变过。

「我有事想跟你说。」

双手用力一撑,毕灿礼坐上了江有秀的腰间,依然习惯深深望进他的眼底,去探究那美好的缤纷灿烂,那是属於他的不甘心。

「我??」毕灿礼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小,因为害怕,说话时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像是在哽咽,随着他的声音也变了调,「有对象了。」

瞬间,两人深情对望着彼此却只剩沉默??

片刻後,江有秀轻笑出声,「那个nv孩好吗?」

「很好,她说话跟你一样很直接,我们两个应该算是一见锺情,家世显赫、身材很好,他跟你一样,对我也很用心。」

见他垂着眼眸说着,江有秀却似如释重负,「那就好。」

「我想,明天开始搬回去律师公寓。」

「明天?」一gu不舍油然而生,江有秀拉过他的双手,使毕灿礼倒下,直接将他拥进怀里,「一定要这麽赶吗?」

「我觉得她很好,所以不想错过。」

依然抱着他,江有秀使力翻了一个身後再度回到毕灿礼的身上,双手按在他的腿根处,「那就今晚,陪我。」

那晚的两人彻夜未眠,在做什麽?也许是悼念这一年多来的恩ai甜蜜;也许是祝祷未来日子里的黯然决离,一眨眼,八月立秋之际,疯狂的夏天已经过去。

「我说过,只要是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我会放你走,如果後来你发现那个nv孩子不适合你,那就回来我身边,好吗?」

此刻,毕灿礼的两只手紧紧与江有秀交扣,处於身下,xia0hun并落魄,「为什麽?」

「我没办法失去你,我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我却没办法欺骗自己。」

自从十岁被关进神经病院後江羿便很清楚自己已经生病了,他得了一种一辈子只能忠诚於毕灿礼的绝症。

直到长大後,江有秀在十八岁那年开始懂得与异x在床上周旋,生理需求不乏人伺候,可是最珍贵的那张柠檬糖包装纸依然收藏在钱包里,偶尔失了神,不管面对哪个nv人都会不小心喊出一声哥哥,就像两人yu时江有秀也会这样叫着他,害得毕灿礼羞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吻住他的嘴,不让他这麽叫他。

什麽类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他不懂,江有秀只知道自己可以牺牲却不能让毕灿礼受委屈了。

「答应我——」因为迟迟得不到回覆,江有秀发力r0un1e着他的後t,急躁追问:「好不好?」

床上失了力的毕灿礼再次受到刺激,一边sheny1n着一边断断续续答道:「好,我答应你。」

大概是因为这场离别太过突然,哪怕是决定离开的毕灿礼还是被决定离开的江有秀都这别失控,迫而汲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喊着对方的名字,不肯停下,直到天边第一道的日光闪现,不管是上位的江有秀或是身下的毕灿礼都已经麻痹的无法动弹,保持着jiaohe的姿势不肯分开,拥着彼此终於双双睡去。

尼采说过,人类的生命,不能以时间长短来衡量,心中充满ai时,刹那即为永恒。

江有秀一直以为此刻的他已经成就了永恒,殊不知,老天爷在未来却和他开了一个大玩笑,才让他与毕灿礼深刻了解到什麽是真正的永恒。

隔天一早,江有秀陪着毕灿礼收拾了行李,只是做不到陪他回家,只能在大门关上之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流眼泪,然後告诉自己,毕灿礼很快就会回到他的身边了,就像之前的十几年,他也是这麽坚信的,直到今天以前的每个夜晚与毕灿礼的相拥而眠都是如此感到幸福。

这天的他们真的各自请了假,一人一个家,不知道该做些什麽,毕灿礼约了後天与高肯芝见面,打算给她一场盛大的告白,这件事在那天晚上江有秀打电话过来时他亦是诚实告知了。

然後,他们抵着对方不说话的话筒,听着轻浅的呼x1声,不知不觉睡着了。

早上七点,这已经是江有秀这一觉之中第七次惊醒了,他用弯曲的指间轻轻r0u搡着太yanx,拨通了电话??

「我醒了??」江有秀两只脚直直地撑在床尾,十根脚趾头像是小虫般在床板上扭来扭去,因为刚睡醒的关系,鼻音浓重:「你害我一整晚都没睡好。」

「你以为我就能睡好吗?」

电话这头的闹钟声起,毕灿礼从床边半起身按掉,窝在床边舍不得起来。

「今晚来我这里睡吧??」江有秀口气哀求:「在你向她开口并且她答应之前,我都还是你的男朋友。」

这头,毕灿礼目光黯淡,不知该怎麽接话??

江有秀说得不错,其实,毕灿礼何尝想要跟他分开,只是现实生活太过b仄,又在天时地利人和之际遇见了高肯芝,她又是如此刚好的适合自己,这样的选择下他也很煎熬却又只能这样选择。

那晚,江有秀还是成功说服了毕灿礼回到透天宅过夜,当他一进门,门里的他不管不顾抓着毕灿礼就是一阵缠绵,从玄关到客厅、进客厅回房间,直到跌落床铺,他看着那双他深ai着的眼睛,哭了,身上的江有秀轻轻地用手指抚去他眼角的泪珠,开始了整晚的旖旎。

是说,要破坏一件事情,最刁钻的办法就是故意用歪理为这件事辩护。

隔日一早的日头刚晒进房间里,昨晚忘记关的窗户将半掩的暗灰se窗帘吹得飘飘荡荡,窗外的天空一早便白云飘然,看来今天会是个很好的天气。

大床上,他们的身子依旧交缠,江有秀亲密的抱着毕灿礼,只是被抱着的他可能兴致不高,从头到尾眉头都是紧锁的。

没办法,谁叫昨晚毕灿礼还是被江有秀累得半晕睡过去的??

今天,江有秀b他先醒了,睁开眼睛後却是蓦地一愣!

「你快醒醒啊??」江有秀推推怀里的毕灿礼,他轻轻地挣了挣,含糊不轻地碎念道:「我好累,你再让我睡一下。」

江有秀松开环着毕灿礼的双手,兀自坐了起来,一边挠着後颈,看脸se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对着他的背影问:「可以麻烦你先起来一下吗?」

听出他的不对,被子里的毕灿礼稍稍翻了个身,高扬起尾音嗯了一声。

江有秀先是看了看an0的他再看看an0的自己,顿时一阵尴尬,随手抓过一旁的衣服套上,望着毕灿礼支支吾吾:「你??我??,我们?」

毕灿礼没读懂他的疑惑,以为他是想求欢,脸红红的剜了他一眼,「知道了。」

说完後,毕灿礼躲回被子里扑到江有秀身上,他有些受惊,推开毕灿礼後整个人跳下了床,最重要的部位被人侵犯,他有些不明所以,「你在g嘛?」

此刻,江有秀看着他的样子是饱含着些许害怕??

毕灿礼一下子蹭出被子,皱着眉头,语气不悦:「不是你说想要的吗!」

昨晚的激情刚过,毕灿礼身上那些紫紫青青的痕迹依然清楚,可想而知他们的关系并不单纯,见他一点也不害臊,光着身子就要往他这边走近,这头,江有秀立即退了几大步,作防御状,「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毕灿礼皱着眉,终於感觉到他的不对,出声询问:「你怎麽了?」

「我好像??」闻言,江有秀懊恼地挠了挠头,轻声答道:「不记得我自己是谁了。」

半小时後,毕灿礼与江有秀衣衫完整地坐在客厅,一人一边。

「虽然是我跟你提分手的,但你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挽留我,我们之间是白纸黑字立过契约的,当初也是你说绝对不会为难我的,现在还装什麽装。」

对看了这麽久後,这是毕灿礼唯一能想出来的理由,江有秀一定是因为两人要分手的原因才装失忆的,想用这种方式耍赖,不然怎麽可能会这麽瞎,昨晚两人才恩ai,今早他就忘了,这堪b毕杰谷看的八点档还要狗血。

「你先别生气??」江有秀也很纳闷,低垂着眉眼,「我真的没有骗你。」

见他着实奇怪,毕灿礼盯着他,沉沉问道:「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吗?」

「我当然记得你啊——」江有秀一边说一边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你的名字叫毕灿礼,任职於法务部,是一名善良勇敢的律师,也是我喜欢很久的对象。」

闻言,毕灿礼愣了好一会儿,他没想到自己在江有秀的心里居然是这样的设定。

从两人相遇相识之後,他只觉得江有秀把他当作一种泄慾的工具,玩腻了就该丢了,直到他的身世大白,毕灿礼换了种想法,认为江有秀是想来报复他的,虽然他对他好,但猜忌早已蒙蔽了他的心,他看不见江有秀最真的那一面。

直到此刻,眼前的他红着耳根子说出这段话,着实震撼了他的内心。

「可是??」江有秀垂下眼眸,看着玻璃桌上映出的影像,那是他自己,他却对於自己没有任何记忆,眼底闪过胶着的疑惑,「我不记得我自己是谁了?」

这个问题後,两人只能是相对无言。

然而,这种不科学的问题就该交给最科学的方式来判定,拿了钥匙走往停车场,毕灿礼带着他前往市内的大医院,经过一连串的生理检查,原本家医科的医生将他的诊转到了身心科并初步判定江有秀的情况有可能是jg神疾病。

心病还得心药医??

然而,当两人来到诊间前时,本来一切正常的他却忽然面露难se,看着身边一个个坐着待诊的病患更是极度恐慌,抓紧了毕灿礼垂在身侧的手,就像那天,勒路酒吧的入口通道,毕灿礼因为害怕而抓着他一样。

正值秋的季节,看着他额间莫名渗出汗珠,身边的毕灿礼这才想起江有秀曾经过说的,他曾经被关在十几坪的病房里,被人用着铁链捆绑着手脚,拿着药塞进他的嘴里,如此粗暴,这样的记忆对他来说不管过了多久的时间也绝不可能被抹灭,就算失忆了,他的大脑依然会有浅意识的反应,对於眼前身心科这三个字。

毕灿礼侧过身子,用衣袖轻轻擦去了他的汗水,温和地道:「你别害怕,我们只是来听医生说明刚刚那些的检查报告,等一下就能回去了。」

江有秀望着诊间外不断往上加的灯号,吞吞口水,「如果,等一下医生说我需要住院,你会答应吗?」

「不会——」捧起那张越来越好看的脸,毕灿礼朝他笑得眉眼弯弯,「既然是我带着你来的,那我一样会带着你离开,我们一起回家。」

这句话终於让江有秀那怀揣不安的心,放下了一些。

再十分钟之後,终於轮到江有秀进入诊间了。

「医生,今天早上的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毕灿礼一边安抚着江有秀,一边认真地向电脑前的医生描述问题,「他这是怎麽了?」

医生正用着电脑浏览江有秀刚才做的一些脑部检查报告,思虑片刻後扫视了江有秀几眼,见他脸se苍白,甚至在接受到他的目光後有着逃避的反应,医生挑了挑眉,十分疑惑,「请问,江先生为什麽看起来会这麽怕我?」

「可能是因为他之前曾经有过类似的jg神疾病,当时的医生对他的态度似乎不太友善,所以来到身心科有些害怕,不是因为您的关系。」

这下子,医生听出的症结点,「之前曾经有过类似的jg神疾病?」

毕灿礼点头,「病症名称叫做类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忽地,医生低低的惊呼了一声,看着他因为害怕而整个人贴在毕灿礼身上,又问:「请问你是患者的哥哥吗?」

「我是他??」毕灿礼僵了下,有些尴尬,「昨天晚上刚分手的前男友。」

这下子医生再度惊呼,「所以真实的情况是你昨天晚上跟他提了分手,然後今天早上睡一觉起来後他就什麽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你是谁而已?」

就目前江有秀的反应,的确是这样没错,毕灿礼郑重地朝医生点了点头。

大概了解状况,医生挪动了椅子缓缓朝毕灿礼身边的江有秀靠近??

「江有秀先生——」医生认真的凝视着他的侧脸,只见江有秀迟迟没有反应,还是盯着毕灿礼的方向看着,眼珠子连动都没动过,一旁的毕灿礼赶紧拍拍他,提醒道:「医生在叫你。」

江有秀这才转过头,看着医生将掩面的医用口罩拿下,表情和善了许多,他问他:「你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家住在哪里?家里头还有哪些成员吗?」

江有秀先是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毕灿礼,这才垂下目光,只能一昧的摇头,因为他真的什麽都不记得了。

「那他叫什麽名字?是你的谁?为什麽你们今天会一起过来呢?」医生又问,这次,江有秀知道答案,开口却是声若蚊蝇:「他叫毕灿礼,是我喜欢的人,我们今天会一起过来是因为我不记得我自己是谁了。」

短短的几句话里听得出江有秀的惶恐,同样的,也听得出他有条不紊的反应,医生拄着下巴看着他好一阵子,尔後,戴回口罩,将椅子挪回原本的位置。

「这是一种需要时间来治癒的病,你必须要很有耐心对待。」

毕灿礼仰着脸,反问医生:「这是什麽病啊?」

「在医学上,我们称之为心因x失忆症,这种病的病症十分类似江先生目前的状况,患者因在现实中遭遇重大事件,b如昨晚与深ai的你分手这种他不愿意正面接受的原因,内心所受到的冲击过於巨大,导致出现选择x或暂时x的失忆。」

「那??」毕灿礼沉默了下,又问:「他需要多久时间才会好起来呢?」

「那你昨晚怎麽还睡在我怀里,我们的衣服都还脱光了,後来早上的时候你还想要帮我??」

这个问题很现实,当然,就着毕灿礼脸皮薄的缘故,他只能装着没听见他说的,其实脸颊、颈项和耳尖子都已经胡乱红了一通,清了清嗓子继续对他颐使气指。

「少跟我废话,你现在快去穿鞋,我带你回去荣叔那儿!」

「荣叔是谁?」江有秀不解,「我们为什麽要去那里?」

「是你要去那里不是我们都要去那里,现在的我们已经分手了,这里是我家,你已经不能继续住在我这里了。」

「可是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待在同一个地方!」因为害怕,江有秀揪紧了自己的下衣摆,轻声说道:「而且刚刚医生才跟你说过,要你顺着我想要的,这样我的病才会赶快好起来,回家还没有半小时,你这麽快就忘了吗?」

真是的,这个失忆的江有秀居然聪明到拿刚才医生的话来截堵他?

「你明明就失忆了,怎麽还跟以前一样能辩啊!」毕灿礼一噎,气得起身就要离开客厅,江有秀垂下目光,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悄悄地望着他的背影,听见他转身走进房间前丢了一句:「从现在开始你要怎样都随便你了啦!」

不管什麽时候,毕灿礼总是输给了江有秀,以前那个深沉不羁的他之外,如今这个乖巧腼腆的他亦是。

要说,毕灿礼多聪明,既然江有秀si要赖在他的透天宅里,那他不回去那里就好啦!

自从江有秀失忆後,毕灿礼多麽我行我素,甚至,直到今天为止已经两个多礼拜未曾踏足透天宅,反正现在的他对他也是无能为力,这麽久的时间江有秀没有来过律师公寓找他,就连电话都没打过一通,虽然偶尔他也会担心江有秀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出什麽问题,可每当这样的念头燃起,都会刚好被高肯芝打来的电话给打断思绪。

之前答应过高肯芝的,只要他处理好手边的事情,两人就有机会了,但她不知道毕灿礼有什麽事,几次电话下来他不说她就不问,高肯芝对男人的这种yu擒故纵早已熟门熟路,她知道b得越紧,男人跑得越快,然而这麽好的毕灿礼,她绝对不能失去,耐心极佳。

「没关系,你需要多久时间我都可以等你,只要你记得我还在等你就好,我很乖的。」

得了这句话,毕灿礼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开心还是懊恼,毕竟自己心里的人到底是谁他一直都心知肚明。

虽然未曾接过江有秀的电话,但王荣打来的次数可不少,每每都是询问江有秀的事,毕灿礼在刚开始便选择诚实以告,王荣得知後立即做出决定,这件事不能泄漏出去,在江有秀恢复记忆之前,世安集团必须稳住。

然後,毕灿礼便开始了被王荣无止尽的电话轮番轰炸??

想当然尔,王荣与江有秀的关系匪浅,对他的关心早上的时候自然不会太少,只是毕灿礼真的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这麽一次又一次的,他真的快回答不出来王荣那些关於江有秀生活上的问题了。

这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周末,毕灿礼终於舍得回来瞧一瞧失忆的江有秀了。

自从两个人在一起後,很多生活习惯通常都会被同化。

b如江有秀ai乾净这件事,原本的毕灿礼虽然不邋遢,但绝对没有他的讲究,因为已经同居了一整个年头,以至於此刻推开门的毕灿礼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屋子,直到看见江有秀独自躺在地板上才确认这件事。

在泡面碗及卫生纸堆满的围绕间,江有秀看见进门的是他,笑着坐了起来,「你回来罗!」

毕灿礼走进门里,叹了口气,考虑到他目前失忆也不好因为这些小事责怪他,尔後自顾自的拿起打扫工具开始整理家里,身後,江有秀一直跟着他,默默的帮着收拾??

将手边两大包的垃圾全都分类打包後,毕灿礼朝他问道:「你在家就都吃泡面啊?」

「冰箱里的东西都被我吃光了,我不认识路,不知道该怎麽办,看到柜子上还有泡面我就吃了。」

前去打开冰箱,果不其然,里面空的可怕,关上转身後,毕灿礼语气责怪:「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啊!」

江有秀低着头,看着有些无辜,「但我不知道这支手机的解锁密码是什麽。」

拿过他的手机,毕灿礼开口的语气依旧不好,「密码不是你的生日吗?」

「我不知道我的生日,我只知道你的,可是输入进去却是错的。」

手里正c作的他的手机,一边走往沙发,江有秀还是跟着他,来到沙发边一同落坐,毕灿礼连目光都没从萤幕上抬起半分,咕咕哝哝??

「你的泡面也都吃完了,如果我今天不回来,你是打算把自己饿si在这里吗?」

江有秀盯着他,眼神清澈,笑得离奇可ai,「我知道你的工作很忙,而且你现在不就回来了吗!」

现在的他只记得毕灿礼、只认得毕灿礼,眼里、心底都是毕灿礼,他就是他的全世界。

「密码是0211——」把手机塞回他的怀里,看着时间差不多该准备午餐了,毕灿礼起身走进厨房,背对江有秀的脸上满是绯红,因为接下来的这句话,「那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天。」

想当然尔,毕灿礼要准备午餐江有秀怎麽可能不进来帮忙,他又不是之前那个si皮赖脸的公子哥,现在的他,给毕灿礼的感觉就像个r臭未乾的小男孩,不管他走到哪就要跟到哪的跟p虫。

「冰箱里的番茄帮我拿出来,锅子摆上去开火,这个拿去洗一洗,柜子里没开封的酱油帮我找出来??」在厨房里对着他呼来喝去,只见江有秀忙得像只无头苍蝇,却也甘心这麽被他指使,脸上的笑容从毕灿礼进门後未减分毫。

今天的午餐预计要做上三菜一汤喂饱江有秀,还得做些味道重、能保存的食物摆在冰箱里,以免自己没办法回来时江有秀把自己饿si在这里,他这间透天宅当初入手时可贵的,如果变成凶宅以後该怎麽脱手。

两人在一起後毕灿礼才学会做菜,之前在毕家时都有郭玉萍及五个妹妹安排妥当,一个人住时也总是外食居多,直到与江有秀住进来这里後,他发现江有秀虽然在外头说话做事总是有意无意,但对家里头的大小事却是熟门熟路,渐渐的,毕灿礼在他身边待久了也开始对家事有着一份责任心,小到换灯泡、大到做晚餐,这一切都是江有秀教会他的。

但毕灿礼也永远记得,江有秀总是会一边替他擦汗一边对他说:「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学会。」

闪神间,锅子里的番茄已经熟透,站在一旁正在切葱段的江有秀喊了他一声,毕灿礼这才回神,明明对他说那句话的那个人此刻就站在眼前,怎麽望着他的感觉却感到既陌生又疏离,是不是因为在他的眼底再也看不见那抹狡黠。

毕灿礼忽然有点想念那个坏坏的江有秀了。

身边的他没有发现毕灿礼的异状,自顾自的继续手边工作,他的锅子里现在要做番茄炒蛋,江有秀切好葱後用着刀背堆了进去,因为这个动作,他的手不小心碰上了毕灿礼握在锅把上的手,就这一点点的触碰就让江有秀害羞的满脸通红,看着他的眼睛不断闪烁。

「这样你就害羞啦?」瞧他腾地闪了一下,毕灿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拜托,我身上哪个地方没被你0过,只不过是碰了一下手,害羞什麽啊!」

那头的江有秀早就因为刚刚的动作退了三大步远,拿出酱油罐正在拆封的手微微发颤,头连抬都不敢抬起半分。

瞧他这样的反应,决心使坏的毕灿礼缓步靠近他,语气暧昧:「你真的忘记在这里,你对我做过什麽事了吗?」

江有秀愣愣地握着酱油罐,抬眸看着他指着的餐桌与他,摇摇头。

「就是在这里,你把我推倒在餐桌上,拉下我的k子、分开我的腿,把我??」毕灿礼说的轻声低语,更是故意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他的下身,纵使失忆的江有秀再怎样无yu无妄,也不可能没有反应,在他还没说完之前早就管不了三七二十一,放下手上的东西奔出厨房,「我去厕所一下!」

看着他如此慌张的背影,原地的毕灿礼笑得四仰八叉,要是放在以前江有秀早就把他打横抱进房间里或是直接脱了k子就地正法了,哪还有这般好笑的反应!

失了忆的江有秀真的如毕灿礼所料,可ai的像只小绵羊。

待毕灿礼将番茄炒蛋装上盘後,洗净了手,来到厕所前方,悄悄地俯在门板上,果真听见里头来自江有秀的低喘声,两人的生理状态彼此都清楚,像江有秀这般年轻气盛的男孩子,就算有他的伺候最快也得半小时,现在的他独自在里头,那可掐不准得多久才能出来。

依然是使坏的劲儿,毕灿礼用弯曲的指间敲响门板,含笑道:「需不需要我进去帮帮你啊?」

「不用了——」里头的他几乎是尖叫回应,听着毕灿礼笑得肚子都疼了,这才甘心转身回去厨房,继续准备两人的午餐。

用过餐的午後,两人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g些什麽??

「我失忆以前,是个怎麽样的人啊?」看着天花板,江有秀忽然发问。

沙发另一头的毕灿礼侧过身子,听着这个问题笑了一下,先是一手将他从椅靠上拉起来,然後,扑进他的怀里,用着两人最喜欢的姿势相拥,与他耳语。

「你以前就是一个又坏又变态的人!」毕灿礼故意咬牙切齿地答道。

此刻在他怀里的毕灿礼感觉背部凉凉的,因为江有秀没有像以前一样熟稔地环住他的腰肢,他很害羞,明明香软在怀却b迫自己全身僵直,一双手sisi的扒在两侧沙发上,连碰都不敢碰到他一下。

「那我们当初是怎麽在一起的?」江有秀又问。

「因为你说你想尝看看男人的滋味,而我又刚好需要你的帮忙躲掉相亲,算是利益结合。」

闻言,毕灿礼感觉到江有秀x口的阵阵起伏,沉声说道:「我真的那样说啊?」

「当然啊——」说的满脸委屈,毕灿礼张口就咬在他的x膛上,惹得江有秀痛地嘶的出声,倒ch0u了好大一口气,听他抱怨道:「後来我们在一起後,你简直是不分日夜,只要抓到机会就不放过我!」

江有秀被他说的害臊,只得喃喃地望着他道歉,怀里的毕灿礼被他这种反应逗得笑个不停,虽然不明所以,但听见他笑,江有秀顿时觉得心情很好,没了刚开始的别扭,轻轻抚上他的腰杆,肌肤透过棉质t-shirt散发出一阵温热传送到手掌心,是他喜欢的感觉。

「那我们又为什麽会分手啊?」善良的江有秀把问题揽在自己身上,轻声问道:「是我提的吗?因为那个江羿。」

这次,毕灿礼停下笑语,从他怀里起身,看着那双他最喜欢的眼睛,一边温柔的抚0着他的眉眼,一边答道??

「是我提的,因为,我有想要的nv人了。」

无意外,话後的他在江有秀眼底看见一瞬愕然。

两人都是正常的男人,有些生理状态本身就无法改变,江有秀明白,他没有追问关於高肯芝的事,只是想知道他们是否都曾真心,捏起他的下巴,忽然霸道,「在我们交往的那段时间里,你喜欢过我吗?」

闻言,毕灿礼一愣,眼眶倏地蓄满泪水,蓦地一笑,笑得眼泪稀哩哩地顺着脸庞掉下来,喉头油然发酸脸上却撑起笑容,目光闪烁地逃避他的询问:「拜托,我怎麽可能喜欢你啊!」

当然,听见这个回答,江有秀无疑是难过的,他轻轻放开对他的禁锢,这头的毕灿礼却依然故我,甚至变本加厉的仰头大笑着??

「我的妈呀——」他退出了江有秀的怀里,笑着擦眼泪,断断续续地ch0u噎道:「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江有秀愣了愣,见他笑又看着他哭,心像被揪住了一样,一双眸子依然绽着温柔,有着属於他的坚定,轻轻道??

「没关系,但我觉得我以前肯定很喜欢你,那天当我一睁开眼睛时,这个世界上我谁也不记得,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但我看见怀里的人是你时立刻就安心了下来,我的直觉告诉我,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只要我还记得你,我就一定能够找到我自己。」

这段话多麽扣人心弦,可却打不动眼前的毕灿礼,因为过去的事情总是交缠着他们的一切,缓缓垂下眼眸,因为不敢回望那头盛满期待的江有秀,沉沉说道:「不可能的,那是因为你忘记了我们之前曾经发生过什麽可怕的事。」

「我记得,在我小时候你的爸爸绑架了我的爸妈,我也记得是你救了我们,虽然我爸妈si了,你一定很自责吧?但我想跟你说,哥哥,我爸妈的si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和我爸妈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谢谢你。」

现在的江有秀到底还记得些什麽?这件事成为毕灿礼留在这里的最大理由,是以,两人再次无条件同居了。

毕灿礼不在家的几天,江有秀过得像个正常的单身男人,醒了吃、吃了睡,不懂得打扮自己也没心思整理家里,直到这几天的毕灿礼总是准时回家,江有秀心底深处那个温婉娴淑的个x才又重新被启发??

这天刚好遇上周末,江有秀会闹着要毕灿礼带他出门,不上哪里,就是在社区附近的小公园走走绕绕,最近的天气很好,就像他的心情,公园里枝枒交叠的风铃木绽得粉nengneng,衬上一片淡蓝se的天际间,只是随意一瞥就能收获美好。

今日的他们,一人一件帽t,自古红蓝出cp,江有秀与毕灿礼正适合这句话。

走着走着来到树下的凉椅,毕灿礼率先坐了下来。

然而,这张椅子明明很宽,一旁跟着的江有秀却不敢坐下,自从失忆之後,江有秀变得非常谨小慎微,只怕自己一点点的动作会惹得毕灿礼不开心,什麽事都要毕灿礼主动开口他才敢去执行,现在也是。

「坐下——」拉过他的手,江有秀绕到了椅座前与他同坐,交握的双手没有放开,江有秀甚至不敢使力一分一毫,只怕毕灿礼意识到这份温热而放开,毕灿礼望着他低垂的侧脸,明明还是那个fangdang不羁的江有秀此刻却又乖巧的让他不禁欢喜,心头一紧,毕灿礼拽过他,让江有秀倒在了他的膝盖上,瞬间,yan红se的风铃木飘落,打在他们之间,江有秀仰着头听见他说:「听说,恋ai中的情侣来到公园都会做这件事。」

江有秀睁着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既单纯又无辜,「什麽事啊?」

毕灿礼没有回答他,只是低下头,两人双唇相抵,虽然是毕灿礼先主动,但一项脸皮薄的他仅只是想蜻蜓点水,唇瓣感受到他的温热後便立即想起身,殊不知,江有秀一个反手压住了他的後颈,加深了这个吻,毕灿礼唔了一声,感觉他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狂乱且难以言语的霸道,是他的江有秀没错。

顺着这个姿势,江有秀慢慢地挺起腰杆,身子坐了起来,吻一直没有停下,反而越来越热烈??

「别咬??」倏地,毕灿礼推了推他的x膛,还被他含着唇瓣,低哑的嗓音饱含情慾,「疼啊!」

这下子,毕灿礼更加确认他就是他的江有秀了,在接吻时总喜欢t1an咬他的下唇是他一直不变的习惯,就算是此刻失忆的他依然也会这麽做,原来,很多事情只要习惯了便深入脑海里了。

浅意识果然骗不了人!

这头,江有秀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的越矩,赶紧放开怀里的毕灿礼,羞得垂下脑袋,结结巴巴,「对不起!」

可毕灿礼喜欢的不得了,亦是垂下脑袋笑道:「傻瓜,是我先吻你的,你道什麽歉啊!」

江有秀又恢复了本x,满脸问号,只得抓抓脑袋问毕灿礼:「你为什麽要亲我啊?」

「以前,你天天都会抱着我亲亲的,可是自从你失忆之後就都没有了,我有点想念。」

「可是??」这个说法没办法解开他的疑惑,江有秀皱着一张脸继续追问道:「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要说是江有秀太老实还是说毕灿礼太贪婪?

就像他说的,他们明明就已经分手了,却还是可以抱着彼此吻得忘情,甚至停不下来,说到底,江有秀对他的喜欢不管是在失忆前还是在失忆後都未曾消失。

而於毕灿礼而言,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在失忆後他总是不肯正视自己的内心其实是ai着他的。

被他这麽一说,毕灿礼眉毛微扬,看着被他气得不轻,「没情趣!」

尔後起身离开,毕灿礼都走了江有秀怎麽可能留,乖乖地跟在他身後,知道他在生气也不敢靠太近,心里又怕自己走丢只得亦步亦趋,要是放在以前两人不开心了,回了家关上门脱了衣服就能解决,可是现在这样的他该怎麽办呢?

回到家後,毕灿礼接了一通来自於高肯芝的电话,她已经一个多礼拜没有联系他了,今日打来也只是询问明天能不能一起吃早餐,这头,毕灿礼回眸瞥了一眼跟在他後头进门的江有秀,想起刚才在公园的情景,故而义愤填膺地答允了高肯芝。

江有秀当然也听见了。

「明天早上不用准备我的早餐,我要跟朋友出去吃。」

江有秀闷闷地嗯了一声,看着外头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好险他们已经到家,这才想起窗台边晾着的衣服还没收,该淋sh了。

因为心急,他快步地走向晒衣间,沙发上的毕灿礼本以为他会开口问个几句,想不到他却直接离开客厅了??

不肯认输的毕灿礼跟着他来到晒衣间,只见江有秀正忙着把临窗边的衣服挂往里头,那里几件多着是毕灿礼的白衬衫,江有秀还记得,小时候自己的学校制服衬衫总是会被晒在日头下,穿起来暖烘烘的,闻起来香喷喷的,他认为毕灿礼应该也会喜欢。

「你生气啦?」毕灿礼站在门槛上,没有打算上前去帮忙,只是看着他的背影问。

「我没有啊——」江有秀将半乾的衣服整整齐齐挂上晒衣杆,亦是没有回头,「不是你在生气吗?」

毕灿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就不相信他真的不吃醋,转而笑了几声又开口道??

「没有就好,明天跟我约的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想要的nv人,她叫高肯芝,爸爸是法务部部长,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家里很有钱,脸蛋和身材也都是没话说,我们发展得还不错,她说过,她非我不可。」

那头的江有秀依然静静听着,听着毕灿礼停下,这才愣愣地喔了一声,当作回覆。

看他如此淡漠的反应,毕灿礼再也按捺不下,走近他,扯着他的手臂,「我说,我明天要去跟别的nv人约会了,你听见没有!」

江有秀慢条斯理地转过头,晒衣间空间不大,毕灿礼这麽一吼,回音颇大,他点头,答道:「我听见了。」

然而他答了,毕灿礼却不乐意了!

「以前就连我跟男同事多说两句话你都会吃醋,现在我都明摆着跟你说我要跟别的nv人出去约会了,你还没反应?江有秀,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失忆,你就是心里没有我了!」

唉呀,那是毕灿礼正前方没有放着一面镜子,不然他就能看见现在b问着江有秀的他多像个深闺怨妇,颐使气指的控诉着眼前人有多刻薄了他,殊不知江有秀也只是蒙着脑袋,不知道该怎麽回话。

看着毕灿礼眼神里充满怒意,江有秀旋过身子,踱步来到他的跟前??

「从刚刚在公园就是你先生气的,我们分手了这件事是你告诉我的,我还记得一个多月前你用着这个理由想把我从这里赶出去,今天在公园也是你先亲我的,那就当作是一时的情不自禁,但我那样问你有错吗?」

不曾想过江有秀会如此正经八百的回答,毕灿礼还不太适应失忆的他??

「至於你明天的早餐约会,我的心里不是没有你,而是太在乎了,我不想因为我的不愿意造成你的不开心,所以我懂得尊重你,不去g涉你交朋友的权利,但是你现在这样闹着向我吼,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的心里其实还有我。」

在江有秀义正言辞的说完後,毕灿礼立即红了眼眶,因为忍不住心中的羞愧感,朝他大声怒吼:「我才不喜欢你呢!」

从公园回来时情况本来没这麽糟的,毕灿礼原本只是想激一激江有秀,看看他会不会像以前一样的反应,殊不知两人这麽一来二去,讲理的江有秀不吃这一套,居然把气氛ga0得来越来难堪。

然而,江有秀不认为自己说错了什麽,但他也真的没说错什麽,只是他说的刚好都是毕灿礼不ai听的。

当天晚上,为了赔罪,江有秀在网路上的视频平台找了蛋糕制作的影片,现学现卖,烤出一炉原麦se蛋糕,看着卖相不错,在他的记忆深层还记得毕灿礼最ai吃甜甜的食物了,希望他的心情能够因为这一块蛋糕而好起来??

「晚餐准备好了,我还烤了蛋糕要给你吃,你出来吧!」

要说失去记忆後江有秀最退步的就是哄毕灿礼这一方面了。

以前的他总是能轻易的将毕灿礼拿起放下,一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高姿态,常常压得毕灿礼喘不过去,可总归拿捏得宜,可现在的他明明拿着条理与他分辩,却分外使毕灿礼无地自容,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晒衣间争吵後,毕灿礼将自己锁在他们的房间里头,不管江有秀说什麽si活就是不应声。

门外的江有秀实在懊恼,可又不敢直接撞门进去,就怕毕灿礼会更加不开心,碰了一鼻子灰,再度挨着门板说了几次对不起,里头还是没反应,实在没办法了,随意吃了晚餐後把毕灿礼的份准备妥当,连同蛋糕一起摆在餐桌上,早早进了另一间房间里头关灯休息了。

毕灿礼搬回来透天宅後,特意将原本的工作间改回了一般房间,因为江有秀不敢跟他睡。

夜幕降落,独自在房间里的毕灿礼听见对间门板关上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属於江有秀的t贴,时间不过八点,知道他有过八点不食的习惯,於是趁早躲起来,就是想让他赶紧出去吃饭,这一点,毕灿礼还读得懂他。

想想,这一个多礼拜里与失忆的江有秀相处的确十分不习惯,他承认,自己心里是有江有秀的,因为虚荣心才决定要离开他,但老天爷开了这麽大的一个玩笑,让他忘了自己,迫使毕灿礼得继续与他纠缠不清??

以前的那个他不讲道理,任何事情以己为先,可到了最後关头,他只用了一句承诺便愿意放他走。

如果後来你发现那个nv孩子不适合你,那就回来我身边,好吗?

现在的这个他思绪清晰,一切事情凭他作主,坚持的同样只有一个要求。

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只要我还记得你,我就一定能够找到我自己。

绕来绕去,毕灿礼还是挣不开来自於江有秀的喜欢,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的,付出的他总是不求回应,今天的一席话更是直接戳破了他的假装,他喜欢他,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愿意为他伏低做小,只要江有秀一直这麽喜欢他就行了。

真是好卑贱的想法啊??

依然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微凉的十月底,一呼一x1的气流中弥漫的清冽,远在枝头上的露珠迎光粼粼,辉映着碧蓝se的天空,日头上升,渐渐舒醒的人群们走上街道,奔走劳忙,为这个城市划开沉静。

柔软的大床上,江有秀拥着怀里的毕灿礼,两人难得穿上可ai的动物睡衣,这全是昨晚江有秀打赌输了的後果,一只小狮子和一只小猫咪。

然而,如此适合美好的时光,莫名地也非常适合做一场荒诞的梦呢??

在他的梦里,毕灿礼穿着一袭纯白se的西装,在远处与他深情对望着,而这头的他亦是西装笔挺,站在红毯的另一端,捧着花束和戒指,等待他的款款来到。

「毕灿礼先生,你是否愿意承认这个男人做为你的丈夫?一辈子顺服他、ai惜他、安慰他、尊重他呢?」

神圣的台前,身穿祝祷服的牧师正站在那儿,衔着微笑,对他们庄重地说道——

毕灿礼目含泪光,双手与他紧紧交握,望着眼前的江有秀。

「我愿意,我将一辈子顺服他、ai惜他、安慰他、尊重他,我最亲ai的有秀。」

「我就知道你一定非常想要嫁给我??」床榻上,江有秀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嘴角都快挂上眼角边了,口中喃喃自语、念念有词:「我就知道你一定也很ai我,我们结婚吧!」

怀里的毕灿礼原本就是半梦半醒的,根本没听清楚他说什麽,只是被他低声不断的呓语给弄醒一半??

「江有秀——」毕灿礼艰难地张开眼睛,看着他脸上一副奇怪的表情,忍不住往他x膛上拍了一掌,「一大早的,说什麽梦话呢!」

这边,江有秀也还没醒全,忽然被毕灿礼捶了这麽一下,眼皮子瞬间弹开,脑袋混沌,双手依旧有着下意识拥紧了怀里的他,嘴边的微笑未散,再度闭上眼睛,想着梦境、想着早晨、想着等一下该准备什麽早餐、想着昨晚两人睡前说的话、想着之前分手的前一夜、想着两人的第一次见面、想着毕灿礼笑的、哭的、怒的、所有的表情,想着想着想着??

咦?等一下!

他怎麽能想到之前分手的前一夜?他怎麽能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倏地,江有秀瞪大了原本迷糊的双眼,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空荡荡的上头如同投影幕,一帧帧拨映着这一个多月以来失忆的他,毕灿礼是如何与他相处的。

不用说,那必须是b之前还要好的!

要说以前,毕灿礼怎麽可能随意调戏,但那天在厨房里,他一步步朝他靠近的样子,是如此迷人。

要说以前,毕灿礼怎麽可能主动示好,但那天在公园里,他低下头吻住他的瞬间,是如此难得。

要说以前,毕灿礼怎麽可能大吃飞醋,但那天在洗衣间里,他着急又发怒的情绪,是如此揪心。

然後,江有秀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

他恢复记忆了!

「我的老天爷啊——」这是一阵十分痛苦的哀嚎,虽然前段时间失忆,但现在的他可是把全部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失忆前、失忆後,毕灿礼对待他的感觉也绝然不同,可是怎麽就在这麽关键的时刻全都想来起来了,那江有秀现在该怎麽办啊?

「你怎麽啦?身t不舒服吗?」

原本睡着的毕灿礼当然也听见他的哀嚎,现在的他和不同以往,特别需要他的关心,毕灿礼立即翻了个身起来,认认真真地问着他,目光里还带着些许期待。

但,也就是因为这份目光,江有秀不能坦白,呆呆地回答:「我没事。」

你想想,如果毕灿礼现在知道了他恢复记忆的事,又想着和他分手怎麽办?不行,得装。

这天早上以後,毕灿礼依然正常上班,独留假装失忆的江有秀在家。

但他前脚刚走出门,後脚,江有秀走进房间里头,换上了一身正装,刻意戴上他的老总眼镜,从柜子里掏出了他的车钥匙,出门。

车内,他理了理领带,反s在後照镜里头双眼泛着jg光,车子启动,目的地世安集团。

原本,江有秀出现在世安集团本就不奇怪,可当他推开董事长办公室大门时,里头坐着的王荣瞪大了一双用了五十几年的老眼睛,「有秀,你怎麽来上班啦?」

一旁,徐嘉昌不知道事情原委,听着王荣这麽问只得抓抓头,没有说话。

江有秀恢复一贯沉静,「一个多月了,把公司报表整理来给我看看吧!」

这头,毕灿礼最近又接上了一件大案子,交通部杠上立法院,因为江有秀失忆的事他有些分神,幸好有叶扬雪一路帮衬着。

「今天下午就要开始走法院了,一审的胜算应该不大,我那边会先开始准备二审上诉的资料,你先看看。」

四组组长办公室里,叶扬雪穿着一席深黑se的正式套装,一头长发优雅地披在肩上,唇间泛着大器的yan红se,正坐在毕灿礼办公室的沙发上涂指甲油。

自从她回来之後,整个人都变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叶扬雪再也不是实习那会儿单纯的模样,她没有蒙娜莉莎那种见人就笑的习惯,也少了保持与新台币一般让人见了就喜欢的寄望,现在的她只做自己想做的,连吴俐昆也镇不太住她了,现在她的所有事全靠毕灿礼做主。

毕竟叶扬雪真真正正是个底子优质的律师,法务部还不想错过,甚至有想替她开五组的意思,只是怕她做人做事的劲道太过吓人,留不住下属罢了。

「行啊——」毕灿礼用了几分钟将桌上那几份资料看了遍,满意地笑道:「想不到我的习惯你都还记着,不错唷!」

「我可是你亲自调教出来的,更何况,现在的律师司里,要不是有你罩着我,恐怕我都得在走廊上蹲了。」

「那你就好好收拾起你的脾气,明明刚开始来的时候不这麽吓人,怎麽休了个长假回来跟吃了zhaya0一样,一点你就爆!」

叶扬雪将那十根亮晶晶的指头来回吹匀,语气淡然:「他们不知道,难道你还会不知道为什麽吗?」

毕灿礼叹了口气,原本一个青春yan光的nv孩子忽然变得从容镇静,任谁都不敢相信,叶扬雪是他一手带起来的,自从她重新复职後,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连他也看不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麽,对於所有人只有一种态度,怼。

好险,毕灿礼还属於在所有人之外,她对他还是能好好说话的。

然而,再和她谈起宋知轩的话,那又是另一种情绪,在一定的范围里,毕灿礼很少提及他的事,甚至最近和宋知轩的互动也少了许多,毕竟在他心里,这次宋知轩是真的做错事了。

「对了——」将完事的指甲油瓶盖拴上,叶扬雪忽地问道:「看把你最近忙的,江有秀怎麽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大班椅上的毕灿礼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向叶扬雪坦白??

他还是没说。

想起王荣因为江有秀失忆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以及矗立在他身後那幢高大伟岸的世安集团,毕灿礼怎样也没法儿向叶扬雪诚实??

反观,虽然现在的江有秀什麽都想起来了,可王荣还是拧着苦大仇深的表情望着他。

「你说什麽——」江有秀就坐在董事长的大班椅上,听着桌前瞪大眼珠子的王荣诚恳地问他:「你恢复记忆了,可是灿礼不知道,为什麽啊?」

「我失忆是临时的,那时候其实他b我还要慌张,怕我骗他还带我去过医院做监定,後来知道是真的,念头一转,上赶着把我撵出他家的,好险那时候的我还不笨,si赖活赖的赖着不走,现在想明白了,他的个x本来就善良,刀子嘴豆腐心,加上後来看我失忆後的那个可怜样,倒是让他舍不得,原本说好的分手也就没谱儿了,如果现在让他知道我好了,那还不得继续跟我闹着要分手。」

从这段话里王荣听得出来,江有秀心里实打实是有毕灿礼的,只是碍於他们上一代的那些事情,他还是有些担心。

「有秀,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王荣在办公室里安着的皮质沙发上缓缓坐下,「你对他,是善意的吧?」

江有秀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王荣,然後闭上眼睛,沉重地x1了一口大气,脑海里映现的全是江有延与徐依秀的身影。

要说刚开始的江有秀还真的是挟带着点报复心理去接近毕灿礼的,虽然他还记着出事那天晚上他抱着他的温情,可说到底还是双亲之仇,就算毕思成不是主谋、就算毕灿礼是来帮他的、就算这一桩案件已经在警方的侦查下结案并且得到正义的回应,可他心里头那一点怨恨还是没办法随之逝去。

江有秀赔上的是他的一生,原本该幸福美满的家庭以及受人欣羡的江羿,都在这件事发生之後末了,他变成了王荣的养子也变成了现在的江有秀,成长的过程中他被自己戴着有se眼镜看待,孤儿、异乡人、jg神病患,这些全是拜谁所赐?

当然,长大後的他也曾出手对付过蔡宜瑞与郑志远的家人,可得到的不是快感,只有无限的辛酸,易地而处,如同当时的江羿,他们何其无辜。

这所有的连结之中只有毕灿礼,是唯一那个给他糖和拥抱的第三者。

兜兜转转,十几年过去之後他们再相遇,毕灿礼还是江羿记忆中的毕灿礼,相处相ai下让他更加明白现在的他对他只有心中那一点点想抓紧的温暖,别无其他。

片刻之後,终於睁开眼睛,江有秀若有所思地再次看了王荣一眼,沉沉答道:「你就当我神经病又发作了吧!」

恢复记忆後的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是心非。

「你知道你自己在g嘛就行!」王荣摇摇头,起身,打算回去自己的办公室,转身前又问:「下午月例会议,你会留下来吧?」

换了个姿势拄着头江有秀,「待到四点就走。」

「行,这些资料你再捋一捋,一个多月没进来公司了,还是得提前熟悉一下业务的。」

「知道了??」江有秀依然拄着头,状似有意无意的翻看着桌面上那些层层叠叠的资料夹,目光一瞟,落地窗外,y沉沉乌云还没有铺遍整个天际,天气当然算不上好,他愣愣地多看了一会儿,忽地,玻璃上黏上了雨丝,竟然真的下起雨了,他微微地叹了口气,「不知道他有没有带伞出门。」

当毕灿礼与叶扬雪并肩走出高等法院的大门时,外头早就已经是倾盆大雨了。

下午三点半,回去律师司的路途中,叶扬雪驾着车载着毕灿礼穿过了几个十字路口,雨天路滑,这一路上发生了不少车祸,驾驶座的她笑道:「感觉今天这些交通事故能让一些律师们赚些红包钱。」

是的,再过几个月便是农历过年了,冬季雨,又sh又冷,遇上事故更是令人心烦意乱,这时候便会大大的减低双方私下和解的意愿,反面的增加各方执法人员的业绩,b如:警察、律师、保险人员等等。

「毕灿姗的家属!」里头的护理师走了出来,朝他们两人靠近,「她的肚子里现在有两个月的身孕,但因为患者本身出血过多,孩子随时有可能需要做引胎的准备,请家属知悉。」

「等一下,您是说我的妹妹她怀孕了吗?」毕灿礼一脸懵。

「是,家属之前都不知道吗?」护理师掩在口罩下的表情也是懵。

「如果可以,麻烦一定要把大人和小孩一起保住,拜托了!」

「请您放心,我们会尽力。」护理师点点头,转身走回手术室。

两人又再外头守了一个多钟头,期间,毕灿礼被请去ch0u了两千毫升的血做准备,踱步走回手术室外头後,高肯芝独自离开了一会儿,原来是替他去买了瓶牛n,这样的用心真是足够令人动容了。

忽地,毕灿礼这才发现高肯芝身上sh了半身,连nv孩子最为注意的妆容也掉了一半,这才想起来从出事当下到此刻,她都一直在这里。

「你身上sh成这个样子,医院里头又有开冷气,你怎麽不先回家打理乾净,感冒了怎麽办?」

「我没事,你别急着赶我走就行!」与他并肩坐在医院附设的休息椅上,高肯芝拨了拨自己的一头乱发,「而且,我这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才留在这里的。」

明明拒绝她才是昨天的事,现在却莫名接受了她的帮助,毕灿礼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现在听她这麽说,心里头的歉意加剧。

两人默默无语又做了好一会儿,高肯芝朝他问:「你不联络你爸妈过来吗?」

「我这个妹妹从小就是报喜不报忧的x格,她车祸是大事,她怀孕也是大事,如果我趁着她这时候没法儿作主,擅自t0ng了个大窟窿给她跳,那她醒来了还不得弄si我,而且外头雨下这麽大,不想他们来回奔波。」

这是事实,在毕灿礼还没进到这个家以前,姊妹们的大小事全是毕灿姗一个人担着,那时候的毕杰谷与郭玉萍忙着经商,要不是有她这个大姐懂事,她们几个姐妹包不准没办法像现在这般的感情好。

後来,毕灿礼进到这个家,毕灿姗虽然抵触,但明里暗里也帮过他几把,毕竟还是t谅父母忙,能够和解的事转个身就算了,虽然她也很常带头鼓舞着姊妹们排挤毕灿礼,那也是知道他的个x,小孩子之间闹闹而已。

如今真的遇上大事,毕灿礼与毕灿姗之间的兄妹情还是在的。

这头,高肯芝听完,默默地点了头,又问:「那你不打电话跟你男朋友告知一下,都快七点了。」

经高肯芝这麽一提醒,毕灿礼这才想起还等在家里头的江有秀,他懊恼地拍了脑袋,赶紧拿出电话,也不避讳,就在她的面前接通??

「有秀,对不起啊这麽晚了我都忘了联系你,我现在人在医院,我没事,是大妹出车祸了,我过来陪她,外头下大雨你别过来,我这边忙完看看怎麽样,如果不能回家睡觉再打电话给你,记得吃饭喔!」

说着电话的他既温柔又宠溺,惹来高肯芝的侧目,她暗暗攥紧了下衣摆,努力装着面无表情。

一旁的她望着他,心里正在天人交战。

好险,在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大人和小孩都保住了,只是还没醒。

约七点半,毕灿姗的病床被推进了一间高级病房内,高肯芝说是她擅自作主的,并且已经在柜台结了手续费,毕灿礼立刻掏出钱包就要还她钱,高肯芝没有推拒,这一点倒是让毕灿礼觉得她给足了他自尊心。

窗外,雨声终於渐渐静了,真是下的好久的雨??

「你怎麽在这里啊??」终於,毕灿姗如蚊蝇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响起,无任何起伏,听得出有多虚弱,毕灿礼眼睁睁看着她打开眼睛,张开口说话,从头到尾一脸冷漠,完全没有心疼的样子,他问她:「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刚醒的毕灿姗被他这麽一问,一惊,咳了好一阵子,毕灿礼依然冷漠的看着她咳,反倒是站在旁边的高肯芝忍不住上前来替她拍了拍背,毕灿姗才感觉好了一些。

「你是?」也是因为这样,毕灿姗才发现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还是她不认识的人,毕灿礼cha嘴回道:「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高小姐,还不赶快跟人家道谢!」

毕灿姗微微坐起身,「谢谢你,高小姐。」

「你身t还虚弱着,躺好??」高肯芝笑得温柔,「别客气,我跟你哥是朋友,我知道你哥对你们这些妹妹都很关心,我只是做我觉得应该做的事。」

这头,毕灿礼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毕灿姗。

「快说,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该不会是你那个没良心的前夫吧!」

毕灿姗瞟了高肯芝两眼,「高小姐还在这里,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啊。」

高肯芝愣了一下,随後很是识相的拿起椅子上的包包,说道:「时间好晚了,既然你在这里陪着你妹,那我就先走了。」

「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毕灿礼朝她躬身,深表谢意,高肯芝只是笑了笑,很快地退出病房,门还没关上便听见毕灿礼继续b问毕灿姗肚子里孩子的事,她知道,这些事还不是一个外人能听的。

然而,不知道毕杰谷和郭玉萍是怎麽得到的消息,居然就在这个点上赶到医院了,好巧不巧,还让高肯芝给碰上了。

「护理师小姐,我们是因为车祸被送来医院的毕灿姗父母,我听一楼急诊那头的护理师说她出了车祸又开了刀,现在被送来你们七楼,请问她在哪间病房啊?是谁陪着她的?要不要紧啊?」

此刻,高肯芝就站在电梯前,护理站在她前方,两名心急如焚的父母瑟缩着肩膀,正朝护理师询问,这是她踏进电梯最後一幕所看见的景象。

「她在七零一病房,您的儿子和准儿媳妇儿正在病房里陪着毕小姐,经过医生的诊疗後已经稳定下来了。」

「准、准儿媳妇?」郭玉萍整个人吓了一跳,回头望了一眼後边的毕杰谷,他也不明所以。

护理师郑重地点了头,「当时陪着毕小姐从车祸现场赶过来的那位小姐说她是毕小姐哥哥的未婚妻,不就是您的准儿媳妇吗?」

对,所以当他们两老打开七零一的病房大门时,原本是想问问毕灿礼那位准儿媳妇的事情,可就这麽一眨眼的功夫,立马又听到他们多了一位还没出生的外孙了?

「所以你肚子里面的孩子真的是白带鱼那个王八蛋的?」

毕灿姗翻了个白眼,「人家叫白泰仪!」

「这是重点吗?」毕灿礼冷语回道:「现在的重点是,你跟他已经离婚一年多了,为什麽还会怀孕?」

语音刚落,门口,郭玉萍立马冲了过来。

「你怀孕了?还是泰仪的?你跟他还没断乾净啊?」

忽地,病房里的他们都愣住了,原本,毕灿礼真没打算直接让毕杰谷和郭玉萍这麽早知道的,最快也得过了三个月,谁叫医院总是建议怀孕三个月後不要拿掉孩子的,可谁曾想,他都还没跟毕灿姗理清楚,y生生就被他们给听见了,是谁通知他们来的啊!

「大姐——」七零一的病房大门又被打开了,这次走进来的是他家三妹毕灿妤,进来後的她没发现里头的异状,急急询问:「你伤得严不严重啊?」

毕杰谷和郭玉萍暂时退居一旁,让着毕灿妤靠近病床边关心毕灿姗。

忽地,毕灿礼拍拍毕灿妤,问:「你是怎麽知道你家大姐出车祸的?」

「警察打给我的,说大姐车祸,有人在车祸现场附近捡到她的手机,送去警察局了。」

毕灿礼真是气得都笑出来了,又问:「所以,是你通知爸妈过来的?」

「对啊——」毕灿妤十分理所当然,说话还很大声:「这麽大的事能不通知爸妈吗!」

床上,毕灿姗咬牙切齿的碎念道:「毕灿妤,你怎麽这麽j婆,我真是被你害si啊!」

约十点,毕灿礼终於回到他和江有秀的透天宅了。

「我回来了——」大门才刚关上,原本窝在房间里的江有秀披着外套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微笑,「你终於回来了。」

看着他的笑容,毕灿礼亦是满腹欣慰,要是以前的江有秀,让他等到这麽晚,早就爆炸了!

「你等很久了吧?」毕灿礼也迎上前去,抱住了江有秀,「真的是突发状况,後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我才会ga0到这麽晚。」

「先别说了,把西装外套脱下来给我,浴缸里我已经给你放好了热水,这麽晚了,今天下了一整天的雨,外头肯定又sh又冷,你上班又下班的,这会儿刚从医院回来,赶快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吧!」

毕灿礼乖觉听话,一边脱着外套递给他一边含笑道:「我觉得你失忆之後变得越来越贤慧了。」

在他进去浴室後,江有秀乖乖地在客厅等着,觉得无聊便开了电视看,再多过了半小时後??

「男朋友——」浴室那头传来喊声,江有秀放下手上的遥控器,哎地回了一声,毕灿礼大言不惭地道:「过来抱我回房间吧!」

回房间後,江有秀把他放在床边,拿了吹风机,打算替他吹乾sh漉漉的头发。

而毕灿礼倒是懂得享受,直接摊在江有秀的怀里,嘴里劈哩啪啦地说着关於今晚的事情,连同毕灿姗怀孕和後来毕灿妤加入搅局的所有过程,加油添醋说成了一部大剧,前因後果钜细靡遗,唯独遗漏了故事开头的高肯芝。

但他不是故意的,在毕灿礼的观念里认为高肯芝并不应该出现在他们家的故事里。

「我跟你说,我大妹的前夫家那真是绝了,仗着他家有钱,她婆婆居然因为我大妹结婚一年多没有生小孩,就要我妹婿的公司秘书去g引我妹婿,後来我大妹觉得不对,找了徵信社去逮人,事情闹大了,她婆婆居然拿这件事要我大妹跟我妹婿离婚,你说扯不扯!」

江有秀眉头一皱,「你该不会是说一年多前,城帝企业社少东离婚的那个新闻啊?」

「对对对,就是城帝企业社,那时候我妹的离婚官司还是我亲自出庭的呢!」忽地,他怀里的毕灿礼咦了一声,「你不是失忆了吗?怎麽还记得一年多之前的新闻啊?」

瞬间,江有秀哑口无言,虽然怀里的他也没有咄咄b问,但总归绕不过这个话碴。

吹着头发的动作没停,可却怎麽也说不出话来了,江有秀暗暗自责,怎麽会这麽大意,说没两句话就破功,早知道就不要多嘴。

但是好险,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凝滞的时间里,一阵铃声划破他们之间的沉默,有手机响了。

江有秀呼了一口气,面不改se的对着他提醒道:「是你的手机响了。」

毕灿礼也没心在继续追问刚刚的话题,循着手机望去,亮了亮,人才刚起身,那头却又没了声音??

「谁啊——」毕灿礼终於拿过手机,忍不住咕哝道:「怎麽响两声就挂掉了。」

然後,当他看见萤幕上显示未接来电的名称时,心虚地瞥了江有秀一眼,身边的他已经替他吹好头发,刚刚将电源关掉而已。

碍於他和高肯芝那段含ba0待放的曾经,虽然没了谱,但总归也算是一段情,然而今天的她在医院那些贴心的一举一动,也不该因为儿nv情长被轻视,毕灿礼还是很懂得人情世故的。

「男朋友——」江有秀正在收拾吹风机的电线,没回头,听见他叫,嗯了一声。

「我接下来要给一个nv孩子打电话,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高肯芝,今天是她陪着我大妹去医院的,於情於理我都应该跟人家说声谢谢,她现在打来又挂断了,可能是怕太晚了影响我休息,但我觉得我应该给她回个电话,所以你不要吃醋喔!」

语毕,江有秀睨了他一眼,看着毕灿礼握着手机看着他一副期盼的表情,加上现在扮演失忆的他该是懂得退让的好男人,他笑了一下,点了几次头,十分大度,「你现在诚实的告诉我,我就不吃醋了,你打吧!」

毕灿礼按下回拨键,他将电话放到耳边,朝江有秀抛了个媚眼,低声道:「我真的觉得你失忆之後,变得越来越可ai了。」

动作间,毕灿礼屈起身子,扶着他的肩膀借力使力地挨近,在他右脸颊上留下一吻,那头才接通了电话??

「高小姐,我看见你的未接来电了,其实我也刚从医院回来,谢谢你的关心。」

手握着电话的高肯芝正伏在窗台边,配着一杯红酒,「辛苦了,只不过我是打错电话,没有其他意思,这麽晚了,不知道有没有打扰你休息。」

闻言,毕灿礼一顿,尴尬地笑了一下,「是吗??,那倒是我打扰高小姐的安眠了,抱歉。」

一口香醇甜美的红酒入喉,她望着雨後月光,再开口的语气多了几丝凉薄,「明明在医院时还不这麽见外的,怎麽打通电话过来,句句都是高小姐,难道是因为怕你男朋友吃醋了?」

毕灿礼也不隐瞒,正巧,江有秀收拾好了一切,shang来正将他重新拥入怀里,他说:「他在我旁边。」

「原来你们已经是能同居的关系了。」

「我跟他已经同居很久了。」

「那看来你们的感情是真的好。」

毕灿礼浅浅一笑,望着他,更加坚定的嗯了一声,「谢谢高小姐的关心。」

没有任何回应,高肯芝挂断了电话。

这头,毕灿礼抛了手机,一个翻身直接正面倒卧在江有秀怀里。

「高小姐怎麽说?」江有秀00他的脑袋问。

「她说她没有要打给我,按错了,都怪我自作多情。」

江有秀挑了挑眉,「没事就好。」

「我们睡觉吧,今天真的好冷啊,你要抱着我睡。」

江有秀放心的笑了,伸手将棉被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拥好了他,熄灯後在他额间留下一吻,这个夜晚还是一样美好。

隔天,毕灿礼赶在上班前还得去探望毕灿姗一趟,很早便出了门,刚好,今天世安集团也有一个早会,原本江有秀还怕自己赶不上,看来今天是能准时抵达了。

「高小姐——」依然是七零一的病房大门,毕灿礼一走进去便看见了一位不属於他家人的背影,有些突兀,「时间还这麽早,你怎麽过来了?」

高肯芝转身,对着刚到的他笑了笑,「人是我救的,我当然有义务来看看灿姗啊!」

病房里头,除了昨天被撞了的毕灿姗,还有昨晚被叫过来照顾她的毕灿妙,两双眼睛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两个人,因为还不知道他们是什麽关系,嘴里说着是朋友,但总感觉这微妙的氛围下不只是朋友啊!

两人寒暄未完,倏地,门又被打开,毕杰谷提着日常用品走了进来,後面跟着郭玉萍,小妹毕灿娜也跟着过来了。

「爸、妈??」毕灿礼看着两老疲惫的脸se,叹了口气,「还这麽早,你们怎麽不多休息一会儿,灿妙整晚都守在这儿,还不放心啊!」

郭玉萍率先走到病床边认真看了毕灿姗好一会儿,才答:「怎麽能放心。」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痛儿nv所痛才是最痛的,就算拖着佝偻的身躯也一定要亲眼瞧着自己的心头r0u,哪能有真正放心的一天。

原本一直站在一旁的毕杰谷发现了她,显然不认识,开口询问:「这位是?」

「爸妈,她是我的救命恩人,高小姐,昨天就是她陪着我来医院的,她也是哥的朋友哦!」

高肯芝忽然被注目,微微整了整仪容,上前两步,轻声规矩问候:「叔叔阿姨好,我叫高肯芝。」

这个名字郭玉萍记得,就是上次阿彩说的那位部长的nv儿,现在又听毕灿姗这麽介绍,立刻让她想起昨天护理师说的??

当时陪着毕小姐从车祸现场赶过来的那位小姐说她是毕小姐哥哥的未婚妻,不就是您的准儿媳妇吗?

郭玉萍笑了起来,「想必,您就是阿彩口中那位小姐,我们家灿礼上司的nv儿吧?」

高肯芝颔首。

「终於见到真人了,高小姐可真漂亮,这次托你的福灿姗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能没事,真是太谢谢你了!」

高肯芝g了g嘴角,显得端庄得宜,「没事,我都是做我应该做的。」

语毕,眼尾扫了一眼郭玉萍身旁的毕灿礼,双颊忽地红了起来,所有人都看见了。

见状,大家不言而喻,要说他们只是朋友,没什麽其他的关系,鬼才信!

今天早上的七零一病房可真是热闹,病房大门又被打开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灿姗——」现在冲进来的是一位身穿粉红se西装的男人,他梳着一头二分区微卷发,长相有点傻,说话的方式更加不讨喜,活生生像是从电视机跑出来的偶像剧男主角那样做作,「你和宝宝没事吧?」

虽然讶异,但总归大家都认识他,高肯芝除外。

「白带鱼?」原来他便是传闻中毕灿姗的那位前夫,看着他来到,毕灿礼一把抓过挤到病床边的白泰仪,口气凶恶:「你可真够厚脸皮的,ga0大了我妹的肚子还敢来,你是真欺负我不住在家里是不是!」

一旁,毕灿姗紧张的就要开口为他解释,愣是被郭玉萍一记目光给瞪没了声音,毕灿妙和毕灿娜也看情况不对,出手抓住了病床上的她,难得与毕灿礼同出一气。

「大哥,我??」白泰仪刚要解释,毕灿礼一脸嫌弃到不行,拍掉他搭在肩膀上装熟的手,驳斥道:「你闭嘴,谁是你大哥?你跟我妹都已经离婚了,我倒了八百辈子的血楣也不可能跟你有关系。」

这句话一出,现场可谓一片凝重??

白泰仪看着所有人都对他皆是抱持趋之若鹜的心态,眼看着就要委屈的掉下泪来,朝他们一声呐喊:「我是真的很ai灿姗,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毕灿礼实在是受不了这位千金少爷、妈宝王子,怎麽毕灿姗就是那麽没眼光,偏偏ai他ai得要si,相较之下,他的江有秀多好,真是没有b较就没有伤害,毕灿礼总算是了解这句话的深义。

「如果你ai她当初就不该让你妈那样b着她,我都还没让你付出代价,你还敢来这里说ai我妹,丢不丢人啊!」

这里头,高肯芝还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察言观se了半晌,最後还是闭上嘴,什麽也没cha嘴,安静地像个透明人。

然而,毕灿礼口中的代价等不及他来付诸行动,江有秀这头就已经先替他开始执行了。

农历新年将至,公司内部一些例行x的合作案如果没有意外续签都是正常办理,这天开完早会後,王荣捧着一些名单来到江有秀面前,告知他新年度的合作意向书已经拟定完成,要他过目。

「这些合作夥伴彼此都熟悉,异动方面,今年的签单过滤用户移交给了城帝企业社,他们多负责了一项,就这样。」

话说完,王荣将手上的资料夹阖上,也不期盼他能有反应。

倏地,大班椅上的江有秀双脚一踮,转正了椅座,「回来。」

王荣刚离开了两步,听见他说,脚尖子磨了磨地,「怎麽啦?」

「你刚刚说是谁?」江有秀皱着一张脸,「城帝企业社吗?」

王荣点头。

「不签。」

「为什麽啊?」王荣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立即追问道:「从以前到现在,我们公司跟他们合作的挺好的,是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有——」盛气凌人地回道:「他儿子甩了我妹妹。」

王荣一脸懵,「你什麽时候有妹妹,我怎麽不知道?」

江有秀继续理直气壮:「灿灿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

这下子,王荣简直无言以对,叹了口气走出办公室。

然後,这个命令就真的这样发布并且执行下去了??

得到命令的城帝企业社立刻派人前来关心,派来的人还不算段位低,直接由社长白景添出面洽谈。

「敢问陈副总,合作这麽多年了,是我们这边最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身为王荣手下的直属陈副总也是一头雾水,「是王董亲自指示的,他说是因为贵公子甩了他nv儿。」

闻言,白景添啊了一大声,强咽了一口气,「王董什麽时候有nv儿啦?」

被问的陈副总耸耸肩,显然也不知道这位王荣这位突然冒出来的nv儿到底是谁。

其实,那天王荣的原话是这样的??

「陈副总,原本的合作厂商照旧,除了一家,城帝企业社,直接除名,江董事说他家少东甩了他妹妹,不予签约。」

在明面上,江有秀是王荣的儿子,江有秀的妹妹就相当於是王荣的nv儿,於是乎发展出这样的误会。

这天,因为早上在七零一病房发生的事,毕灿礼上班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胡乱忙了一整天,依然是在叶扬雪的协助之下才不至於太没头绪。

当天下午的下班时间,想着昨天回得太晚,抓准了五点就要离开,谁知道他人才刚走下楼,便又遇见了她??

「肯芝?」毕灿礼微微一笑,那头,她亦是含笑回应,「终於不叫我高小姐啦?」

她的话音刚落,两人默契相望,一瞬间齐齐笑出声来——

「我来接我爸下班,你呢?刚好五点,这麽准时就要回家啦!」

毕灿礼点头,还是笑着,没有多说什麽。

「应该是心疼你男朋友昨天等你到这麽晚,急着回家补偿吧!」

这下子,被他说中了心事,毕灿礼实在没能忍住害羞,脸上立刻就红了。

当然,这个时间点除了毕灿礼要下班,其他在法务部的同仁们也可以下班了,门口熙熙攘攘地走过好多人,经过的人几乎都会礼貌x的朝他鞠躬致意,只有她,在他们身边停下脚步。

「毕律,你不是老早就下楼了,怎麽还在这里啊?」来者正是叶扬雪。

毕灿礼扫视了站在右手边的高肯芝几眼,尴尬地笑了笑,「要走了。」

瞬间,法务部这幢高大宽阔的前厅因为三个人的面面相觑莫名的狭隘了起来??

「我帮你们两个相互介绍一下吧!」见她们两个谁也不问候,毕灿礼尴尬地笑了几声,「叶扬雪,四组律师。」

听见他说,叶扬雪与高肯芝互看了一眼,还是叶扬雪先行向她点头示意,「你好!」

「这位是高肯芝小姐,是部长的??」想起她的身分,毕灿礼面有难se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她,眨了眨眼回神,才勉强从喉头挤出这两个字:「nv儿。」

其他的就省略不多介绍了??

但是,叶扬雪在律师司也不是待假的,光高肯芝这三个字就能让她头皮发麻。

还记得刚复职那会儿,因为毕灿礼负责了她的妨碍名誉案,曝光了高肯芝的身分,律师司里风里雨里都是这位部长私生nv的传闻,後来多多少少也提及她与毕灿礼工作以外的暧昧非议,她还纳闷着,本想找江有秀问清楚,可打了几百通电话他也没接,每天在她眼皮子底下乱忙一通的毕灿礼又是百问不肯一答,这下子见到真人倒是明白了一半,瞅她看着毕灿礼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明明有手有脚的却很会博取男人同情,看来是真不好对付了!

说到底,她是江有秀的同学,之前也曾经接受过他的帮助,叶扬雪惜情,说什麽她都得帮。

两人招呼才刚打完,高肯芝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听她接通後的对话内容,应该是廖建天打来的。

「我爸突然说有个临时会议要开,我又没开车??」高肯芝状似懊恼地神情,着实能让人心疼一番,她问:「灿礼,你能不能载我一程啊?」

「好啊我??」毕灿礼话还没说完,y生生被叶扬雪给打了岔,她还顺势大胆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载你吧高小姐,他和他男朋友的家在东边,我记得你家住在忠故路吧?我家刚好跟你隔一条街,顺路。」

要说高肯芝这种傻白甜的人设,叶扬雪早就玩过了,就是因为这般软弱无辜才会遇上宋知轩,进而发展出这麽多乱七八糟的事,但总归高肯芝是幸运的,因为在她眼底,毕灿礼绝对是个好男人。

只是这般的好,如果被高肯芝抢走了,那她同学怎麽办!

叶扬雪朝她微笑,「高小姐,我的车就在大门口,走吧!」

她话都说成这样了,毕灿礼虽然0不着头绪也不好多嘴,高肯芝就算百般不愿意也不好拒绝,满打满算,三个人都能回家,不亏。

各自踏上归途後的半小时,毕灿礼因为塞车慢了一些,叶扬雪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透过蓝芽耳机,一边注意着车况,毕灿礼对着电话里的她问:「g嘛,到家了啊?」

「还没,刚把那位高大小姐放下去,但我知道你一定有问题想要问我,所以就主动打给你啦!」

毕灿礼轻轻挑眉,半笑着问出自己的疑惑,「你怎麽知道她家住哪里?」

「之前你让我看的那些案件资料我都有认真看了,妨碍名誉案,私人资讯上头不就有写了。」

她说的有根据,毕灿礼嗯了好长一声,又问:「那你家什麽时候跟她家住隔一条街了?」

这次,叶扬雪语气轻蔑:「我就是觉得她来者不善,得替你防着。」

「没有的事,我都和她说清楚了。」

「你和她说清楚是你的事,她要倒追你那是她的事,这两件事一点儿都不违和,反正,今天我从她的眼底看见的只有四个大字:余情未了。」

「敢情你火眼金睛还能看出这个?」

「不然你叫你家江有秀来试看看?」

「秀秀才不会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已经r0u麻到改口叫秀秀了啊——」呕了一声,叶扬雪语气戏谑:「反正,我现在是一名专业级的监渣监b1a0专家,我衷心建议你,跟这位高小姐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别让你家亲ai的秀秀吃醋了。」

「知道了!」说起这块儿,毕灿礼也是算领教过,虽然江有秀现在处於失忆阶段,吃起醋来可能不会像以前那样可怕,但总归伤感情,他叹了口气,弯进最後一个路口,「不跟你说了,我到家了。」

答话的叶扬雪再度调侃道:「行,快回家去找你的秀秀吧!」

挂了电话後,这头的她握着手机思考一番,还是决定要替他们俩资讯平衡一下,先将车开到了路边,顺手点开江有秀的简讯页面,劈哩啪啦打了一大段字後立刻发送出去,这才踏实的朝回家的方向驶去??

江有秀,你男朋友都快被其他的nv人给g引走了,g嘛呢你,你这个毕律的正牌男朋友是塑胶做的啊!

要说之前江有秀没接叶扬雪的电话,那全是因为他正失忆着,根本不认识她哪位,但现在可就和那时候当然不一样了。

所以,这则讯息传入後在家的江有秀看见了,怔了好一会儿,直到毕灿礼开门进来——

「我回来了!」玄关处,毕灿礼正衔着微笑,看见他就站在那儿,从侧脸看过去没什麽表情,直到江有秀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如豆地望向这头的他,笑着走过去。

也许,这就是人需要谈恋ai的理由,你总能惊奇的去期待在另一个人身上得到的微笑究竟有多甜,进而感到心情舒畅。

其实每天他们的日子都差不多,就是腻在一起,不管做什麽都是,连饭後吃个水果也要歪腻腻的喂来喂去。

甜蜜间,毕灿礼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只是短铃,并不是电话,萤幕上跳出讯息,待他拿过手机一瞧,便是几个字的事??

灿礼,我已经平安到家,谢谢你。

江有秀没有凑过去,此刻因为毕灿礼挪动身子去拿手机而隔了一些距离,他只是窝在沙发边问:「谁传讯息给你?」

毕灿礼被喂了满口的柿子,含糊不清的诚实回答:「高小姐。」

江有秀喔了一声,「那她为什麽要传讯息给你啊?」

「今天我下班的时候在法务部大门口遇见她了,她没开车,本来是想请我载她回家,但刚好扬雪听见,说她顺路,她就被她载回家了,现在传这个讯息应该是在报平安。」

江有秀又叉了块切好的柿子,放进他的嘴里,「高小姐现在也在律师司上班吗?」

「没有,今天她去是为了接部长下班,但部长临时有会要开,所以她才没车可以坐。」

「这麽刚好——」江有秀蹙着好看的眉眼,「我怎麽觉得最近你常常跟这位高小姐有联系啊?」

「g嘛——」丢下手机,毕灿礼笑着扑进江有秀怀里,用着食指g起他的下巴,「你吃醋啊?」

「你之前不还怪我不懂得吃醋,现在我吃醋了,不好吗?」

毕灿礼大力的点头,笑容越发甜蜜,「我可喜欢你吃我的醋了!」

还拥着彼此,因为情不自禁吻得忘情,一阵缠绵,尔後自是两厢温情。

夜深了,江有秀将他抱进房里,他们该睡觉了。

「明天刚好是周末,我陪你去医院看看你大妹好吗?」

「好呀——」已经躺好在被窝里的毕灿礼轻轻哼了哼,「你是我男朋友,去看看我大妹也能给我家人留个好印象。」

江有秀依然在他额间轻吻後才闭上眼睛,「晚安。」

在世界里,总是能感觉到弥漫着一gu焦躁不安的气息,因为每个人都急於从自己的枷锁中解放出来,你是、我是,她亦是。

隔天一早,当江有秀打开眼睛时,毕灿礼已经不在他的怀里,因为他去上厕所,而他是被他的手机来电给吵醒的??

仰躺在床铺上,江有秀朝厕所的方向喊:「宝贝,你的电话响了!」

「你接啊——」厕所里的他这般答道,江有秀得了允许,拿过那边床头的蓝se手机,定睛於萤幕上的来电名称,忍不住嗤笑,更多的是不屑之意。

「你好。」

一阵低沉的男声传进高肯芝的手机里,顿了顿,她决不会认错,这不是毕灿礼的声音。

「请问,这不是灿礼的手机吗?」

「我是他男朋友,请问高小姐这麽早打来找我男朋友,是有什麽急事吗?」

「是这样的,我今天想去医院看灿姗,但我的车刚好坏了,不知道灿礼方不方便,来载我跟他一起去医院。」

「不方便——」话音刚落,江有秀铿锵有力地答道,再来,他也不等高肯芝回应,自顾自地开口:「今天我和他会一起过去医院,高小姐不方便就不劳烦了,顺带告知您一声,我们的政府十分贴心,於海陆空发展出许多大众交通工具,以便民众生活,如若高小姐自身有社交疑虑,还有一种服务叫做计程车,但这之中,我男朋友决不是能方便你的选择,请你慎思,再见。」

然而,电话挂断的一个小时後,江有秀和高肯芝还真的再见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江有秀话都已经说成这样,高肯芝还真的敢厚着脸皮来医院看毕灿姗,最重要的是,看见站在一起的他们,她的第一句话是这样问候的:「灿礼,刚刚我听取了你男朋友的建议,自己坐公车过来医院,真的很方便,谢谢你。」

这般言下之意,还是江有秀帮助她过来医院的不成?

真的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江有秀脸上的笑容未泯,只是有些难看,「不客气。」

然後,又是全家人望着他们的状态,只是这次,多了个白泰仪。

那天之後,毕灿姗终於愿意对着家人们说清楚她和白泰仪的所有原委??

当初,两人是大学一毕业就结婚的,他们是大学同学即是情侣,大四那年毕灿姗不小心怀孕了,两家便成了亲家,因为肚子里的小孩,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毕灿姗在怀孕七个月时流产,白泰仪是家中单传,其实白家也算有名望,要不是为了毕灿姗肚子里的孩子,父母决不可能答应毕灿姗进门,这下子可好了,孩子就这麽没了。

後来,两家子各自安慰彼此,说他们还年轻,孩子肯定还会有的,谁知道,直到他们离婚那一天,毕灿姗都没有怀孕。

白泰仪进了城帝企业社之後,白景添赋予重任,让他天天忙得天昏地暗,有时候还常常没回家,那毕灿姗该怎麽会有小孩?

使得他们离婚的始作俑者,便是白泰仪的母亲,施秋念。

她看着毕灿姗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歪脑子动到了白泰仪的秘书身上,他的秘书名叫左国奈,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天天和白泰仪朝夕相处,当然得有感情,毕竟白泰仪也是长得挺不错的,又有身家傍身,哪个nv孩子能不肖想。

可惜的是白泰仪那颗心已经sisi的栓在毕灿姗身上,可又尊敬父母,既不想伤了与老婆的感情又不敢推拒妈妈的好意,只能假装接受却与左国奈清清白白,可是再怎麽隐瞒还是有被发现的时候??

毕灿姗其实已经怀疑了好久,临近中秋节,本是月圆人团圆,可就在那一天,毕灿姗雇的徵信社给她传了好多张白泰仪喝醉後与左国奈拉拉扯扯的照片,是以,毕灿姗炸了!

身为她的哥哥,毕灿礼也炸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拿着那些照片,毕灿姗直接告上法院,原告律师便是毕灿礼,城帝企业社的丑闻被搬上新闻,ga0得整个公司乌烟瘴气。

施秋念实在气不过,骂毕灿姗是不会下蛋的母j还要装高贵,并且以此为理由,要两人离婚,而当时正在气头上的毕灿姗对口就答应了。

所以,他们就这样离婚了。

然後,这一年多里,白泰仪好说歹说才把毕灿姗说到床上去,因为他还ai着她,没办法娶别的nv人也没办法养别的nv人的小孩,就这个理由,他们努力了大半年,毕灿姗终於怀孕了。

这些前因後果凑起来,毕家人也没理由不原谅白泰仪了,而且这次他保证绝对会和施秋念抗争到底,保护毕灿姗。

恭喜,白泰仪又从新当回毕家人,这真是让江有秀太羡慕了,但照他和毕灿礼的感情如此稳定,现在的他也算是半个毕家人,看来看去,这里唯一的外人又只剩高肯芝了。

「高小姐,医生说灿姗今天可以出院了,这两天谢谢你的关心,中餐时我们打算一家人出去吃饭,就不劳烦你大驾了。」

毕灿礼朝高肯芝笑眯眯的说着,装着没看见她那张铁青的脸,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异议,连郭玉萍也是。

高肯芝只好抿了抿唇,状似无辜又尴尬,答道:「我知道了。」

那天饭後,因为毕家人数众多,大家分散着各自坐车,这趟回途,毕杰谷和郭玉萍坐上了他们的车。

一路由江有秀稳稳的开着车,忽地,在接近家的最後一个路口,驾驶座的他发话了??

「叔叔、阿姨,在医院时我以为灿礼在拒绝高小姐时你们会阻止,谢谢你们。」

闻言,後座的两老对看一眼,皆是没有答话。

副驾驶座,毕灿礼笑了笑,侧过身子,「爸、妈,有秀在跟你们道谢呢!」

还是郭玉萍有反应,假装咳了几声後才答话:「我看你是真的对我们家灿礼好,至於那位高小姐,的确是挺不错,之前没有见到人,这次相处过後觉得她的心思有点多,不适合灿礼,而且就算我强塞给他,他也不要啊,不然这麽多年相这麽多次亲g嘛。」

这次,毕灿礼被说进了心坎里,收起轻松的笑意,转而正经,「妈,谢谢你。」

「别跟我谢,要谢去谢你爸,是他同意的。」

忽然被点名的毕杰谷一愣,赶忙撇下脸。

毕灿礼当然知道他的个x,脸皮薄又好面子,和他一模一样,加大了脸上的笑容看向毕杰谷,「爸,谢谢你,我跟有秀一定会好好过日子的。」

眼看两人的感情日渐稳定,两老心中欣慰,自是了然。

这个周末,大家都过得很开心,当然,又是高肯芝除外。

可下周一的工作日的早上,就没有这般光景了,不管是江有秀或是毕灿礼。

律师司里,难得吴俐昆一早便召集了各组组长,坐在会议室里头,表情凝重。

「接下来的这个案子,我方希望能够速战速决,所以我们必须派出最强的律师团,也就是你们四个作为当中的首席律师,先把你们手上的案子各自释出,将所有心力放在这里。」

罗英达、彭书家、宋知轩和毕灿礼四个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听他这麽开头,就知道这件案子一定不简单,谁也不敢有任何表态,就怕话说得太满,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吴俐昆大手一挥,矗立於一旁的助理立刻将一份份装订完成的资料送到他们四人手中,前头的他接着道:「原告是国内大财团,被告则是本市市政府,此次案由为妨碍资讯yg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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