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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没说完的时候,那马车夫突然提了速度,几步到他跟前,鞭子绕着他的脖颈打了几圈儿,随后就是将死的窒息感。
张升手扒着那马鞭,妄图给自己留口喘气的空间,凑近了才闻道,那乌黑的马鞭上全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儿。
他犯恶心又喘不上气,脚下意识蹬地蹬了几步,就再也动弹不得。
临死之前,张升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惹了何方神圣。
街对面的小厮眼睁睁看着这么一幕,不受控制地尿了裤子。
那车夫收了马鞭,对着那小厮得意的笑了一下,没去管他,隻往那疾驰而过的马车处去了。
等他坐上了马车,正好驱着那朴素的马车拐弯的时候,小厮才吓得瘫倒在地上,眼看着那马车消失在路口,想起身却再也起不来,只能哆哆嗦嗦的往张升的方向爬过去。
那头宋伯元手紧拽住肖赋的飞鱼服,随着肖赋的战马上下颠簸起伏。脑子也像装满了浆糊似的,一团乱麻理不清楚。
直到过了宣德门,宋伯元一团疑虑地率先下马。
肖赋手攥着缰绳,朝她抱拳:“末将只能送国舅爷到这儿了。”
宋伯元灵光一闪,突然扑过去抓了肖赋还在脚蹬上的玄靴,“你是黛阳的人,对吧?”
肖赋看了她一眼,随后对她大笑一声,手紧拽了下缰绳,马跟着甩了屁股,一脚蹬在宋伯元身上。
宋伯元被马蹄子重重一踹,手捂在胸口处退了七八步才止住势头。
她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肖赋还是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儿,见她看自己,还扽着缰绳甩了个漂亮的马头,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宋伯元说道:“还未恭喜国舅爷大婚之喜,至于国舅爷刚才说的,我可听不懂。”
宋伯元确认肖赋是黛阳的人之后,突然对着肖赋破口大骂:“你们他妈的要干什么?到底要干什么?啊?”
肖赋坐在马上,围着崩溃的宋伯元转了几圈后,怜悯似的看着她:“你是知道的吧?宋鼎将军与宋尹章上将军,的死因。”又甩了个头,宋伯元听着那马在她身边踢踢踏踏,直到肖赋冷血的嗓音再次响起:“你就没想过凭你自己,帮你祖父与父亲报仇吗?”
“放你妈的屁,我用什么报仇?”宋伯元扬起脸,眼里都是对肖赋的怒火,“大梁朝建朝十五年,到了此刻还未摆脱当时因战争而萧条的民生,你们想干什么?再来一次民不聊生的战争吗?”
肖赋歪头,似是在理解宋伯元的意思。
“看个屁,冤有头债有主,你主子要真是个拎得清的,为何不直捣黄龙?”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她说完,肖赋没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