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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菲彻底失望,所以后来和南熙走得更近,至于薄时月,只因为两个家族之间的往来维持着简单的联系。
现在她们重逢,阮菲说不清是庆幸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连她都觉得五味杂陈,南熙这个当事人心里有多百感交集,可想而知。
阮菲沉不住气,问:“你准备怎么办?”
南熙拿了两隻玻璃杯,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终于轻描淡写地说:“陌生人而已,不值得在意。”
一看就知道是在撒谎。
阮菲扬眉,又抛出一个问题:“以后她再来,你是将人轰出去还是好声好气地招待?”
南熙掩饰地倒了杯酒,没有马上回答。
她想坚定地和薄时月保持距离,可是想起落进口袋里实打实的三千块,又实在没骨气。
“进了店就是客人嘛,”南熙底气不足,“我尽量不将她轰出去。”
阮菲翻了个白眼,还轰出去呢,见了心心念念的前女友不得乐开花,而且还是个有钱的前女友,按照南熙见钱眼开的样子,不将摇钱树供起来就算不错了。
“就一直这样啊?”阮菲严肃发问。
当然不是。
可是让她说出个所以然,她又说不出来。
南熙苦恼地抓抓头髮,索性摆烂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紧接着又反问:“如果你是我呢?你会怎么做?”
阮菲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潇洒自在惯了,从来不将感情放心上,随便扯住一团乱麻里的一根,想也不想便道:“或许以前有误会呢?”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开始口若悬河:“当时薄时月那么反常,不仅衣服穿了艳丽的颜色,还笑得像朵花,别说你了,我和她认识二十多年都没见过,肯定是被逼的,你也知道她妈有多强势……”
南熙轻飘飘地看她一眼,冷静吐字。
“再提就滚出去。”
“好嘛。”阮菲瘪瘪嘴,“你这有吃的没,我饿了。”
南熙随手丢给她两片麵包,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一个可能,眯着眼看她,问:“不会是你告诉她我在这里的吧?”
薄时月前脚刚走,阮菲后脚就来,还忽然帮她说话,实在可疑。
阮菲直呼冤枉:“天地良心!南星星!我跟你天下第一好!而且薄时月都回国半年了,我要说早就说了!”
“你最好是。”
南熙心里一团乱,想静静,冷酷地将人轰走,关门睡觉。
躺在床上听雨声,本是最好的助眠方式,她却觉得心烦意乱,脑海中薄时月的身影与阮菲的话交替出现,翻来覆去许久。
还未彻底失望时,她也曾为薄时月寻过这样蹩脚的借口,清醒的时候又一一推翻。
那可是薄时月,独立清醒的薄时月,从来不会允许旁人将意愿强加给她,不然只会惹来她的厌烦与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