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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听到她的腹诽,狐狸精的神色变得冷淡,轻轻点了下头,孤傲疏离。
薄时月不笑的时候总是显得难以接近,更何况是心情糟透了的情况下,对六岁的孩童来说,薄时月已经从白雪公主变成恶毒王后了。
圆圆躲进南熙怀里,悄声问:“妈妈,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
小孩子以为自己说的是悄悄话,其实比平常说话的声音还大,南熙瞥了神色更冷的薄时月一眼,幸好喊的是妈妈,不然就露馅了。
“怎么会呢,”南熙拍拍她的小肩膀,“姐姐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玩。”
圆圆微微歪头,问:“真的?”
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声音笃笃,越来越近。
薄时月慢慢走到这对“母女”身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们,神色却摇摇欲坠。
好一会儿,她蹲了下来,勉强挤出一个笑,探手摸了摸圆圆的发顶。
南熙心底爽歪歪,恨不得扬声喊:没想到你薄时月也有这个时候!
她勉强按捺住心中所想,忽的,视线触及到细弱手腕上一抹黯淡的红,怔忪一秒,像被刺到一样猛的别开眼。
她怎么还留着这条红绳……
毕业旅行结束那天,她们去了一趟寺庙。
罗刹古寺,建在山顶,偏偏姻缘一事最为灵验,是以趋之若鹜。
气喘吁吁地爬上去,南熙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呼再也不来,薄时月却饶有兴致地拉着她逛遍整座寺庙。
姻缘祠中,她们跪在蒲团上,虔诚地双手合十,默念心中所愿。
“不求大富大贵,不求长命百岁,隻愿与薄时月长长久久。”
南熙许下一个少女最为真挚的心愿,迫不及待地分享给对方。
“说出来就不灵了。”薄时月捂住她的嘴。
“切,你还真信啊。”南熙毫不在意,环顾四周,“要不要买点纪念品?”
她看中一个摊位上可以diy的红绳,费劲编了一条转运珠红绳,不由分说地系在薄时月手腕上。
“有点……”薄时月转了转手腕,吐出两个字,“奇特。”
当年南熙的动手能力实在不怎么样,但她不忍心说丑。
“我不管,”南熙霸道开口,“洗澡也不许摘下来!”
薄时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或许是为了哄她高兴,亦或是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总之回去的路上一直戴着。
没想到一戴就是十年。
鲜艳的红绳早已发黑,线头凌乱,与白皙娇嫩的手腕格格不入,仿若云泥之别,丢地上都要啐一口踢一脚的东西,被她戴着,却让人不由信服这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