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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时月忍着火气地掐断电话,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她打开车窗,吹散满腔郁气,薄荷气息也渐渐淡了。
晚风拂过面颊,久违的、短暂的惬意。她闭上眼睛,阮菲的声音却如魔咒般反覆出现。
其实,也不是不行。
一夫一妻。
不就是一个丈夫、一个妻子吗?
雪莲
日历翻过几个晨昏,人间进入十一月,温暖骤然褪去,冷了下来。
薄时月往行李箱里放了一件大衣,前往宜清市出差,接连忙碌几天,终于有时间去见一见朋友夏黎。
她和夏黎是在美国认识的,转眼十年,已是老友,所以就算大半年没见,也无需客气,直接约在夏黎家里见面。
“吃过了吗?”夏黎热情地抱了抱她,“想吃点什么?”
“不用,在晚宴上吃了一点。”
房中不冷,薄时月脱下大衣挂好,一袭白色晚礼服将她映衬地如悬崖之上的雪莲花,摇摇欲坠却始终坚韧。
夏黎往高脚杯里倒了两杯红酒,笑道:“在那种地方还能吃下去,你也是牛。”
名为晚宴,实则是名利场,富人们谈笑间便做成了生意,其间利益算计不知凡几,根本吃不下。
薄时月抿了口红酒,凉意入喉,不禁轻轻颤了下。
好不容易放松片刻,她不想聊这些,与夏黎聊了些轻松的话题,转而便问起顾予。
表妹姜薄暮得知她要来宜清,特意叮嘱她帮忙看望一下顾予,人就住在隔壁,这个忙只是举手之劳。
夏黎自然识趣,敲响了顾予的家门。
毕竟要见的是表妹的未来女朋友,薄时月担心自己太过冷淡,正要调整表情,门开了。
女孩举着手机,脸上带笑,看见她的时候微微惊诧,愣愣地打招呼:“表姐……不是,薄、薄小姐好。”
时间停滞一秒,夏黎开始哈哈大笑。
与此同时,带着电流质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表姐,熏熏不是有意的。”
连日来的阴霾被“表姐”两个字驱散了两分,薄时月也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说:“没事,迟早要喊表姐。”
简短寒暄之后,她准备和顾予单独聊聊。
只是夏黎离开之后,她却不知说些什么了,主动寻找话题开场对她来说太难,扫一眼顾予,更没指望,面对她像隻待宰的羔羊似的。
其实她们七月份的时候见过一面,那时她去姜薄暮家送东西,开门的人就是顾予,那时的她似乎没有这么害怕。
薄时月便问:“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