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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熙沉默片刻,竟觉得她没说谎,家世好,人又聪明漂亮,还能受什么天大的委屈?
“那你上次哭是什么时候?”南熙也顾不得委屈了,好奇地问。
薄时月整理着书本,在撒谎和实话实说之间选择了后者,“从我记事起,似乎没有过。”
这个回答让南熙记忆犹新,以至于猝不及防见到薄时月流泪的画面大脑宕机。
看一场烟花而已,哭什么?
她自恋地想,或许是和她有关,可想破了脑袋也没发现她和烟花有过什么联系。
……那么薄时月在为谁而哭呢?
南熙抿了下唇,没再去看薄时月的神色,克制着不去深想。她们这样的关系,实在没必要探讨更深一层的东西,走肾就行了。
烟花秀持续了二十分钟,在欢呼声里结束,广场上的人很快散去,只剩满地狼藉,凄凉萧瑟。
南熙故作不经意地瞥她一眼,她已经调整好了神情,又变成了高不可攀的天上月。
“回去吧。”
连声音也没有丝毫哽咽,南熙几乎快要怀疑那一幕是她的错觉,迟钝了一秒才点头。
车停得有些远了,她们并肩往停车位走去,衣角偶尔相蹭,摩擦出声,无端溢出一分暧昧的遐思。
南熙抿了下唇,不动声色地往边上躲了躲,礼貌地问:“今晚要住我这里吗?”
已经这么晚了,按照往常来说,薄时月肯定是要和她一起住的,可是刚刚流泪那一幕又让她不确定,谁知道会不会心血来潮去见那个让她流泪的人。
说着不在意,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在意。
薄时月反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南熙笑着,“你今天帮了我这么多,住一晚而已,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隔阂的种子已经种下,说话的时候便有了三分刻意的疏离与客套,吹散在冷风里,淬着冰。
薄时月敏锐地察觉到了,又担心是自己想多了,造成不必要的误解,隻好选择沉默。
都没再说话,并行一段路,安静地坐上车。
系上安全带,南熙的指尖在触摸屏上划了半天,选了一首看起来很欢快的粤语歌。
薄时月瞟了一眼,《今夜烟花灿烂》,歌名应景,歌词却相反。
南熙不常听粤语歌,当然没听过这首,隻觉得前奏略长,整整半分钟没人唱歌,曲调还略显忧伤。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点错了,正想确认一下,终于开始唱了。
“我和你/或者陌路/可以就趁夜里尚有烛光/跳多一支舞……”
她注视着歌词,立刻换了一首。
“怎么了?”薄时月投来疑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