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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的风铃声让薄时月回过神,转过脸看她时,勉强扯起一丝笑容,问:“怎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南熙自顾自地关上门走向操作台。
“我不太明白。”薄时月坚持,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南熙送客:“黄玫瑰花束已经包扎好了,慢走。”
“我还有事,”薄时月不答应,“今晚我要住在这里。”
心心念念让她主动提及,这一刻终于来临,南熙心里却只剩下厌烦的情绪。
“不能住。”
薄时月从包里翻出那张纸,举给她看,“你亲手写的。”
“那又如何,有什么法律效力吗?”南熙平静地看着她,“不然你去告我。”
薄时月闻言颓然地垂下手,一时放松,住宿卡飘落在地上,沾染点点水渍,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我要怎么做,我们才能回到从前?”她轻声问。
南熙同样回以轻声。
“只要你说实话。”
罂粟花
当真相是难以承受之痛时,谎言可以是善意的。
或许会带来一时的痛,但是与真相比起来,只是沧海一粟。
薄时月试图转移话题:“这朵花有点蔫了,能不能换一朵?”
南熙失望地看着她。
“你嘴里什么时候能有一句实话?你在我面前是不是已经习惯说谎了?”
“星星,你别逼我,“薄时月颤着声音,“我真的不能说。”
她不敢冒险,宁愿被她误会,也咬死了不松口。
南熙也很好说话。
“那你走吧。”
不想走,也不能说。
从未有过这样的抉择,进一步是地狱,退一步亦是深渊,想不出两全之策。
“别再费尽心思骗我了,”南熙已经彻底失望,“我不问了,你也不必再说。”
“就这样吧。”
她大步朝着门外走去,推开玻璃门,再明显不过的赶客。
薄时月微微垂眼,心底一片悲凉。
她以为她们会这样稀里糊涂地继续下去,可是南熙心里的刺从未拔除过,历经十年,习惯了钻心的痛,可笑着哭着的时候,还是会有针扎般的疼。
“诶,干妈开门干什么,不冷吗?”
是圆圆的声音,薄时月满怀希冀地抬头,思考一秒,往门外走去。
放学回家的圆圆刚巧看见南熙,挣开妈妈的手,蹦着跳着跑过来,笑眯眯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