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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亲近的关系,若真计较起来,着实有些小肚鸡肠。
“你们的帐,我日后再算。”江妙玲打断她,转而与吴浩善算起帐来。
解决了一场纷争,顾清柔搀扶着顾易本离开,萧瑾与江妙玲送她们出酒楼。
“顾老伯,再有几日你便要进矿场做劳工,这几日何不待在家里多陪陪女儿?”江妙玲看一眼醉醺醺的人,也不知她的话他能听进去几分。
顾清柔搀扶着踉踉跄跄的父亲,瞅一眼萧瑾,又瞥向一旁的江妙玲,嗓音如涓涓细流,“方才多谢你们出手相救,我爹所欠的银两,我会一并还给你们的。”
“这个日后再说,这点帐与顾老伯先前所欠债务相比,九牛一毛。”
江妙玲看一眼天空中无端飘起的飞雪,道:“天寒地冻,你们坐我的软轿回去吧。”
“不······”顾清柔下意识便想拒绝。
江妙玲仿佛将她看透一般,不等她讲完,一个眼色扫过去,候在一旁的婢女便上前恭顺道:“顾小姐请。”
软轿已经落在酒楼门前,顾清柔踌躇,终是在萧瑾的出言相劝下,扶她父亲一同坐入轿内。
风吹起布帘,如湖面涟漪一般,微波荡漾。
又欠她一份人情。
顾清柔咬唇,盘算着日后该如何偿还她。
软轿在风雪中渐行渐远,萧瑾看一眼一反常态的江妙玲,问道:“怎得忽然如此体贴了?”
江妙玲抹去心底微恙的感觉,不咸不淡道:“突生怜悯罢了。”
一个原本与她一般衣食无忧的千金小姐,突遭家道中落,父亲一蹶不振,还要时刻防范着外人的虎视眈眈。
她一个小女子,如何能应付得了?
江妙玲思及此,更加确认自己的反常行径,不过是动了恻隐之心罢了。
正月二十,天朗气清,湛蓝的天空仿若经过海水洗涤一般,清澈无痕。
孟府外红绸缠于匾额之上,门外落了两顶红轿。
孟莹与汪小楼皆被红盖头蒙住脸,由孟宛怡与萧瑾各自搀扶着踏入府内。
孟弘益身居高位,来庆贺之人皆是有头有脸的官员。
“一拜天地!”傧相高喊一声。
萧瑾搀扶着汪小楼转过身,面对着同样向她们转过来的孟莹与孟宛怡。
熟悉的情景,记忆犹新。
萧瑾眸中现出一抹回忆。
曾经,她便是在这喜堂之中,满心期待地与孟莹拜堂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