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节〈听说满面红光是指一个人心情很好可是为甚麽我觉得那像是凶兆〉
「吴止血,你的血要止了没?」坐在隔壁的张启丞很无良的笑着正在大肆流淌鼻血的吴止玄。
「感谢你的关心,他看起来好像还需要一段缓和期,张终点先生。」吴止玄无奈的把一卷浸满血ye的卫生取取出来後又塞了一卷上去。
「欸我认真的,你需不需要去保健室啊?」张启丞本身的t质并不敏感,基本上除了自己弄伤的时候从没流过鼻血,所以每次看到吴止玄这麽大量的出血时总是会很紧张。
反倒是本人的模样表现得十分的淡定,甚至基本上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了。
「并不需要,如果流鼻血这种等级的小事情就要去保健室,那我猜急诊室每天都会座无虚席,只不过若真的过了五分钟还没有停,我可能就需要你掩护我去施点咒了。」吴止玄这样说着。
「为甚麽不是直接去保健室?」张启丞很纳闷,这个人是跟保健室有血海深仇吗?
「有心理y影……才怪,你这笨蛋没感觉吗?我们附近有人在用阵法,算了你t质没我敏感大概真的没感觉。」虽然很不可置信,但吴止玄再次确定了这家伙的迟钝不是来自於脑子而已,而是整个先天x的迟钝。
难怪连猎手课程中最基础的阵法监定都过不了,吴止玄不禁扶额。
「真的感觉不到。」张启丞摇了摇头,「那既然你感觉到了,能辨别是哪个方向的吗?大概多近?」
「等我一下。」吴止玄轻轻阖上了双眼,利用自身t质敏感的特x,对阵法来源方位和距离进行了一次微波动震荡探测。
「等等,这是……?」发现阵法的位置不太对劲,睁开双眼结束探测後的吴止玄皱了皱眉。
「怎麽了怎麽了?」看着自家搭档整个人变得十分严肃的模样,张启丞担忧地询问道。
「阵法……在小里的教室……」重新感测了下,确定不是自己误判,吴止玄用了有些微妙的口气说着。
「小里的教室?那他会不会有危险?小里并不是我们猎手圈子的人啊?」张启丞又更加担心焦虑了几分。
「所以张终点先生,你好像观察力还是不太够啊?我看起来有很紧张吗?」把浸上了满满血ye的卫生纸卷拿了出来,看着终於停下的鼻血,吴止玄十分淡定的说着。
谢天谢地,五分钟没到,差点就要失血过多了,虽然没什麽表情,但吴止玄在内心还是默默地感谢的保佑着他的不知何方神圣。
「为甚麽不紧张?那是小里的教室欸!」谁知,张启丞由於太过於激动忘记还在上课时间,竟然一个拍桌站了起来,引来全班的侧目。
「张启丞、吴止玄?下课到学务处前面罚站!」任课的老师大声喝斥道,他们的班导师早早就把事情处理完了,便把剩余的时间拿来让上课进度落後的科任老师用来赶进度。
进度都来不及了还被打扰上课,也难怪老师会这般愤怒。
「是……」看着老师冒着火焰彷若要把自己烧穿的眼神,张启丞只能00鼻子,低声下气地乖乖坐好不吭声。
「你要ga0ga0自己就好,怎麽连我也一起ga0。」吴止玄无奈的眼眸中掺杂着几丝生无可恋。
由於才刚被点完名,他们便更加注意自己的音量,深怕又被施以更强烈的怒火。
「搭档同甘苦共患难嘛!」张启丞有些无辜,又不是他叫老师点吴止玄的。
「那是指执勤中……算了,小里不担心了?」吴止玄已经放弃了解释,便把话锋转回去了最初的话题。
「啊!对,小里真的没事吗?」张启丞紧张地继续询问道。
「没事,绝对没事,因为那阵法是针对妖族的封锁阵法,把指定妖族的力量汲取并封存起来,看来他们班上好像来了一位实力强大的妖族呢?」吴止玄云淡风轻地说,那表情好像是在谈论刚刚哪边滴落了一粒水珠一般的轻松。
「强大妖族?那怎麽可能没事,万一他跑去伤害小里怎麽办?小里是普通人吧?他要怎麽自保?」张启丞更紧张了,额头上还起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谁跟你说小里是普通人?」吴止玄挑了挑眉,後来却想起来父亲交代自己别跟任何人说这件事,尤其是他这个脱线又大嘴巴的搭档,不禁感到有些懊悔。
「小里不是普通人?那他是……?」张启丞露出了惊愕的神情,今天发生了太多超出他认知的事情了。
如果小里不是普通人,那他是妖族,还是猎手?
「他的身分……很特殊,基本上没有甚麽东西能动得了他。」正在思考要怎麽隐瞒事实又圆满地解释,吴止玄顿了顿,「打个b方好了,还记得公车上吗?」
「公车上?你是说那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张启丞疑惑道。
「恩,对,就是他,那是妖族,而且是个忘记收敛气场的妖族,而且那个妖族的气场并不弱,其实我们要靠近是很困难的,会感到强烈的恐惧和负面情绪。」吴止玄把稍早在公车上的真相说了出来,惹得张启丞又是一阵惊愕。
「感到恐惧和负面……?那麽你是说?」张启丞觉得世界要炸了,怎麽这麽错综复杂啊?
「嗯,不然你以为为甚麽小里能够平安无事的站在我们面前?还跟我们谈笑风生,甚至说觉得对方不是坏人?」吴止玄敛了下眸子,「小里的身分不是我们可以随便触及的存在,所以请记得不要向其他人提及,也不要随便去找小里问这件事,我想他短时间内应该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分……算了,晚点我还是跟你订契约并且对你下禁言咒好了,你已经出包太多次了,我没办法给予你太多信任,大嘴巴。」
「我……」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反驳,张启丞对自己口风松的这件事不禁生起了几分羞愧。
「交代完毕,继续上课吧。」说完这句话後,吴止玄便没有再理会张启丞,而是专心听着其实他们早在家族里都已经预习并测验过的课程。
由於可能会有临时出任务的需要,课程容易因为旷课或请假而漏掉,为了怕各家褶子因此耽误学习,家族内部实际上都会对於学校的课程进行预习课程,还有随堂测验和大考。
实际上家族内部的很多学生曾因为此项制度而提出去学校上课的必要x质疑,而家族那方面给予的回应是「人数过多,不利隐藏」。
好吧,确实难以反驳,动辄上百人的学生明明都有登记在册却一律声请自学,说不会让人起疑也说不过去。
从上述种种原因看来,所以张启丞十分的确定,对方百分之百是觉得他太烦人而不想理他。
自己的搭档居然在内心给他订了这样一个形象,说是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可是张启丞甚麽也办法反驳,只能闷闷地一个人转着笔杆。
殊不知,吴止玄是只是真的很认真在上课,他之前家族的课程不小心漏掉了,所以这边再不听课的话,就真的要自学了。
直到下课罚站之前,这两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度过了剩余的课堂时间。
「欸!诺里,这边这边!」午休时间一到,吴止玄和张启丞便到了「老地方」等着林诺里,也就是这栋楼的顶楼yan台。
李风清则因为教室太过於遥远,还有社团事务等等的因素,所以基本上都不会过来,也没办法过来。
看到了他们两个人,林诺里便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有注意到了。
「两位午安,哈啊……抱歉来晚了,我其实有点累了呢。」走到两个人的面前打了个招呼,林诺里便忍不住呵欠连连。
「哥,你累了就睡,小弟我来当你的床,包你舒服。」张启丞恶趣味地笑了笑,然後腹部就挨了林诺里一拳。
「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趁机gan我。」被这番si不要脸且r0u麻恶心的言论突袭,林诺里整个人都清醒了,浑身恶寒,「要gan我也轮不到你好吗?」
「那是该轮到谁啊?」张启丞非常顺手地把自己的羞耻心和良心一并给掏出来丢了继续追问。
「轮到……谁?」林诺里不知道自己为甚麽居然真的开始思考这件事情,然後在脑海里闪过了一个高冷洁白的身影,瞬间j皮疙瘩给掉了满地。
「嘶!喔天!我还是不要去想这个问题好了,我被办了的画面想想就可怕。」他搓了搓自己发毛的手臂,惶恐地说着。
「张终点,别以为我感觉不出来你用了言灵,你如果敢对我们的小里怎麽样,今天就将会是你生命那完美的终点。」吴止玄凑到张启丞的身後幽幽地开口警告道。
「安啦!我不会去看他在想谁,我只是想制造个空档来让我们有机会可以查看他今天地把照护看护的责任推到了某个听说是因为他跟对方订定契约才造成如此事态的王子殿下身上。
说甚麽把人家害成了这样就要对人家负责啊之类的话,罗千令听了只觉得全身寒毛直竖。
就说猎手果然都不能够相信,对方自己想要试着违约却要怪在他身上罗?
结果孙由美只回了他,「事情跟你想的并不一样,你看到就知道了。」
罗千令听到这样子的回覆,也仅能够就这样满怀不悦地出发,当他踏进保健室後,脸上的表情大概除了错愕之外也还只能说是错愕而已。
而另外两人似乎也非常地惊讶来人居然是他,嘴巴张着就合不拢了。
对於张启丞而言,保健室的阿姨居然同是猎手还不是最令他震惊的,最难以消化的其实是校长是妖族,还有和林诺里订立契约的妖族居然就是先前在公车上整张脸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的冰山魑魅这两件事情。
虽然对方现在看起来柔和了许多,但他还是免不了对对方产生了一丝畏惧和警戒。
反倒是吴止玄,虽然有几分惊愕,但因为家族的缘故,对於学校的特x早就略有耳闻,因此仅仅只是对来人感到意外而已。
经过护理师阿姨解释过後,他们才完整的了解到这所学校最初的创办者,是有着共同憧憬的猎手和妖族,这所学校的创立目的是致力於建立人妖之间的和平,是相当宏伟但难以实现的愿景。
由於这层背景因素,如果仔细看的话,你便会发现学校的楼层雕刻、校徽等物的校名下方都用了很淡的特殊墨水写着这样一段话,「校规第零条,校内禁止人妖之间挑起种族对立以及争斗,如果经查证情节严重,经正式职员开会决议,校方具有执行抹消当事人存在等处罚之权利。」
书写特殊墨水的作用就是为了别让普通学生看到,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毕竟社会上的多数人还是并不知道妖族的存在。
吴止玄早就知道了这项规则,但对於妖族分布的广泛程度还是感到相当的惊讶,毕竟这所学校是普通人也能够报考就读的,而且成绩要求还不低,算是明星学校。
甚至多数份子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就b如另外两位。
罗千令和张启丞两个人因为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接收到过这些相关资讯,可以说是震惊到不能够再震惊了。
而听完两名猎手对林诺里做了甚麽的来龙去脉、前因後果之後,罗千令更是想撞墙的心都有了,简直毁三观。
他回去得要好好重新研究过一遍契约的机制和参数了,「本人并没有想违约但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强制提取记忆复本,因而差点受到契约制裁而从世界上消失」到底是甚麽鬼情况,听都没听说过的例子居然还给这人遇上了,就怕其实是本人自己天生带衰吧?
後来两人好像还提到了朱雀甚麽的,但罗千令并不知道那是谁,又是个什麽样的存在,只不过保健室的那位阿姨好像想起了甚麽往事,看起来似乎挺开心,有说有笑。
「啊对了!」吴止玄和张启丞因为快要上课了所以必须得离开,但临走前被阿姨突然给叫住了。
护理师阿姨拿起放在自己桌上的职员姓名牌指给他们看并且说道,「我的名字叫柳倩柔,以後叫我倩柔姐就好,听你们阿姨来阿姨去的不知道要多老个几岁了。」
「好的姐!知道了!」两人齐声对柳倩柔喊了声便准备转身离开。
「哎哟!嘴真甜,好啦快回去上课吧!」跟两名猎手道别後,柳倩柔又向罗千令招了招手,「千令同学,你帮忙一下,把昏迷着的那位同学抱过来吧!」
她推开了保健室一个医护间的门,指了指里面的那张病床。
罗千令遵照护理师的指示,把林诺里抱了起来,才发现对方意外地b自己想的轻盈许多。
紧闭的双眼、清秀的面容、微启的薄唇、柔软的发丝,不知道为甚麽,罗千令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赶紧地把人给放到了床上,然後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你在想甚麽啊罗千令?你到底在想甚麽啊?他不断地这样询问着自己。
「呐!这是房间的钥匙。」柳倩柔递给了他一把钥匙,然後开始解释着。
「你跟他订了契约,所以这代表着以後类似的麻烦事情会愈来愈多,这里设置了禁咒,把门锁上後就一定安全,而且这里也有不错的隔音效果,在里面可以随便你决定要不要锁门,但离开後就请务必一定要把这扇门锁上,理解了吗?」交代了一长串後,柳倩柔询问道。
「恩,知道了。」罗千令接过了钥匙,然後平平地回答着,丝毫不敢让话语里有半点情绪波动。
「钥匙请自己保管好,以後这间医护间就专门留给你们用,不必管我在不在,想用就用,我出去继续忙我的事了嘿!」柳倩柔把房里的冷气给按了开来,便迳自从这个房间里走出去并把门顺手关上。
把门关上後没有多久,她的身後就传来了「喀啦」一声,表示门已经被锁上。
「这个闷sao小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刚刚的脸有多红啊?」柳倩柔笑了笑,哼着轻快的曲调,慢悠悠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拾起一旁那本看到一半,由名作家与零所写的耽美小说翻阅着。
环境给了、时间有了,剩下的看你们造化罗!柳倩柔想着,然後继续品味自己的典藏书籍。
罗千令锁上门後观察了下周围,他锁门不是为了甚麽,只是由於自身本来就喜欢拥有一点自己的私人空间,因此有这个大好机会可以隔绝外界,那为甚麽不呢?
这个房间里有着简易的流理台、一个小冰箱、简单的淋浴间、还有基本的脸盆毛巾等等卫生用具,冰箱里面甚至还有零食饮料和应急用的营养食品跟口粮。
简直可以算是一间小套房了,柳倩柔他真的确定这里是一个医护间吗?
罗千令再次走回到了床沿边,用手背轻轻地碰了下林诺里的额头,发现对方的额温有那麽一点点的高。
「但愿不会是感冒了……这样子就ga0得好像是我害他的。」某名王子殿下叹了口气,走到流理台前用脸盆装了一点冷水,然後把毛巾浸sh後拧乾。
他把装着水的脸盆搬到了床边,并且用毛巾擦拭了下林诺里那因为发烧而略微渗出些许冷汗的额头。
就这样温柔地擦去对方的冷汗过後,再用脸盆里的水清洗毛巾,继续擦拭,上述的步骤被重复了大约两三次,他才把毛巾摺叠好,直接放在了林诺里额头上,然後坐在床沿边静静的看着对方。
这个人长得挺好看的其实,罗千令心想,虽然并不b自己还要好看,但也算是高颜值分子一枚了,挺耐看的。
啊啊啊啊不对啊自己到底在想甚麽啊?他实在是有点不明白自己到底发生了甚麽。
「你……还好吗?」林诺里开口问了句,罗千令太过专注沉浸於自己的内心世界,因此并没有发现对方是甚麽时候醒来的,又是已经醒来多久了。
「现在换成你出神地看着我了。」林诺里有些虚弱地笑了笑,想起稍早之前风纪刘茵茵那对自己清白的不当诬陷,不自觉地把这件事情也套用在了对方身上。
「呃啊啊啊啊啊!」因为过於专注地在思考,罗千令被对方突然开口的这件事情给吓到了,站起来往後退了几步,还不小心踢到地上的脸盆,整个人往後跌,最後被脸盆里的水洒了个满身。
「……」
「……」
两人同时看着彼此,完全不知道该表示些甚麽才好。
「你,转过头。」最後是罗千令冷冷地开口说道,语气中充满无奈。
「喔……好。」林诺里很是识相地转过了头,即便他其实并不知道对方有甚麽衣服可以进行替换。
就这样听着那个人解开扣子和拉开拉链的轻微声响,林诺里的内心仍旧还是有一些蠢蠢yu动,只能sisi地抓着被子不往自己身後的方向看。
「好了。」罗千令淡淡地说。
林诺里把身t转了回来,发现空着的那片区域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张人t工学椅,罗千令就坐在那张椅子上面,而对方原先身上shill的衣物则换成了一套帅气的休闲服。
「你是……从哪里拿的?」林诺里对此有些愣掉了,这远远超出了他当前的认知范围。
「是亚空间,很多作品里面都看过的吧?就是那样,没什麽要再解释的,只不过是没有你想像中那麽的万用。」罗千令仍然是那高冷的冰山模样,但语气很明显地变得温柔许多,虽然两名当事人都并没有察觉出来就是了。
「喔喔……那……我们在哪?」刚刚意外发生的有些突然,所以林诺里来不及问,现在没有甚麽需要优先处理的事情了,所以他便问了对方这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保健室里面的医护间。」罗千令非常简短地说道。
「啊?那是……?」林诺里是第一次到过保健室,所以并不太能明白医护间是甚麽概念,他的认知中,大部分的保健室顶多就放个一两张病床,会做到医护间,这学校到底是甚麽来头?
虽然其实罗千令也不明白为甚麽学校保健室会需要这样子医护间,但他还是根据柳倩柔先前所有解释的、交代的,一五一十地跟林诺里重新覆述了一遍。
「所以……其实这所学校里面有好一部份的人并不是普通人,包括外面的护理师姐姐、校长还有你甚至是我那两个朋友,是这样吗?」林诺里逐字逐句地消化着罗千令所说的的内容,并且向对方确认道。
虽然护理师的年纪应该算是阿姨,但既然对方喜欢被叫得年轻一点,林诺里从现在就直接把对方称作了护理师姐姐。
「嗯,没有错。」罗千令回答,然後接着说。
「还记得我早上答应你要跟你解释一切吗?本来是打算放学找你过来说明,但现在这个时间跟地点刚好很适合,反正在这边待着也是待着。」
「我们不用回去上课吗?」林诺里问。
「是班导叫我在这里陪你的,你今天下午都给我待在这边好好静养,你一定不知道经历那些对你的身t负担有多大。」罗千令十分严肃地说,原本他那个班导师姐姐说都是他害的他还不这麽觉得,现在看来好像真的有那麽几分可信度。
他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研究过契约的参数,帮林诺里进行调整,然後帮他设一个反记忆窥探的禁咒,不然肯定又会有不知道哪个白目仔或者有心人士来取走林诺里的记忆复本。
「那个……该说是谢谢吗?」林诺里有点不太确定的对罗千令说着。
「你谢我甚麽,两度差点把你杀了吗?难不成你其实有隐x的被nve倾向吗?」罗千令有点不知道该回答些甚麽,一脸无奈。
结果林诺里听到这番言论,露出有点难为情的表情。
「我其实不太清楚,可能或许应该有那麽一点吧?」林诺里转过头面向罗千令的相反方向,尴尬的说道。
「啥?你说啥?」罗千令蒙了,他希望听到的不是这种回答啊?算了,反正这也不是今天第一见崩坏掉他三观的事情了,罗千令有一点快要放弃人生……呃不,妖生的感觉。
「就是那个……」看到林诺里竟然还想重复一遍那毁灭x的言论,罗千令连忙叫对方打住。
「停,不用再说一次,我有听到,只是我需要时间消化。」他很担心如果在一次听到对方用那样的语气说出同样的话,那到底会有多尴尬。
「先休息吧!更多的事情晚点再跟你进一步的解释,你放学会需要急着回家吗?」罗千令询问着。
「不急,我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林诺里用非常平静的语气给罗千令又投下了一颗震撼弹。
「只有你一个人……!」雪狐是一个高度群居x的种族,因此罗千令实在是很难想像那样一个情况会是甚麽样子的。
「恩……?怎麽了吗?我只是一个人住而已。」林诺里有些不解,难不成是对方把自己看扁了吗?
「没事,算了,当我没说,只是因为种族因素所以有一些难以理解罢了。」他淡淡地叹了一口气,「休息吧!」
说完,也累了好一阵子的罗千令坐在椅子上,靠着工学椅的扶手就立刻沉沉的睡着了。
看到对方直接就累到睡着了,林诺里更愧疚了几分,虽然对於刚刚的对话仍旧抱持着几分困惑,但还是因此不敢多nve待自己的身t,也乖乖地闭眼入睡了。
殊不知瞬间入睡只不过是罗千令的个人睡眠习惯而已,跟他本人到底有多疲累并没有关系,相对地罗千令也很容易清醒,这是身为雪狐的一份子,写在基因里的生存必备技能。
两人就在各自香甜的梦乡中度过了这个折腾的午後,直到放学时间渐渐地到来。
「喂!醒醒。」某人那冰冷中带着些许紧张的声音传来,林诺里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放学了吗……?」他坐起身来r0u了r0u眼睛,还残留着一点睡意,看来自己是真的累坏了。
「是放学了没有错,但有点不太对劲……」不知道甚麽时候,罗千令的那张工学椅已经不在了,林诺里想那椅张子应该是被收进亚空间里了,而罗千令本人则在空间里皱着眉来回踱步。
「甚麽意思……?」林诺里到现在其实仍旧算是状况外,对方还有大半的事情没有跟他说明,两个人所看到的世界几乎可以说是在不同的次元了。
「太安静了,不该这麽安静的,虽然这间房间有隔音功能,但只有单向而已,内部是可以察觉外部声音的,然而我却连生命的气息都感觉不到。」罗千令顿了下,脚步也顺势停下,「就好像……一瞬间,所有的生命都消失了一样,至少在这所学校里,我感受不到任何生命迹象,只有一片si寂,包括普通的植物、动物。」
「发生了甚麽……?」林诺里有点不可置信,他只是普通人类,没办法向对方一样察觉的那麽细致,但如果真如对方所说,房间只有单向隔音功能,那就真的安静得太夸张了,放学时间,竟然一点学生的喧闹都没有。
「我如果知道还用得着这麽担心吗?」罗千令叹了口气,「你有没有甚麽东西可以借我,让我画咒符隔着墙面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你要什麽样的东西?可是我甚麽东西都没有带过来啊?我不是昏迷後被你们带过来的吗?」林诺里有点疑惑,他开始觉得……这个「罗千令」有点怪怪的,好像…‥太温顺了点。
「甚麽东西都没有?你想太多了,有个东西你一直带在身上啊?」罗千令笑了笑,然後一边散发出可怕的气息一边靠近林诺里,让林诺里只能不断的往墙角缩去。
「你……你不是罗千令,你到底是谁?」虽然认识并没有多久,但林诺里不知道为甚麽地十分笃定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罗千令,对方仅仅只是有着罗千令的外貌而已。
「我是罗千令啊?你想太多了。」这个「罗千令」扬起了嘴角,从身後ch0u出一把漆黑的长刀,冷冷地说着,「不会痛的,只是借一点灵魂来用罢了。」
林诺里害怕地闭上了双眼,浑身都散发着恐惧的气息,甚麽都没ga0清楚就要惨si在这里吗?大概没有b这个更凄惨的事情了吧?他在内心无奈地苦笑着。
然而,痛楚却迟迟没有袭来。
「林诺里!你他喵的给我醒来啊!」一个接近崩溃的喊叫声袭来,让林诺里怀着担忧渐渐地睁开了眸子。
他一睁开眼,就被人冲上来抱住了,而抱住他的人正是罗千令。
他还是躺在床上的状态,往旁边一看,那张工学椅依旧还在,而外面学生的喧闹声也此起彼落着。
「你还活着……」虽然依旧是那个冷淡的声线,但林诺里能感受到对方嗓音里的颤抖,他拍了拍对方的背,示意对方不要担心,然而对方却突然跳了开来。
看到林诺里用满是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罗千令撇过头清了清嗓子,「咳咳!抱歉失态了……」
「又发生了甚麽……?啊?」林诺里正想要把自己撑起来,却惊惧地发现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双手了。
虽然自己的手仍旧是听着他的意志行动着没有错,但他却感受不到手的存在,没有温度、没有触觉,他的双手甚麽都感觉不到,碰触自己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只是感觉到异常的冰冷。
「怎麽了?」听到林诺里那惊惶的喊声,罗千令也跟着担心了起来,深怕对方出了甚麽状况。
毕竟对方可是人类跟妖族之间和平共处的重要关键啊!肯定是因为这样才担心的吧?罗千令下意识这样子说服着自己。
「手的感觉……消失了……」林诺里用一副「我是不是快要si了」的表情看着罗千令,让罗千令变得更加不知所措。
方才的好几分钟里,林诺里都处於昏迷不醒的状态,嘴里还碎念着「发生了甚麽?」、「你不是罗千令你是谁」之类的句子,双手也开始蹦出了数条紫se的裂纹,即便身为雪狐一族的王子,罗千令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因此格外慌张。
更何况林诺里现在变成这副凄惨的模样有好一部份确实是自己的责任,在各种担忧与心理压力的交互下才出现了刚刚那种失态的样子。
现在对方用着那样的表情看着自己,本来就不善於与人交互的罗千令更加地惶恐了,双手在两旁挥来挥去,张开了嘴巴却又阖上,组织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然後林诺里淡淡地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对方只不过是表面上强势,实际上内心是多麽的情感化,他是当事人然而对方却b他紧张了上百倍。
「护理师姐姐还有在外面吗……?」他对罗千令询问道,自己实在是快看不下去了。
「啊对!我赶快去找姐姐帮忙!我怎麽就没有想到呢?」罗千令深深地为自身的无能感到羞愧,迅速地打开房门冲出去找柳倩柔帮忙。
不一会儿,两个人便先後走进了医护间,而走在後方的罗千令似乎b刚刚更加地颓丧了。
「你先到旁边冷静一下,你太紧张了,这样子对於紧急状况的处理上是极度扣分的。」柳倩柔指了指房间里头的工学椅,对罗千令交代着。
「知道了。」罗千令知道自己理亏,於是简短地回覆了之後,便自己将椅子拉开到一旁,背对着林诺里坐下。
林诺里不知道对方现在是甚麽样的表情,但面对着无能为力的自己,对方肯定是非常地不好受吧?
「抱歉,林同学,我可能要请你再躺好一次,我需要画一点咒文以及进行一点检测,放松就好,你也可以阖上眼睛休息一下。」柳倩柔对他道了个歉,表情显然也不是很好过。
看来情况不太乐观了,林诺里有些无奈,算了,反正其实也没有甚麽要担心的,毕竟自己并没有甚麽可以失去的了。
只不过先前的惊悚场景仍旧历历在目,他很害怕闭上了眼睛之後,再度张开又会是一副不同样的光景。
「没关系,我今天休息得够多了,继续阖眼只会有反效果而已。」虽然自己确实还有点疲累,但为了不要让另外两人有额外的担忧,他隐瞒了先前的情况,又对柳倩柔说了个善意的小谎。
柳倩柔轻轻的0了下他的额头,确认烧已经退了之後,无奈地说,「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这样吧!」
柳倩柔叹了口气,她知道对方在顾虑些甚麽,所以她自己也隐瞒了一点事情,其实即便对方不闭上双眼休息,在咒文运作的那时候也会陷入失神的状态,而并不能如对方所希望的一样保持清醒。
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咒术专用书写笔,护理师nv士开始专注地在林诺里上方的空中描绘着术文。
这个过程对於在场的三人来说都十分的漫长,可能是由於年纪的关系,柳倩柔描绘咒文虽然稳健而且熟捻,但速度十分地缓慢,好几分钟过去了,术文法阵只完成了不到四分之一,让某个雪狐王子有点看不下去了。
「倩柔姐,这样下去今天应该画不完了吧?要不你告诉我画哪个地方、要画些甚麽,我来帮你画。」罗千令已经冷静了许多,於是从椅子那头走到了柳千柔身旁询问着。
「也是,果然年纪到了不得不服老呢!你画吧,我来进行指导。」刘倩柔苦笑着站直了身子,把手上那纯白带着些许透明的笔状物交给罗千令。
「灵瑙做的咒术笔?姐姐你到底是甚麽来历?能买得起灵瑙的应该没有理由要待在学校领那微薄的薪水了吧?」接过了咒术笔,罗千令便发现那只咒术笔的材质不斐,立刻对眼前的这个人产生了疑惑,只不过对方的态度确实十分友善,因此他并没有太过咄咄b人。
「孩子你是不是忘了?」柳倩柔掩嘴笑了笑,怎麽年轻人的记忆力b自己还糟糕,「我不是说过这间学校是由有着共同愿景的人类与妖族一齐建立的吗?在这边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不是为了薪水,而是那个『共同愿景』啊。」
「这麽说来也是……」不知道自己今天究竟丢了几次脸的罗千令耳根微微地泛起了红晕,不知道该表示些甚麽的他只能靠到床边准备描绘阵式。
「要怎麽画?」罗千令佯装平静地问,他尽可能地不去注意林诺里的模样,避免让自己变得如同先前一般心神不宁。
「需要这个的图样在那个位置,对,还有这样这样……对,然後是那样那样……」
随着柳倩柔一步步地指导,配合上罗千令惊人的术文描绘能力与速度,只花了短短不到三分钟,剩下的阵式其他部分全都绘制完成了。
「b我想像中的快,这个阵式不简单,对於初次尝试的人,画得标准已经是件难度很高的事情了,而你不只画得好,速度也几乎可以跟中阶咒文师相b了。」当绘制完成的时候,柳倩柔看了看时间,然後惊讶地说。
「只能说是天赋吧!」罗千令耸了耸肩,他只是会画咒文,但大多时候都是简易功能型的,这麽繁复的阵式术文他倒是真的第一次进行绘制,「这个术文的作用是甚麽?」
「这是泛用型强化阵式的基本型态,有没看到中间的方形区块是空着的?」柳倩柔问道。
「有,怎麽了吗?」
「那个区块就是拿来画其他咒文的基本型的,虽然进阶的课程都会进行教学,但基本上在实际的c作时,我们并不常去直接绘制中高阶效力的咒文,而是画上泛用型强化阵式,然後在中间的区域画上简易的基本型咒文,这样就不用记忆太多大型阵式同时又能够达到一样的效果,就算想要临时更动功能也b较方便,所以尽管整t绘制会b单个相等强度的中高阶咒文还要繁复许多,我们仍旧会进行采用,也就是它被称为『泛用型』的原因,其功能就是在於泛用。」柳倩柔耐心且详细地解释道,「你看起来有天赋,把这个阵式好好记起来,以後应该会时常去用到。」
「知道了。」罗千令默默的把这个阵式记到了脑海里,然後询问,「那姐姐你是要画上甚麽咒文。」
「先画成检测咒文,然後再更改成其他的,这就是我喜欢用灵瑙咒文笔的原因,这是目前唯一一个制作成的笔修改绘制出来的咒文不会有副作用或偏差影响的材质。」
「略有耳闻,这也是灵瑙会一直处於天价的原因,不只稀少,功能实用x也很强大。」罗千令应和着,然後停顿了下思考着,「那姐姐打算修改成甚麽咒文?」
柳倩柔示意他退开好方便绘制咒文,然後转过头对他说:「中阶的重组修复咒文,中阶的在基本强化阵式里面可以达到高阶的效用。」
而这时候,罗千令感到非常地惊愕,但同时他也十分的确定,柳倩柔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护理师或猎手而已,对方的来历一定b罗千令所能够想到的更加不单纯,因为在发出声音的同时,柳倩柔其实是以普通人类眼睛无法进行察觉的速度用唇语穿cha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句子。
「我要画的是灵魂检视咒文,让我进入他的潜意识空间,了解整个情况的缘由,他会因为这样而失去意识,这并不符合他的期望,所以请保密,另外如果五分钟内我没有出来,请立刻通知孙由美老师和校长,因为那代表事情b我们想像要更加严重了。」
这样说完之後,柳倩柔转身绘制起了检测咒文,从绘制开始到检测完成仍旧花了两分钟左右,而罗千令甚麽也没表示,只是静静的在後方看着。
情况如同柳倩柔的预期,没有检测出任何的问题,只是对方的身t现在仍旧很虚弱,於是乎柳倩柔在检测咒文清除完毕之後,便立刻用非人的速度把灵魂检视咒文画了上去,速度快到连罗千令都自叹不如,他强烈且合理的推断,方才柳倩柔那慢悠悠的绘制速度绝对只是为了给他机会而装出来的。
由於绘制的速度过於快速,从刚刚开始一直都保持着清醒的林诺里还没来得及提问,便在咒文绘制完成後,陷入了呆滞的失神状态。
「剩下的交给你了。」柳倩柔简单地回头交代了声,不给罗千令任何反应的时间,便转回去林诺里的方向坐下陷入了沉眠。
「……」罗千令整张脸都写着无奈两个大字,「我难道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他淡淡地叹了口气,在旁边画上了会定时发送通知的咒文,然後出去买了杯手摇饮料来喝,一个人默默地度过了接下来的五分钟。
然而,最糟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五分钟已经过去,但另外两个人却仍旧没有要清醒的意思,罗千令画在一旁的咒文便照着原本的设定通知了孙由美跟校长爷爷。
半分钟以内,一男一nv的两道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我们收到千令你的告知了,该说不愧是你吗?居然已经把来龙去脉利用通知咒文一同发送了,省了我们不少了解的时间。」孙由美一进来便称赞了罗千令,即便听起来不太像就是了。
「这不重要,那边的两个人b较重要吧?」罗千令有点想翻白眼,他叫人来可不是为了耍废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