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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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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巾一把搂过李婉莹的腰,对着李婉莹的耳朵暧昧的吹气道:“胆子变大了啊,婉婉,竟敢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令牌了。”

随后狠狠咬了一下李婉莹的耳朵,阴险道:“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百里复大惊,原来这俩人是这种关系!再看那李婉莹,对自己那么凶横,对着这贼人却大气不敢出,这贼人果真是个残暴的。

小爷我跪天跪地跪父王,全身上下,命最值钱,今儿个要是不意思意思,这祈巾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于是百里复正准备下跪求饶的时候,祈巾倒是眯着眼拦住百里复嘲弄道:“呦,小王子的腿可尊贵的很呢,我可不敢让您给我下跪,这万一磕破皮儿了,不说百里铭饶不了我,一会儿见了那赵至诚,怕是也饶不了我啊。”

百里复虚与委蛇道:“不金贵,不金贵,如今看到您腿自然而然就软了。”

祈巾掸了掸外襟,漫不经心道:“哦,既然跪都跪下了,不如再磕个响头吧。”

百里复咬了咬牙,又磕了三个响头。

这贼人担心姐夫若是见了自己身上有伤,不放过这狗东西,因此表面上不伤自己,可暗地里不一定会给自己使什么绊子。昨日个李婉莹给自己检查伤口,才发现自己身上都是暗伤,不是这贼人干的又会是谁?小爷我能屈能伸,磕个头也不破皮儿的,伤不着小爷我。他奶奶个腿儿的,小爷我只给死人磕响头,今儿个占的便宜,小爷我定会让你十倍奉还!

百里铭本就看赵至诚不顺眼,知道赵至诚跟随百里珠去了东郊后,自是火冒三丈。又听闻百里珠受到惊吓,百里复被捕,自是十分担忧。

不过赵至诚毕竟救了自家宝贝疙瘩,如今还帮忙营救复儿,百里铭自然也暂时放下计较,眼下孩子们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百里铭连夜派相里木去接百里珠回宫,又派了一千步兵,五百水兵协助赵至诚营救百里复。

相里木前些个日子,被赵至诚打得差点儿断骨,如今刚能喘上气,听闻国主派人来接公主回宫,迫不及待就向百里铭自荐了。这相里木和百里珠自幼一起长大,感情却也不错,让相里木办这件事儿,百里铭终究还是放心的。

果然,在都城祈巾先前的据点,城中破院,吴忠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后日午时,以人易人,鞍水码头。

赵至诚正和吴忠在议事厅商量营救事宜,侍卫通传相里木带着兵“打”过来了。

他心下疑惑,这相里木不是前日个才被他打趴下,今儿就带兵来挑衅他?还真是个不怕死的。

赵至诚压下心中疑虑,走出帐中,相里木与军营门口守兵正剑拔弩张。

他大步走过去,示意守兵退后,站在相里木面前,身姿挺拔,目光冷厉,连相里木都觉得此人多年身上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与赵至诚相比,相里木也算年少有为,如今二十又三,战场上屡立战功,深受国主重视。只是到底年少轻狂,容易被激怒。

赵至诚久经沙场,心机深沉,脸皮堪比城墙,能动手绝不动口,让人捉摸不透,再加上孔武有力,军中将士无人不服,无人不唯命是从。

只听赵至诚沉声问:“所来何事?”

相里木轻蔑道:“自然是来接我们公主回宫。”

赵至诚眉宇微蹙,冷声道:“不用,我自会送回去。”

相里木:“呦,我奉国主之命来接我燕莎国的公主回宫,何时需要向你祈国大将军请示?”

赵至诚眼底厉色一闪而过:“既然公主在我这里,我便要负责将公主安然无恙送回国宫。”随后嘴角扯出冷硬弧度,讽刺道:“倒是你,伤已经养好了吗?能保护的好公主吗?”

相里木勃然大怒,“祈国大将军可真是厉害啊,在我燕莎国打我燕莎国的人。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赵至诚嗤笑一声,不屑一顾道:“不过是自不量力的过街老鼠罢了,何不以溺自照?”

相里木脸色一变:“你!看爷爷今儿个不打死你!”

正要动手,就听到后面一声“洪亮”的喝止声:“住手”!

赵至诚缓缓回头,那小公主穿着他让吴忠从周边住户家借来的布衣,身上披着不知从哪儿翻腾出来的自己的旧披风拖着地,“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赵至诚怎么看着,都看不出“威风凛凛”的神态,倒是觉得有点儿“蠢萌蠢萌的”。

赵至诚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百里珠,结果人家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而直直走向了相里木,近前后像是变了一个人,满脸委屈,泫然欲泣催着:“木头,我们走。”

相里木心下雀跃,觉得面子上特有光,挑衅的看了赵至诚一眼,又指着百里珠身上的那件一看就不合身的披风,鄙夷道:“珠珠,这披风太丑了,咱把这破玩意儿扔了算了。”

百里珠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披风,丑嘛倒是不丑,就是明显是赵至诚的风格。本是要顺手拿一件赵至诚的衣服泄愤,如今看来拿着这披风非但没办法泄愤,还容易睹物思烦恼。

于是百里珠回头神色高傲的走向赵至诚,两指一捏,似是非常嫌弃般,轻飘飘的将披风扔在了赵至诚身上,也不顾及那身后赵至诚脸色阴沉的可怕。

赵至诚冷瞧着相里木和百里珠两人嘀咕,百里珠居然还摆出了委屈的神色,他的太阳穴一阵刺疼。

后百里珠直接将披风扔在他身上,眼里完全没有他,他不受控制地将百里珠拉在身前,紧绷着脸问道:“你什么意思?”话音里透着一股寒气。

百里珠甩开赵至诚,蹙起两道小眉头,似是不耐烦道:“令无恙乎?”

赵至诚眉头一跳,这小家伙今儿个怎么开始咬文嚼字了,居然骂他有病?还真以为他是个只会打仗的文盲吗?可如今这小家伙一心要和相里木走,只能放软了语气道:“吾有心疾,唯有汝可解。”

百里珠却是不领情:“哼,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这小家伙竟在说他没事找事?今儿个这小家伙说话文绉绉的,一直讽刺他,难不成是连话都不想和他好好说了?但无论如何,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和相里木一起走的。

于是使出杀手锏,悠悠道:“待我接回你弟弟,我送你们一起回去可好?”

没想到百里珠却不屑的撇撇嘴:“我才不要和那个乱跑的臭小子一起走,总之我今儿个,明儿个,以后都不会和你一起走了,你好自为之吧。”

她扭头就走,没走出几步又被赵至诚拉了回来,只见赵至诚的脸色更难看,“你再说一遍?”她可以使小性子,可以闹脾气,唯独不能说要离开他。即使未来她进宫,他也是要看着她,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的。

相里木见赵至诚恐吓百里珠,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吓唬一个小姑娘”

没等相里木说完,赵至诚就朝着相里木怒喝一声:“滚!”

相里木还要说什么,赵至诚一掌就劈了下去,百里珠见状急忙挡在了相里木身前。

赵至诚迅速控制移转方向,竟生生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百里珠,额角开始抽痛,嘶哑着问:“你竟然替他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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