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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贵妃

 

“……啊……陛下……”整个人突然离开桌面,苏烟吓得尖叫一声,双腿紧紧缠住赵铭的腰,xia0x也跟着蠕动紧缩。

赵铭被夹的闷哼一声,站直身子缓了一缓,抱着苏烟在宽敞的御书房里来回走动。

两人上身服饰整齐,下身却ch11u0相连,苏烟整个人挂在赵铭身上,唯一的支撑点只有t内的roubang。赵铭走几步还要把抛一下,若是有点累了,就把苏烟按在柱子上c弄几下。

苏烟只觉得分外刺激,全身上下像着了火一般,胳膊搂着赵铭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娇声哀求:“……陛下……陛下太深了……”

回应她的是赵铭深深的两下捣弄和“啪啪”的r0ut拍打声。

“……陛下……奴家受不住了……要到了……要到了……”

苏烟的小脚在空中绷紧,脖子向后仰起,正要尖声啼叫,门外突然传来何忠福的说话声。

“奴才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何公公起吧,陛下可在里面?”淑妃瓜子脸,柳叶眉,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弱不禁风,身后跟着的丫鬟手里拎着个食盒。

何忠福扫了一眼,垂下头回道:“回娘娘的话,陛下确实在里面,只是特意吩咐了不得让人打扰。

“近日天寒,本g0ng特意炖了鹿茸汤,麻烦何公公伺候陛下喝了,暖暖身子。”

“娘娘有心,奴才一会儿就呈给陛下。”

淑妃示意丫鬟把食盒递给何忠福,却并未立刻走,反而朝着门口走了几步。

苏烟压下喉咙里溢出的sheny1n,赵铭居然带着她走到了门边,隔着一扇薄薄的雕花木门,门外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门内她一个大臣夫人却挂在皇帝的身上白日宣y。

赵铭坏心的把苏烟抵在了门板上,xia0x一下子收缩的更激烈了。

苏烟惊恐万分,却又不敢出声,只得像小猫一样伸出舌尖一点一点t1an舐着赵铭的颈侧。

“烟儿这个样子倒是分外乖巧可人,真想让后g0ng的妃子都跟你学学该怎么伺候男人。”赵铭贴着她的耳朵轻轻的道。

苏烟摇着头,紧紧搂着赵铭的身子,小声哀求道:“……陛下……陛下不要……奴家只想好好伺候陛下……”

赵铭心情大好,抱着苏烟离开了门板,回到椅子上坐好,看了一眼苏烟,扬声喊道:“何忠福,把汤端进来。”

淑妃喜不自胜,“陛下事物繁忙,臣妾本不敢打扰,只是心里实在担忧,如今见陛下身t安康,臣妾这就告退。”

何忠福目不斜视的进了屋,从食盒里拿出一个瓷碗轻轻放在桌面上,又快步退了出去。

苏烟早已在惊吓中泄了一回,浑身酸软的缩在赵铭怀里,赵铭0了一把两人jiaohe处的yshui涂在苏烟脸上,苏烟也不过嘤咛一声。

小猫一样的姿态逗乐了赵铭,含笑道:“烟儿可是累了?下面的小嘴流了这么多水,这汤可是大补,朕来喂烟儿喝,给烟儿补补。”

赵铭端起碗,喝了一口到嘴里,又亲上红唇把汤渡了进去。苏烟麻木的一口一口咽着温度适宜的补汤,心里悲凉一片。

一碗汤都喂给了苏烟,赵铭终于满意的抱着苏烟上下顶弄了几下,s在了t内。

两人回到养心殿收拾好,赵铭又亲自给苏烟戴上钗环,才放她离去。

苏烟带着两个嬷嬷刚走出养心殿大门,就被人拦住了。

“侯夫人,皇后娘娘请您去翊坤g0ng喝杯茶。”

苏烟回头望了一眼养心殿,点点头跟着皇后g0ng中的人朝着翊坤g0ng走去。

赵铭听了何忠福的回报,想了一下就不当回事,苏烟如今也算他的nv人,皇后想亲自教导两句也是应该的。

翊坤g0ng大门禁闭,李皇后跪坐在书房的小几后素手调香,屋子里却不止她一个人,她对面还有一个年轻男子。

“我回京路上一直担心,如今见阿姐的样子倒像是我多虑了。”

李皇后斜了他一眼,道:“不过是做戏做全套罢了,能诓了你回京才是意外之喜。”

顿了顿,又道:“她一会儿就过来了,要不要安排你们见一面。”

年轻公子把玩着手里的茶盏,温润如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神se,淡淡的道:“不必了,她并不知道我这个人,贸然见面,不过是让她再添一桩心事。”

“当年我看出你的心意,特意托了父亲请苏太傅喝酒,谁知道那天就出事了。”

提起苏太傅,两人都不再说话,室内只有幽香缭绕。

先帝晚年病入沉疴,不喜太子赵铭,压下御案上堆积如山的折子,因为这些折子无一例外,全是请奏让太子监国。先帝一拖再拖,态度晦暗不明,皇子们更是野心b0b0。

终于,在一个先帝勉强能正式上朝的大朝会上,几位皇子联合发难,剑指太子。先帝不满太子已久,顺势提出废除太子之位。满朝哗然,议论纷纷,有人暗暗得意,有人眉头紧皱。苏太傅看看四周,皇储废立何等大事,一不小心就是江山不稳、社稷动荡,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开口劝阻,他身为太子太傅,自幼教导太子,怎么能见一国储君被人陷害,孤立无援。遂准备出列为太子辩解一二,路过李相时,袖摆被拉住,两人对视片刻,李相明白劝不住他,叹了口气,松开了手。

苏太傅一身正气,直嗤几位皇子狼子野心,构陷太子,且废除太子,兹事t大,请先帝三思。而几位皇子却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针对他的证据,苏家的偏房远亲在家乡打着苏太傅的名头圈地受贿作威作福,甚至太傅夫人善妒,活活打si了爬床的小丫头,而那丫头分明是爬床失败后又羞又怕,自缢而亡,夫人心善,还赏了她家人银子。

面对这些指责,苏太傅百口莫辩,而赵铭早已被围攻的灰头土脸,自顾不暇,苏太傅只得请先帝明鉴。

先帝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众臣,缓缓开了口,“不过是想要一个从龙之功罢了。”

苏太傅如遭雷击,苏家满门清贵,他自幼熟读圣贤书,一心只有忠君ai国,如今却被皇帝下了这样的评语,唯有以si明志。

随即高喊着“微臣之心,可照日月”,奔向了最近的一根柱子。

苏烟被带到翊坤g0ng正殿厢房里坐下,引路的g0ngnv态度很客气,上了茶水点心,行了礼便退下了。

略坐了片刻,皇后带着人从帘后走了出来,苏烟连忙站起身子行礼问安。

苏烟不是第一次进翊坤g0ng,也不是第一次见皇后,但却是第一次一个人单独面见皇后。

“侯夫人不用多礼,在我这可以自在一些,这点心是我从相府带进来的方子做的,夫人趁热尝尝。”

苏烟闻言诧异的抬起头,又起身行礼,“谢皇后。”

她与皇后实在是称不上熟悉,可皇后在她面前自称“我”,语气又如此亲切,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李皇后一副闲适姿态端坐在上位仍她打量,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甚至还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形。

苏烟垂下眼,拈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粉sejg致点心,用帕子挡着喂入口中,点心入口即化,山楂的酸甜香味溢满口腔,苏烟惊讶的望向皇后。

皇后却没看她,慢慢的刮着被子盖,又眯着眼观赏杯中的茶汤,半晌才开口道:“我说了,夫人在我这儿不必拘束,吃了点心再喝口茶解解腻才好。”

苏烟一头雾水,她与皇帝的事儿是瞒不过皇后的,原以为皇后叫她来是想训诫一番的,现在这态度实在让人狐疑。且苏烟自幼ai食酸甜口的东西,只是长大后被教导的ai憎不浮于表面,时刻注意着维持端庄得t的仪态,渐渐就不大有人记得她这一点微小的喜好了。

两人一时无话,室内寂静无声,苏烟静静的品着茶,上好的贡品大红袍,se泽醇厚,消食解腻,饮完齿颊留香,每年只得两斤,就是g0ng中也不是人人都能喝的上的。

皇后薄施粉黛,并未穿繁琐的凤袍,一身素雅的待客大衣裳,头上簪了一支八宝衔珠凤钗,既不过分隆重又不失礼。不像召见朝臣命妇,倒像是邀请闺中密友闲坐。

苏烟不知皇后目的为何,她来这翊坤g0ng却是有话要说的,想到此,抚了抚裙摆上的褶皱,站起身来。

“皇后娘娘,臣妾有话要说。”

皇后放下茶盏,一脸兴味的看着她,脸上带着亲切友好的笑容。

“你说。”

苏烟看了两眼皇后身边两个伺候的丫鬟,皇后点点头,两人便退了下去。

“唐大人去江南已有六年,不知明年可有打算回京。”

皇后笑容不变,“江南虽好,然外祖母尚在,舅舅在江南殚jg竭虑,也算是有了几分政绩,想来陛下也会顾念外祖母的念子之情,调舅舅回京。”

苏烟正se道:“唐大人确实会回京,只怕这方式与娘娘想的不同。”

“夫人这话何解?”

“衣锦还乡与押赴进京之别,还望娘娘与李相早做打算。”

苏烟跨过门槛,走出翊坤g0ng的大门,望了一眼y沉沉的天,今年冬天的雪格外多。

皇后与她印象中的判若两人,以往隔着影影憧憧的人群,皇后总是身形憔悴,面容模糊,而今日看起来分明神采奕奕,勉强能夸一句清秀的脸也显得格外鲜活生动。

苏烟捏紧手里的锦帕,自己孑然一身,赌一把,没什么好怕的。

———————

皇后回到书房,见李敬已经穿上了斗篷,玄se的狐裘披在身上,越发衬的身材高大,玉树临风。

“见过人了就走,可见没把我这个姐姐放在心上。”皇后嘴上抱怨着,手却伸出去帮着系斗篷的带子,“我如今只到你的x口了,你在外游历几年,成熟了不少,回家了莫要惹阿翁生气。”

李敬相貌俊雅,一双眼睛生的与李皇后的一模一样,笑起来就变成一弯月牙。

“阿姐,你在g0ng里照顾好自己,也……也帮帮她。”

李皇后笑着点点他,“她可b你想的坚强多了,我们这些世家nv子,自幼秉承家族教诲,事事以家族荣辱为先。学礼仪,通文墨,绝不是用来以se事人的,即便嫁人,情情a1a1也不过是浮云罢了,若是夫君尊重t恤,便举案齐眉,若是夫君不仁,也怪不得我们不义!”

方嬷嬷往被子里塞了两个汤婆子,伺候着苏烟换上寝衣早早睡下。

寂静的夜里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方嬷嬷的脚步声停在床前,“夫人,前院出了点事。”

苏烟“嗯”了一声,又翻过身继续睡,方嬷嬷见她毫不关心,检查了墙角燃烧的蜡烛又回到外间的榻上。

梦里的青龙寺h墙黑瓦,大雄宝殿气势恢宏,母亲带着两姐妹虔诚的拜了佛祖,又捐了一大笔香油钱,有刚点了戒疤的小和尚带他们去禅房听师父讲经。

苏烟尚未及笄,还梳着双丫髻,有细碎的刘海遮住额头,正是活泼ai闹的年纪,不耐烦听大和尚讲那些深诲的道理,拉着苏淼就想偷偷溜走。

母亲发现了,并没有拦着她们,笑着对身边的嬷嬷说:“可见这两只皮猴在府里憋坏了,罢了,罢了,你们自去玩你们的吧,只是要带着人。”又拜托小沙弥看顾好姐妹俩,就放她们去了。

她和苏淼手拉着手高兴的跟着小沙弥朝后山走,走了几步一回头,母亲还站在殿门外温柔的看着他们。

后来她们跟着小沙弥一直走,一直走,弥漫着雾气的小路上似有花香袭来,待她们肩头都落满了花瓣,小路终于走到了尽头……

“夫人,夫人,醒醒,快醒醒。”

苏烟微微睁开了一下眼睛又被屋里的光芒刺的赶紧闭上,哑着嗓子问:“出什么事了?”

方嬷嬷从桌上的茶壶里到了杯水端到床边,“侯爷身边的青竹过来了,请您去前院书房一趟。”

苏烟皱起眉头,“什么时辰了?”

“亥时一刻,夫人刚睡了半个时辰。”

苏烟拥着被子坐起来,接过方嬷嬷手中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可说了是什么事?”

“听说是那边院子里的去前头闹了一场,侯爷大怒,请您去前院走一趟。”

一口喝尽了杯子里温热的水,苏烟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梦里再温馨也得回到现实,压下心头的厌烦,道:“我去了也不过是个摆设,难道还能管教侯爷的心头好不成?”

方嬷嬷麻利的伺候苏烟下床更衣,又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嘴里抱怨道:“夫人是圣旨赐婚的侯府夫人,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平日里不过是懒得跟她们计较罢了。只是这府里也是越发没规矩了,这会子角门都锁了,外院里就没个婆子了吗?深更半夜的,竟派了个年轻力壮的小厮到后院传话。”

苏烟好笑,“李姨娘也使唤不动青竹,怕是侯爷叫他来的。”

方嬷嬷撇撇嘴,道:“那李姨娘好歹也管了小两年的家,听到了也不知道提醒侯爷。”

苏烟戴上斗篷的兜帽,“李姨娘这会儿想必内心恍恍,顾不得这点子小事儿。”

后院早就熄了灯,漆黑一片,外院书房里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苏烟望了书房大门,一时间有些恍惚,这地方她很久没来过了,曾经也是很熟悉的。

推开门带着方嬷嬷走进去,屋子里的场景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苏烟从回忆里ch0u身回来,就听着李馨儿又开始嘤嘤的ch0u泣。大冷的天,她实在不耐烦陪着他们在这g坐着,冲着李馨儿道:“虽说侯爷没说,但现在看来,侯爷胳膊上的伤是你弄出来的?”

李馨儿捏着帕子支支吾吾道:“回夫人,妾……妾……”

周云齐见不得李馨儿被她为难,高声道:“你为难她做什么?本侯叫你来,也不是让你来当青天大老爷断案的。”

“那不知侯爷大半夜的叫妾身过来是何事。”

“咳……”周云齐迎着她的目光,神情略有些不自在,清了下嗓子又缓缓开口,指着墙角道:“那个丫头,被本侯收了房,你带回去教两天规矩。”

苏烟像是才发现角落里还跪着个人,瞅了两眼,笑着道:“原来是个喜事,侯爷后院冷清,怕李姨娘寂寞,又给她添了个姐妹。”

迟疑了一下,又道:“只是我瞅着这身形打扮像是李姨娘屋里的丫鬟,还是让李姨娘亲自教导才对,论伺候主子,这屋里谁都b不过李姨娘。”

李馨儿抬起头,不敢冲着苏烟放肆,转过头瞪着那丫鬟,狠狠的道:“那个贱婢,也配待在我屋里?不过是让她来送个宵夜,她就敢在书房里g搭侯爷!这种背主的贱婢就该打si了才好……”

“馨儿!”周云齐打断李馨儿的话,又对苏烟道:“这丫头确实有点不成t统,顶撞李姨娘又划伤了我,只得让夫人带回去调教两天,好好学学规矩。”

墙角的影子像是终于被他的话惊醒了,跪着膝行了两步,痛哭道:“侯爷……侯爷……奴婢是冤枉的……”见周云齐不看她,李馨儿又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转向苏烟的地方“砰砰”的磕了两个头,“夫人,夫人……您相信奴婢,奴婢没有g引侯爷,奴婢本来要走,是侯爷……后来李姨娘来了,打碎了碗就往奴婢脸上划,奴婢躲了一下,就……就划到了侯爷胳膊上……夫人明鉴,奴婢绝没有背主之心啊……”

苏烟冷眼瞧着周云齐,他倒是对李馨儿情深义重,处处想着给她遮掩。

周云齐见事情被丫鬟t0ng破,有些羞恼,瞪了一眼不争气的李馨儿,李馨儿又委委屈屈的看回去。

郎情妾意的眉眼官司叫人觉得腻味,苏烟在心里冷笑,若是李馨儿发现周云齐偷她屋里的人,一气之下划伤了周云齐,她还高看一眼,到头来还是为难一个说不上话的丫鬟。

一时半会儿的,一判断不出来是不是这丫鬟主动g引的,苏烟起身走到墙角,看着地上的丫鬟,饶有兴致的打量起来。走近了才看到她居然是跪在碎瓷片上,双手撑地,身子微微颤抖,倒是没喊疼。领口敞开,露出大半个肚兜,x前白皙的皮肤上一片红红紫紫的印子。头发凌乱不堪,一看就是被人拉扯过,脸上还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嘴唇也不知是冻得还是吓得,无一丝血se。

“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又对着苏烟磕了一个头,才说道:“回夫人的话,奴婢莲儿,是李姨娘院里的二等丫鬟。”

“嗯,还能站起来吗?今晚先跟我回雁来苑。”

“谢夫人。”莲儿试了几次,腿都站不直,想是跪的太久,膝盖伤的严重。

苏烟又转过头对周云齐道:“侯爷若是没有其它的事,妾身这就带着人走了。”

周云齐不知何时已经拉起了李馨儿,闻言不过点点头,一眼都没有瞧过来。苏烟也不在乎,叫来方嬷嬷扶着人便走了。

苏烟回到雁来苑倒头就睡,什么事都得等她睡醒再说,也不知还能不能梦到母亲。

苏烟一走,周云齐便让人送李馨儿回去,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坐到了书桌前。

今日之事,他也有些疑惑,自幼生长于京城豪门,早已见识过各种花红柳绿,环肥燕瘦,何以今日见了个府里的丫鬟就如se中饿鬼,情难自控。

不过近些时日,他这身t确实有些古怪,自那日一刻钟不到就匆匆离开蒹葭阁,他一直躲着李馨儿,事关男人的尊严,实在不想看到她关心的目光。

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外院,试过自己用手撸动,但怎么都提不起兴致,又不好宣之于口,事情一多就被放在了脑后,今日那丫鬟来送宵夜,纤纤素手小心的从食盒里捧出莹白的瓷碗,随着动作露出一截如玉皓腕,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心头一热动了心思。待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按在了怀里,不过一个丫鬟,想来馨儿也不会与他计较,没想到撞破后反应那么大。只是这来的时机也太凑巧了,他正要入洞,成其好事,李馨儿便闯了进来,要让人查一查才好。

—————

“妈妈,你没瞧见,她那个眼神……那个眼神……她凭什么?凭什么啊!”

蒹葭阁里,一片狼藉,李馨儿一进屋就大发雷霆,挥手扫落了多宝阁上的两个花瓶。

刘妈妈满脸心疼的劝道:“姑娘啊,您想想世子,想想世子。”

对,还有闻哥儿,可老夫人要把她的闻哥儿送到雁来苑,这事儿虽说没有下文了,始终是悬在李馨儿心口的一把剑。

又被g起了一桩伤心事,李馨儿捂着心口歪靠在床上的大引枕上默默垂泪。

“侯爷心中最看重的还是姑娘,一个小贱蹄子翻不起什么浪花,哪里值得姑娘生这么大的气?夜深了,姑娘早些歇了吧。”

李馨儿愣愣的望着床顶,“妈妈,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她没有侯爷的宠ai,没有管家之权,甚至生不出孩子,可她一点都不着急,听说每日在院子里看书画画怡然自乐。妈妈,你说她是怎么想的?”

刘妈妈不知该怎么劝,只能听着她继续说下去,“她今日看那贱婢的眼神和当初我敬茶的时候一模一样,她可怜我们,对,她就是在可怜我们。侯爷与她是先帝赐婚,所以侯爷不能休了她,她还有那么多嫁妆,这府里不管谁生的儿子都要喊她母亲……”

李馨儿双眼红肿,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明明是我先认识的侯爷,父亲保护侯爷伤了腿,他那么温柔的安慰我,一点都不嫌弃我的身份,亲自迎我入府,说会永远保护我,可是今日她居然说我和那贱婢一样是伺候人的奴婢,侯爷为什么不反驳她?为什么?”

刘妈妈小心的给李馨儿擦洗手脚,生怕吵醒了她。男人的宠ai就像那水上的浮萍,只是这些话却不是一个下人能说的,只能盼着姑娘自己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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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莲儿在外面求见。”

“让她进来吧。”

这几日g0ng里没有传召,苏烟的日子过得悠闲自在,眼瞅着就要过年,苏烟盘算着初二回娘家要带的年礼。

“奴婢见过夫人。”

“我瞧着你那腿要好好将养几天,急着下床做什么?”

“谢夫人关心,奴婢是来求夫人恩准,让奴婢回家一趟。”

“你如今也是侯爷的人了,府里自会安排人去你家送些银钱,过年的事你不用着急,先好好养伤吧。”

“夫人仁慈,只是奴婢,奴婢与表兄订了婚约,想当面与表兄说清楚。”

苏烟闻言放下手中的墨锭,认真打量起莲儿。她还是一身丫鬟的装束,藕荷se的夹袄,水绿裙子,年龄看着不大,身材略丰满,想来跟大厨房的妈妈们关系不错。

这丰rfe1t0ng,便是nv人也想多看两眼,难怪李馨儿不让她进屋,苏烟就没忍住,多看了好几眼她鼓鼓囊囊的x脯。身子虽生的g人,脸上神se却不见有一点轻佻。

今天一早,方嬷嬷就来回过了,莲儿是蒹葭阁负责膳食的二等丫鬟,不在屋里伺候,昨晚上另一个值夜的丫鬟吃坏了肚子,李馨儿随便指了她去。书房外头的下人也听到了莲儿苦苦哀求的声音,昨日之事确是一场巧合。

苏烟翘起嘴角,“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丫头,让方嬷嬷安排人送你回去。”

“谢夫人。”

莲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苏烟脸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一个控制不了自己下半身的男人,离身败名裂也不远了。

马车轮子轱辘辘轧过西市大街,有炊饼和胡辣汤的香味顺着没关紧的车帘子飘进马车里,苏烟深x1了一口这大清早就充满了市井烟火的空气,才觉得飘飘荡荡的心慢慢落地,自己还活在这人世间。

正月初二,街上开门的商铺并不多,且是出嫁的nv儿回娘家的日子,路上的行人也不算多,马车b平日里快了不少。

从京城西边的镇国侯府到南边的苏府要走一个时辰,苏烟用过早饭就带着人出了门,侯府看大门的小厮盯着塞得满满当当的两车年货多看了好几眼,倒是没敢开口打听,夫人虽说不管家,也不是他们这种看大门的下人能盘问的。

马车慢慢驶出大街,拐进了巷子里,估0着再有一刻钟就能到苏府,马蹄声却原地踢踏了两下,然后停了下来。

“夫人,前面的路被挡住了。”

一只手轻轻挑起车窗帘子,苏烟侧头望了一眼前面。

陈府的正门前停着一溜三辆马车,一群丫鬟婆子忙着往后面两辆上装东西,一个看不清容貌的男子正侧身扶着一个年轻妇人登上最前面的一辆格外豪华些的马车,细细打量了一番马车上的装饰,苏烟心里有了数,便松开了挑帘子的手。

“想是李家派人来接姑nn回府,我们就在这等吧,让车都靠边停好。”

车夫拉着套车的马匹走到墙边,周围渐渐安静下来,有稳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留在她的马车前。

李敬一早就奉了祖母和母亲之命来陈府接二姐和外甥回娘家,那队马车一拐进来他就注意到了,看打头那辆的规制,必是哪家公侯nv眷回娘家拜年。挡了人家的路,待二姐坐稳,总要去赔个罪才好。

“在下李敬,今日接家姐回李府,挡了夫人的路,特来赔罪。”说着拱起手深深一揖。

从马车里传出一个轻柔悦耳的nv声,“一点小事儿当不起李公子的礼,公子实在不必放在心上,方嬷嬷……”

方嬷嬷在外面应了一声,忙伸手撩起帘子,露出端坐在车内的身影。

李敬直起腰,猝不及防间与车内人目光对视,慌忙垂下视线。

“本就是在下的疏忽,耽误了夫人许久,夫人不怪罪,是夫人大度。”

“李公子实在太客气了,令姐还在马车上等着,时辰不早,我这不急,李公子先过吧。”

“如此,多谢夫人,在下告辞。”

“哒哒”的马蹄声逐渐远去,侯府的马车也重新动身,继续往巷子深处失去。

李敬握着缰绳骑在马上,跟在二姐的马车边,眼前始终晃动着一闪而过的悬挂在baeng耳垂上的琉璃耳坠。只是一眼,他就知道她变了许多,背脊挺得很直,脸上虽是微微笑着,黑漆漆的瞳孔里却没有任何情绪。根据他回京之后的调查,她这些年不过是靠着一腔愤恨和不甘强撑着罢了。他既然决定了留在京城,必是要为她做点什么的,杏花林里与妹妹嬉笑打闹的小姑娘不该陷入那样不堪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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